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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陈珩知道,许馨家还是原来那儿。所以他也没问,直接将人送到家。看到她家漆黑一片,关心道:“阿姨不在家吗?”

      “我妈和她朋友到上海旅游去了,过几天才回来。”

      这言下之意就是,许馨一个人在家。

      哇靠,这简直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不是赶着去加班,他好想进去喝杯茶叙叙旧。

      日,怎么会这么巧。

      他只能无奈地说:“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我在这看你进去,有什么事就给我电话。”

      许馨点头,被自己喜欢的人关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望着许馨摇曳生姿的背影,陈珩只好暗骂一句,操。

      许母前天邀了几个好友一起到华东游玩,所以这几天都是许馨一个人在家。午饭在单位食堂解决,晚饭就下班后去市场买一两样自己爱吃的小菜,回来下厨,再听着音乐,享受一个人的闲暇时光。

      恰好这段时间庭排得不是那么满,换成以往都是母亲在家做好了饭菜等她回来。

      也许是遗传母亲的基因,许馨烧得一手好菜。很少人知道她的厨艺了得,因为她也没在外展现过,就连陈珩都没尝过她烧的菜。

      现在想来,如果有机会,自己会为他做他喜欢的饭菜。

      托陈珩的福,她今天吃得好饱,点的几乎都是她爱吃的。

      她将今天录制的视频发给蒋源后,去洗了个澡,听着Beyond的《情人》,她认真地思考着两个人的未来。

      她想有没有一种感情可以一辈子都恋爱,不用结婚的呢?

      她不觉得婚姻最重要,那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也许是法律上的认可,让两个人在一起更名正言顺。

      可她注重的是心灵上的,如果两个人没有这种默契,没有相守一生的欲望,那婚姻不过是羁绊罢了。

      相爱就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这样不是很好吗?

      虽然她的婚姻观比较独特,但不表示对感情随便。尤其是两性关系上,许馨是很保守的。

      许馨设想,如果他重新追求自己,自己会答应吗?

      心理上,她仍想和他在一起。

      但一想到他曾背叛过她,喜欢过别的女生,这种痛心的感觉又会席卷而来。无论经过多久,这种痛苦仍然没有减少。

      当一个对你呵护备至,捧在手心的人,转身将他的柔情蜜语给了别人,那种感觉许馨尝过,不想再重蹈覆辙试一次。

      许馨洗好澡后打着空调躺在床上将录的视频播一遍,没发觉自己的嘴角一直在上扬。

      她将视频发给陈珩,并附上:这是我最近喜欢的一个歌手。

      发过去后觉得有些不妥,太暧昧,赶紧撤回那段文字。

      陈珩打开许馨发过来的视频,以为她和他分享哪个歌手,没想到打开才发现,视频里的人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什么时候拍的,自己都没有发现。陈珩决定,将这个视频发朋友圈,并配文字道:“这是我最近喜欢的一个女歌迷拍的。”

      设置为只有许馨可见。

      怎么回事?怎么有种当初在操场表白的感觉?

      许馨看到陈珩发的朋友圈,这人好讨厌,明明都看到她撤回的消息还当作看不到。

      可是自己怎么这么开心,就像回到大学时代和陈珩异地恋时,总有说不完的话,谈不完的情。

      满怀期待,满心欢喜。

      蒋源收到视频收很快回复:谢谢美女!

      许馨刚沉浸在陈珩发的朋友圈,突然收到这则消息觉得有些恍惚,好像跨了不同时空似的。

      许馨也回复:不用客气(握手表情)

      请叫我阿源:这么晚还没睡?女生不是都睡美容觉?

      许馨不想和他探讨这么亲密的话题,便回复:就快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头发了一个“晚安”的卡通表情。

      许馨没再回复。

      过了大约五分钟,蒋源又来消息,内容是:对了,今天采访我了,明天岚丰新闻会有我,晚上八点开始,记得看哦!

