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宇宙》榆木有忆

2、展翔“搭伙过日子呗”

　　00.

　　“你可以看看我。”

　　01.

　　展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让人看不懂的事情，他盯着在聊天界面手指不停地下滑刷新，还特意检查自己的网络和话费。

　　无线满格，信号满格，话费不欠费，一切正常。

　　所以手机没有任何问题，收不到消息纯粹是因为对方没发。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来来回回就是无法入睡，从床上弹起来拨通了冯小琴的电话控诉“怎么会有这种人？！她有毛病吧？”

　　冯小琴一听就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阿哥，你不要老是欺负人家小姑娘，她多好啊，你们有什么别扭说开了就好了啊。”

　　“我欺负她？”展翔被气笑了“我欺负她？？”

　　“好了好了阿哥我先不跟你说了。”

　　“喂？喂？！”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展翔气愤地把手机摔进被子里，又砸了两下枕头出气，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会有这种人。

　　02.

　　“王先生，您这边要怎么样才能接受调解？”

　　“我说小姑娘，你都堵我几天了？调解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我为什么要接受调解？你跑这一趟多少提成我转给你行不行？”

　　我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男人，没有丝毫退让，这个案子我跟了五天现在放手实在是太可惜，拿下这个被别人当成烫手山芋的案件我就会在律所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甚至还能拿到合伙人竞选的资格。

　　要不领导说我倔。

　　“先生你就听我讲一讲，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对不对？”

　　“你要愿意等，你就自己在这等着吧。”

　　男人推开我头也不回地进了厂子将大门关闭。

　　留我独自在外面表面笑嘻嘻心里骂天骂地骂所有人诅咒地球爆炸。

　　03.

　　展翔站在自己租出去的房子门口，左右徘徊将近十分钟，甚至路过的其他住户用看嫌疑人的眼神看他。

　　最终他下定决心开始敲门。

　　一次、两次、三次。

　　无人回应，他又掏出手机翻出联系电话播了好几遍同样没有打通，他暴躁地跺脚。

　　“诶！”隔壁邻居终于出手“你再这样晃悠我就报警了！”

　　“报什么警啊我是这里的房东！这是我的房子！”

　　打消他的怀疑后展翔又气愤的开始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更急躁又有点怕自己的租客失联后悄咪咪的死了。

　　04.

　　经过我的死皮赖脸不懈努力终于拿到签好字的调解协议并得到了硬骨头王先生的称赞。

　　“你堵我这么几天，要不是凑巧有项目又凑巧你能帮忙解决赚到钱，这个赔偿款我掏不出来的话，调解书我是不可能签字的。”

　　其实这件事最难的地方就是甲方拿不出赔偿款，兴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又可怜他们，让他们制作和凑巧被我看见帮忙一起修改制作的标书中标。

　　这及时雨让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也让他们厂子起死回生，所以当我抱着调解协议坐上飞机时长松了口气。

　　一落地我就赶回了律所，风尘仆仆地把调解书交给领导。

　　“可以啊你，还真让你啃下来了，奖励你带薪假三天，好好休息休息。”

　　05.

　　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路边买了两碗馄饨。

　　“一个人吃吗？”

　　我从摊主手中接过袋子“对，我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胃。”

　　其实我想吃的还有很多，但是实在是累的没什么力气，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让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沧桑了不少。

　　出了电梯，我在黑暗的走廊里看到自己家门前蹲着一个可疑的人影，一跺脚声控灯亮起。

　　“展老板？！”

　　06.

　　听到有人喊自己，展翔被吓到急忙站起身左看右看，一会扣扣墙角一会摸摸门框踌躇了差不多半分钟，直到我走过去按下密码锁。

　　打开门侧身给他留出空间，对他扬了扬手里的打包盒“一起吃点？”

　　“不用了我不饿。”

　　他后退一步准备要走，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他突然后悔自己蹲在门口等人的行为。

　　我对他笑了笑“请吧，反正馄饨有两碗。”

　　他跟在后面暗骂自己的肚子。

　　07.

　　“你最近很忙吗？”

　　展翔坐在吧台椅子上，吞下一口小馄饨语气有些犹豫地问坐在他对面的我。

　　我比他先吃完，就撑着下巴看他“刚从重庆回来。”

　　“哦，”他低着头，尽量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那你都忙得没时间接电话了。”

　　“你给我打电话了？有急事？”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我又开始思考是什么事情需要他这么晚蹲在我家门口“我记得这个月的房租我交过了。”

　　“没事，我就问问。”

　　展翔被我看的有些无措，从盒中抽出纸巾擦完嘴发现我并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是随着他的动作一同活动，他用手指挠挠脸颊，耳根发热。

　　“你是傻的吗？一直盯着我看，”又开玩笑般的指我“真是上班累傻了。”

　　我没恼，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啊是啊，那展老板就让我多看一会吧。”

　　他嘟囔着我脑子有问题转身离开，出门前还搞错了门开的方向，向内拽了两次都没有打开，背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08.

