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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149集:不幸的恶人 ...

  •   小妹听得“吱嘎”一声,天呐!大门竟然真的打开了;
      小妹胆怯的回身看了看,心想,难道R.M俱乐部的人没有来过吗?这根本不可能,按照施密特先生的说法,真的有人来过的话,居然麻痹到密码也没有更改?这也太疏忽大意了吧?
      也许他们认为,没有外人敢第二次来这里,但恰恰小妹敢,因为对迪亚戈的爱恋和思念,她为此什么事都敢干出来;
      此刻不管那些了,她先来到一层的卫生间内,看到当年的洗澡盆,角落里还放着当年用过的那个“夜壶”.....;
      当年的情景顿时涌现在眼前.....;
      两人在水盆里嬉戏着,热气升腾,弥漫在周围,温热和兴奋让小妹涨红着脸,像个玩耍任性的孩子似的;
      静下来时,两人浸在水里,小妹眯缝着眼睛靠在迪亚戈的胸前,听他讲着小时候骑在骆驼上,随着皇家海军陆战队艰难的行进在沙漠里,时而看到贝多因人的驼队从远处的沙丘上慢悠悠的略过,有节奏的驼铃声缥缈的很远很远......;
      特别是听到迪亚戈讲到,幼小的迪亚戈口干舌燥,但慈祥的父亲却说道:遇到敌人,抽出马刀,冲锋之前才可以喝水;
      小迪亚戈更加不解的问:我....,我也要抽出马刀吗?
      父亲用手抚摸着小迪亚戈的头说道:是的,那时你和大家都一样,像陆战队骑兵似的,是男子汉....;
      迪亚戈少年时的故事让小妹泪流满面......;
      小妹凭印象重温着澡盆沐浴后,该上楼了;
      她谨慎地走上了楼梯,尽管脚下轻轻,但楼板每次发出的吱嘎生都吓得她魂不附体,幻想着突然会从角落里会冲出一个人来.....;
      楼上仍旧散发着木制的霉味,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空气多少有些闷热,不知楼内多久没有人来了?窗户有多久没有打开了?
      小妹先注意到室内地面和榻榻米周围,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原来最担心是俩人几天来放纵的恣肆,积攒下大量的龌龊垃圾,临走时居然忘却了收拾.....;
      现在尽管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但可以想象到,那些个用过的手至、充斥着异味的毛巾和杜蕾斯空瓶,还有吃剩的面包、罐头和丢弃的女星内哭及用品,一定会让打扫房间的人极尽的厌恶、啐弃;
      此时的小妹没有感到不耻,却有点戏谑的笑着,因为这些打扫房间的人与小妹都互不相识,那些人一定是一只手捏着鼻子,两一只手戴着胶手套将那些垃圾收拾扔掉的,他们把嘲笑或羞辱大概都给了可怜的迪亚戈了;
      对了,刚才想起除了垃圾还有被酒水和汗液污垢的被褥,小妹拉开柜橱,被褥还是那样整齐的叠落在里面,包括俩人穿过的日本和服,看来都已经洗的干干净净了;
      小妹不敢开窗,也不敢挪动任何物体,她静静地坐在布满灰尘的地上,想象着当时倾情激荡的一幕幕场景.....;
      那些山盟海誓时燃烧着的蜡烛,让室内充满着温馨和宗教仪式般的神秘气氛.....;
      小妹趴伏在创上,看着迪亚戈郑重其事的祷告的样子,内心里却“噗噗”的跳个不停,装作若无其事却急切的等待着......;
      俩人听着歌剧《茶花女》序曲,在音乐伴奏的烛光里慢慢的品味着杜松子酒,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她还柔情万般的回顾自己.....;
      那几天小妹关闭了手机,幻想着世界上就剩下她和迪亚戈俩人,没想到造成后来的咄咄逼问和无尽的烦恼.....;
      但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人总是要经历曲折艰难,除了事业也包括生活的林林总总,逃避是没用的,享受或探索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次,小妹也第一次悟出人生的道理,爱、星和婚姻三者是可以拆分的,可以不在同时发生,也可根据自己的生活观任意组合;
      悟出这一点后,便脱离了世俗的偏见而获得了身体及心灵上的彻底自由,不再纠结于婚外情的负罪感或痛苦,从此摆脱了桎梏的压抑与矛盾的内心;