      许馨看到这内容觉得有些好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自信”的男生。她也很快回复:好的,明天我会准时观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党建工作就开始交由许馨这个“外行人”来做。因为政工室原本负责党建工作的王欣休产假,所以政工室主任就向书记建议,安排一两名年轻党员暂时来协助他开展党建工作,要不然实在忙不过来。

      说的也有道理,政工平日就忙,现下又缺人手,而且党建又是一项重要工作,这个建议很合理,所以书记采纳了,让政工室主任推选一名。

      虽然法院三十岁以下的年轻党员不过三四名,而且都在业务部门。但政工室主任在提建议时就有了人选,这人选不是别人,正是许馨,一来她是女生,比较细心。更重要的是她有经验,上回帮忙写过相关材料,并且评价不错,

      领导的安排,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虽然政工室主任说他们会相互合作,一起分担,但后来一个说家里有客人,一个孩子发烧都赶回去了。

      许馨能怎么办?她只能留下来,就算通宵,也要把这项工作完成,因为明天县检查组要来检查党建材料。

      她今天开了一天的庭,眼睛疲倦,手指酸软。面对这密密麻麻深奥如高考题的考核评分标准,她想哭的心都有。

      干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她按照这些评分标准的每一大项都分出不同的档案盒,然后在盒子外面贴上项目名称,然后每大项的小项又再将名称打印放在每一小项的最前页,这样方便考核组检查,节省他们的时间,看起来也比较有条理。

      将这些目录搞定后,开始查漏补缺。对应评分标准内容,查看还是否有缺少的。许馨最怕的就是这一项,因为有一项缺少,就意味着她要补。

      而现实往往就是残酷的,她只要看到一项缺少的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有十个那么大。

      等到整理得差不多,基本可以交差的时候,许馨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半。

      她长吁一口气,脑袋像有苍蝇似的嗡嗡作响,力气像被抽走,好累好累。

      她一下子就趴在了办公桌上,什么都不想再去看,什么都不想去想。

      十分钟后,她强迫自己撑起脑袋,不然就要在办公室过夜了,而自己还没洗澡。

      办公楼里除了她,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望着黑漆漆的一片,脑海里的鬼故事瞬间都蹿了出来。还好楼道是声控灯,不然她真的没有勇气走出去。

      一路小跑到电梯,坐了电梯到一楼后,又准备小跑到停车的地方。没想到跑出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下起了雨,而且还不小。

      然而许馨的伞落在办公室,没有勇气回去拿。而且自己的车还停在后面,走路需要好几分钟。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开水都塞牙缝。

      也是,是自己太大意。七八月是岚丰的雨季,这期间更是几乎每天都会下雨,不分昼夜。雨天加上夜里的气温比白天时低,这一阵阵的风吹过,让穿着及膝裙制服的许馨感到阵阵凉意。

      这一刻,望着眼前这一片昏黄路灯下的雨滴,许馨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飞到一个陌生地方充满无助的小鸟。

      没办法,她只好用包包挡在自己的头上,一路跑到停车的位置。因为穿制服今天搭配的是高跟鞋,加之雨天地板又滑,导致她刚才有几次差点滑摔。

      许馨迅速钻进自己的车子,打开空调,一时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从包里抽出镜子“欣赏”自己现在的模样——凌乱的头发,呆滞的眼神,眼里的红血丝,加上没有血色的嘴唇,真是狼狈极了。

      到了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瞬间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只是总忍不住打喷嚏,似乎在提醒她,即将要感冒。

      明天还得早起拿材料给检查组查阅,所以她定了闹铃,给自己泡了一杯姜汁红糖喝下后就赶紧躺上床睡觉。

      这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许馨对自己的身体预感非常准,果然第二天起床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十分沉。但没办法,即使这样,她还是得爬起来去上班,因为今天检查组要来。

      也许因为昨天过度劳累,加上淋了雨,感冒就这样找上了门。

      她把材料都搬到会议室备检。检查组听完汇报后就开始查阅资料。只见政工室主任很积极地凑到检查组边上。

      检查组看到归档得整齐地档案盒,表扬道:”我们检查这么多单位,就数你们的材料最齐全,最规范了。

      恰好书记在,这个表扬让政工室主任脸上备儿有面:”领导,听说你们要来检查,我们就加班加点整理这些材料出来。”

