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陆家老猫

18、你喜欢我

　　帝玄开车急匆匆回到家里，陆玖也没有逃避的意思，直接从戒指里出来。
　　那俩琥珀般的眼眸直直看着帝玄。意思很明显。你问吧我坦白。
　　“你这次……多谢。”帝玄本来想问很多，后来还是决定算了，认真向陆玖表示了感谢。
　　陆玖显然没想到帝玄就这么放过了自己，神情空了一瞬，转而反应过来摇摇头。“我没有想到，人类可以做到这一步。”
　　帝玄看陆玖的神魂还有些浅淡，问，“你要休息吗？”
　　“无碍。”
　　陆玖转而将目光放在远方，“人类，有点意思。”
　　“我呢？”帝玄顺口问。
　　“你不同。”陆玖顺口答。
　　帝玄小心脏微微一跳，某些从很早之前，所有神尊事情都还没发生，陆玖在他灵气消化完前来灌体的第三次见面就冒出的心思蠢蠢欲动，反问道。“我哪里不同？”
　　“以你智谋，早该猜到了。”陆玖有些不解帝玄这问。
　　“……”帝玄还以为是那方面的不同，心底有些沮丧，“对，我不是人，我本是神尊，对么。”
　　陆玖给出肯定的答案。但有些好奇，想知道帝玄什么时候猜到的。
　　“见晨夕的第二，不对，第三面。”帝玄摁下那些小心思，认真回答陆玖没有问出口的疑惑，“第二面只是让我有所疑惑，晨夕为何与我熟敛。第三面在办公室里，他的眼里没有胡茶，但是有我。”
　　帝玄比划了一下，两只手分开来做对立姿态。
　　“我那么反驳他，他从不曾生气，可胡茶之后和我的聊天你也曾听到过，胡茶说‘晨夕冷漠，没把他当回事’，我没有这种感觉。”
　　帝玄停了停，组织好语言继续说，“他给我的感觉，是平等，甚至，他会怕我。而且，”帝玄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有时会突然冒出来一些记忆。我以前应该就是晨夕嘴里那个有脑子之一的老大吧。所以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是……你的习惯。”
　　帝玄这段时间和陆玖相处，一直将心思隐藏的极好，可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句话时，心里涌起无尽的难过。
　　帝玄本以为还在光大陆时，陆玖句句有回应，是因为他特殊，是陆玖对自己也……
　　不曾想过，竟然是这种‘特殊’。
　　见过晨夕两次后，帝玄猜出自己的以前，便将这种心思彻底压下。不打算给陆玖带来丝毫烦恼。
　　帝玄本是神尊，即使如今还未掌握本属于自己的法则之力，但本身就是法则。陆玖其实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丝毫情绪波动，可……陆玖这段时间观察过很多人类，众生百态陆玖看了不少。
　　帝玄从未说出口，也不打算说出口的话，其实从那些细微的表情中便可以看出。
　　以前的陆玖看不懂，可现在的陆玖……看得懂。
　　“你喜欢我。”陆玖肯定地说。
　　帝玄心底一沉。“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表情告诉我的。”陆玖抢答。
　　帝玄沉默片刻，寂静充斥整个房间，半响后，帝玄承认，并且说道。
　　“对，我喜欢你。从十九岁那次灌体，你从我的房间出现，怦然心动，再也无法收回。”帝玄阻止陆玖想说话的念头，“我从来没准备告诉你，也没准备将这份喜欢付诸行动。你就当做不知道，可以吗？”
　　帝玄说出这句话时，表情带着祈求，带着诚恳，甚至带着丝害怕，帝玄在害怕陆玖因此而离去。
　　是前世的帝玄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
　　陆玖陡然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将帝玄当做从前的大哥。
　　那个顶天立地，即便诛仙大劫垂死之际，还用尽所有神魂之力将自己护下来的大哥。
　　而不是现在的‘帝玄’。
　　现在的‘帝玄’，还没有掌握自己的法则之力，只是一个人类。
　　而人类，饱受七情之苦。
