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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一个故人 ...

  •   这几日,要说上海滩的最大新闻就是杜门走私军火案的爆光,二十九军没收走私军火,杜门怀恨在心,挟持了黑鹰特种兵营的士兵张大富。黑鹰特种兵营营长周国英冲冠一怒,擅自带领303连士兵闯进杜府要人。
      杜门掳走张大富时,被一个少女目击,杜门把那少女也一起掳走,在周国英去要人时,张大富和那名少女已经突破守卫。在与杜门守卫对抗时,张大富与那少女“英勇”地击毙8个人,相携出逃。
      摔兵进入民居的黑鹰特种兵营周国英营长因为违反军法已经被宪兵队的王队长带往南京处置。

      一些知道真相的人看到上海各家报纸的报道,不禁感到这世事真假真让人无从分辨。

      上海监狱,女监。

      “1010,有人来保释你!”一个狱警用棍子敲了敲铁栏栅,砰砰作响。

      那盘坐在小床上的女子,轻轻睁开眼睛,又闭上了眼。

      狱警见她没应,又叫了一声。

      “你有病吧,能出去不好吗,看你住得是不是太舒服了?”

      另一个狱警拍了拍他,压低声音道:“小心说话,这可是华帮当家的女人,是在杜府连杀八人不眨眼的女煞星,你可别惹。”
      当天零晨,是他们几人接手的这个女人,所以任报纸天花烂坠,他们也知道些真相,至少报纸中的主角张大富,当天没见过,只送来了这个女人,张大富还是补送来的。
      如今“证据”显示是正当防卫,且杜门非法监禁在先,各方在华帮的调解下已经要保释放人了,最后上法庭只怕也是走一下过场。

      “嘿嘿,闹了一个星期,如今是华帮赢了吗?杀了八个人也死不了,有能耐呀!”

      那人压低声音说:“人家□□你打我我打你,死几个人平常,闹到我们这儿才奇怪呢!上至杨厅长下至典狱长,甚至租界的英美法公使,谁想惹这种□□争斗的事?赶紧抛掉这烫手山芋,又能发点小财好了事了。”

      忽听脚步声响,原来是人家亲自来接了。

      一个少年当先跑了过来,冲着铁栏栅中的女子直欲落泪。

      “姐姐,我们来接你回去了!姐姐,我好想你……还好许二哥没有骗我……”

      狱警打开了门,那少年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扑向那女子。

      女子清冷的墨眸睁开,淡淡看着那少年,秀眉微微一动。

      “你……是……土根?”她这几天又想起很多,但还没有形成完整的记忆链,关于这个男孩,她还是能想起来。

      当初她逃出来,因为驼叔、飞雪两大高手都跟着公子去了东北,暗营留下的负责人刘飞也因为她之前勾引了公子两三个月快要成为他的小妾了而投鼠忌器不敢下绝杀令,只派了003、004及一些普通杀手来抓捕。他们人多却不能下狠手,可她却孤注一掷下狠手了,她杀了003等七八个人,身上的兵器却都丢了,只好潜入山林躲了两天。
      后来遇上个当地地主小姐的马车,她挟持人家跑了一段路,然后又抢了人家的衣服和马跑路。到半途又把马扔了故布疑阵,以防后面的人追踪马蹄。
      然而她徒步不知走了不知多少山路,又饿又渴,眼前一黑,好像滚下一个斜坡撞到了后脑,是张土根发现了她,背她到了草棚。
      她001居然这样失了忆!

      在李家村没被人发现,还要多谢那连续三天的大雨,老天保佑,让来追她的人无迹可寻,可是李家村发大水却让李永福送了命。

      “人家叫无忌!姐姐叫无瑕,我就叫无忌,百无禁忌,我们都是张家“无”字辈的。”少年抱着她的手臂害羞地埋头在女子肩上。

      玉儿记忆虽然还未完全理顺,但见这少年的害羞的样子,心中生出一丝亲近之感,清冷的神情温柔了几分。

      “无瑕。”她抬起头,见俊拔的男子今天穿了一身正装,混乱的记忆片段中他很少这样穿,他不穿黑风衣,这样有板有眼的打扮同样拥有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就是这个男人,为了她把上海滩都搅得天翻地覆?
      玉儿不知是何滋味,前世今生她从未奢望有一个依靠的港湾,而这个男人是不是?

      回到了家时,赵妈准备了火盆给她跨,还准备了柚子叶给她洗澡。等到一切弄妥之后,也已经傍晚了。

      家中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只不气氛有些怪,女子并不像从前一样笑闹。

      无忌又说起许振华提前去了南京,其实是周国英私调军队进租界的事他要去处理。

      赵妈在一旁忽道:“张小姐是不是累了?”

