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乌龙之幸福指数》囧仙儿

38、允成婚会胜关

　　谢吟芳如她所言那般并未久待，如完成任务般草草看了几眼便离去。临走时还与秦岁岁笑道日后多来往，不谈其他，只是交个朋友。

　　秦岁岁心道她这一遭来京别的没做成，倒是交了不少朋友。

　　望着躺在床上的齐文君，秦岁岁走过去重新坐下。

　　“若你醒后心意未变的话，咱们就成婚。”她垂着头，声音很低，好似在暗自说服自己一般。

　　床上之人自是不会有任何回复，这样一来她反倒松了口气。屋内极静，却又觉得沉闷得紧，她起身出门透气，却被扯住了袖子。

　　一道极沙极哑的声音传来。

　　“你……所言当真？”

　　秦岁岁回头，齐文君因脖子绕了绷带不得动，只能斜视着她，喉间受伤让他仅是吐露这么几个字都十分艰难。

　　他目光恳切，手上不肯松开，死死盯着秦岁岁，希望能得到肯定的回复。

　　“嗯。”如他所愿，秦岁岁道，“只是我一介平民，若皇上能恩准，待你痊愈后，咱们就成婚。”

　　齐文君拽着她衣摆的手更紧，仿佛多年夙愿终于得偿般，久久不愿松开。

　　齐文君道：“我会尽快求皇上指婚。”

　　“不急，等你伤养好后再说也不迟。”

　　闻言，一向沉稳的男人竟倔强地摇头，秦岁岁忙抽出衣摆止住他的动作，眼看脖子上又有鲜血渗出，她扭头朝宫人喊了句：“殿下醒了，快去寻太医来。”

　　“你别动，当心伤口又扯开了。”

　　秦岁岁吩咐完下人，又回头来对齐文君柔声劝导。

　　齐文君却笑了，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道：“岁岁，谢谢你。”

　　“……”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凭空出现的绿屏之上，以及脑中回荡的幸福指数升高提示无不证明他此刻的真心，这确实就是他想要的，容不得半点质疑。

　　好在太医早就在他们回来时便开始往这儿赶，人去寻时已经到了殿门口，这会儿刚好到了。

　　秦岁岁得了理由避开视线，将位置让了出来。

　　太医见了他脖子上渗出的血迹，便请众人回避，好查看伤势。

　　秦岁岁随着一同退了出去，眼下这里有太医顾着，大概也不需要她守着，便自行回了。

　　本欲好好在殿内歇着静心，怎料今日众人总也不愿给她留清净。

　　翠香匆忙赶来时，秦岁岁还在院儿里闲坐着欣赏日暮昏黄。

　　“秦小姐！”

　　翠香向来是柔声细语的，就连上次向她吐露齐文君不易时也是，虽然激动，但还从未露出如此震惊的表情。

　　秦岁岁支起身子，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其满脸扬笑，显然不是什么坏消息，便继续躺着，不打算起身，懒懒道：“是有什么好消息，让你都欢喜得晃神了？”

　　翠香见她在院儿里坐着，立马收敛了些，上前曲身行礼，才要开口门外就响起洪亮的声音。

　　“皇上驾到——”

　　“！？”

　　秦岁岁猛地起身，方才满面笑容的翠香已经退居在侧，跪下接驾，但面上的笑还是挂着，不曾消退。

　　圣驾已达，不容她多想，皇上便已入了殿。她忙上前，朝来人恭敬行礼：“皇上万安。”

　　“嗯。”皇帝只应了一声，便直错开她往身后走去。

　　她不明所以，直到其身后的公公上前，道：“请入室再言。”

　　护驾的侍卫依旧被他留在了殿外。秦岁岁紧随其后入室，皇帝坐在堂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君主威严之下，她竟生出几分又要跪下的冲动。

　　见秦岁岁立于堂中不上不下，皇帝微抬眼侧了下头。

　　身边公公忙朝下道：“秦小姐快请落座。”

　　她依言坐下，却不知这皇帝此番来此为何，要知道自她入宫以来，他从未踏足过这间宫殿。

　　“朕听说你与文君中元在外赏灯时遇了刺客，身子可有碍？”皇帝开口，又变回了之前见时的慈祥模样。

　　秦岁岁微微颔首，道：“多亏周王殿下舍命相救，民女并无大碍。”

　　“是吗？”皇帝笑道，“身为皇室血脉，理应如此。”

　　他方说完，便立马转了话锋，道：“朕记得你上次提过，如今是十九了是吧？”

　　秦岁岁道：“正是。”

　　“嗯……”皇帝点点头。

　　翠香端着茶站在门口示意，得了准才进门。

　　皇帝道：“上次朕便觉得你是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如今正好，镇守南边的映阳如今回京了，过几日得空了去见见吧。”

