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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25 章 ...

  •   我刚离宫,就听人来报,赵北辰去了夏府,留了许久才走。
      听见这魔星就头疼,日日与我较劲,闯了祸总要我来收拾烂摊子,父皇也不拘着他,任他胡作非为。
      我坐马车去夏府,舟儿正在书房里写字,他坐姿端正,一笔一划写得极认真,半点没留神我进来。
      我喝了口桌上的茶,他才慢悠悠抬起头来冲我笑。
      我去一旁榻子上坐下,舟儿像从前那般殷勤去泡茶,乖乖巧巧捧了茶来。
      他如今不似从前穿灰扑扑的衣裳,穿着合身的素色衣裳,他本就模样好看,这般越发清新脱俗,我多看一眼都想把他藏起来。
      他靠在我怀里,与我说起今日发生的事情,絮絮的,比往日话多了不少。
      我如今想来都觉得不真实,兜兜转转他仍是回到了我怀里,就仿佛从来不曾失去过。
      他说得口渴,喝了口我杯子里的茶,又乖乖靠回我怀里。
      我忽然想起赵北辰,淡淡问道:“北辰怎么来了?”
      舟儿心情极好,兴高采烈说道:“他来看我,还与我说了好多话呢,还说我是他朋友。”
      赵北辰是个挑事精,如今也到了相看的年纪,当年他不过十五六岁,我也容他胡闹,今时不同往日,舟儿不仅是我的赤子,他容貌出众,若是北辰对他起了什么坏心思,舟儿性格单纯,吃了亏又该如何是好。
      我沉吟半晌,未觉脸色沉了下来。
      舟儿敛去笑容,怯怯望着我问道:“你又生我气了吗?”
      我闷叹道:“他是我弟弟,你是我的赤子,与他这般亲近作甚。”
      他顿时面红耳赤,慌乱道:“我、我没想这么多,况且我与他本就要好。”
      我心烦气躁,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劝他与北辰割席,不过冷落了他片刻,突然就恼了起来,一脸不高兴站起来就要走,与当年与我闹别扭时一模一样。
      我看得好笑,连忙把他搂进怀里,哄着他道:“你这脾气比我还大,倒是要我来哄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从前总是哄不好他,每每与我使性子都要闹上好半天,如今倒是好哄,脸红红靠在我怀里,半点不见别扭。
      舟儿脾气本来就极好,细想来也只与我闹别扭罢了,一想起他从前与我使性子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真真是爱撒娇。
      我低头哄问道:“北辰与你说了许多话,都说了什么?”
      舟儿忽然吞吞吐吐,半字不敢说,微微揪着眉似有些困苦。
      我佯怒道:“你与他说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紧张看着我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叫我去相看。”
      这赵北辰!没有一件事情是叫人痛快的,惹是生非必然有他,舟儿不过才回来几日,竟要叫他去相看,简直胡闹!
      舟儿见我面色不善,讨好着亲了亲我,着急说道:“我与他说我心悦你,不会去相看的。”
      我倏地就笑了,难得他来哄我,还这么乖知道亲我,这般低眉顺眼,我如何还能与他置气。
      我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喜欢做什么我不拘着你,只是你自持些,别叫我挂心。”
      舟儿松了口气道:“好,那我去写字了。”
      我哭笑不得,这小子哄我也不走心,堪堪走个形式,撩拨了我就想跑。
      我又把他拖回怀里,抱着他在腿上坐下,他眼神颤颤看着我,双颊晕上一抹艳色。
      我把持不住去亲他,他却忽然躲开,怯生生望向窗外。
      我笑道:“他们不敢看。”
      舟儿苦着脸道:“那也不好,你方才还叫我自持些。”
      真是会气人!我叹了口气,抱着他道:“等我二弟办完喜事,我就向父皇开口,迎你过门。”
      他沉默着不出声,半晌忽然才说:“还是算了吧,现在这般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与他互诉衷肠,虽没有夫妻之实,却已然这般亲近,我若是不娶他过门,我赵成岚成什么人了。
      我忍了忍心中波澜,平静说道:“我不会再叫你受一点委屈,我会风风光光用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舟儿怯生生问道:“妾室也可以坐花轿吗?”