      “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这句话既夸奖了领导,又表扬了下属,真是水平高。许馨明显看到书记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比刚才的大。

      政工室主任一直在检查组旁边跟前,生怕错过什么。检查组一说什么,他就立刻接腔过去说hh
      他听出她说话带有浓浓的鼻音,于是就和她说:“小许,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

      许馨听这话一愣,这就让她去“休息”了?这么关心她,昨天又为何让她一个女生留在办公室加班呢。

      姜还是老的辣,这一说,不仅给别人留下个关心下属的好印象,同时又支走了许馨,一举两得。

      她明白,她一走,这些原本是自己奋斗的果实就会变成了他们的,到时候他们就说这个是他们整出来的。

      看着自己以发烧的代价辛苦了一个晚上的成果就这样拱手让人,换作谁都会很难过。

      罢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他们喜欢怎么做就随他们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许馨的感冒愈发严重。原本以为只是轻微的感冒,但吃了好几天药后发现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脑袋越来越晕眩,鼻涕越流越浓,浑身发烫,连舌头都是烫的。

      连喝水都困难,更别说食欲了。这几天她吃的饭加起来都没有平时一餐的多,而且都是点的外卖的粥,只能勉强吃那么几口。

      一生病才知道,身体健康是多么的重要。

      陈珩一向朋友多,因为他既抽烟,又喝酒,玩得开,不装腔。大学时玩得比较疯,因为天高皇帝远,父母不在身边管不着他,而且当时和许馨异地恋,距离太遥远,远水解不了近火,所以他经常和大学朋友一起出去喝酒。

      后来毕业回到岚丰工作,就待在父母身边,父母多次对他进行教育和管束,他是怎么都不敢再造次。而且随着年纪越大,他也意识到父母是为他好,酒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他在开会的时候,看到一个来电,是□□的。不过在开会不方便接,所以就把发了个信息过去。

      陈珩觉得奇怪,这个一般只在夜晚出没的家伙怎么会大白天给他打电话。

      □□是陈珩的大学好友兼酒友,俩人是同班同学,大学经常玩在一块儿,而且性格相投,是陈珩在大学感情最铁的朋友之一。

      □□是土生土长的明城人,所以对明城的吃喝玩乐了如指掌,经常带陈珩他们几个朋友出去耍。毕业后,顺理成章地留在明城工作。陈珩每回周末到明城上课,十次有九次会联系□□,所以毕业后,俩人的联系也依旧频繁。

      会议结束后,陈珩收拾会场,将领导的笔记本和水杯收好放回领导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想着下班再给□□回电话,因为他们的工作忌讳这样上班电话聊天,领导和其他部门会找。

      终于把手头的工作暂时处理完后,陈珩回电话。

      “我操,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也能起这么早。”陈珩一来就损他。

      “妈的,说得好像你很久没见到我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良很久了,老婆现在管得比老师还严。”

      说是抱怨,但陈珩却听出来了这是甜蜜的负担。□□上个月领的证,正处在新婚蜜月期。

      “也终于有人管管你了,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不正准备通知你嘛,这周日上午十一点,在耀城酒店,我特意选在周末,就是方便你们能来,兄弟一定要过来啊。”

      “必须啊,下冰雹也要去。”

      除此之外,□□还将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陈珩——请他当伴郎。

      说实话,陈珩真的是伴郎的不二人选,未婚,酒量过人,放得开。当然外表上,也许会把新郎的风头抢去那么一点点。

      他可谓是“伴郎专业户”,此前已经当过四次伴郎。陈母对于他这事很不满,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老是给别人当伴郎。因为岚丰的习俗是,伴郎伴娘不要当超过3次,不然很难找对象。

