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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北信介】想要说 ...


  •   北信介单人,he

      bug多勿细究

      全文4.8k

      我在二十岁的计划表里面加上了北信介的名字。

      “想好了吗?”他帮我抱着一摞新买的推理书籍,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几分。

      “嗯,想好了。”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

      我和北姑且算得上是幼驯染。

      和他认识的时候我六岁,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

      父母离异,然后不得不和不太熟的爸爸住到了一起,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很忙,常常见不到人,家里面空空荡荡,雇的阿姨也只在早上叫我起床穿衣、准备三餐时出现,其余时间就像躲在偌大房子里的幽灵,原本是习惯的,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害怕起这种安静又空旷的氛围,于是抱着某种说不清的心情跑出家去。

      我家并不在所谓市段豪华的地方,尽管我爸爸据说可以称得上当地知名的企业家,我们最终还是在兵库县一个村落里面落户,好像是爷爷的遗产。

      我在这之前几乎没有出去逛过,毕竟我不是喜爱玩闹的性格,独自一个人静静呆着反而让我安宁,只是偶尔,我也会寂寞的。

      出去没有多久我就开始害怕了,虽然最初被大片大片金黄的麦田吸引了眼球,但不论是陌生的环境,还是那些带着善意的打量视线,都让我感到了无措,我不再慢慢走动,而是快步奔跑起来,想要回到相对来说安全的家里。

      可是房屋与房屋之间似乎没有太大区别,道路与道路之间又有多少分叉口,该向哪里转,我不知道,只好一直跑,跑到脚明显的感到疼痛,跑到黑亮的小皮鞋沾满了黄黄的尘土,我意识到自己迷路了,回不了家了。

      此时天色并不算晚,正值傍晚,风轻轻的,慢慢落下的太阳懒懒地照着空荡的路面,而我却无法抑制害怕的感觉,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跑起来。

      “你迷路了吗?”高高瘦瘦的银发少年在我几步远的面前站定,微微弯下腰,在他温柔的金色眼眸下我看到了自己挂满泪珠的脸。

      我怯怯地,不知该怎么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并不介意,又温声问我:“你有家里的联系方式吗?我带你去我家打电话好不好?”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他是否心怀恶意,往后退了几步,又抬眼去观察他。

      俊秀的少年脸上并无什么表情,话语却是柔和的、关切的,见我退了几步,也不开口询问缘故,只默默走在我前面带路,和我拉开一定距离,于是我放松了许多:“好的,如果方便的话。”

      被带回家后,我还看见了叫着他“小信”的奶奶,头发白白的,笑起来很温柔、很可爱。

      给阿姨打完电话并得到“马上过来接我”的回复后,我乖乖地坐在蒲团上,看着正在往盆里倒入热水的他:“谢谢小信。”

      “我叫北信介。”他拧干盆里的毛巾,走过来,拍拍我的头。

      但他没有不允许我叫他小信,我模模糊糊意识到这是一种许可:“小信。”

      “嗯。”他在我旁边的蒲团半跪坐下来,用温热的毛巾给我擦脸,最后还给了我两颗柠檬糖,糖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阿姨来了发现我在北的怀里睡着时感到很惊讶,她告诉北我从来不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睡着,哪怕睡了一小会也会自己把自己惊醒,可我明明和北认识了没有几个小时。

      也许那时候北对我来说就是不一样的。

      回家后的第二天,我发现爸爸也在家,难免感到了几分紧张,但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因为爸爸给我买了电话手表的,按一按就可以给家里或者他打电话,而他是教会了我的。

      他并不反对我跑出去玩,只是我自己也弄不清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总之手表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客厅的茶几上没有被我拿着。

      可他没有训我,只是要我下次出去带上手表。我不知道他是不够关心我,还是太放心周边的环境,一股怒火在我的身体中横冲直撞,迫使我难得地开了口:“我要每天去小信家玩!现在就去!”

