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读者俱乐部》乐唯亭

94、第94集：票房收益方案被泄露

　　春节后，小妹回到上海，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三月末了，小妹正想着该给香港工作室刘老板电话，问一下准备的进展情况，已经过了两个月期限了，结果正巧刘老板来电话了；
　　电话里他显得有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
　　他说香港这边有人要插入“合作”，参加分红，他很为难，这下麻烦大了，这段日子他尽上火了；
　　小妹问：什么人插上来了？
　　刘老板：实话实说，是香港的“□□”大哥，当然，香港影视界都有□□操控，但他们过去一般盯着大的，我们这样的小家他们还瞧不起的，没想到也被盯上了；
　　小妹问：我们的合作很保密的，见面那天都是在邵先生的家中见得，怎么会泄露呢？
　　刘老板说：谁知道，我还一直庆幸没人知道，进展挺顺利呢；
　　小妹说道：您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邵先生有什么主意吗？
　　刘老板说道：就是邵先生让我挂的电话，我们已经商量好几回了，干脆一筹莫展，我的意思，要不是您来趟香港，我们一起商量下有没有其他办法？电话说也不方便的；
　　小妹寻思了片刻说道：好吧，我马上去香港，你们的写字间在哪？我订哪个酒店距离你们写字间比较近？
　　刘老板：我们在九龙弥敦道“香港工业贸易署”大楼办公，这距离“弥敦酒店”很近，你就预定“弥敦酒店”吧；
　　刘老板刚说完又问道：哎？杜小姐，您家不是在香港吗？为何要住酒店了呢？
　　小妹说道：老公调到德国总部任职去了，刚上任，我家房子已经退租了，所以只能住酒店了；
　　刘老板有些遗憾的说：你看看，要是知道这样，我会邀请您来香港玩的，原来还怕您家住在香港不方便，这样吧，下次，机会有的是；
　　小妹回头考虑了一下，这事没办法给博士或李娜姐汇报的，目前还搞不清到底是谁泄露了合作内容，“□□”到底要什么？而且又要落得李娜姐一顿埋怨，算了，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当然，在德国春节期间，刚刚经历了施密特先生说的“厄运”考验的洗礼，这次它终于又找上来了；
　　第二天，小妹到达香港，她去弥敦道“香港工业贸易署”大楼，找到了刘老板的写字间，工作室的总面积大约有200多平米，10-20几个人办公，刘老板在会议室接待了她，小妹看到刘老板消瘦了许多，脸上显得有些憔悴；
　　刘老板说：这些人自称“三合会”的，他们直接来找我，提出要更改原来草拟的协议，原来的甲方51%给他们让出10%，变成41%，工作室仍旧49%；
　　在香港，大家都知道“三合会”惹不起的，让他沾上了可就大麻烦了，我就说别这样，甲方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他们是大陆人，不太熟悉香港的“规矩”，就别为难他们了，我们工作室让出10%给大哥您总行了吧？
　　他说这样更好，这是你说的，既然你这么大方，那就你们让出10%，大陆那边让出10%，加一起我得20%，我就不客气了.....；
　　刘老板说到这一脸的愁容，无耐的摇了摇头；
　　小妹说：要不是我见见他们？反正我不是香港当地人，他们也不知道我的底细？未必敢动我，说错话了咱们也有回旋余地；
　　刘老板想了一下说：也好，您见见他们，心里也好有个数，但杜小姐您记住，和他们打交道一定和声细语的，千万不要惹怒他们；
　　小妹领会似的点了点头；
　　刘老板出去给那边挂电话了，一会功夫回来说道：他们定的明天见，让您明天上午10点钟到工作室来；
　　小妹返回了酒店，等待着明天的见面；
　　当晚，小妹在酒店反复考虑，到底是谁泄露了合作的秘密呢？这事只有邵先生、我和李娜姐知道，难道是邵先生？他因为这阵子公司内部之间的矛盾，可能要最终离开公司，而临走前敲公司一笔竹杠？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刘老板突然电话，说人到了，要现在过去，小妹寻思着，不是十点吗？他说改就改，这么霸道？
　　小妹搭乘出租车，快速到达了工作室写字楼，刘老板和虞先生不知都躲到哪去了？一个也找不到，小妹直接进到会议室，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吸着烟、傲慢的翘着二郎腿，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那人一脸的横丝肉，满嘴还镶着几颗大金牙，一张嘴就金光灿灿的；