      陈珩自己无所谓,但陈母却是很重视这些风水习俗,尤其儿子目前感情还没有眉目,她更加着急。

      陈母甚至将陈珩的生辰八字给岚丰的一位得道高僧算其结婚和生育时间。那位大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其子将在这一两年内顺利结婚生子,而且对象是位既貌美善良,又聪颖贤惠的女子,和令郎是天作之合。

      当时这番话让陈母听了不知道有多高兴,比听到丈夫高升都高兴,并且给了那位大师的酬劳比原先商量好的价格高出不少。

      今天听儿子和她说,这周末要上明城,朋友结婚,当然没把当伴郎的事情告诉她,否则又要咛上好久。

      陈母瞬间觉得机会来了,看来大师果然所言不虚。

      陈珩也看出了端倪,觉得母亲这回有点反常。平时不是上课时间,如果上明城,母亲就会觉得他是去瞎混,不大高兴他去。

      可是这回母亲居然没有表现出不乐意,反而还让他提前去准备,毕竟好朋友结婚,要多上心。害得陈珩差点以为母亲是不是已经知道他要当伴郎的事情。

      陈母这么高兴,这么积极是有原因的。自从上回董菲菲到岚丰一游,陈母和她以及董母就开始热络联系。门当户对,两家父母都积极促成两个年轻人的这桩好事,尤其当事人也有这个意愿,这让两家父母更有信心和热情。

      陈珩才和她说这个消息,陈母趁他去洗澡时,在卧室打电话,自然是打给她眼中的未来儿媳。

      董菲菲接到陈母的电话很开心,电话里,陈母开心道:“菲菲呀,陈珩这周末要上明城,朋友结婚。你要是有时间就联系他,他周五下午就上去。”

      到底是女孩子,还是害羞的,“可是阿姨,我怕联系了陈珩哥哥,人家不想出来。”

      “这你就放心菲菲,我生得儿子我了解,我们家阿珩心地最善良的,一般不会拒绝别人的邀请,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相信阿姨。”

      这番话似乎给董菲菲吃了颗定心丸,她点点头,“好的,阿姨,那我试试。”

      在忙碌的生活和工作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周五很快到来。陈珩上午和领导请了假后,中午吃过晚饭就启程。

      陈母还不忘发信息提醒董菲菲:菲菲,阿珩现在出发去明城。

      早在陈珩说要上明城开始,他的那一群好朋友已经订好晚饭在哪吃了。

      以至于他接到董菲菲的邀约既意外又难为。

      董菲菲说:“陈珩哥哥,你到明城啦?上回去岚丰玩,辛苦你当导游了。所以这回你到明城,请让我进一下地主之谊,晚上请你吃饭吧?好吗?”

      董菲菲的普通话很标准,丝毫不带明江口音,而且很会撒娇,就像小朋友会用无辜的眼神盯着你,然后对你说“叔叔,可不可以带我去游乐园”。

      一般男生都招架不住。

      陈珩也不例外,这种招架不住并非来自喜欢,而是不好意思,毕竟她理由充分,而且是女孩子要请吃饭。如果是大老粗的男人,反而拒绝起来容易得多。

      陈珩很是意外,她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自己前一秒才脚踏入明城的土地,她后一秒就知道了?

      好在他点子多,立即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他说:“不好意思,我原先已经约朋友一起吃饭。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起。要不然我下次再请你吃饭?”

      没想到董菲菲答应爽快。

      这倒让他松一口气。

      ——————

      算起来,这不过是董菲菲和陈珩的第二次见面。其实董菲菲会驾车,也有车,但她还是让陈珩来接她,不为别的,因为她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在他心目中比较重要。

      接女孩子这种活儿陈珩没少干,女朋友朋友同学甚至是朋友的朋友,不过接受起这事最感激的居然是曾经的女朋友。许馨是那种能自己去就绝不会麻烦别人来接自己的人,即使是自己的男朋友,也不会轻易地开口。以前都是陈珩到了家门口才告诉她,不然准又会说她才自己去。

      不像有些女生,把陈珩当成了自己的御用司机,理所当然地麻烦别人。有一回,以前的同事让陈珩去接一个朋友,结果这个女生朋友居然迟到了二十分钟才下来,气的他差点没和这个同事绝交。

      他在想,“迟到是女人的权利”这种话到底是哪个混蛋说的?相互尊重才是基本的礼貌好吧?