　　人类生爱，本就寻常。
　　人类生惧，更是寻常。
　　原来帝玄，早已不是帝玄。
　　而他仍旧将帝玄，当做帝玄。
　　“喜欢上你，我无法控制。但我可以控制，不给你带来任何困扰。”帝玄见陆玖久久不语，觉得有些希望，认真说着。
　　陆玖却正了脸色，双手平举向帝玄遥遥一拜，“是我之过。”
　　帝玄心里的天，彻底暗了。想到陆玖准备离去，嘴里呐呐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将你当做从前，并未重视过如今的你，已是人类。”陆玖继续说。
　　好像暗下来的天忽然有些放晴，不确定，再听听。
　　“你无错，只是我给不出回应。”
　　陆玖向帝玄张开双臂示意帝玄看清自己此刻的神魂。此刻天早已大亮，也显得陆玖更为透明。
　　“那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帝玄笑了笑，不再理会此刻乱七八糟地心情。“一如从前，我悦君兮君不知。”
　　陆玖听到这句话，心底好像有些遗憾，却不知遗憾什么，闻言点了点头。
　　“好。”
　　“你，不走吧？”帝玄小心翼翼询问。
　　陆玖有些不解。“我为何走？我的身体还未修复好。”
　　艹！刚刚忘了！就该蹬鼻子上脸使劲追！能不能把时间倒退一下重新来一遍！老八呢！
　　等等……老八？他怎么会忽然想到老八？
　　帝玄皱了皱眉，脑子里陡然闪过一道灰色身影。
　　“老八……唔……”帝玄的头又开始痛了。
　　脑海之中又出现陌生的画面。
　　那画面里是绵延的山脉，帝玄本以为又是过去的记忆，可帝玄看见远处非常现代化的一幢房子，才让帝玄确定，那不是以前的记忆是现在！
　　画面中心陡然出现一个漆黑漩涡，从漩涡中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袍，头发也是灰色，刘海挡住大半张脸看不清眼，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丝毫没有血色。
　　那人好像察觉到帝玄的窥探，咧嘴一笑，挥手之间打散帝玄窥探。那缕神智被打散前，帝玄听到那人说。
　　“呀，打错了，是你啊。可惜了，我本来就是找你的。”
　　……
　　“噗。”被强行打回体内的帝玄吐出一口鲜血，往常每次出现记忆时，头痛是那种胀痛，而这次，是剧烈的刺痛。
　　帝玄单膝跪地，一手紧抓头发，试图缓解快要刺破识海的剧痛，陆玖见帝玄不知为何忽然重伤，双指并起灌入灵气为其治疗，好半响帝玄才缓过劲来。
　　“怎么了？”陆玖见帝玄缓过来，问道。
　　“我看见……一个人。”帝玄重新站起身，用手背抹掉唇角血迹，回答。
　　“谁，在我眼下将你伤成这般模样。”陆玖皱眉。
　　“那人灰袍，灰发。自漩涡中来。”帝玄摆摆手，心底涌起些不安，总觉得那人十分危险。
　　“灰袍灰发……是他？可是他……”陆玖眉头皱的更紧，只要和那个人相关，陆玖就十分搞不定！
　　“你别瞒我，我感觉很不好。”帝玄抬手捂住心脏，“我感觉他不应该存在，他的出现是不对的。”
　　陆玖深吸口气，知道这是帝玄所掌法则在给他示警，也说明，帝玄和他本身的法则融合的越来越深。
　　“是老八，时逐空。可是他如今并未复活。”陆玖深吸口气，想明白了关键，“不过也只有他，可以没有复活就出现。”
　　“你的意思是……？”
　　“他所掌法则是时空。两种可能，从过去来，从未来来。”陆玖难得啧了一声，“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才会不计后果前来现在的时空。”
　　“他说，他来找我。”帝玄说。
　　时逐空太难捉摸，陆玖害怕时逐空提前复活会出什么幺蛾子，特意将其计划在最后一个复活，可没想到有人就算没有复活也能作出来幺蛾子！
　　“不管如何，等他前来吧。”
　　陆玖叹气，只希望时逐空过来别作妖，又准备传信给神殿，让晨夕和木生木再快一些，实在不行……那具身体凑合着用也行，反正他早已痛习惯了。
　　老八的出现，让陆玖明确感受到真的没有时间再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