　　小妹上前恭敬地自我介绍：我姓杜，叫杜舒芮，请问贵姓？
　　然后伸出手来想和对方握手；
　　那人都没有起立，傲慢的伸出手握了握，然后上下打量着小妹，随即摆摆手示意小妹坐下，仿佛他是这里的主人；
　　那人继续吸着烟嗫嚅道：杜-舒-芮-？，嗯，好听的名字，嘿嘿，妹子长得也不错嘛，你可以叫我R先生；
　　小妹：请问您中国的姓氏？
　　那人轻蔑的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姓-R；
　　小妹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就直接切入主题问道：听说您要10%，根据什么要这么多呢？
　　R先生装作诧异的，用带着一颗大戒指的手指点着小妹说道：加起来是20%啊，别耍赖啊；
　　小妹解释着：从我这拿去10%的，我是这个意思，您别见怪；
　　R先生用夹着烟的手指敲着桌子说道：杜小姐，在香港你对我们还不太熟悉，我们不是街上的“小混混”，白吃白拿不干活，我们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香港合法公民，其实你到香港来做影视方面的投资，都不用东一头西一头的，直接来找我们就可以，不信你可以打听一下，结果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嗨，麻烦不麻烦呐？
　　小妹没有搭话；
　　R先生看到小妹没答话就又接着说：我已经看了你的剧本....；
　　小妹抢过话头来惊讶的问道：怎么你连剧本都看到了？
　　....的一部分，我话还没说完，你慌什么？R先生呛着小妹不紧不慢的答道；
　　R先生继续说道：剧本里有很多分镜头，是香港外景地，我带你们去拍的话用不到摄影棚的，可以实景拍摄，比如男主大婚，我们可以安排在香港北面的“上水”啦、“粉岭”啦？等等拍的，是郊区真正的婚礼场面，让真的新郎新娘找地方歇会，等不及了他俩就先入洞房吧，然后演员换上服装拍摄，道具呀、婚宴呐，不要你一分钱的；
　　还有，男主刚到香港时，内心有些寂寞，去逛“窑子”了，现在香港还有几条上世纪初的老街保留着，油麻地的“庙街”啦？或者九龙尖沙咀的“摩罗街”啦？你们随便拍，我甚至可以让“窑姐”驼广了上床配合，不要一分钱的；
　　还有.....；
　　小妹有些听不下去了，用手势想打断R先生的说教，R先生却用手势制止了她，又接着说了起来；
　　还有，男主上船当上二副、大副，最后是船长，我可以安排你们上船拍摄，船可以靠港，船上可以装货又卸货，杜小姐你大概不知，轮船靠港是要发生港口使费的，每天就是几万甚至十几万港币，但由我们出面，不要费用....；
　　小妹终于抢过来话头：R先生您听我说，假如我们的影片上座率好的话，可能有几千万港币的收入，而10%就是几百万，而像您刚才说的那几个分镜头，就是再贵也不值几百万呐？
　　R先生：我说杜-小-姐-啦，你不要执迷不悟嘛？看你年纪轻轻，估计在影视界的资历不会比我长的，很多事情不是1+1=2来计算的，比如你要召开“开机新闻发布会”或“首映式”的话，如果由我们出面，周润发、刘德华也得给面子，梅艳芳也得上去亮亮嗓子，我问你：这大腕的捧场，对后期票房的影响是1+1=几呀？
　　小妹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不否认你们的能力，但我们不想劳驾您，我们只想凭自己的能力生存，据我知道香港也是法治社会，特区政府门前广场上飘扬的是中国国旗，“元朗石岗”还有解放军的驻港部队，还是陆海空三军呢；
　　R先生先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小妹能说出这样的话，他霍地一下站起来拍着手说：好！杜小姐爽快，我就喜欢和你这爽快的人打交道，你刚才不说我还忘了，香港还住着解放军叔叔呢？
　　R先生边说着边凑到小妹跟前挤眉弄眼的说道：但我还是提醒你杜小姐，香港是“一国两制”，97后，香港的昨天和今天没什么区别，香港仍旧是“自由港”，否则香港就失去了魅力了，假设香港没有了诱惑力的话，你们大陆人还来香港拍什么电影？在大陆拍呗？还有解放军叔叔端着枪保护你....；
　　小妹感到自己显然对付不了这个R先生，有点没招了，她想了想决定换个最后的方式，就问道：听R先生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R先生：嗯，我是山东人，但杜小姐你听好了，签订协议前不要和我打“亲情牌”，我不吃那一套，协议签订后我们怎么亲、怎么爱都行，我甚至可以带你去大陆我山东老家看看，高兴的话我还能在老家举行仪式，当着遗老遗少的面收留你做我的干女儿，到那时候，别说是在香港拍电影，你要香港这块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小妹接下来走也不是，谈下去也不是，心想此时刘老板和虞先生也不逃到哪里去了？也不出来替我解解围；