      “是有一点。”玉儿揉了揉太阳穴。

      许崇华知她有所不同,但是她刚回来,她不想说,他也不忍心问,她总有主动和他说的时候,他不急。他面色平淡地送她回房,途中玉儿想起一事。

      “我……你也杀了不少人,这个……没有关系吗?”她一双黑亮的眼睛冒着精芒,在上海杀了人,恐怕会有很多人过问吧。

      许崇华垂眸看着她,目光温淡。

      “你放心,在上海滩,只要我杀的不是当官的和洋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事。杜门本就是□□,其实弄到警局,在人们看来也不过狗咬狗。”他话中却有一丝自嘲的味道。

      “哪有说自己是狗的?你不是狗,我知道。”

      他凤眸微微波动,抬起手轻轻的落在她头上,感觉她有些僵硬,温言道:“不要担心,你累了,好好休息。”

      “那个……我以前是不是做过很多傻事……”她能想起的就只是些零碎的片段,以她今生的眼光看着,有些幼稚。

      “是很多。”

      玉儿脸微微发红,手玩着自己的辫尾稍,忽想起重要的事,道:“其实……我现在不傻了,我也不会乱杀人的,就是……为了活着,你明白吗?”

      “我明白。”

      “你哪里明白了,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今生冷心冷肺地活着,个性难免桀骜,可她毕竟就是无瑕,即便一时想不起来,也清楚这个男人是她极信任的人,她不可能和一个不信任的人说自己的秘密。
      “……”

      “我……我从前……是你的……情妇吗?”玉儿懊恼地问出口,她想她要是失了忆就是前世那种熊样,无亲无故在一百年前,为了吃饭,他长得又那么帅,她还真可能做这种事。和一个她全心信任的人在一起,他又十分珍惜她,她也想试着守住这份感情,但她不想当情妇。
      佣人叫她张小姐,而不是夫人或少奶奶,说明他们没成亲,可她却住在人家家里。

      “呵呵……”许崇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一听他笑,玉儿又怒从心起,想着自己失了忆居然沦落到出卖色相,虽然世界很巧居然是这个男子,对方出身名门,长相世间绝无仅有她不算吃亏,但也有失尊严。

      “你会一点点想起来,一点点理清的。”

      “以前我是没办法,从此以后我们是平等的。”

      “无瑕,我只是送你回房……我们还没成亲。”他明白她平等二字的意思。

      “呃……”玉儿怔愕,又笑了笑,说:“今天月亮好圆呀。”回来第一晚,她也记不得从前多少事,要是他要那什么,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

      “今天是阴天。”他凤目看了看天空,语气带着一丝笑意。

      玉儿看着无星无月的天,忽又指着他道:“面如朗月,目似流星。”

      “……”

      “呵呵,那我进去了。”

      他看着她,目光温淡,浅浅而笑。

      玉儿猛一个转身,跳到许崇华跟前,踮着脚尖仰头在他俊脸上亲了一口。
      皮肤真好,鲜嫩鲜嫩的。

      许崇华讶然间,她已经火速进了房间啪得关上门。

      这么个俊俏得吓人的绝世美男子,她也花痴一回,她有多少年没有那么简单地犯过花痴了?
      原来还好好的,站得近了说话,在他的眼神容光幅射下,她难免脸红心跳。

      她认出他了,刚才吃饭的时候。
      不得不感叹,真是缘份。

      他说“我们还没成亲,我只是送你回房”,这简单的话语让她感到从没有过的满足。虽说男人女人就那回事,但是能尊重女人的男人才说明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明明可以,但他没有那样做。

      玉儿一夜好眠,早上天刚亮就起来,挑了身易活动的衣服就到院子里练功了。她的兵器暗器都丢了,练了基本功后,只练拳脚。
      她是女子,外功劲道天生比不过男的练家子,所以她手上的功夫多半是直接了当的杀人功夫,如插眼,击太阳穴,锁喉,扭脖子,肘人脊椎,刺穿心脏,或点人痛快最强或要害的穴道等等。脚上的功夫倒强一些,但同样外功弱于男子。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得过机遇学过内功,灵活速度快,身体柔韧性好,持续战斗力强于一般人。

      刀法她学得就更讲究实用了,东瀛的长短刀,本土的弯刀她均擅使,剑法她只练过,实战很少用。剑法没个十年苦练的功夫,实用性不如刀。其实,现在火器的兴盛,很少人练她这样的功夫了,只不过她小时遇到的人是国术高手,她后来又沦落暗营,所以才有这样的真功夫。

      许崇华看着那女子扎着一根长辫,在院子里一招一招狠戾地练着,他虽知道她曾一晚上就杀了8个人,但是眼见为实才感到震撼,一个女子一举一动带着那样肃然的杀气。
      他是行家,自然看出她的武功极高,使得还都是狠毒致死的招式,眼神冰冷而桀骜。
      到底谁教她的?
      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干嘛要学这些?

