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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问罪 ...

  •   朗医生在房间里对晏则祁做了检查,确保没有大碍后,安姨脸色煞白,如释重负般瘫坐到地上,姜沅儿在旁边想要扶起跌倒在地的安姨。

      安姨并不领情,甩开姜沅儿的手,自己扶着墙站起来,走到床边替晏则祁掖了掖被子,整个过程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一旁的姜沅儿,所有人都开始做自己的事,姜沅儿站在原地,倒显得像是局外人。

      安姨跪在床边,双手合十止不住地忏悔道:“我可怜的少爷,你要是再出什么事,让我怎么活啊。”

      姜沅儿听在祁公馆工作多年的老人说过,晏则祁八岁的时候被绑架过,被找回后精神就出了问题,行为上也表现得异于常人,安姨当时负责照顾晏则祁,出事后自然难辞其咎,那次事后本来是要打发她离开,可是由于安姨是跟着宋芸一起进的晏家,宋芸力保最后才留了下来,晏则祁找回后,安姨对他也是极致的宠爱,明明是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迟迟不愿离开,说要一直待在祁公馆,为自己犯的错赎罪。

      不一会儿佣人过来说:“安姨,太太电话。”

      闻言,安姨才从床边站起来。

      看了一眼待在门口的姜沅儿,语气冷淡,对她吩咐说:“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少爷。”

      姜沅儿自然听出了安姨话里话外的不满,她没有完成好她交代的任务,受冷遇很正常,她也不太在乎,跟这些年她受的白眼或是遭过的罪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晏则祁还在昏迷中,原本就显得病态的脸色此刻更加苍白,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很是脆弱,似乎死亡能轻而易举地带走他,姜沅儿不由得想,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吓坏了。

      她从包里拿出已经摔坏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又重新打量起了这个房间。

      晏则祁的房间和一年前变化很大,基本上装修都彻底换了一遍,原本暖黄色的温暖色调换成了黑白简易的风格,这她倒是很意外,晏则祁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是不能随便动的,房间里原本堆积着的杂乱无章的玩具也丝毫不见踪影,安置上了书架,书架上摆放的也不是她以为的儿童碟片,大多是些艺术类的书籍,还有足球杂志,房间风格一下子变得符合他目前的年龄阶段,成熟了起来。

      姜沅儿的视线落在床上安静躺着的人身上,一年的时间足以产生各种各样的变故,让故事的走向变得不为控制,或许她不该这么自信,以为一切都还在掌握中。

      姜沅儿走到书桌前时不经意踢到了书桌下一个不起眼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整齐摆放着很多画册,每本画册的扉页都标记了时间,她拿起最面上的一本,上面标记的时间正好是他离开的一年。

      翻开画册,里面每张画纸上都画着同一个人,笑着的,偶尔生气皱眉时的,越往后翻姜沅儿嘴角不自觉噙着笑意。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姜沅儿慌张地盖上画册,双手紧握住画册边缘,明明画里都是她,但在现在这些和洪水猛兽一样没什么差异,她将画册重新放回箱子里,很快将一切恢复原样,当做无事发生。

      当她从书桌前起身时,晏则祁已经醒了,他安静地注视着她,像是刚刚清醒的样子。

      姜沅儿在晏则祁的注视下回到床前,在床边蹲下问他:“祁小郁,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晏则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伸手将他的手握着,他的手总是冰凉。

      “是我不好,不该不接电话,你还在生气吗?原谅我好不好?”

      晏则祁始终看着她,姜沅儿不明白这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只能握着他的手,带着关心他的模样同样看向他,过去好一会儿,晏则祁才回握住她,修长的手指很容易便将她的手包裹入掌心。

      晏则祁说话像是在撒埋怨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以后不能不接电话。”

      姜沅儿点点头,眼底也有了笑意,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状对晏则祁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晏则祁轻轻拥上她,侧过头依偎在她的肩上,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好想你。”

      这个拥抱和在天台那个拥抱不一样,在天台时晏则祁抱得很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怕她随时会溜走一样,这次抱得很轻,倒像怕伤到她。

      姜沅儿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也很想你,祁小郁,欢迎回家。”

      从十三岁相识至今,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晏则祁去国外治疗了一年,她在国内一直担心着,幸好一切担心都是无妄的。

      晏则祁离开的一年姜沅儿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同过去一次次改变她的生活一样,在他离开后她真正认识到无论她扮演乖女孩扮演得多好,可是不对等的身份注定了他们的差距,宋芸一句话便能将一切打回原形,让一切重新回归原样,她心有不甘也只能被迫承受,想要真正留在晏家,她必须成为晏则祁身边不可或缺的存在,让他上瘾,无法离开。

      在晏家只要晏则祁站在她这边,即便是宋芸也毫无办法。

      姜沅儿的笑容下带着淬着剧毒的恨意,她问:“祁小郁,我们以后还会分开吗?”

