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陆家老猫

19、陆玖离去

　　两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第二天胡茶便满脸严肃地敲响帝玄房门，这副表情瞬间让帝玄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出了什么事？”帝玄打开房门，没准备等胡茶进来倒杯水坐下慢慢说，反而直接走出家门，准备去了解事情。
　　“白不有死了。”胡茶知道帝玄的脾气，一边走向安置陈涵的屋子一边解释情况。
　　“之前白不有和陈涵还有王文渡他鹿鹿，一直是五个人组队。渡他出事后王文一直在菩提庙守着，鹿鹿也因为妖界多出来的势力凤族一事被族里长辈叫回西南大陆，一直在那边的分局待着。
　　白不有和陈涵就找了新的三个队友，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巡查中大陆西部，刚刚只有陈涵带着白不有的尸体回来了。”
　　“那三个人呢？知道他们的下落吗？”帝玄一边赶路一边询问。
　　“陈涵回来后就昏迷不醒，他们没有鹿鹿那种喜欢随手记录的习惯，目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胡茶回道。
　　“医修呢，去看了吗？”帝玄问。
　　“去了，他们说没办法，所以我才来找你，看你有没有办法。”
　　两人疾步行走间终于到了安置着陈涵的房间。
　　白不有躺在一旁，死状非常凄惨，通体经脉尽断，浑身血迹。仿佛自内而外的一场爆炸，便夺走了白不有的生命。
　　陆玖从戒指中出来，看见白不有的死状，头一次感受到不忍。
　　别人没法察觉白不有的死因，可陆玖一眼便看清白不有周身挥之不去的法则之力。
　　凶手是——时逐空。
　　陈涵勉强将白不有的尸体背回总局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帝玄一来陈涵好像感知到了帝玄的气息，陡然坐起，双眼也跟着睁开。伴随这双眼睁开，胡茶直接陷入昏迷。
　　陈涵原来的双眼是及其普通的，可如今这对眼没了瞳孔，里头是银灰色的漩涡。
　　陈涵脸上挂起一抹笑容，是之前帝玄直面时逐空时，时逐空露出的那种诡异笑容。
　　“我就说在他身上好像有你的气息，老大啊不对，也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记忆。帝玄，嘻嘻直接叫你名字怪刺激的。帝玄帝玄帝玄~记得让老九悠着点，你也多看着点他。”说到这里，‘陈涵’脸色一正，“谁说老九的死劫，只有一次？”
　　说完，陈涵紧闭双眼往后栽倒进床，七窍渗出鲜血，眼看就要不行。
　　陆玖微微叹息，手上手印打出残影，紫金光芒自陆玖双掌泛出，转而没入陈涵体内。
　　陈涵原本迅速衰败的生命被延续，转死成生。
　　帝玄看见这情况，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白不有。
　　陆玖摇摇头，“他乃法则所杀，我无能为力。”
　　“果然……是时逐空么。”帝玄深吸口气。
　　陈涵悠悠转醒，眼泪情不自禁落下。
　　“你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帝玄问道。
　　“是个灰头发的男人，他让我们帮忙给老大带话。”陈涵却止不住泪，“我说我们可以帮忙，他就出手了……莫子言，是第一个，苏镌友是第二个，包泽宏是第三个，他们直接被那个男人的力量撑爆了，尸骨无存。
　　白不有是第四个，当场撑死却留下了尸骨。我是第五个，那男人一点点控制着力道，我们……是他的小白鼠。就只为了带一句话！”
　　陈涵嚎啕大哭。
　　“我们分明都答应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因为他不想让你们知道他所带的话。”帝玄回答。
　　胡茶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就昏了，可是见陈涵已经没有大碍，连忙过去帮陈涵擦干净脸上的血和泪。
　　帝玄叹气，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帝玄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问陆玖。
　　“时逐空，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是一个疯子。”陆玖毫不犹豫回答。“那三个人我无能为力，白不有先封着吧，时逐空若收回作用在他身上的法则之力，我便还能救。”
　　“疯子……他才是真正将凡人视为蝼蚁的吧。”
　　陆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于是闭口不再言语。
　　帝玄知道自己此刻情绪不对，深吸几口气强行使自己平复下来，这才找回理智。“对不起，那句话我无意冒犯。”
　　“话没有错，他的确将众生当做蝼蚁。”陆玖并未介意。
