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不长命》淳于歌

15、联盟

　　几天不见，几个人凑在一起寒暄，夏长生等他们聊完，打开办公室左边一扇门：“来会议室谈吧。”
　　五个人分坐在会议桌旁，每个人面前放了一本资料，夏长生坐在靠近投影屏的位置，说：“你们一边看文件我一边说吧，文件里面都是文字资料，图片我会用投影播放。”

　　这种情景让南山盟成员们有种高层开会的感觉，顿时正襟危坐，努力营造出一种寥寥几语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氛围。
　　只有伊登百无聊赖地歪坐着，手撑着下巴：“温馨提示，夏要说的事可能会超出你们的认知，做好心理准备哟。”

　　周小安翻开封面空白的文件，第一页标题就是醒目的一排大字：1997年6月21日凡人镇飞船坠落事件报告。
　　他还没来得及浏览下面的文字，夏长生已经打开投影，用激光笔点在上面的一张图片中央，移动红点圈出图片上的一大片残骸：“这就是24年前坠落在凡人镇外原始森林的外星飞船残骸。”

　　他说完停下，会议室里无人说话，“外星飞船”几个字让南山盟的成员们完全没反应过来。
　　“等等，”连子柔举起一只手，“你说的，是外星飞船？外星飞船！就是E.T.那种外星人？”

　　夏长生表述缜密：“严格来说，我们没有在飞船上发现外星人，所以不确定他们的外貌是否和E.T.一样，但，是的，这是一艘外星人的飞船。”
　　南山盟成员们齐刷刷看向伊登：喂喂，你们拍的电影成真了。

　　在电影里甚至一些所谓探秘的节目和书籍里看到关于外星人的信息是一回事，真正的外星人出现在身边是另一回事。
　　此时此刻，这间会议室，夏长生说的话，甚至是他本人，都让人感觉失真，放佛这只是一场天马行空的梦。

　　人类自古以来从未放弃过对天空、对宇宙的向往，他们极尽一切想象，写出许多故事，他们去猜想、去研究、去验证，最终让人类走出地球，窥探了宇宙的一角。
　　他们像一个婴儿，不过勉强迈出了最初的一步。却没想到，一个成年人闯进他们的世界，也为他们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成了暴露于成人世界里最脆弱的存在。

　　就在这短暂的一刻，周小安明白了那天徐锦程的话。对于未知的虚幻想象是浪漫的，可当想象成为真实，大家就都成了好龙的叶公。
　　因为真实意味着危险，意味着失控。

　　周小安努力压下心中掀起的巨大波澜，低头去看报告上的文字。
　　“1997年6月21日，一艘外星飞船坠落于XX国XX省永寿市凡人镇元星原始森林中部，地理坐标东经109°98′，北纬31°62′。
　　“由于飞船穿透大气层后才失去隐身功能，根据卫星探测器的记录，推断飞船于6月21日上午9点接近地球，10点左右以接近光速的速度穿透大气层，高度降至2000米时被卫星雷达及地面雷达捕捉，并于19.7秒后坠落地面……”

　　注意到大家差不多看完第一页的报告后，夏长生切换到下一张图片。图片很模糊，里面只有一个巨大的光团，像是用手机拍的。
　　“飞船坠落后不久发生爆.炸，这是当时的目击者拍下的照片。”

　　张铁柱仔细看了一会儿，忽道：“等等，我大概有点印象，这事儿当时还挺轰动的，一直到我上小学之后还有好多人讨论。我们那个时候猜测是不是外星飞船，但当年的官方报道是寿命到期的卫星，后来又说在那里找到了原本以为已经灭绝的物种，所以才会把那片区域封闭起来进行保护。”

　　“但实际上官方围着那片残骸建立了一个基地，就地对飞船碎片进行研究。”夏长生切下一张图片，是一片简单搭建起来的平房，应该是基地刚建立的模样。
　　周小安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径直问伊登：“他们找到了什么？”

　　伊登示意夏长生，他便答：“什么也没有。”
　　众人愕然。
　　“不可能。”连子柔开口，“如果什么也没找到，怎么还会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封闭那个地方这么多年，甚至还有什么特别行动处和星际事务部。”

　　周小安若有所思：“也许原本是有什么东西的，正是因为什么也没找到才让官方慌张。他们不知道随着这艘飞船来到地球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夏长生看看他，露出赞赏的目光：“没错，确切地说，他们只拿到一个空盒子。里面曾经装过什么，谁也不知道。后来科学家对空盒子进行过检测研究，只检测到一些核聚变过程的能量残留。”