      晏则祁斩钉截铁说:“不会,我们不会再分开。”

      一年对他来已是极限。

      姜沅儿早就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在国外治疗时会想她,吃饭时会想他,睡觉时也想着她,她在做什么,身边会不会有其他人,就这样想着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他逼着自己在一年内完成了本计划三年的治疗,强迫自己与别人交流沟通,就是为了尽快回来见她。

      回国前的最后一次治疗,他的主治医生问他:“你小时候明明很抵触治疗,现在又变得异常配合,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什么原因让你现在变得这么急切?”

      他回答说:“我很想她。”即使现在坐在治疗室,他想的也是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见到姜沅儿。

      想要回去,这个念头一直支撑着他挺过漫长又艰难的治疗。

      他对医生说:“这些治疗我小时候都已经做过了,测试只要及格就行对吗?我可以每项测试都做到满分,尽快结束治疗,我要回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一年时间,他如愿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回来时他还在想分开一年她会不会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回到祁公馆后本以为会立刻见到她,院子里的佣人却说她已经从祁公馆搬走了,他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有接,这才不受控得变得极端。

      门外响起敲门声,佣人站在门口问:“少爷,请问现在要准备晚餐吗?”

      晏则祁松开拥抱看向姜沅儿,姜沅儿同样看着他,摸了摸肚子,正好她也有点饿了便靠近说:“有点饿了。”

      晏则祁伸手想要掩饰唇角的笑意,可是看他弯起的眉眼,姜沅儿知道他笑了,这是他回来后第一个笑容,他笑起来很好看,明明是忧郁的气质,可是他的笑容很温暖,姜沅儿想可能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暖吧,所以在她看来,他笑起来时眼底仿佛是消融的冰川,有一望无际的海洋,广阔无边,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当看向佣人时晏则祁已经收敛了笑意,瞬间又变回佣人口中不好惹的小少爷,吩咐说:“甜点要两份绿豆糕。”

      晏则祁很少吃甜食,可是姜沅儿喜欢吃绿豆糕。

      佣人离开后,姜沅儿又缠着晏则祁说了好多话,他们还像以前那样,她说他听。

      祁公馆的佣人做事效率都很高,没一会儿安姨就把晚餐端了过来,过去晏则祁不喜欢跟人接触,总是自己待在房间里面,他的晚餐也是由佣人端到房间。

      姜沅儿还坐在床边,刚刚和晏则祁聊得正开心,一时之间忘了安姨反复跟她强调过的规矩,看到安姨不悦的眼神,姜沅儿忙从床边坐起,“安姨,我帮您吧。”

      安姨冷着脸,端着手中的餐盘侧向另一边,“少爷刚刚受了伤,现在需要静养,晚餐就在床上吃。”

      转头又吩咐佣人搬来小桌子,佣人拿来桌子后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真的往前去。

      晏则祁眸光冰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安姨又开始着急地喊:“少爷,不可以,注意身体。”

      姜沅儿看事态不好控制,连忙说:“少爷,就在床上吃吧。”

      上前将床上的被子又掖了回去,冲晏则祁摇了摇头,压着声音说:“祁小郁,配合一下。”

      接着又从佣人手里接过便携餐桌,对她们说:“我来吧。”

      旁边服侍的佣人看自家少爷居然真的坐回到床上,任由姜沅儿把桌子摆放在他的面前,甚至没有任何生气的预兆,眼神仍旧幽冷但嘴角的笑意未退,见着眼前这幕,大部分人手心开始冒冷汗,毕竟在晏则祁不在时,他们对姜家人的态度可禁不起被秋后算账。

      安姨把晚餐都放好后给姜沅儿递上筷子,“来给少爷挑菜。”

      姜沅儿愣了下,给晏则祁挑菜这种事安姨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借她人之手,她从安姨手中接过筷子时还带着几分谨慎,刚站回到床边想夹菜时就听床上的人说:“你坐下。”