　　展翔坐电梯上楼，他和租客的家只隔了两层，一进门他又拨通了冯小琴的电话。

　　“她真的有毛病。”

　　“阿哥，你为什么总喜欢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说说吧人家小姑娘又怎么你了？”

　　“她……”展翔她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冯小琴看破后的叹了口气。

　　“你等人到这么晚回来就为了说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等她？”

　　“哦，”冯小琴看着对面楼上刚灭掉的灯“我猜的。”

　　09.

　　展翔的这位租客比他小十多岁，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也差不多一年左右，小姑娘是在软件看到租房信息主动联系的他。

　　他刚开始带小姑娘看房的时候觉得她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会有点空，问她要不要看一些租金划算户型小一点的地方，小姑娘却说就喜欢这里。

　　住在同一栋楼，上上下下经常会见面，但大多时候是在晚上，因为白天他不用上班起不来，晚上经常会去打牌所以回家也晚。

　　电梯内他又遇见刚跑进电梯的租客，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半。

　　“和朋友出去玩了？”

　　“哪能啊，”小姑娘苦笑一声“刚下班。”

　　“这么晚回来应该让男朋友接一下的，”他耸了耸肩“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展老板，”小姑娘撇撇嘴“您看我都忙到这个点才下班了哪有时间谈恋爱。”

　　“也是哈，”展翔挠挠头“我看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是对爱情很向往的。”

　　“展老板结婚了吗？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那咱俩搭伙过日子得了呗。”

　　展翔震惊，刚要反驳电梯却叮咚一声，小姑娘转头对他笑笑“开玩笑的，我先回家了。”

　　10.

　　难得休息一下，我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翻身避开刺眼的阳光拿过床头充满电的手机开机。

　　一开机叮叮咚咚弹出来的消息让我眼花缭乱，仔细一看全是置顶属于展老板的红点。

　　我点进去一条一条向上翻，总结一下都是一个意思，大概就是怕我想不开在他房子里自杀。

　　皱着眉开始思索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半天没想出什么，于是放弃，开始起床。

　　直到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的半瓶威士忌才恍然大悟。

　　出差的前一天的好像跟他表了个白。

　　我又开始回忆那天的具体情况，没觉得自己哪里表现的像是个想要自杀的人。

　　11.

　　那天夜里，顾青俞领证了，展翔独自在家里哭泣。

　　那段时间工作比较忙，又不巧家里的热水器坏了，我只能拜托展翔帮我看着点维修的事情，为了感谢他我就趁一天下班早买了点菜啊肉的去帮忙整理他的冰箱。

　　敲门没人应，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玄关的灯比较暗，我看不清他的眼眶是不是还泛着红。

　　他一手接过我手里的袋子，一手让我进来他关门，把那满兜子菜一股脑塞进双开门大冰箱里，我要去收拾说炒点菜吃，他却从里面拿出一瓶威士忌问我会喝酒吗。

　　我迟疑的点点头，他转身从厨房拿出两个杯子加上冰块将酒倒好给我。

　　“陪我喝点。”

　　他哪里是需要人陪，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听他回忆他和顾青俞的往事然后往他见底的酒杯倒酒再陪着他喝。

　　其实我挺喜欢展翔的，看着每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是对待感情专一对兄弟朋友的事情也很上心，我其实都在怀疑怎么会有人喜欢一个人那么长时间，是喜欢那个人还是喜欢沉浸在这段感情中的自己？

　　又或者是舍不得自己长时间没有回报的付出，就像是炒股一样。

　　但是我的想法代表不了展翔，于是他说我就听着。

　　直到醉意上头，我探过身子凑近他“展老板，你可以看看我呢。”

　　他止住话头，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可以看看我。”

　　见他还是迷茫的样子，我从他手中拿下准备放在嘴边的酒杯“我是说，我喜欢你。”

　　“等等等等，”他后仰着有意和我拉开距离“你喝醉了。”

　　“嗯，”我没有继续上前“我喝醉了。”

　　其实我馋他很久了，笑起来可可爱爱的像商场招人喜欢的可爱小熊玩偶。

　　展翔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床头柜上小姑娘落下的手表，揉着脑袋把头埋进枕头仔细回忆发现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互相搀扶着在他床上衣服都没脱的睡了一觉，不禁松了口气。

　　个屁！！

　　后来他就发现电话打不通微信没有回。

　　说着喜欢他的人跟他玩失联！！有毛病啊？！

　　12.