　　“？？”秦岁岁顿时愣住，“皇上……”

　　啪嚓——

　　她话未完，身前的翠香便将手中的茶杯碰倒在地，下一秒就求饶着跪倒。

　　“奴婢该死，一时手滑惊扰了皇上。”

　　皇帝并未分出多余视线，淡淡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一边的公公闻言立马上前，朝外吼道：“拖出去，杖二十。”

　　“什么？”秦岁岁猛地起身，她没想到只是摔碎个茶杯，竟要受如此刑法吗？

　　眼看翠香要被拖走，秦岁岁朝台上之人道：“请皇上息怒，绕过翠香这次，她自入宫以来便照顾民女起居，从未出过错漏，此次许是见了皇上太过紧张所致，实在罪不至此。”

　　“秦小姐，她在宫中当差便更该知道规矩，你不必为她求情。”

　　身边的公公犹如皇帝嘴替，多余的话皆由他来解释，皇帝只需要在边上站着点头即可。

　　眼看翠香被拖走，台上的男人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秦岁岁也知不能再多嘴，恐他再追责下来，翠香还会再受些苦头。

　　“你觉得如何？”

　　皇帝突然开口发问，秦岁岁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什么如何？”

　　皇帝见此也不见怒色，道：“昨晚镇守南边的全映阳回京了，年岁与你相差无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朕瞧着你们二人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堂堂皇上，竟会如此来询她的意见？秦岁岁觉得其中有诈，但又想起昨日见过的马上将军，问道：“是昨日进京的镇关将军吗？”

　　“你知道镇关将军？”皇帝听她如此发问，倒有几分惊讶。

　　秦岁岁解释道：“不知，但昨日碰巧遇上了镇关将军回京的队伍，所以听得了几句。”

　　“原来如此。”皇帝此时倒是颇有耐心，道：“昨日入京的将军有两位，一曰镇关，就是你见过那位；二曰胜关，便是这位全映阳，可能他入城晚，你没瞧见。如何，可愿意见上一见？”

　　秦岁岁不知其为何突然要给她介绍，但她既然已经允了齐文君，便不能再去找别人，开口要拒绝，却见公公埋头在皇上耳边说着什么。

　　片刻后，皇帝皱着眉望向她，十分可惜地道：“看来不巧，朕方才知映阳昨晚入京路上负伤，恐要过些时日才能引你们见面了。”

　　“受伤了？”

　　如今秦岁岁一听见受伤便神经紧张。昨晚入京受伤，如此巧合吗？昨夜的刺客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剑法招式统一，行动有序，实在无法让她不多想。

　　“没错，最近事务繁多，朕也糊涂了，昨晚便知晓的消息，一时竟忘了。”

　　皇帝还在暗自叹息，秦岁岁却紧了紧眉，最后一咬牙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民女前去将军府上探病吧！”

　　不管是与不是，总归要去确认一番，若这全映阳就是要杀齐文君的人，此次未能得手，那也难保他会就此罢休。

　　皇帝见她如今积极，笑呵地应下，还派了几名护卫，待明日便护送她去胜关将军府上。

　　翠香是夜里才被人抬着送回的，秦岁岁见了其血肉模糊的后背，不忍触碰。几番去请太医，却因其只是宫女而久不来人，最后还是从申台殿拉了刚为齐文君诊治完的太医才给她处理好，上了药。

　　临走时齐文君睁着眼，双眼无神地望着她，道：“你允了皇上去见胜关将军？”

　　这话中大有一种心如死灰的质问之感，好似在说“你分明早上才允了我，为何到了晚上便将誓言摒弃了”一般。

　　秦岁岁恐伤他心，只能将她的猜想一一告知，如此一来齐文君才稍放下心。

　　走出申台殿，翠香伤了，身边无人跟着，世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却总给人一种不真实感。秦岁岁走在路上，总觉得两边的宫墙好高好高，如同猛兽将她围堵起来准备一口吞没般悚然。

　　她好像一下子理解为什么齐文君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了。出宫建府的话，殿内的宫人能带走吗？总不能将翠香留在这里，她既已在皇上面前犯了错，留在此地日后只会更难过。

　　秦岁岁突然停下脚步，她发现红墙之后，有一枝嫩芽越过黑瓦从对面探过了头，只是夜里黑蒙蒙的，瞧不清叶片形状。她也没有靠近去看，只是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二日，翠香伤重，几乎动不了身，秦岁岁直接没去找她，托了人照顾她后便跟着皇上派来的护卫走了。

　　到将军府时是辰时，全映阳正在校场练功，没有亲自迎接。

　　秦岁岁倒是并不觉得又有什么，他在校场正好顺了她的意。此番本就是想来瞧瞧这人的功夫，如此一来倒是省了她拐弯抹角诓人上场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