      这小子真是半点不懂我的心意,真是又可恨又可气,我无奈道:“我何时说要你当我的妾室?我要你当我的太子妃,当我的夫人。”
      舟儿涨红了脸,眼神不可思议望着我,双眸水润润的,面颊如桃花尖蕊般白里透红,我想起那日在书房里与他耳鬓厮磨,他任我予取予求的模样,顿时按捺不住心中悸动,小心将他压倒在榻子上,我痴痴地看了他许久,既想立刻办了他,又不想这般轻辱他。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到底是忍住了,无奈笑骂道:“你这呆瓜。”
      *** ***
      舟儿领了写喜字的差事,每日在书房写字,倒是安分了不少,不再到处去奔差事。
      因为赵念安的婚事,我与父皇起了龃龉,虽没有摆在明面上,但近来他见了我总是多有不满,眼神阴翳,精神疲惫,极其不痛快。
      日前沈容与赵念安的赐婚诏书下来了,一并下来的还有赵念安的封爵诏书。
      安儿封了亲王,父皇的心情俨然好了许多,又与往常一般恢复了神采。
      四月里,父皇突然把我叫去偏殿喝茶,我去时,他正抱着璟熙逗趣,见我进门,眼神晦涩不明道:“你最近倒是比朕还忙碌。”
      我笑了笑,淡淡道:“儿臣驽钝,办事自然要多费工夫。”
      父皇叫奶嬷嬷把璟熙抱下去,拿着桌上字画看了一会儿,又瞥我一眼,捣鼓着手里的折扇,漫不经心一般说道:“安儿出嫁那日,你去送亲。”
      我颔首道:“应该的。”
      父皇‘嗯’了一声,半晌又说:“叫璟熙去压床。”
      我又道:“也是应该的。”
      父皇闷叹了一声,又懒洋洋靠进椅子里道:“你真是半点不像朕,读书读多了,把脑袋读坏了。”
      我气极反笑,却也不敢顶嘴。
      “你这个倔脾气也不知是像了谁。”父皇又睨我一眼,意味不明道,“你只璟熙一个孩子,子嗣总归是少了些。”
      他说罢忽然动了怒,拍了拍桌子道:“你只一个孩子就想打发朕?”
      我心中自然也郁闷,这孩子来的不容易,我本也不贪女色,如今更是提不起兴致,父皇这般问我,我也只能敷衍道:“子嗣的事情,儿臣会上心。”
      父皇时不时打量我一眼,似是有说不出口的话,许久才道:“沈容那孩子,朕瞧他是极不喜欢,那相府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安儿嫁给他多少都是要吃苦的,你子嗣上抓紧些。”
      我怔了半晌,父皇为何将这两件事摆在一起讲?沈容尚皇子,自然不敢纳妾,他子嗣艰难为何叫我抓紧?
      我气得几乎要吐血,我只璟熙一个孩子罢了,竟还要动我的主意,他沈容不过一介庶民,还想过继我的儿子?
      也难怪母后不痛快,父皇当真是宠溺安儿,倘若沈容过继了我的孩儿,必是由安儿抚养,父皇百年之后,我岂有不照顾他们的道理。
      我咬着牙不肯回答,父皇见我动气倏地笑开了,拿折扇点了点我,笑道:“好了,带璟熙回府吧。”
      我叹了口气,起身道:“儿臣告退。”
      我方走出偏殿,李丛急匆匆过来说道:“夏九州大人被三殿下塞住嘴绑进了柴房,皇后娘娘与贤贵妃娘娘正在御花园摆茶宴,三殿下带着小公子进了宫,往御花园去了。”
      我揉了揉眉心,着急往御花园去。
      走到半路又有侍从来报:“和郡王世子在茶宴上讽刺了小公子,挨了三殿下一顿骂。”
      我沉下脸道:“说什么了?”
      “睿王世子想请小公子参加诗宴,和郡王世子提了您从前四十大板的事情,劝睿王世子三思,三殿下骂他是......”侍从顿了顿,面色难堪,低声道,“是只会跟在太子殿下身后吠的狗。”
      我皮笑肉不笑道:“北辰骂人确实刻薄,连我也一起排揎。”
      待去到御花园,凉亭里不见了赵北辰与舟儿的身影,众人其乐融融说笑,如今四月,正是春暖花开之际,公子小姐们无一不打扮得端庄雍容,衬得满堂春色。
      我走进凉亭,先向母后与贤贵妃请安,母后笑容满面道:“岚儿,你今日倒是肯来,快些坐吧。”
      贤贵妃忽然露出一抹冷笑,凉凉道:“幸好北辰逛园子去了,否则太子来了,相形见绌,反倒颓色。”
      今日本就是为了北辰相看,旁人都是陪衬,我突然出现在这里,贤贵妃自然心情不悦。
      我温温笑了笑,没有在母后身旁坐下,见列席空着两张椅子,缓步过去在贾靖承身旁坐了下来。
      贾靖承凑过一些,笑说:“这几年没见你参加过茶宴花宴,是不是二殿下成亲,你也心痒痒了?”
      我勾了勾唇,笑而不语喝了口茶。
      贾靖承打量我几眼,舔了舔嘴唇道:“今日三殿下带了个朋友来,说是夏九州的弟弟。”
      我无甚反应听他说。
      贾靖承摸摸鼻子,笑道:“真真是叫人看花了眼,我平日也算不羁,却也不知道皇城里竟还有这等绝色。”
      我微微蹙起眉,垂眸看着手中茶盏。
      贾靖承清了清嗓子道:“只是方才听琼宇提起,你从前打过他四十大板,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我淡淡道:“记得,他叫夏行舟,我从前打过他四十大板。”
      贾靖承笑笑说:“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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