　　我打着哈欠下楼找地方吃饭，刚到楼下就看见了前段时间让展翔念念不忘的女主角，顾青俞，她站在楼下一动不动像被点了穴。

　　“额…”我转过头指指楼上问“你找展老板吗？”

　　见她点头，我掏出手机“需要我帮忙叫一下吗？”

　　这时不知道谁给她打了电话，她又摇头拒绝说已经没事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

　　顾青俞前脚刚走展翔就从里面走出来，我疑惑的在他们两个之间看了看“你在躲她？”

　　“没，没有啊。”

　　展翔不适合撒谎，我一眼就看出来，他眼神飘忽在我面前还是说了实话“她都结婚了总要避嫌的吧。”

　　我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又向他走近一步“那展老板怎么不躲我？”

　　“我躲你做什么？”

　　我一步步靠近，直到他后退着贴到墙面“因为我说我喜欢你啊，你也不给答复也不躲我，我误会了你的意思怎么办？”

　　“哎呀，”他推开我火速与我拉开距离“你肯定是开玩笑的啦。”

　　“行。”我挑挑眉毛无所谓地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13.

　　晚饭没有如约吃到，展翔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再一次感到有种被耍着玩的愤怒。

　　【抱歉，临时有工作，饭下次再约。】

　　表完白玩消失，约好饭放鸽子。

　　展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而且还是比他小了那么多又不靠谱耍他玩的人。

　　虽然他知道这是工作的不可抗力，但难免心里不爽，他嘴里念叨“忙死你算了。”手指却回了一个没关系。

　　不吃就不吃，他从冰箱拿出今天中午冯小琴送来的糖醋排骨加热，煮了碗面算是解决了晚饭。

　　又看见放在冰箱的威士忌，倒入杯中自己一个人喝了半个小时，跑到楼下去跳广场舞。

　　14.

　　广场舞也没跳成，他在小区楼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趴在车窗摇摇晃晃地和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不一会主驾驶的人也下来走过去要扶她却被不经意地避开，瞥见那人还要上手，展翔看不下去先出声喊了小姑娘，走过去把两人隔开然后自己伸手虚虚揽住小姑娘的肩膀。

　　没想到小姑娘就靠在了他身上，对那个男人挥手“吴总，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您回吧，是吧？男朋友？”

　　一身酒气让展翔皱了皱鼻子，对趴在他身上摇摇晃晃拽着他往回走的人动作也有点僵硬。

　　直到进了电梯，小姑娘才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直起身子眼睛一片清明，哪还有刚刚那副醉鬼的模样。

　　“谢谢啊展老板。”

　　“你装的？”

　　“我不这样他们怎么可能放我回来？”我两手一摊“我年纪轻轻的可不想因为喝酒把身体搞坏。”

　　展翔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年纪轻轻这四个字。

　　我又扭头看他，他侧头避开我的视线。

　　15.

　　回家随时将包和文件扔到桌上，洗掉满身的酒气，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又拨通了领导的电话“这个吴总到现在都没有说他的诉求诶。”

　　“他们公司现在情况还复杂，”上司同样揉了揉太阳穴“他说要等到内部稳定之后再谈后面的事情。”

　　“行吧。”

　　在挂电话前上司又喊住我“对了，他这么折腾律费不用给他便宜的哈。”

　　“你当菜市场买菜呢我亲爱的领导？”说话间门铃响了起来，从猫眼看发现是展翔站在外面，我打开门请他进来。

　　顺手把门带上，我打断那边领导的调侃“行了行了，不跟你扯了。”

　　展翔将保温杯放到吧台“蜂蜜水，醒酒的，对身体好。”

　　我走过去将手机扣在台面上，打开盖子就喝了一口“展老板不接受不拒绝我的表白还做这种事情挺让人误会的。”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你这么年轻一小姑娘喜欢我做什么？”

　　她喜欢自己什么？展翔沉默着回避眼神，虽然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偶尔还一起玩在外面吃夜宵的时候很开心，消息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会莫名失落暴躁，但他不觉得两个人可以在一起，他应该是喜欢顾青俞的。

　　我嗯嗯地应了两声，眯着眼又尝了两口温热的蜂蜜水，确实让胃舒服不少。

　　东西送到展翔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我喊住。

　　16.

