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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别无所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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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生，这些年接触下来，楼景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不是唐洺迟到，是这三位大佬提前了，他们屏退左右显然有什么不能为第四人知道的事情要说。
萧群就笑：“这问我不合适啊，得问罗将军。”
罗何生沉默良久才说：“我还没有在唐洺不在场的时候接触过他。”
言下之意是他不够清楚，反观萧群，长时间变着法撩拨楼景深，虽然没有成果，但论了解，必然是他们仨之中最多的。
萧群思索片刻才道：“我无法准确判定，只说直观印象，他是个相当务实的人。”
何主任停下拨弄念珠的动作，好奇问：“怎么说？”
提起这个萧群就苦笑：“我不是一直...追求他吗？”
这小子绝对是他人生中的劫难。在物质诱惑无果以后，他就另辟蹊径，风闻他和唐洺的真实关系以后更越挫越勇，越得不到越想得到，后来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花费的心思恐怕赶得上这么多年的农业技术升级了。
但依旧收效甚微——甚微都是客气的了。唐小队对萧群保有的是对萧先生的敬意，他被框在有礼有节之中，而他追求的对象楼景深，是保有敬意的佼佼者，跟块冻了八百年的石头一样不可能长出一朵花，就是几榔头砸下去也不见一个坑。萧群热脸贴冷屁股很久了，久的他都心生不耐，但偏偏这人拒绝的方式别开生面弄得他有很好奇——
“他就给了我一份分析报告，详细阐明了我们俩之间的不合适。”
“...具体？”
萧群仰头叹气：“多得很，从能力属性到性格再到对待情感的态度等等方面的适配性，我说我改，他说悉听尊便...”
罗何生和何宁恍然，笑问：“所以你最近清心寡欲不是谣言，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是因为...”
萧群很不想承认这个，但那份报告里确实有一项关于维持长久关系难度系数的评估指标，其中一个就是专一度，僧多粥少宁愿饿死，他表示不想与这么多人竞争上岗。
如果是别人他还能安慰自己说这是吃醋，放楼景深身上就真的不敢了，他态度端正得让你觉得每个荒唐的条目都是硬性指标。
这人可有意思，想跟他谈恋爱他跟你谈合同，但若许以重利，他就在那掂量感情，真真就绝顶太极宗师，萧群感觉自己犯贱，可偏偏又好像看得到成功的希望不肯放弃。
“就好像他心里有把标尺，给他的好处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也不行。”
萧群嗤笑，虽然觉得自己被这小子给玩了，在娱乐项目如此稀缺的今天，他不介意陪他继续玩玩，硬是想找找那个合适的量到底在哪。
“那这个好处到底是多少你弄清了吗？”何主任问。
“还没呢，总有一天会弄请的。”萧群耸耸肩。
“你怎么看呢，罗将军？”
罗何生一直沉默不语，唐小队上来以后他就很少发表个人意见了，被问到了才说：
“试试看吧，也没坏处。”
坏处其实还是挺明显的，意味着他们要跟唐洺正面抢人了。
唐洺的重要性在楼景深出现以后已经退居二位了，现在几方互相依存，暗地的龃龉不至于彻底破坏合作，也不怪他们动歪心思，唐洺坐大，风头几乎盖过罗何生，却依旧一副游离在外的状态。
他们面上和气，私下分歧不少，随着人类的未来有了眉目，这样的权力结构缺陷后期会越发明显，无法在大事上达成一致总会导致分裂，这种环境下人类经不起分裂，他们不得不寻找一个备选方案。
因而，这次会议明面上是划分C1区的地盘，实际却是一次试探，他们搞不清楼景深的态度，不明白他条分缕析理性至上的表现是不是对暗藏祸心的掩饰，如果是，他们一拍即合，皆大欢喜——如果不是，那也没有关系。
正如罗何生相信的，试试总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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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洺带着唐小队走进会场，正好是去年召开大会的地方，到场人数比上回要少，能来的都是各方不折不扣的心腹。
大家都知道开会只是走个过场，地盘划分早在之前就协商完毕，这次签署一个协议，也算恢复一下人类社会处理重大事项的仪式感。
唐洺给自己的定位是吉祥物，整个会议频繁开小差，交涉和把关全部扔给唐贝处理，到后半场甚至还拿起草纸开始起草地上任务的行动计划——
第一步当然是前往C大寻找“世界”的转译器，依赖楼景深完成全世界的构建怕是要累死他；
第二步是增加程序员，他们将增设培训课程培养更多人手，后期“世界”的维护会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还有就是培养专业观察员与建构师，进行地面扩张计划，搜集异变前资料，探索异变原因.....