      爸爸不为所动,看我的眼神中都带着看不懂事孩子的虚假宠溺:“吃完饭就要阿姨送你去吧。”再没有后话。

      我的怒火就像立刻被冰水浇过,偃旗息鼓。

      整个蔫蔫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北家门口,我家和他家隔的并不算太远,阿姨带我走过去就离开了,北在门口等我,见我来了,轻轻牵着我进了屋里,给我热了杯牛奶要我捧着,说是去给我拿玩具,又转身上楼。

      我看着他高高的背影,看着他银色的、发尾沾染点墨色的蓬松头发,心里又暖又胀,然后眼泪又扑簌簌落进了冒着热气的牛奶里。

      “怎么哭了?”手上拿着可爱的兔子玩偶的北看起来有点无奈,我却咧开嘴笑了:“喜欢小信。”

      后来北发现我对兔子玩偶以外的玩具并不是太感冒,反而在有一次带我去图书馆时发现我喜欢看推理小说,于是常常备着几本,等我到他家里玩,我就喝着牛奶,看着小说,北有时在擦地,有时在收衣服,他做事总是很有仪式感,不紧不慢的。

      有时又和我一起看,或者听我抱怨爸爸。

      当我说:“总感觉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的时候,北总是会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重要的,绝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那么温柔、那么诚恳,让我不再那么害怕。

      后来渐渐长大,我也一直和北一起上学、放学,上了初中他开始打排球,但一直没有成为正选,我替他难过,北那么努力,那么认真,而且在我看来,他打的那么好。

      北总是训练到很晚,但我也愿意一直等他,可初三了,北也没有当上正选,突然有一天,我耐不住了,就问:“北一直没有当上正选,难道不会生气着急吗?”

      北配合我的步子慢悠悠地走着:“不甘心还是会有的,但是我相信,我的努力会有人看在眼里的。”

      北的奶奶也常说这句话,北也这么告诉我的,但我就是难过,北是全天下最好最优秀的人,为什么不让他当正选呢?

      也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愿望,在我们高中进入稻荷崎的第一年,北就成为了正选,那天是在排球部第四次训练之后,我坐在排球部的观众席上,亲眼看着北得到了一号的队服、看着他常年没有什么波动的脸上出现了裂痕,大滴大滴眼泪从他漂亮的眼睛滴落出来。

      那时我想,啊,真是太好了,北的好终于被人看见了。

      可过了没多久我就后悔了,我又开始希望没人能看见北的好了。

      北长的很好看,我一直知道,他打球时又带着一种别样的气场,让他显得很有魅力,我也是知道的。

      可是当我合上《福尔摩斯探案集》,发现北还没有向坐在排球部门口长椅上的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某种危机。

      走到排球部的休息室里,门口的尾白阿兰首先看到了我,我们偶尔也会和他一起走,算得上熟,他指指里面:“北在里面。”

      我点点头,他却冲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来不及品味其中的深意,我已经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北的面前,手上是一封粉色的信,她脸上带着红晕,眼神是那么晶亮、灼热。

      我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第一时间就往北脸上看去,他依旧是淡淡地,那双曾经牵着我走过数不清的道路的手将信往女孩方向推了推,北冲她摇了摇头,女孩的脸色明显白了不少,在北一声清晰的“对不起”中她冲出了休息室的门口,差点撞到呆呆站着的我。

      北看到我在这里,也很惊讶,但并没有多问,拿过我肩上的书包背上,又抱起我手里厚厚的小说,对我说:“回家吧。”

      “北会…”会和别的女生谈恋爱吗?我收住了嘴。

      白白的月光照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头一次没有叽叽喳喳和北讲班里的趣事,忍不住说出了心底最关心的话,却又在他看向我的时候退却了。

      “什么?”北耐心地看着我。

      “北会一直陪着我吗?”我还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想说的话在心里打了结,开口却是这个已经不能再清楚答案的问题。

      “会的。”可被我问过无数遍的男孩没有不耐心,他依旧那么认真,那么诚恳。

      北是那么那么好的人啊,我一直知道的。

      我冲他笑了笑,却没有再开口。

      可是第二天我就忍不住了,那个被拒绝的女生又一次出现在了北的面前,这次是出现在我和北班级的门口,她递给北一盒饼干,用亮晶晶的玻璃瓶装着,很好看,也很刺眼。

      北似乎不想收,但女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塞到他怀里匆匆跑走。

      我期望北能扔掉饼干。

      可我知道他不会,他是那么温柔的人,他一定会选择还给她。

      可我那么想要他扔掉,在打了上课铃,北不得不放弃过去找那个女生后,在他坐到我旁边,把饼干放进桌洞时,这种想法变得更强烈了。

      在北拜托和那个女生同班(我甚至为他知道这个女生的班级而感到生气)的宫侑还回去时,宫侑听后却怪笑着跑开,说着要他自己去还,可北怎么不想还呢,山本惠子(我现在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了)却躲着不见他。

      我感到无比地生气,仗着北的好,迫使他接受这盒饼干,这难道不是无赖吗?