      ————

      董菲菲还算好,只迟到了十分钟左右,一如她之前的风格,一身薄荷绿碎花雪纺连衣裙,脚上蹬的是匡威的帆布鞋。

      陈珩看过去,这身装扮,看起来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不愁柴米油盐。像象牙塔里的经常藏在图书馆里不然就是书店里的文艺青年,要么就是在星巴克悠哉地品着咖啡的小资女孩。

      不过人的确也是这样的。

      董菲菲看到陈珩格外的开心,可一扫所有阴霾的那种开心。

      还是一如以往那么甜糯的声音,“陈珩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明城的呀?”

      “也刚到不久。”

      “你经常来明城吗?”

      “基本每个星期都会来。”

      “哦对!伯母说过你每个星期都会来上课。”董菲菲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双上托着下巴,眼睛眨巴地看着陈珩,被人这样盯着看,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陈珩这才知道自己被谁“出卖”了,难怪这个妹子对他的行动这么了如指掌,原来是背后有军师。

      当大伙看到陈珩带了个女生,纷纷揶揄他起来。

      “来,我看看,这个是不是上回那个呀?”

      陈珩摆摆手,回应道:“妈的,别闹,这只是一个朋友。”

      “啧啧啧,很多关系的开始都是从朋友来的。”

      陈珩白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在一旁的董菲菲一句话没说,就是在旁边看着这些男生在闹,她是很喜欢的。

      □□因为家里临时有点事,来的比较晚。

      没想到看到董菲菲,两人面面相觑,“菲菲?”

      “彭哥?”

      “这么巧!”

      害得周围人都好奇起来,这俩人什么关系?

      原来,董菲菲和□□的妻子姚君是好朋友,也是他们后天举行的婚礼的伴娘。

      知道董菲菲是和陈珩一起来的,轮到□□好奇了。他看看陈珩,又看看旁边妹子。

      陈珩受不了他那好奇探索未知的眼神,夹了一大块蒜香排骨放他碗里,“快吃你的饭啦!”

      “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我未来的弟妹啊。”

      陈珩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妹你个头”。

      ------------

      最近的这些天,许馨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靠药物治疗似乎已经起不到效果。好在有廖惠惠和这两个知心好同事帮她的忙,替她记录原本原本排好的庭。算起来,她已经在家足不出户靠外卖维持生活三天了,每天都只吃得下那几口粥便不再吃了。

      有时候全身烫得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最后她意识到,自己得去医院了,自己瞎吃药估计是好不了的,说不定还会更加严重。

      她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在爬起来的那一刻,只觉得脑袋沉得不像自己的,头顶上的墙一直在旋转个不停,加上几天来营养不足,血糖有点低,她差一点晕倒在地。

      胡乱从衣柜拿了件上衣和裤子穿上,可即使这样,在三十来度的酷暑,平时吹空调都嫌热的天气,许馨居然还觉得冷,后来拿了件开衫套上后才觉得舒服点。

      头脑晕眩,所以她没有开车,老老实实坐公车。到医院后,去挂号。没想到挂号处人这么多,排队都排起了长龙,看这样子,她还有一段时间要等,心情更是沉了一沉。体虚无力,她只好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等候。

      有父母抱着幼儿的,有爱人相互依偎了,还有老伴互相搀扶的,独身一人来医院的,好像除了许馨,也没什么人了。

      想到这,她突然鼻子一酸——很是想念自己的母亲,还有记忆里的父亲。

      想起小时候,父亲还陪伴在她们母女身边时。那时候,许馨发烧,变得比平时更粘人,不肯睡床,一沾床就会立刻醒。那时候父亲就会背着她一夜又一夜,直到退烧。

      她从小就害怕吃药,觉得药特别苦,怎么都咽不下去。每当这时候,父亲就会把药碾成粉状,然后冲水,每喝一小口,父亲就会奖励她舔一口棒棒糖。

      想起这些回忆,在看看现在的自己,谁不渴望被爱呢?