      小妹还清楚地记得,入夜的窗外角馆仍旧灯光璀璨,她突然发现,青春和生命该有多么短暂,幸福的一刻可能转瞬即逝,再也不复返了;
      在这情爱.....的时刻,小妹一为在迪亚戈的淮里柔情的说:我们俩就永远生活在这里,哪也不去,永远在一起,不分昼夜......,最后终老在一起,就长眠在这角馆青山绿水之地,并约定来世一定成双成对的再爱.....;
      就在那一夜,她已经下决心嫁给迪亚戈,无论迪亚戈多么富有或穷困困潦倒,她和迪亚戈的夫妻恩爱、山盟海誓已经无从质疑,他是自己生命真正的归属;
      她寻觅了这么多年,历经长途跋涉,漂洋过海,从亚洲跨越欧洲又到达美洲,历经艰辛的终于找到了他,此时此刻在角馆别墅的深色拱形木制苍穹下,借助丘比特箭似的眼神将自己托付给他,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就在小妹沉浸在幸福的往日回顾之中时,别墅楼下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响,尽管声音不是很大,但小妹却听得真真切切;
      小妹的心一下子收紧了,都这么晚了?难道是R.M俱乐部来人了吗?
      如果真是俱乐部的人,我该怎样解释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另外,会不会是过于思念迪亚戈,而此刻他真的从天而降?
      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世间神奇的事情总是难以预料,年轻时由于思念程刚而在香港机场就不期而遇嘛;
      但猛然又一想感觉不对,刚才进来时由于担心室内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室内,疏忽了将大门关严,才造成此刻外人窃入的;
      看来进来的人不太可能是俱乐部的人,室内的灰尘说明别墅空闲很长时间了,她又监督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动静,而且又这么晚了;
      她惊慌失措的起身躲到走廊的门边上,隐蔽着向楼下看去,这一看却让她大惊失色.....;
      此时天色渐晚,楼下也没有开灯,小妹隐约的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楼下晃动,这个人似乎还蒙着脸,只露出两双眼睛,他鬼鬼祟祟的先检查了卫生间和厨房,确系无人后才谨慎地、慢慢的向楼上走来.....;
      这是个什么人?肯定不是R.M俱乐部的人,否则用不着蒙面,也用不着东张西望的,难道是进来小偷了?
      小妹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她看了一下室内,窗户关得严严实实,除了柜橱外几乎没有能躲藏的地方,如果来人仅仅是偷点东西到也罢,但假若他看到小妹后心生歹意,知道别墅里的两人都是偷偷摸摸进来的,外界无人知晓,因此趁机“非礼”她那也没有办法,小妹手里又没有家什,肯定是抵挡不过他,因此要是“非礼”也只能认了;
      但小妹又转念一想,若来人“非礼”她后,担心过后她报警,反正此时此地神不知鬼不觉,索性啥了她呢?
      她惊恐的脊梁骨都冒汗,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妹心里恨自己呀,非要来角馆回味旧情干什么?多愁善感的她,这下可好,掉入了死亡陷阱还无法自救,小妹这只待宰的羔羊即将落入虎口;
      神秘人物踩踏楼梯的声响越来越大,小妹紧张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转眼间这人即将出现在二楼.....;
      小妹突然联想到了那次里约西区贫民窟遇险,那么惊险的经历都过来了,这次算什么?难道他比巴西□□都要冷血和残忍?
      想到这,小妹胆子突然大了起来,今天老娘我不怕你,狭路相逢勇者胜,小妹知道每到关键时刻都会遇到上帝显灵眷顾自己的;
      小妹正在琢磨着,脚步声已经穿过二层的走廊,霍的一下已经出现在卧室门口,黑暗中俩人已经面对面的对视了.....;
      突然见到屋内有人,反倒让那人吓了一跳;
      小妹与神秘的人对面站着,俩人相隔大约几米的距离,小妹吓得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却不住地提示自己要保持冷静;
      那人终于用日语说道:你.....你原来在这呀?