      我更想丢掉饼干了,在北无功而返第二次将饼干放进桌洞后。

      于是在北问告知我今天排球部也要训练,要我吃过饭过去时,我头一次没有撒撒娇,只是点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教室。

      北疑惑地看看我,但由于时间关系也没有出口问我,只是要我等会直接去休息室找他。

      我心不在焉地应了,脑子里计划的全是怎么给那个饼干踩成渣渣。

      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光,我立刻拿出了饼干,想的时候还是怎么摔倒地上弄碎,但实际行动时却感到了退却,北看到这样的我会失望吗?

      犹豫不决中,我却听到了北问我在干什么的声音。心里一惊,手却不自觉松了,在玻璃罐要落地的一刹那,北扑过来接住了它,就像以往接住每一个即将落下的排球一样。

      我知道北是很厉害的自由人,但我从没有这么一刻希望他不是。

      后悔、担心、生气、难过…各种情绪在我心里翻江倒海,一时间我也没有开口,北似乎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只看见他拿着饼干转身要走,以为他生气了,立马拉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他没有质问我为什么拿着饼干,也许我是想帮他还,但也许我是想扔掉的,北那么了解我,他知道我到底会做哪个选择,可是他没有说。

      “你、你要去哪里?”我忍住想哭的欲望,在他面前我总是那么容易哭,轻轻地、怯怯地问他,就像我最开始认识他那样。

      北好像叹了口气,他摸摸我的头:“你在这儿待着,我把饼干还了就过来。”

      “不要!不许去!”我跳起来,抱住了北。

      “我马上就回来的。”北没有挣扎,认真向我回答。

      “不可以去。”

      “为什么不可以去?”

      “……总之就是不可以。”

      “可一直拿着的话会让别人误会的,伤害到山本就不好了。”

      “那扔掉!扔到垃圾桶里!让山本看见不就好了吗!她那么死缠烂打!就该让她吃吃苦头!”

      当我看到北惊愕瞪大的眼睛,才发现我把心底的话说出了口,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北已经知道我多么坏了,“我就是想把她的饼干扔掉!”

      “这样糟蹋别人的心意是不好的。”北没有我想象的生气,一如每一次和我说话一样耐心。

      柔和的态度反而让我更加酸涩,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他都那么包容,从不生气呢?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呢?

      “我不管,我不管,北是我一个人的,不许别人碰…”

      我没敢看说出这句话之后北的脸色,把头死死埋在他的怀里。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北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了,北关心我,照顾我,从来没有让我不安过,似乎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我。我有时候会想,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北去付出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总是问他会不会一直陪着我。可答案从没变过,所以我不那么害怕,却又怕有一天北不能陪着我,于是又开始害怕,在这种煎熬中,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我不敢去说。

      北知道我喜欢他的话会疏远我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我不会开口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北疏远我的可能,我也不会说出口的。

      可我却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只不过是一个,北不喜欢,甚至不熟悉的女孩子,我也放不了手,苦苦埋藏了许久的心意就那么幼稚地说出了口。

      “我喜欢北。”许久的沉默之后,我闷闷地抵着他开口,北却一动不动,这会我只好仰头看看他,“北是怎么想的呢?”

      哪怕再不安,我也总是要一个答案的,抬起头我却发现了北带着笑意的脸,他很少笑的,可是这个笑容却持续了很久:“我也喜欢你。”

      *

      后来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我才知道那天北去找我并不是巧合,他担心我的情绪,练习时难得有点沉不下心,所以就请假来找我了。

      嗯,不管怎么说,喜欢的人是北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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