没一会儿那张白纸就被他写的满满的，计划一出来，他又觉得时间不够用了，哪里能在这种场合浪费。
“唐队长。”有人叫他，“该签字了。”
唐洺暗自欢呼，利落地在四方协议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就该撤场，召开唐小队内部的会议，完善计划，推进执行——
本该如此。
“可以请楼大师留步吗？”
何主任仍是那慈善的眉目，拿着温和的腔调，让每个人都不忍拒绝，唐小队整个都站住了，警惕的目光纷纷刺向他。
“有事？”楼景深问。
“有些事想和您私下谈一谈。”
所有人紧张起来，他们明白到这个“私下谈一谈”意味着什么，一些微妙的视线不免飘向唐洺，何宁的当面邀请落实了一些传闻——这颗未来之星与他们仨面和心不和之类的。
说也奇怪，其他两个可以理解，但罗何生一路提携唐洺至此，怎么还翻脸了？
“你和我们队长交涉过了？”楼景深又问：“否则这不合规矩。”
规矩——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拒绝，萧群忍不住翻了白眼，瞥向何宁看他如何处理，他可被楼景深这无缝蛋折磨了很久，也该换个人尝尝这滋味。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切都可商可量事情才好进展嘛。”
何宁说话的时候彻底越过唐洺了，让整个唐小队都脸色难看，楼景深的眼神是冷的，也察觉到情况的叵测，若真想私下交流，何必大庭广众下提出来。
“我没理由遵守一个被破坏了的规则，抱歉。”
“楼大师。”这回出口的是罗何生，唐洺整个队伍不得不给他面子，何况这声楼大师十分郑重，和以往他们用来调侃楼景深的一点也不一样，罗何生叫住他道：
“不是什么坏事，听听也无妨。”
楼景深看了眼唐洺，他面上沉着脸不辨喜怒，可他仍读得出底下的不安焦躁，唐洺不欲干预他，要他自己拿主意。
“既然不是坏事，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楼景深说。
何宁看了看唐洺：“如果是顾忌唐队长在场的话，我相信以他对你的深情厚谊，不可能阻碍你的前途。”
唐洺被点名了，再不能装不存在，于是冷笑：“何主任抬爱，我们家小楼主意正，犯不着我在这指手画脚。”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小楼怎么决定我们还真管不了。”唐小雨憋不住声，对面三个合伙欺负人的架势相当明显了，其他人难得没有制止她，他们在掐唐洺的心尖子，就是在撕他们小队的脸，这是原则没什么好说的。
“楼大师的能力如果放在以前，绝对可以担一句国士无双，我们科研组计算过，因为楼大师的加入整个项目的进度加快了至少两百年，在这里，我们几个代表全人类真心感谢您。”
何宁冲他鞠了一躬：
“虽然我们能力浅薄，但还是可以保证在今天有能力的人绝不会被埋没，国士应该有国士的待遇，您完全能够得到更多。”
他把自己摆的很谦卑，说话口气也十分诚恳，逻辑清晰，道理明白，也切中了很多人的心思——唐小队这汪浅池怕养不了他这条巨龙了，知遇之恩得报，但没几个人会拿一辈子去报。
“你是说...我现在屈就了？”楼景深道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唐洺猛地握紧拳头抬眼看他，他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何宁好萧群露出微笑，不置可否：“这不止是我们几个的意思，您可能不知道您有多少崇拜者。”那唐洺不曾告诉他的，受万人景仰的滋味究竟有多腐蚀人心。
“我知道。”
“...您如果想要另起炉灶...”
“我不想。”他握住唐洺的手，轻轻展开他的拳头，这一幕被桌子对面的人看得分明，他们笑的波澜不惊：
“您可能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何宁同唐小队的对峙变得显眼，显眼到没人能忽略其中的火 药味：
“没有您的话，唐洺其实成不了什么事。”
这话让唐小队所有人面色骤变，对着他仨怒目而视。
对，也不对。
唐洺的手在发颤，楼景深感觉到他怒火中烧。或许因为这种贬低，愤怒时至今日还有人视他如无物，光明正大挖人，合着以前弱势的时候萧群干过，现在萧群一个人不敢了，拉着另外两人一起。
“没有他的话，我也成不了什么事。”楼景深说。
何宁笑了：“这种谦逊一直让我们很敬佩，但现在您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唐洺已经给不了你了。”
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鼓励他把唐洺取而代之，这心思昭然若揭到楼景深也没法太极过去了，他看向萧群，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叹了口气：
“我想你们可能受到萧先生的误导，我没有任何要离开唐小队的打算。”
他也不知道自己都拒绝的这么清楚了，萧群还抱着什么幻想。
他的回答让唐小队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
“唐队长能给你的，我们都能给，甚至给的更多，任你予取予求。”
楼景深不愿多作理会，牵起唐洺要往外走，何宁在他身后问：
“是因为放不下和唐队的感情吗？这也无妨，您在新的位置会更方便照拂他。”
队伍里只有唐小雨对这个感到困惑，其他人通通黑了脸，浑身戒备站在原地，警惕身后也警惕身前——
“照拂？”这个委婉的措辞让唐洺都脸色难看，忍不住冷笑：“何主任觉得我需要什么样的照拂？”
“这得看楼大师的意思，我们哪里做得了主。”
楼景深终于转过来，冷冷地看着他们，问：“我不知道你们是真傻还是装蠢，我说不需要是听不明白吗？”
“您年轻，唐队长没来得及告诉您权力的好处...”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一切。”
“您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他，给他物资，指定任务，让他远离危险...”他们让他领导唐小队，掐住他们的物资，控制他们的战略方向，以保护之名为所欲为。
这人太讲规矩，恐怕是没有尝过为所欲为的滋味——他们笃信他不会拒绝，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楼景深深吸了口气，对这种令人发指的放肆迷惑不已：
“你们真听不明白吗？除了他的喜乐，我早已别无所求。”
作者有话要说： 何、罗、萧：小楼来我们这边吧！你就可以光明正大酱酱酿酿唐洺，囚禁play强制play……s那个什么m都可以哦！
楼：？？！
唐：！！？
（最后求个新文预收～康我连评论也不求了呢，一心一意肝新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