　　“为什么？”
　　陆玖说：“时逐空所掌法则，可以看见未来。为此他很痛苦，最后直接成了疯子。”
　　看见未来……
　　等等，帝玄浑身鸡皮疙瘩炸起。
　　时逐空费尽心机让人带给自己的话是‘谁说老九的死劫，只有一次’。
　　帝玄心跳漏了一拍。
　　震惊地看向陆玖。
　　这句话的意思是，陆玖在未来……会死？！不然时逐空为什么要不计后果，穿越时空前来提醒帝玄一定要看着陆玖！
　　陆玖除了复活神尊之外必定还有别的计划！不然这片天地为何一次又一次给陆玖降下死劫！
　　“你到底还计划了什么……”可以停么。帝玄知道后面这句话十分幼稚，所以收口并未说出来。
　　陆玖却知道他未尽之语，也明白他想清楚了些什么，手上一道彩芒闪过，迅速消失不见，轻笑道，“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即便停下，天地也容不得我，还不如在死之前，做完我该做的事。”
　　帝玄本以为陆玖方才拒绝他所说‘我给不出回应’，是因为陆玖有很多事要做，原来……陆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甚至看陆玖如此平淡的模样，有可能他的死，本就是自己计划中的一环。
　　“帝玄，时逐空已经出现，我等不了，得回去了。”伴随陆玖话语落下，陆玖与帝玄之间凭空出现一道身影。
　　是晨夕。
　　晨夕法则为光暗，有光暗的地方便存在他的法则，从陆玖那道彩芒打出到现在不过两句话的功夫，晨夕便凭借法则从神殿赶来。
　　“小九，出了什么事？”晨夕不理解陆玖为何传信让他前来，问向陆玖。
　　“时逐空出现了，我得回到身体里。”陆玖看着帝玄，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淡淡不舍。
　　“时逐空？？那个神经病不是没复活吗？！而且你的身体还没有修复好！你现在回去知不知道会有多难过！”晨夕听见时逐空的名字就头皮发麻，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时逐空都能出来作妖。
　　“先带我回去吧，你知道时逐空有多不可控。”陆玖说完便不再开口。
　　晨夕实在搞不明白状况，下意识看向帝玄，帝玄给晨夕使了个眼神，将存有陆玖神魂的戒指递给晨夕时，手指不着痕迹点了点晨夕掌心。晨夕好像明白过来，摁下一肚子纳闷，从帝玄那里接过戒指，便带着陆玖离开。
　　等晨夕和陆玖消失后，地面的阴影处再度出现一道身影，那人发色全黑衣着全黑却和晨夕长得一模一样。
　　“要不是小九现在是神魂，我还真瞒不了他，时逐空到底干了什么，就连小九都急了？”那人开口，还是熟悉的晨夕。
　　帝玄微微眯眸，果然晨夕的光暗法则可以将自己分成两个人，一光一暗，那是不是说明陆玖真正的法则也可以做到？
　　“时逐空说了一句话，陆玖的死劫不止一次。”
　　“？？！”
　　帝玄没管晨夕有多震惊，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测，“陆玖对此事很平静，他早就准备死了。”
　　“？？？”
　　“不是，你脑子这么好使的吗？！”晨夕找重点的能力，还是一如以往地出色。
　　“哦不对，等等，小九准备去死？？”
　　“他计划了他的死亡。你回去后一定要告诉木生木，木生木会知道的。”帝玄道。
　　“告诉她也没用啊，老三没脑子的。所以咱们这一个有脑子的脑子还没回来，一个有脑子的没复活却出来作妖，还有一个有脑子的，准备去死？这叫什么事啊？”晨夕深吸口气，感觉头都快想炸了。
　　“……你就这么跟木生木说吧，一个字都不要改不要漏，知道了吗？”帝玄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好嘞老大，等等……”晨夕终于反应过来，帝玄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你想起来了？！”
　　“一部分，至少知道是你老大了。”帝玄拍拍晨夕肩膀，“上次在这儿挺横？”
　　“嘶，老大我先走了，小九已经回到神殿了我怕他发现！”晨夕光速消失。
　　帝玄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还有自己空荡荡的左手食指，那原本的戒指已经不见。
　　可帝玄的神色却并未有多沮丧，就连交出戒指都丝毫没有犹豫，甚至不曾阻拦陆玖的离开。
　　就像帝玄之前对陆玖所说的一样，帝玄即使再喜欢陆玖，也不会给陆玖带来任何困扰。
　　陆玖的计划无人知晓，啊不对，时逐空或许知道……
　　帝玄摸了摸自己鼻尖，准备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以前，他自己本身也有很多问题，不是么。
　　现在的他，陆玖想做什么都给不了太大的帮助，只有真正回到神尊之位，才能解决很多问题。
　　知道陆玖还有死劫又怎样，陆玖能渡过第一次，便能渡过第二次。他该做的不是劝陆玖躲避，而是帮助陆玖渡过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