      听着话,看来他是奔着小妹而来的,尽管他的嘴被捂着,但声音似曾熟悉,个子也不高,大约和小妹的身高相仿,但身材魁梧,小妹也注意到那人嘴上蒙着是一块餐巾布;
      小妹的胆子渐渐有些大,她回答道: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海外领地,一会就有人来,你擅自偷偷潜入不怕被抓起来吗?
      那人□□了一下又说话了:这么说你是陆战队的“慰安妇”了?什么海军陆战队?其实你就是这些欧洲商人的“元教妹”,躲在这栋别墅里飘宿,这个我早就知道的,你还骗谁?
      小妹心想这个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便回答道:你不信就等着瞧,这屋内还有监控器,不赶快走就后果自负;
      那人笑了笑说:哈!我等了你好久,昨天在街上终于看到你了,你也在观察这里有没有人,到今天下午时才敢进来,你以为我没看见吗?我发现你居然还知道开门的密码?
      他的这番话让小妹惊悚了一下,原来这小子已经在暗中观察到小妹了,但他的这番话让小妹已经判断个大概了,这小子一定是对面日餐料理店的小老板,叫伊藤什么来着,小妹记得是位中年男子,长相异常粗壮,胸前谈路着浓郁的熊冒;
      当年她和迪亚戈住在这里时,总从他的店里叫快餐,小妹去他的店里挑选食物时,他把小妹当成欧洲人带来角馆陪宿的“元教”女郎,对小妹有点动手动脚的,想趁机占点便宜,最后却什么也没占到;
      小妹心想,今天真是狭路相逢呀,好吧,既然你知道我有开大门的密码,我就证实一下我就是海军陆战队的成员给你看;
      其实,小妹在和他周旋时,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她看到伊藤已经堵住了卧室通走廊的门,而小妹知道隔壁的办公室有两扇门,一扇门在走廊里,另一扇门却在卧室里;
      这个厨子一定只看到走廊的那扇门,他将小妹堵在卧室里以为能瓮中捉鳖了,但黑暗里他并没有看到身旁的房间通卧室还有一扇门;
      小妹一个快速闪身,拉开了卧室通往办公室的拉门.....;
      伊藤开始以为小妹要跑,张开双臂挡住走廊的门,却见小妹打开侧面拉门跑到另一个房间里了,他顿觉有些纳闷,便在黑暗里摸索着跟了过去.....;
      小妹匆忙冲入办公室的一瞬间,由于惊慌失措,屋里又没有开灯,黑暗里小妹的高跟鞋被拉门下面的划道拌了一下,一个趔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办公室的地上.....;
      小妹倒地的一瞬间,心想——完了!
      接下来会像电视节目《动物世界》里演的那样,狮子在追赶小鹿,结果小鹿自己却滑到了,狮子扑过去一口咬住小鹿的喉咙,又折断了小鹿的颈椎,小鹿只能坐以待毙了.....;
      小妹想到《动物世界》里的结果,心想,只要能保命,此刻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吧!
      接下来的那几秒钟里,空气似乎凝固了.....;
      小妹趴伏在地上正等待着束手就擒,但预想的一幕却没有出现?
      突然,感觉那人在黑暗里俯下身来,温柔的将小妹扶起,还用手摸了摸小妹摔伤的部位.....;
      小妹一看有机可趁,也顾不得伤痛了,她迅速挣脱了他,猛地一跃而起,冲进了办公室,摸到开关,打开了办公室的大灯.....;
      办公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屋内的物品也尽收眼底;
      伊藤先是愣了一下,小妹注视到他的眼神,肯定就是当年的伊藤,她忍着伤疼,顺势指着那面英国国旗说道:不信你看吧,这是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领地,还有.....;
      小妹说着又抢上一步,迅速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手枪,嘴里煞有介事的喊道: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
      万幸呀,这么多年了,小妹对手枪存放位置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它竟然还在,至于说有没有子弹?怎样拉开枪机?小妹根本就不知道,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摸过手枪,更没有使用过,那次和迪亚戈在别墅时,她想看看手枪,还被迪亚戈夺了下来;
      但此时此刻哪还顾得上这些?其实若手枪不在了的话,戏可就彻底演砸了,好在枪还在,有时候不按规则出牌可能还会绝处逢生;
      怎么端抢呢?她想起香港警匪片里警察持枪的姿态,双手煞有介事的端起了手枪对着伊藤;
      小妹的姿态到有点像“007”里的“邦女郎”似的;
      伊藤这次真的吓坏了,他愣愣着先是看了看手枪,掂量着在小妹手里的重量,估计是真家伙,又看了看墙上挂的英国国旗和日本武士刀,还有陆战队队员身着英国军服的合影照,这下子可真把他唬住了;
      他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边说边往后退着,怎么也没想到在角馆小镇市民眼皮底下,竟然藏有一个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秘密情报站?而面前这个他过去认为魅力多姿的“元教女”,竟然也是一名陆战队成员?搞不好还是一名陆战队女杀手呢?