      姜沅儿看向一旁安姨铁青的脸色,犹豫过后还是打算拒绝晏则祁,在她这里他还是好惹一点。

      还不等姜沅儿拒绝,晏则祁就拉上她的手,语气温柔地说:“坐着,站着容易累。”

      这样再拒绝,按照她对晏则祁的了解,他是真的会生气了,他要是真的生气,那所有人就别想好过。

      姜沅儿头冒冷汗,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在了床边,一只手还被晏则祁牵着,顶着背后火辣辣的目光,她挑了块鱼肉,开始给鱼肉挑刺,现在的姿态别提有多别扭。

      晏则祁也看出了她的不适应,见效果达到后便对后面的人,包括安姨说:“这里有沅儿就够了。”

      安姨带着人离开房间后,姜沅儿才如释重负,将手里的筷子往晏则祁手上一塞:“吃吧少爷,刚刚挑好的鱼肉。”

      晏则祁看着面前被戳得不像样的鱼肉,又把余刺剔除后,把鱼肉递到姜沅儿嘴边,哄着她:“尝尝好不好吃?”

      姜沅儿吃了鱼肉,笑着点头说:“好吃,少爷喂的鱼肉就更好吃了。”

      晏则祁夹了块天蚕豆,用的还是刚刚喂姜沅儿的那双筷子,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

      姜沅儿也不再吃他那份所谓的病号餐,对她来说本来就没滋没味的,抱着自己那盘绿豆糕吃的乐呵着,听到晏则祁问:“我不在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姜沅儿抬头看晏则祁,心想他们一家被赶出祁公馆,准确说是她名义上的妈被赶出了祁公馆,因为在祁公馆担任厨房采购时中饱私囊,平时以主人家的身份作威作福惯了,要被赶出祁公馆时又借着她的名义赖着不走,最后宋芸将姓姜的一家所有人都赶出了祁公馆,可怎么也算不上欺负她,毕竟确实是他们的错。

      “没有啊,我挺好的。”她埋下头,继续吃绿豆糕。

      晏则祁放下筷子,盯着姜沅儿看了好一会儿,她是从学校回的祁公馆,身上还穿着校服衣裙衬得她青春靓丽,他替她擦着唇角粘上的绿豆糕碎屑,问说:“高中生活怎么样?”

      姜沅儿抬起头,嘴边还粘着绿豆糕屑,一时料不准晏则祁在想什么,呆愣地说:“挺好的。”

      怕面前的人多想,姜沅儿赶紧拿起桌旁的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晏则祁嘴边:“祁小郁,再多吃点,剩这么多我没法交差。”

      晏则祁吃着她递到嘴边的粥。

      姜沅儿又夹菜哄着说:“再吃点蔬菜,吃蔬菜对身体好。”

      晏则祁无奈地笑了笑,他被哄着吃完了一整碗粥和两盘小菜,当然有一半是姜沅儿吃的,她也没吃晚饭,这会儿也正饿着。
      吃完饭后姜沅儿又拉着晏则祁聊了些别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碗筷拿出房间,安姨看见基本干净的碗碟也变得和善起来,对姜沅儿说话都温和了几分,“你去再陪陪少爷。”

      姜沅儿有些为难,应声说:“差不多得回去了。”

      安姨和蔼地拉着姜沅儿的手,打趣道:“你在晏家怕什么,你母亲肯定巴不得留下,和夫人说说,你们应该是可以搬回来了。”

      姜沅儿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们搬不搬回来就只是宋芸一句话的功夫,生硬地撤出个笑容说:“我妈犯了那么多错,夫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原谅我们。”

      安姨笑了笑:“在晏家,只要少爷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夫人都会满足的,你只要对少爷好,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姜沅儿她并不想就这么过去,归根究底,那个所谓的家已经令她够头疼了。

      正说着,佣人过来说:“安姨,夫人回来了,要见姜沅......姜小姐。”

      姜沅儿心头一紧,眼眸中情绪复杂。

      安姨以为姜沅儿在担心下午发生的事,安慰她说:“没事,好在少爷没事,夫人向来宽厚,不会怎么你的。”

      姜沅儿点点头,跟着安姨去了大厅。

      大厅里此时空无一人,只有在沙发上坐着一位女人,穿着简单干练,一旁的沙发上随意放着女士西装外套,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可是她仍然很美,是那种雍容华贵的美丽,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有不怒自威的气场可以窥知她的阅历。

      安姨把姜沅儿带到宋芸面前,轻声唤她:“夫人。”