      玉儿出了一身汗,才收功,长吐一口气。她早发现许崇华站在一边,没发现有危险,就径自练完功。

      “早。”

      “早,你很少那么早起来。”他淡淡地说,心中感叹她和从前的她毕竟不一样了。

      玉儿接过他递出的手绢,一边擦拭了额上的细汗,一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久不练功,上次还差点闪了腰。对了,你认不认识好的打铁师父?先给我打套兵器凑和着用,以后有机会再找能打精钢的。”

      “你一个女孩,兵器多危险。”

      “没兵器才危险。”玉儿不认同地说,忽又笑嘻嘻地往他腰上拍了拍,道:“这家伙也给我弄一把,我知道子弹贵,我能不浪费就不浪费。”枪械她并不精通,暗营位置离京城不远,外表掩饰成一个普通的农庄,也不可能让她们多接触枪来练习,毕竟在京城附近的普通农庄传出枪声会被发现,京城附近的十万驻军要是接到命令一拥而上围剿,分分钟能灭掉暗营。

      许崇华道:“以后你留在我身边,你不需要这些东西,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不好吗?”

      玉儿一滞,抬眸见他面带忧色,心一沉,问道:“你是嫌弃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嫌弃我不天真不善良不纯洁不温柔也不高贵,是不是?可我不杀人,别人就要杀我,我不练好功夫,我早死了。我知道,你就喜欢她那种柔弱善良的女人,你们男人就喜欢那种调调。”从前的无瑕也许有点女汉子,但在真正的女汉子玉儿眼中无瑕是个“柔弱善良”的女人,她那点女汉子气概根本不够看了。

      “无瑕,你在说什么?”

      “别叫我无瑕,我叫张玉,前世的事情我也没多少放在心上了。”

      “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你。”

      “人因为环境是会变的,就算我现在想不清所有,但是我知道我和她不一样。我九岁不到就被困在暗营里,当时暗营有一百来个小孩,五年不到,只剩二十几个。我们不是人,他们就想养蛐蛐一样养我们,要么就死,要么就杀死竟争者活下来。我要不是七岁的时候有奇遇,在济南遇到过一个国术高手教我一年功夫和内功,我可能是第一个死的。”

      “我只想你轻轻松松地活着,打打杀杀是我们男人的事。”许崇华叹道。

      “你不是嫌弃我?”

      “自然不会。”

      玉儿目不转睛看着他,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她忽又想,她为什么钻这种无趣的牛角尖,他只要不是个薄情的那自然会适应她的变化。

      她就是功夫再好也只有一个人,何况她可打不过驼叔,暗营的人一起来灭她这个叛徒,她更不是对手。暗营对叛徒的处置她可是见识过的,不然当初她趁驼叔和公子都不在逃出来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想着从他们势力弱的南方偷渡出国。若是有这个男人相助,或者搭上他的背景,她何必活得那么狼狈?一举灭了暗营报仇岂不痛快?

      他这样的男子,当得如意郎君四个字,她又不是想当尼姑,傻瓜才钻牛角尖不要。

      玉儿嫣然一笑,上前去挽着他的手,道:“你不嫌弃就好。我没有亲人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了。生逢乱世,我也是没有法子,你要喜欢温柔小意的,我也可以。那个……你总不能那么俗气,发现我不是善良的白莲花就变心。”

      “你从前也不是什么善良的白莲花。”

      “我以前一定很喜欢你吧?”玉儿抬头望着风光霁月令满室生辉的绝世俊颜,她觉得如果是前世的自己一定很容易爱上他的。

      “当然。”

      “我就知道。那样真好,可以简单地喜欢你。以后无管发生什么,你都会对我不离不弃吗?”

      “不管发生什么,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

      她扑进他怀里,蹭着他胸阔的胸膛,抱住他的腰。国外人生地不熟,现在中国人在国外也很难得到尊重,还不如本国呆得舒服。有家在,她什么国外都不去。

      许崇华安排好一切,玉儿和那个只闻其大名的张大富上了法庭,被定为所谓的正当防卫,没被关进牢去。

      待事情基本平息,已经到了年关,许崇华带着玉儿、无忌以及几个亲信低调地乘船前往南京。

      一到码头,就有人员在那等侯,许崇华淡淡寒喧一阵儿,就问那中年男子道:“赵叔,振华和周国英他们怎么样了?”

