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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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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不仅仅是景色好看，牧辰锦也好看。
池双溪自认是个颜控，他喜欢长得好看的人，牧辰锦的长相尤为合他的胃口。
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甚至是唇周的一颗并不显眼的痣，处处不在散发着少年英气，这样浓厚的性张力应该没人能拒绝。
“要上来吗？”牧辰锦向他伸出手。
凉亭没有上去的路，只有一个很高的台阶，不是那么轻易上去。
池双溪的手抓住了停留在空中的牧辰锦的手，对方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带了上去。
两个人就坐在凉亭一边看着溪水。
风轻轻吹，水里的月牙儿泛起波纹，一层一层向外晕开。
“我小的时候，那时候父皇还没有驾崩，母妃也还在，他们经常带我来这里，我喜欢玩水，母妃怕我着凉会把我抱起来送回房里。”
牧辰锦的眼睛望着仍缓缓流淌的溪水，似乎是在出神，缓缓开口。
池双溪其实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但自己似乎应该回应些什么。
“后来呢？”
他看到牧辰锦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没有后来了，后来他们都死了。”
那眼神，就好像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的一种失落感。
“池公子，已经深夜了，我送你回去。”
“嘉南王殿下也会感时伤秋吗？”
准备离开的牧辰锦怔了一下，一回头，身后的人仍然在看着溪水。
“这些溪水，最终都会流到哪里去呢？”
他似乎没有想要问题的答案，只是单纯地问出这几个问题而已。
“走吧。”池双溪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搓了搓手握住了牧辰锦的手，“夜里冷，你替我暖暖。”
牧辰锦没说什么，只是反握了回来，又带着池双溪下了凉亭。
两人一路无言，只是静静地牵着手走着。
将池双溪送回房间之后，牧辰锦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才抬脚走回寝宫。
他不相信裴宇，也不相信池双溪，所以他怀着试探的心思透露了一些自己的过往给池双溪，结果对方居然没有意识到他的目的。
究竟是敏锐到了立刻察觉了，还是真的坦荡所以无所谓？
确定牧辰锦离开后的池双溪瞬间松了口气坐在床上。
这小兔崽看着年龄不大心思坏得很，居然想套路他，还好他反应快。
要是真让牧辰锦套路着，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蛇蝎美人。
池双溪对牧辰锦目前最大的印象就是这个。
至少池双溪一时的机智换了一个美妙的夜晚，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他睡得还是很香的。
第二天他是被三月从床上硬拉起来的。
“日上三竿，池公子若是还不起来，属下就只能失礼了。”
在三月罪恶的手伸向他的被子之前，池双溪只能匆匆告别庄子和周公被迫回到现实。
“请原谅我的冒犯，少帝陛下和嘉南王殿下、国师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看到池双溪从床上起来，三月直接跪在地上，一副任君责罚的摸样。
倒是让池双溪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倒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忘记这封建国家事情多了。
“没关系，你先起来吧，我自己去和他们请罪。”
池双溪下床把三月扶起来，用自己毕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之后和他一起去了正殿。
池双溪到的时候，三人显然已经聊了有一段时间了，听到开门声，牧辰锦微微侧头过头，用手撑着下巴笑着阴阳道：“池公子，需要吩咐下去给你准备早膳吗？”
“咳咳，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池双溪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蛇蝎美人，这绝对是蛇蝎美人。
自己昨晚简直是被猪油糊了心才会觉得他牧辰锦是自己的取向狙击。
“辰锦，别开玩笑。”牧遥卿笑着看了一眼牧辰锦，“池公子，请坐吧。”
池双溪知道自己没理，也没办法找牧辰锦什么责任，只能找个地方悻悻坐下了。
“听国师说，你要主动申请去西北边域？”牧辰锦乜了他一眼。