      听到安姨的声音宋芸睁开眼,两个晚上的连轴转令她此刻身心俱疲,回到祁公馆后才敢眯上眼调整下状态。

      宋芸站起身径直走到姜沅儿面前,此时已经是晚上,大厅里不见佣人,看到面前的女孩,她直接甩了个巴掌,用力极大,整个大厅都回荡着清脆的响声,姜沅儿绑好的头发都散了些,发丝松松垮垮散落在耳畔,脸颊很快红了,上面的巴掌印尤为明显。

      安姨见状赶忙把姜沅儿护在身后,此刻也不可思议说:“夫人,您怎么能动手呢?沅儿还小,少爷的事谁又料得到啊。”

      即使是知道宋芸爱子心切会发怒,可姜沅儿还是被这巴掌给扇懵了,再看向宋芸时,她短暂地卸下了伪装,双手紧紧拽着校服裙摆,眼神中的狠厉藏也藏不住。

      宋芸盯着姜沅儿,目光里带着审视,“就是这个眼神,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说着,宋芸把姜沅儿从安姨背后拽出来,质问说:“我是不是提前一天告诉过你,手机不要关机,你为什么不接电话?还有在天台上,为什么会让祁郁掉下来?”

      姜沅儿被抓着的手臂都开始有些发疼。

      面前的宋芸哪还有半点豪门太太的优雅,现在就只是个担心孩子的母亲,可她越担心,姜沅儿越兴奋,因为她一定要牢牢掌握住了她的死穴,宋芸的命脉。

      安姨还在劝着:“夫人,您先松手,您先去看看少爷如何?”

      闻言宋芸才松开了手,逐渐恢复了些理智,只是看向姜沅儿,眼神中仍然透着防备。

      姜沅儿表现得极为恐惧,像受惊的兔子紧紧躲在安姨身后。

      安姨也安抚着她说:“没事沅儿,太太只是太心急了,太担心少爷了。”

      宋芸坐回到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冷静了一会儿才说:“你现在回家,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再见一下你的家人,回到晏家以后,你们一家就少接触。”

      姜沅儿木楞地说:“阿姨,您的意思是,我一个人搬回晏家?”

      “对,就你一个人。”语气透着一如既往的冷漠。

      姜家人只准留一个人,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姜沅儿想宋芸应该是用钱替她从那个魔窟赎身了,那位女士向来是位见钱眼开的主,贪得无厌,还指望她飞上枝头变凤凰,能这么干脆把她卖了,想必宋芸给的这笔钱绝不是少数,不过,能摆脱姜翠凤,姜沅儿自然乐意。

      宋芸看了眼手表再看向她说:“给你三个小时,解决好一切,在祁公馆我不想看到除你以外的任何姜家人,还有,别再想住校的事,安姨,安排司机送她回去。”

      听到住校两字,姜沅儿呼吸一滞。

      安姨在一旁听到这消息时高兴得很,连忙答应:“好好好,沅儿能留在祁公馆,少爷一定很高兴,我现在就去安排。”

      姜沅儿被安姨带走后,很快坐上了车,安姨回到大厅后找到宋芸,语气埋怨地说:“夫人,您是不是太严厉了,毕竟那还是个小孩。”

      安姨是从小照顾宋芸的,在宋芸面前相当于半个母亲一般的存在,相处时自然不像真正的主仆一样生疏。

      “安姨,我总觉得那孩子心术不正。”

      安姨震惊于这句话,她当是宋芸对姜家的偏见,想着晏则祁喜欢姜沅儿,而且抛开出身她也确实是中意这个孩子的,便帮忙劝说:“夫人您这话严重了,是,姜翠凤确实是贪财,谋小利,我也不喜欢她,可是我看姜沅儿和她不一样,这么多年,我也算看着这孩子长大,搬出祁公馆后应该是过得很艰难,前段时间我出门还碰见她一次,大夏天穿着玩偶服在那发传单,我看了都心疼,不知道那个当妈的怎么忍心,真正的又乖巧又懂事,从来不惹祸,绝不像您说的那样。”

      宋芸摇摇头说:“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那小孩时,记得她那时才十二三岁,她的眼神可不像个心思单纯的小孩,把她放在祁郁身边,我实在不放心。”

      闻言安姨笑了出来:“夫人,您这是太紧张少爷了,少爷和沅儿关系好,您看着她自然眼神凌厉几分,小孩子看着当然会害怕,您肯定是误会了,沅儿在少爷身边您不是也说过,这三年少爷的病情恢复得多快,您就放一百八十个心,肯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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