      包括挂号和看病,她统共花了将近一小时,现在正坐在输液区等候护士为她输液。

      医生说她不是单纯的发烧,而是鼻窦炎,从而引起的发烧。如果再晚来,就会引发更多的并发症。

      怪不得,自己吃了这么多治疗感冒发烧的药,却没有见效,反而更严重。

      护士为她输好液,并叮嘱她不要动来动去免得针头会扎歪流血,这样又得重新扎,所以她安分地将手放在座位边沿,另一只手护着自己的包,想眯一会。

      可是刚才护士又和她说,输液时最好不要睡觉,担心如果针水反应没有人在旁边喊她。

      还好带了耳机,于是她拿出耳机听音乐,没想到第一首歌就是beyond的《情人》。

      许馨闭上眼睛,突然觉得眼角好像有什么流了下来。

      她赶紧擦掉,害怕被别人看去。

        输液回去,许馨并没有觉得好转。她仍是躺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闭着眼睛,蜷缩着身子,渐渐睡了过去。

      她正在整理卷宗归档时,突然有一个男人敲她们办公室的门,说是某某家报社的,想要采访她。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事。她一个小喽喽,有什么好采访的。一般采访,不都是采访领导吗?

      果然对方来者不善,一开口就拿着一份判决书甩到她办公桌上,并质问她,这小小的一份判决书就出现了十多处错误,有错别字的,标点错误的,甚至还犯下引用法条不当这样的严重错误。作为司法工作人员,居然犯下这样的错误。

      判决书虽然不是许馨写的,但由她校对。证据摆在面前,她百口莫辩。这件事情持续发酵,越闹越大,电视、报纸在争相报道,她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

      没有人愿意听她解释,没有人愿意向她伸出援手,她就像战场上无依无靠的士兵,只能任由对方消灭自己。就像漂浮在水上的一根稻草,一粒小小的石子就能让自己沉下水里坠入深渊。

      因这次错误,她最终落下被开除公职的下场,而且谁都离她远远的,谁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种种压力压得她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自己就像被搁浅在岸上多时的鱼渴望大海般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吞了吞口水,润了润干涸的喉咙,看着四周的昏暗,窗外月光透进来的点点光亮,再摸摸自己的双颊,和拭去额头发梢的汗滴,她的意识渐渐回拢——原来刚才做了噩梦。

      真是虚惊一场。

      刚才的噩梦让她仍然心有余悸。

      她打开台灯,抽过桌上的手机一看,原以为是半夜,结果也才十二点刚过。

      望着窗外的月色,那么明亮。而自己的心情却是那么阴暗,她突然很想和一个人倾诉。

      想起以前,她做噩梦了,无论多晚,打电话过去他都会接起,并且很有耐心地安慰她。

      他的声音仿佛天生有安抚人的魔力,每次一通过电话后,她就像吃了颗定心丸。

      这个号码已经有好几年她从未主动拨过。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喂你好?”

      “……”没想到电话接起来是个女生?难道拨错了?

      她清了清嗓子问:“请问这是陈珩的电话吗?”

      “哦,你找陈珩哥哥啊,他刚出去一趟,待会回来。我是他朋友,有什么需要转告的吗?”董菲菲拿着陈珩的手机,措辞严谨。

      许馨听着电话那头嘈杂,努力保持声音平静,“不用了,谢谢。”

      如果说许馨的肌肤是滚烫的温度,那么内心就是冰雪的寒冷。

      她的右手紧握着电话,嘲笑着自己。

      自己真的是发烧烧傻了吗?怎么会两次因为同样的事情栽在一个人身上?

      怎么会还对他心存希望?

      原以为他的《七友》,他的《情人》是为她一人而唱,没想到居然是自作多情。

      她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等着他心情好的时候就来逗一逗。

      原来自己的定位就是这个。

      她的双手捂着脸,眼泪情不自禁地顺着手指流下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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