17、相杀？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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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命格，此间已有见鹭白，那玄默生自然没有自己的命格。
玄默生眸中映出见鹭白那沉思的模样，他平静如水，又道：“少阁主，那他的命格又如何？”
浮算瑾道：“他嘛，仙运亨通，一路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闻听此言，见鹭白不禁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浮算瑾却似未受影响，她淡然一笑，继续道：“若真是如此最好了，不对劲，但我也只能算出如此结果。”
“少阁主所言句句值千金，今日所说了如此许多，莫非是有所图吗？”见鹭白唇角弧度未减，眼神却冷了些，如同秋水微凉。
“说来也怪，”浮算瑾轻轻摇头，面露困惑之色，“我们分明是初次见面，在我推算之下，竟觉自己似欠你人情未还净。”
见鹭白漫不经心道：“许是上辈子吧。”
“没有！不要随意说与人有前世牵扯，”浮算瑾反驳得极快，语重心长，“会惹心上人不悦。”
见鹭白被此言说得一时失语。
仙道魔道甚至世人未知的道，见鹭白都曾涉足，自认为算和天才沾边，可在浮算瑾这位思路清奇的天才面前，完全摸不透其心思。
浮算瑾究竟是如何想到这一层的？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情绪，见鹭白不由自主地望向玄默生。
玄默生此时却是一个眼神也未分给他，眼中只有手上书籍，完全忽略了外界的纷扰，神情没有任何波澜。
这是生气了？还是解释一番吧。
见鹭白心中情绪复杂，向浮算瑾解释道：“少阁主，你可能误会了，我与他并非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浮算瑾疑惑之色更重：“不是？”
见鹭白气笑了，反问：“你算不出我与他的关系吗？”
浮算瑾闻言，并未立即回应，竟还真在二人面前取出纸笔，开始在纸上挥洒起来。
这推衍之术……未免太过朴素了？
浮算瑾神情专注，笔尖在纸上跳跃，留下符文，最终停下手中的笔，指着纸上的一行字，说道：“这便是推衍的结果，没有其他了。”
见鹭白凑近一看，只见纸上赫然写着“相爱相杀”四个字。
然而，“相杀”二字又被划了一道，不作数。
“叨扰多时，恐添不便，该走了，再会。”浮算瑾身形轻动，便如轻烟般消散于无形。
见鹭白再次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玄默生。
少年回望，眸中如夜色浓稠，是化不开的沉郁。
“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嗓音之中，含了几分森森寒意。
见鹭白微微一怔：“大抵没有。”
玄默生缓步走近，抬手轻抚着见鹭白散落着遮挡了部分面庞的发丝，动作轻柔地将它们拢到耳后，指尖微凉，轻轻划过侧颈。
见鹭白被玄默生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轻握住对方的手腕，让他停下这莫名的举动，问道：“所以，是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玄默生沉默不语。
见鹭白又问：“不开心？”
玄默生依旧沉默。
见鹭白福至心灵，觉得自己猜到了：“是因为被误认为我们是……还是因为命格之事？”
见鹭白轻轻叹息一声，道：“其实没有必要因此心烦，她大抵是觉得你我气息过于契合，又算不出我们本就是一人，有此误会。至于命格——”
玄默生蓦地笑了，笑容玩味，眸底墨色翻江倒海，已经悄然挣开桎梏的手又抚上见鹭白的眼尾，指腹轻轻摩挲着。
见鹭白眸光暗了暗。
呵呵，自己真是昏了头，居然想着哄人！一百多年岁月中，还真没人敢对他这么放肆！
哪怕是自己也——
“见鹭白。”见鹭白刚抬手，就听到玄默生唤自己，声音极轻。
然后，他力道骤减，最终变为手轻轻搭在玄默生的后颈之上。