　　“现在展老板会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展翔后退着腰部磕到吧台边缘，他急忙用手肘撑住稳定自己的重心，口中蜂蜜水的甜腻味道让他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靠谱的年轻人再次凑近把他正欲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茉莉花的洗发水味道在鼻尖萦绕，垂下来的发丝还带着湿气。

　　展翔没谈过恋爱，以前满心满眼都是顾青俞，即使到了现在增长的也只有年纪而不是对接吻的技术。

　　唇珠被人捉在嘴里轻柔摩挲他却毫无办法，又觉得是被身前人的酒气传染才让他这么无措，耳根滚烫心脏狂跳。

　　好像是应该回应的，可是又要怎么做？

　　他脑子发昏的就环住了小姑娘相比于他单薄的肩背，吻却已经结束了。

　　两人拉扯纠缠一路磕磕绊绊地进入主卧跌入墨绿色的床褥之中，他双//腿//勾着我的腰再次攀上来索吻，可耳尖脸颊脖颈都透着羞赧的红。

　　很难想象他是个快四十多岁的男人。

　　看到我从抽屉中找住道具消毒清洁时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即使他没有经验他也知道不应该是这种流程，又在心里暗骂她果然有毛病。

　　“你喜欢我？”带了点鼻音气息不匀，兴许是接吻不会换气的缘故，此时我甚至想揪着他的耳朵再跟他说一遍。

　　然而我只是压下他没用力的手腕去解他的裤子扣“不明显吗？”

　　“唔…”

　　17.

　　第二天一早展翔揉着腰起身，发现床边一侧又是空荡荡，周围一片狼藉，他的衬衣还堪堪挂在床角，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熟练地拨通号码却被挂断，正要发火，门口却传来开锁声。

　　“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我拎着早餐放到桌上后走进卧室，靠在门框看着床上那有点呆愣的展翔。

　　“怕我跑了？”

　　他点点头，我感觉一阵好笑“这是我家，我能跑去哪？”

　　展翔戳了戳盖在身上墨绿色的被子“准确来说这是我家。”

　　我点头赞同他“行，是你家，醒了就起床吧，我买了早饭。”

　　准备忍着不适穿衣服的展翔发现罪魁祸首还在门口站着“你出去。”

　　我上下打量他一圈，调侃“哪没看过？”

　　迎接我的是飞过来的枕头。

　　18.

　　“你真的喜欢我？”

　　我头也没抬，一勺一勺的粥往嘴里送，咽下后才回答“展老板，你要当这是一夜情也行。”

　　对面的人被呛得咳嗽连连，等我抬头看他时眼睛里已经有了水光“我跟你谈感情你和我说一夜情？！”

　　“那不是您先问的吗？”

　　“你有毛病啊？！”他站起身的动作扯动领口露出昨晚的痕迹“哪次你不是自己一个人跑掉？
　　上次也是，前一天晚上还说喜欢我第二天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跑了一个多星期回来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回来没两天又说喜欢我，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
　　你自己没心没肺的说完就完了一点都不顾我怎么想的，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看着人要哭的样子我急忙起身安抚着让他坐下来顺顺后背“我承认上次突然出差没告诉你是有点不对，”他躲开我放在他身上的手，我连忙更改用词“好好好，非常不对，该罚。”

　　“但是我之后每次说的都很认真诶，是展老板你不当真。”

　　“我、我有吗？”他转头看我，我点点头。

　　“那也是你有错在先。”

　　“是我的错。”

　　19.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成为了律所的合伙人，展老板也终于把我的话当真并且成为了我的男朋友，可喜可贺。

　　但是由于我的工作原因经常会忙得让人找不见，所以在某一天我回到家就发现展翔在收拾我房间里的东西，我就在门口看着搬家公司的人一箱一箱往外搬。

　　“展老板你是想我露宿街头吗？”

　　“对对对你快去露宿街头吧，”他对我翻了个白眼“你工作忙总不会不回家吧？搬到楼上和我一起住得了。”

　　我嘿嘿一笑，抱过他在他脸上夸张的mua了一口“宝宝你真好。”

　　被习惯叫展老板的人突然听到这么肉麻的称呼浑身一颤把我推开“肉麻死了你。”

　　我又抱回去，捏了捏他肉肉的肚子，一脸满足，手感超好。

　　就像自己猜的那样，对顾青俞好只是习惯，但他拎得清后来什么样的感觉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