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x白蛇]无相无色》妖怪鸩

14、第十四话 红色的弦月

　　自这一日开始，许仙日日把黄纸符戴在身上，全天都不离身。就这样，一日，他见到了白素贞，对方当真如同那老妪说的，给了他一缕头发。心中觉得那老人果然没有骗他，许仙又准备去月老祠找那位老人。

　　“施主，你身上带着妖气，可是最近与什么妖物接触了。”穿着灰色僧衣的和尚拦住了许仙的去路。他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盯着这青年萎靡不振却又兴致高昂的神情，看着他眉间萦绕的黑色妖气。

　　“大师想来是认错了吧，我怎么会遇到妖怪。”许仙对面前的法海说到。他太想和面前这僧人有过多的交流。梦里的黑袍僧人冷漠无情，他即置身其中又身处之外。实在是不晓得怎么面对。

　　“施主不信。”法海淡淡的说。他看着许仙那张明显就是被吸了精气而有些蜡黄的脸，心中有些压抑。欲念妄生，继而成为贪婪。捕捉到那些贪念，妖怪就会趁虚而入。

　　“倒不是说不相信大师，只是我本就没有遇到妖，这无中生有我该怎么相信。”许仙并不相信法海，他当然知道法海是金山寺中的僧人，知道这位僧人一向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更是一位捉妖的道人。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位大师。说完那句话，他便抬步想走。

　　“施主最近可是觉得精神恍惚，食欲不振，有时候会忘记一些事情……”

　　许仙迈出去的步子停顿了一下。他错愕的看着法海，心里生出了忐忑和疑惑，法海说的事情他确实遇见了。

　　法海继续道。“想来施主身上有什么别人所赠的东西。”

　　许仙的手下意识的就摸上了白素贞送的那一缕发还有那个黄纸符。心中却是打心底的不愿意相信自己遇见了妖怪。在他看来，白素贞是个如仙人一样那般清淡的男子，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心上人和妖怪那种凶神恶煞且充斥着黑暗气息的东西在一起。

　　“看来施主是知道贫僧所说的到底是什么。”锐利的眼神落在许仙的手掌所覆盖的地方，法海等着面前的人做出反应。

　　许仙忽然嘲讽的笑了笑。是自嘲，也是在嘲笑面前的法海。“大师，如果我真的遇见了妖，那便遇见了吧。他要吞我的精魂也好，吃了我也好，我心甘情愿。总归是一个情字我看不透，那便这样吧。想来大师是出家人是不懂我这般心情的。”

　　摇头晃脑，许仙不想再和法海继续纠缠，梦里已经很惨烈了，他不想在在现实里和这男人继续那些纠缠，哪怕多说一句话也不想。

　　法海死死的抿着唇，对于执迷不悟的男人报以很大的同情。但同时也很无奈。他当然懂哪些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他也是人，曾经也生活在十丈红尘之中。

　　错身而过以后，许仙以为法海不会再说什么，却不想身后站在原地的僧人又开了口。“施主，你所见到的那个心上人真的是你的心上人吗？你怎么确定他真的是他，而不是虚幻，不是他人假扮。那些妖魔鬼怪很多都是在人类心中产生妄念时趁虚而入。”

　　许仙的唇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住，他淡淡的回答法海道。“我迷恋妖怪也好，被杀死也好，沉迷虚妄也好，那与大师无关。”

　　“妖怪害人，我便要杀。”撂下这句话，法海走了。

　　清风吹拂着大地，烈日一如既往的当空，于人潮涌动的街道上，许仙怔了怔，继续朝着月老祠走去。

　　就像他所说的，就算是虚妄，他也愿意在虚妄中死去。那样至少他还有个绮丽的梦境，总好过现实，残酷又鲜血淋漓，他一无所有。所以他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想面对现实。

　　很多事情在于选择，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之间，便是生死两种境遇。

　　幽深的宅院中又一次有客人造访。白素贞挑了挑眉，看着僧人的怒容，轻轻的笑了笑。“大师多日未见，不知今日又为何造访，可是下定了心思，要渡我？”

　　失了一身仙骨，白素贞身上那近乎淡的为无的妖气变得浓郁，眉宇间那被清冷掩饰的妖异也尽数的显露无疑。他又妖又魅。只是轻轻的挑眉，就仿佛有千万种风情，尽数想要与君诉说。

　　法海微微移开了一些视线，停顿了一下，这才询问白素贞道。“你最近可是见过那个叫做许仙的人？”

　　白素叹息着道。“大师来见我却是问别的男人来过没有，可真是让我心中好生难过。”为了表现他的难过，他还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故作悲伤。