　　小妹有些无奈的弓着身子，肘部支在膝盖上，将头埋得很深，两手不停地来回搓着，不知如何是好：
　　R先生乜视着小妹，片刻后吸着烟，口气有些缓和的问道：杜小姐结婚了吗？
　　小妹点了点头，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R先生又说：看来这分成的比例对你压力挺大，其实价格嘛不是不能谈，说句题外话，我就喜欢漂亮的哨赴，因为你们知道男人哪腾哪漾漾....？
　　小妹立马瞪圆了眼睛怒视着R先生，然后愤怒的说：R先生请你放尊重点，我是来和你商业谈判的，不是“站街女”，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还以为你是位体面的绅士，但嘴上却这么不干净....；
　　小妹毕竟是第一次经历香港这样的场面，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她光顾的自己激动了，很自然就流露出大陆“大小姐”的气派，早已把刘老板嘱咐她的话忘记的一干二净.....；
　　R先生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突然地尴尬，令他一下子下不来台，他缓了一口气后怒不可歇的说道：好样的杜小姐，是个烈女，这样吧，除非你认识我的老板，否则这块地盘是我的，没有我发话你过不了我这关，我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说完掐灭了烟灰，起身说了声：我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R先生走后，小妹还在会议室徘徊着，她因极力的与R先生争论，加上气愤，脑子有点乱，委屈的有点想哭的感觉，而此时刘老板和虞先生却一直也没有出现；
　　她听出来R先生的话了，如果自己“市身”于他的话价格可以谈；尽管她为了新公司兢兢业业，为第一个剧本的事情呕心沥血，却根本不想因拍剧的事而“市身”，就算“市身”也选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不会市给一个香港“□□”上的人，多少电影里都介绍过，后果就是被敲诈勒索，身陷囹圄；
　　刘老板的女秘书过来了，她有些紧张的说道：我看到刚才那位先生是走了，但和他们一起来的另两位先生却没走；
　　秘书隔着窗玻璃指给小妹看，楼下停车场上停着一台车，两侧的窗玻璃落下着，两只手臂不断地伸出，弹着烟灰.....；
　　小妹问道：那我怎么办？上哪去呢？
　　秘书很有把握地说道：杜小姐您现在既不能去找邵先生，更不能去香港任何朋友的家，您只能回酒店，您住的“弥敦酒店”是四星级，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你待在酒店里不出来，他们不敢进去抓人；
　　秘书又补充道：杜小姐您不能搭乘出租车，也不能坐地铁，否则您就会“失踪”了，您只能步行走着回去，我们这是弥敦道700号，“弥敦酒店”是弥敦道378号，步行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香港治安再不好，还没到在马路上就随便抓人的地步，他们还没有那么嚣张；
　　秘书说着就在窗前往外面指点着，告诉下楼后的行走路线....；
　　小妹壮着胆下到楼下，开始上路了；
　　他心想，你们要抓就抓，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严刑拷打我，逼迫我就范，就像香港影片贩毒集团劫持人质那样的场面，我连甚至被投入巴西监狱都不怕还怕你们？尽管巴西监狱的遭遇仅仅是“自虐”的幻想，但起码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不行的话就把我打死吧，没有我，你们还谈什么合作协议，香港“□□”还不至于这么“小儿科”吧？
　　弥敦道上很热闹，车来车往，人流摩肩接踵，沿途的高大酒店建筑“逸东”、“港永盛行”、“金岛”等等格外醒目：商店的橱窗里聆郎满目，沿街两旁的高楼大厦把街道挤成了狭窄的深谷，小妹在香港生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顾上欣赏弥敦道繁华的街景呢；
　　但这平静奢华的背后却危机四伏，孕育着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