玄默生顺势而为，缓缓凑近见鹭白的耳畔，那姿态仿佛是被见鹭白拥入怀中一般，声音低沉而温柔：“你愿意为他们以身犯险舍弃性命，还不如死在我手上。”
然后，两人对视着，目光交汇。
见鹭白直直地看着玄默生，眼尾泛红，红晕点缀在他清冷的眼眸旁，增添了几分妖异与妩媚。
“我……”见鹭白一开口，也不大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最后，见鹭白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命不轻，不会舍弃。”
见鹭白心中渐明，又觉得自己想明白是如何一回事了：
自己本就占有欲极强，死物是如此，更别说性命了，前世死了尚且耗费心计复活自己，玄默生惜命程度肯定不下于自己，哪怕是另一个自己的命。
浮算瑾诓人的时候说得太过严重，估计玄默生是真气到了。
见鹭白又将手搭在玄默生肩上，将他推远了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如春风拂面，温暖而明媚：“即便他们皆丧生在那里，我亦有办法带你安然离去。”
玄默生眼中那几乎要溢出的幽暗之色稍稍收敛，将肩上的手移开，“对心魔如此不设防，你也算是前无古人，怕是哪日栽在我手里也不知道。”
见鹭白笑意不改。
“见鹭白，我回去了。”
“嗯。”
于是，烦躁归来的岑商陆，随意一瞥，正巧看到远处玄默生自见鹭白房间内出来。
顾不得烦躁了，岑商陆思索一番，确定了此次历练，在客栈的安排是一人一间。
岑商陆是真有些担忧自己无意之中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
一个时辰前——
因领队师兄对众人千叮咛万嘱咐，反复强调他们的修为尚浅，无论感知到何等奇异动静，都需谨守本分，不可轻举妄动。
是以，岑商陆始终谨遵师兄之言，安守于客栈之内。
直至师兄神色凝重地传话于她，言有尊长欲见她一面。
进门前，那位师兄低声提醒道：“岑师妹，是凌师叔要见你，礼数定要周全，不可有丝毫怠慢。”
推门而入，只见室内光线柔和，一身白衣飘逸出尘，宛如谪仙。
岑商陆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恭敬道：“弟子岑商陆，见过凌师叔。”
“嗯，无需紧张。”凌渊墨淡声应下，而后询问道：“岑商陆，你乃是岑家之女，昔日失踪多时，可记得身处何处？”
岑商陆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案上的一块灵石上，答：“翟商济河县。”
“可记得玄默生？”
岑商陆疑惑了：“他与我同为外门弟子，自然记得。”
“你幼时曾受他庇护，寻回家人之后，寻不到他，留了一个木匣于他，托付于一个药铺老板。”
岑商陆心中越发不解，凌渊墨为何将她与见鹭白的经历全然安在另一人身上，于是答得谨慎：
“弟子那段时日过得艰辛，那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却并不知他名姓，木匣之中是钱财，但寻他不得，便只得委托与他打过交道的药铺老板了。”
灵石光芒未有闪烁。
岑商陆忆及伤心处，似是有些难过，但神情倔强，极力隐忍脆弱：“凌师叔为何如此问？”
凌渊墨又问：“他后来出现时，用的是玄默生这个名字，你能确认他是记忆中的人吗？”
岑商陆回答得有些犹豫：“其实，这段时日我亦觉得，他与记忆中的人是有些相像熟悉……”
灵石光芒未有闪烁。
凌渊墨：“关于他，你可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可记得有何特殊之处？”
“……”岑商陆像是在极力回忆，眸光复杂，最后答，“他在我记忆之中，除了识得草药，品性善良可贵，没有其他特殊之处。”
灵石光芒未有闪烁。
那句“善良可贵”，凌渊墨竟突然想到，自己对见鹭白的评价，岑商陆像是刻意与他反着作对一般。
可她说的分明是玄默生。
“罢了，你回去吧。”
岑商陆恭敬地退出去，走到客栈外，望着明月。
许久，神情都未变，只是眼中渐冷。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相杀？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