“怎么？舍不得我？”池双溪正想着自己怎么反击这个小兔崽呢，他自己就把话题送上来了。
这一句话不得恶心他好久。
“我是怕你死在那儿。”牧辰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多管闲事，这人一点用不着他关心。
“嘉南王好重情义，昨儿个刚认识的朋友今儿个就担心人家的生死，是对所有朋友都这样，还是就我一个？”
池双溪说着，抛了个媚眼过去。
牧辰锦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想把上面的鸡皮疙瘩搓掉。
最后池双溪还是去了西北边域。
西北风沙大，临走的时候裴宇把牧辰锦的狐裘“抢”来给他，现在身上倒是暖得很。
他摸不准自己在路上走了多久，只是感觉走走停停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
每到这个时候池双溪总会感慨两句自己的能力为什么不是瞬间移动。
到达西北的时候，池双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腰酸背痛腿麻，简直不敢想象那些将军和信使策马往返得有多累。
“属下甫收参见军师大人。”他刚刚掀开车帘，外面已经一排重甲落地的声音，还有一声声的“参见军师大人”。
其实池双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军师了。
“甫将军，我们进去聊。”
甫收，曾经是镇北王阮君怜的副将，阮君怜受伤返京后边自己一个人在西北边疆苦苦支撑。
甫收一入座就好似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滔滔不绝说着。
池双溪同他交谈了一会儿，才明白为什么甫收带领的军队在战场上屡屡吃亏。
这位将军似乎有一颗仁慈之心，他不愿牺牲将士也不想残害敌军，对于决策迟迟不能做出决定，还容易闯进对面的陷阱。
“甫将军，你想赢得这场战事的胜利么？想的话，未来这几天就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池双溪直接打断了甫收的话，更改一个好人的顽固思维很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他来做个恶人。
甫收有些怔愣，但还是愣愣点了点头：“军师的话，我是一定会听的。”
“现在，让将士们休息。”
“这，池公子，这才午时.......”
“甫将军，无条件听从我。”池双溪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好，好。”甫收弓了弓腰，退出去了。
池双溪轻轻叹了口气，甫收这人有点怕事，还有些优柔寡断，恐怕不适合当个将领。
“将军，留下两个人守敌方动向，其余人全都睡下了。”
一少年掀起帐帘而入，一只脚迈进来却发现帐内的并不是将军，却不慌张，单膝下跪行礼：“军师大人。”
如此从容，倒是不怕池双溪降罪于他。
不过池双溪也确实是没打算把他怎么样，这小少年年纪轻轻倒比甫收还要大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孤儿，将军收留我，带我上沙场，给我起名叫阿九。”
“阿九，”池双溪默默念了一遍，“你不休息吗？”
“将士本应时刻保持警惕，我已经休息过了。”
“那好，那你随我做个事情。”
阿九疑惑皱皱眉，这个新来的军师行为举止都好奇怪。
夕阳渐渐落下山，池双溪带着阿九埋伏在路旁。
这条路是百支国和百支阵地之间的路，两人一路摸到这里来几乎是深入敌营腹地了。
池双溪伏在地上，侧头望了望和自己一起躲在这里的阿九。
年纪不大胆子真不小，他本以为自己说出让阿九带他去敌营这种话之后会被拒绝，却没想到少年眼睛突然一亮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竟是如此迫不及待。
“我告诉阿七了，他已经带人准备好了，一收到信号他们就行动。”阿九看到池双溪盯着他看，不自觉红了脸。
新军师长得，确实好看。
不过比他们的将军还差点。
“在想什么？”这小鬼脸颊微红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显是有心事。
“没，没什么，没有在想将军。”
“奥~在想将军啊~”池双溪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胳膊肘碰了碰阿九，“欸，小阿九，你们将军，长得好看吗？”
“好看，将军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阿九微微垂下眼眸。
池双溪感觉有趣极了，打趣他道：“小鬼，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还敢喜欢你们家将军。”
“我，我没有！将军他......”
阿九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池双溪打断了。
“嘘，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