　　张铁柱张着嘴巴：“原子.弹？”
　　外星人带着原子.弹这种想法确实滑稽，不怪他奇怪。
　　伊登这时才笑：“原子.弹是核裂变，而核聚变最好的例子，其实我们每天都有看见。”
　　他指指窗外，众人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远处高楼上悬着一颗圆溜溜的太阳，正蒙着层浅浅的光晕。

　　大家都静下来，扭头再去看夏长生。
　　夏长生却把目光投向窗外，眼里盛满阳光。原本是个温暖的上午，但会议室的空调送来丝丝凉气，顺着每一个人的脊柱向上攀沿。
　　他们听见夏长生轻浅的声音：“当时有个参与检测的科学家看完检测报告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盒子里，原本装着一颗星星’。”

　　这意味着，盒子里原来的东西，至少具有毁灭一颗星球的力量。现在这股力量消失了，它坠落地球的时候没有把这颗行星毁灭掉，简直堪称奇迹。
　　这大概算是人类至今最幸运的一次？

　　“里面的东西可能会去哪儿呢？”张铁柱忧心忡忡。
　　夏长生放出几张植物照片，里面的植物大多脱离了原本的形态，长得奇形怪状，并且很快就枯萎死亡。
　　“经过长达数年的研究，科学家们基本确定，盒子里的能量在飞船坠毁时就已经泄露。虽然没有给地球带来大规模的毁灭，但却造成了一些长期的影响。包括坠落地点周边的核辐射指数超标，植物变异死亡。”

　　周小安想起化工厂里的动植物，还蓬勃生长着：“可化工厂的那些植物还活着，或者是因为变异得太晚？”
　　夏长生点点头：“化工厂的植物变异是缓慢发生的，一直到近两年才有了显眼的变化。根据研究者的长期观察，越晚变异的生命体，存活的时间更长，似乎是这些生命体自身寻求与这些能量和谐共处的方式。”

　　周小安敏锐地察觉到，夏长生话里始终用生命体形容受到能量辐射的东西，悚然一惊：“你说的生命体，包括……人？”
　　夏长生再次沉默，办公室也有一次陷入寂静。

　　灰尘在阳光中漂浮，飞舞。没有人说话，却都能听见胸腔里鼓噪的心跳，他们在忐忑地等待答案。
　　一片云移来，遮住了太阳，办公室暗下来，夏长生开口：“按照最新的发现以及研究，这种概率很大。”

　　不仅是很大，几乎是可以确定。周小安闭了闭眼，少数人凭借这股能量实现了身体的变异，获得了各种超越常理的异能，可同时也加速了身体的损耗。
　　张铁柱原本的推测很可能是错误的，即使他们一辈子不使用异能，寿命也会比一般人短暂。

　　不过周小安并不颓丧，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算是正常活着，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换个活法也不错，不是吗？”他看向南山盟的成员们。
　　大家心照不宣，均会心一笑。大家可都是一起喝过同一锅鸡汤的交情，那鸡汤是白喝的吗？

　　“有多少人会有这个运气得到异能呢？”连子柔扬起眉毛。
　　“还能坐在星河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听机密。”张铁柱摊手。
　　“还能认识这么多好朋友。”方俊勇温柔地注视着大家。

　　热血冲上胸膛，周小安潇洒地一笑，扭头冲夏长生发送一个wink。
　　夏长生感觉心脏被重重一击，愣住。伊登也愣怔半秒，随即大笑：“我真是太爱你们了。”
　　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夏长生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勾起。是很明显的笑容，没有转瞬即逝，周小安大胆地欣赏了几眼，直到夏长生有些不自在地躲过他的视线。

　　“那么现在，”周小安搓搓手，“如此爱我们的伊登，请给我们讲一讲星际事务部是什么吧。”
　　伊登往后一倒：“我要收回刚才的话，安，你太狡猾了！”

　　夏长生轻勾嘴角，伸手示意现在“舞台”交给伊登，自己功成身退。
　　伊登清了清嗓子，开口第一句就把大家惊到了：“我用一个比较容易解释的概念，星际事务部就相当于联合国星际研究与应对组织……”

　　鉴于夏长生是这里唯一一个熟知伊登的人，他只好解释：“每次一演讲，他的口音也会消失。”
　　南山盟成员们竖起大拇指，整整齐齐的四根。
　　伊登语气得意：“小意思啦！”

---

作者有话要说：　　唉，没人。
我这是真·写了个寂寞，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