      那男子表情严肃,看了看前后没有外人,便轻声道:“昨儿个周营长上了军事法庭,因为冲突发生在租界,法国领事那边没有传出不满引起国际事端,周营长私调军队搜索的事问题也不严重,周营长挨了五十军棍,如今躺在军医院中。至于张大富和那个姑娘杀人的事,既然租界法庭已经宣判正当防卫,军中也不反驳这一结果,只不过张大富也挨了五十军棍,现在也躺着。二少被老爷子声色具厉的责骂了一顿,又被总参部紧急调令弄进京了。”

      许崇华俊出神想了片刻,这才牵了玉儿介绍:“这是赵叔,是我们的长辈。”

      “赵叔好。”

      赵叔一双虎目瞪大朝玉儿上下打量,才哈哈一笑道:“大少爷也长大了。”

      汽车在南京城绕了几圈,终于抵达了一处徽式府第,众人下了车,走进大门,路过大院,再到了正厅门前。罗自强拉住无忌在外等候,而许崇华带着玉儿进入大厅。

      玉儿见此府门卫深严,个个守卫虎背熊腰,知道都是一群练家子,这一切像是印证她的猜测一般。世间总有那么巧合的事,她第二次见到许崇华的面容,又看到他有那些势力时有了些猜测,但她这一次豪赌,不知是胜是败。她不找个靠山,中国难容得下她吧,对暗营她是背叛,对社会她是杀手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

      厅正中央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身形高大,面容极其俊美,就是眼角有些细纹,却无损他的风采。他的面容与许氏兄弟都有五六分相似,玉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许骁向赵叔使了个眼色,赵叔带着守卫下去,并关了门。

      门一关上,许崇华才脱下洋帽,上前道:“父亲,我回来了。”

      许骁上前,抬手给了许崇华一巴掌,双目如电,厉声道:“我让你把上海掌握在手中,是让你在租界这种特殊的地方守好门户,而不是让你胡作非为!”
      许骁对于儿子在上海滩□□称王称霸的事也心中有数,但是原则上的事从来不敢越雷池,因为越是他这样的身份就越敏感。
      虽然他告戒自己是专业的军人,可是在中国这样的国度,这样的大环境哪有绝对的专业军人?儿子在上海□□混成这样,若是有人要动他许家,也能成为一个攻奸的污点。

      许崇华当了上位者多年,严厉的父亲也有十几年没有亲手打他,而他要躲过父亲一掌也不难,只不过他不能躲。
      许崇华面色不变,道:“孩儿知错,请父亲息怒。”许崇华自然不是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了,在上海滩称王称霸多年,他的想法自然有所不同,但是也不会公然违抗从小到大严厉的父亲。

      许骁眼睛瞪了他一会儿,才看向玉儿,少女面容白皙秀美,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厉,双瞳黑亮慎人。

      玉儿上前一步,揖首道:“张玉见过华将军。”

      许崇华微微讶然,他一路也没有提过父亲的身份,但是她坦然上前行礼,显得认识父亲。
      许骁自然也看懂儿子的表情,又想起他得的汇报,这女人手段狠辣,来历不明。

      “你到底是何人?”他一生金戈铁马,杀伐决断,也有几次死里逃生,特别是二十多年前在朝鲜的死战,面对强悍的日军陆军,他真可以说是死人堆里淌过来,一将功成万骨枯百炼成钢的。所以,他目光透着常人不及的犀利。

      玉儿忽笑道:“当年小女子提红拂夜奔之意,将军断然拒绝,但您有两个儿子,我提议将军将一子许配给我,将军却没拒绝。如今我来找将军兑现承诺,将军何故装作不认识小女子?”

      许骁惊道:“你便是两年前在济南的那个蒙面女刺客?”

      “将军好记性。”

      许骁也不愧是当代名将,面容很快平静下来,又从容坐下,背脊挺直,看着她沉声道:“你命倒是挺大的。”

      玉儿轻轻朝满脸疑惑的许崇华摆了摆手安抚,又朝许骁淡笑道:“想着我一生孤苦,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将军家这样门第的好亲事,我死了就太可惜了。”

      许骁眼神冒着寒光,道:“这里可不是济南。”

      玉儿道:“当日我就曾和将军说过,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我对将军只信一成,但是许崇华,我就算想不起近一年的事,我还是信他的。”

      赌博会有输的时候,可是她如果不赌,她怕自己将来会后悔,人人都说她冷血无情、笑里藏刀,但是她偏生多情的很。

      当初,她对云飞雪抱有朦胧的希冀,可是他用自己的命来告诉她,他那为父亲为奴十年的承诺比她重要得多。
      他无法做到和她一起背叛公子,她那可称得上初恋的情感她也只留下不胜唏嘘。
      如果他和她联手作乱,是有可能摆脱暗营的,可是他拒绝了她的“美人计”。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她,不折手段。
      然而,她不是荡/妇,如果能摆脱暗营,她会和他在一起的,因为她只想过人的生活,她要的不多,可对当初的她来说是那么奢侈。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的结局。

  •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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