　　法海沉默不语，一时间有些安静。

　　演的够了，白素贞轻轻的笑了笑，说到。“大师的心当真是无情。”

　　法海漠然以对，又一次开口道。“你最近可是见过那个叫做许仙的人？”

　　白素贞摇头，说到。“我为妖也是有原则的，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便不会再去招惹别的男人。既是知道他心悦于我，我怎么还能再让他来见我？”

　　眼神在某个瞬间对上了，漆黑色如同深潭一样无波的眼眸，琥珀色充满了妖异的瞳孔。法海率先错开了那道炙热的眸子，那目光太过灼热，仿佛随时都会化开寒冰。

　　白素贞了然了什么的笑了笑，心中念头又起，开了口调戏道。“大师，你这般的寻了理由来找我，我真的会以为你是心悦于我却碍于世俗的阻碍，佛门的清规。”

　　法海被白蛇妖这无耻至极的理由气的想要拂袖而去，却终究是忍住了，这只妖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让他已经生出了一些对此的容忍度。

　　“许仙被妖气缠上，我只是照例来询问一番，白蛇妖，你别做多的妄想。”话音落下时，法海忍不住对白蛇妖的行径冷嗤一声。

　　白素贞不以为意，自顾自的继续道。“我乐意。”

　　法海终究是又被气的拂袖而去，甚至顾不得多再问一句那只妖，你还好吗？遥遥的看着身影走远，直到消失不见。白素贞这才一本满足的收了视线。

　　入夜，许仙剪下来自己的发，与从白素贞那得来的一缕发混着月老祠前那老妪给他的红线编在一起，便把那会结缘的丝线装入锦袋，贴身放好。
　　早早的吹熄了灯，他躺在床上，想着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白素贞。

　　不知过了多久，许仙觉得自己似乎是小睡了一会，朦朦胧胧间，他听见了脚步声，披上外套推开房间的门去看到底是谁在外面。就见那一抹白色缓缓的朝着他走来，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那人很快的走近了许仙，他缓缓的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昔日里清冷的眼眸中尽是温柔。他的嘴唇张张合合，拨了人心神的话喃喃的穿入耳中。

　　“这种时候总是要做一些快乐的事情才对得起这样的月色。”

　　许仙忍不住抬头，他看见了在如墨一般的夜里，弦月有些泛红，幽幽的挂在天际。月为何是红色的，他已经不想去想。

　　那白衣人的手已经像是蛇一样悄然的钻进了他薄薄的衣衫。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喘息声，许仙带着人回了房间。

　　芙蓉帐暖，翻云覆雨，抵足缠绵，许仙一次一次的呢喃着那个名字，小心翼翼又带着无尽的痴迷。这着实是快乐到极致的事情。

　　墙头上，看着许仙那般与妖缠绵的青鱼侧头问身旁的蛇妖。“老白，看活春宫，其中一个主角还顶着自己的脸是一种什么心情。”

　　白素贞的脸色微寒，心情当然不太好。任谁发现有人冒充自己去骗色作恶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哇哦——”看着屋内的景象，青鱼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姿势真大胆，太火辣了，现在这年头为了吸人精气，这只妖也太拼了吧。”

　　头上遭到重击，青鱼撇嘴，做了个把自己嘴巴堵上的动作。心里的嘀咕是怎么也没消失。他们本来都打算离开了，结果那和尚来了一趟，老白就不走了，不走也算了，竟然还特意隐藏了气息躲在这看这种事情。

　　那只妖悄无声息的蚕食着许仙身体里的精气，让男人的脸色越发暗淡，直到天快破晓，鸡鸣声传来，他这才对许仙吹了一口气，让初尝情事的男人沉沉的睡去，起身离开。一切做的悄无声息，他来的时候伴随着红月，走的时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抬头看晨雾笼罩下的天色，白素贞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鱼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这时候又忍不住的问了出声。“老白，我们要去捉那只妖吗？还是要去告诉那个傻小子，他遇见妖怪啦！”

　　白素贞摇摇头，表示这些都不想做。

　　“诶？”青鱼歪头，有点不明白。他便接着问道。“那我们来着做什么？”

　　“赏风景吧……”白素贞淡淡的说，眼神有些飘忽。

　　“活春宫的风景吗！”小青忍不住吐槽。

　　“啊……嗯……也许……”白素贞不负责任的说到。随后他有嘀咕了一句，“捉妖这种事情当然是和尚去做。况且这家伙也与我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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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所云，不知道写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