      紧接着,他突然一个跳跃,窜出了办公室,小妹只听到走廊里疯狂奔跑的声音,然后是楼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好像是整个人滚下了楼梯似的.....;
      小妹接着听到大门自动关上的声音,又从窗外黑暗里看到伊藤一瘸一拐,惊慌失措远去的背影,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她一屁股瘫坐在办公室地板上;
      小妹心里偷笑着,伊藤再不走的话,她的两只手就端不住枪了;
      小妹休息了片刻,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刚才那一下摔得确实很重,但愿没有骨折;
      她不敢在此久留,她硬撑着站起来,借着灯光环顾了一下室内,又看了看陆战队的集体合影里的迪亚戈,年轻时迪亚戈的微笑永远停留在那一瞬间,她怜惜的摸了摸、又闭上眼睛亲了亲布满灰尘的照片里的迪亚戈;
      临走时,她怕像上次那样遗留下什么垃圾或遗物,这次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与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后才关上了灯,迅速离开了昏暗幽静的别墅;
      小妹一瘸一拐的回到小旅馆,结完账,连夜搭上新干线到达东京,乘坐夜间航班飞回了香港;
      这次之后,小妹决心再也不来日本了,横滨的经历和角馆的夜晚惊魂,让她想起来都觉着不寒而栗;
      在飞上海的航班上,小妹在脑海里一再的回味着角馆别墅里的经历,特别是他那下意识的扶起跌倒的小妹的举动?
      如果按原先的估计,他是个恶人的话,不会在小妹摔倒后停止攻击的,但他的举动却令小妹感到诧异,从他一瞬间下意识的举动判断,这个人本来并不坏;
      当时,小妹挣脱了那人的手臂冲进办公室,这个举动也是下意识的,但不同的是,那人的举动是为自己造成的后果感到愧疚,而小妹的举动却是无情的自卫和反击;
      小妹回忆起,在办公室的灯下注意到他的手在发抖,如果属于恶人或惯犯不会这样的,可能他冒险想当一次贼人,纠结了一夜,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迈出这一步;
      其实,他的本性与蒙面不符,或者说是一个好人临时滋生歹意,在突然面临别人遇难的危急时刻,又唤起了他原始的良心发现,或者起码是假扮的恶人,却有怜香惜玉的那一面;
      当然,这个事件的一幕,让小妹对之前建立的人生观产生了少许怀疑?究竟什么是好人呢?什么又是坏人?比如沙罗欣是好人还是坏人?而津田太太呢?还有杰西卡呢?
      以往依照自己的价值观或传统的思维定势式,对社会人群的看法开始发生变化了;
      纵观起来,人生总有些违反本性的意外举动,从幼儿时就已经开始了,是模仿、或是随波逐流,不希望因循守旧,循规蹈矩却逆反人生,在生命的长河里永远不断地窥探另一个世界的奥秘;
      看到当时伊藤连滚带爬的滚下楼梯跑了,过后想起,让小妹顿时有些怜悯了起来;
      是否磕坏了、摔伤了?回去还得自我疗伤;
      太太能否责怪?此行一无所获,也许造成心灵的伤痛更大;
      如此说来,其实小妹自己才应该是有罪的,上次与迪亚戈在此优惠,属于她在诱惑善良,让另一个人潜伏在心里的魔鬼复活了;
      痛恨经过自我救赎终究变成了同情,憎恨不如解脱,关爱胜过观望,说他是恶人,倒不如说也是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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