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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南歌自小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从出生到现在大大小小的祸惹了一箩筐,每次南自都让南剑守在南歌的身后,替她收拾烂摊子,不让别人有机会骂她,欺负她。南剑心里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可真看到别人欺负自己的妹妹心里的邪火还是忍不住的往上冒,一次又一次的出手。久而久之,他对这唯一的妹妹是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哥,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了。”南歌一手护住自己的头,另外一只手死命的抓着南剑想要打她的手,一脸委屈。
      “知错?!”
      “哥,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在人前那样打你,但是你不也追了我一路吗?我们扯平了,好不好?况且,你看我们两人大男人,在这楚都城下跑来跑去多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断袖。”
      南歌朝着南剑微微挑了挑眉,南剑往旁边一看果然有许多人看着他们两个在哪里指指点点,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总之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再三犹豫之下,南剑还是放下了手,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现在暂且放过你,再惹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三个字还没说完,南歌就退后了几步,趁南剑一个不妨,转身闪进了人群中,不见了身影。
      南歌藏在墙角,偏头看南剑找不到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才磨磨唧唧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在南歌数十年的记忆里南剑什么都好就是太磨叽,明明是个不过双十的翩翩公子却活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东拉西扯,啰啰嗦嗦,烦的紧。她可还要给爹挑生辰贺礼,那有时间听他的教诲。
      本以为支走了南剑,就万事大吉了,谁想刚送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南歌走出巷子,刚想到处逛逛的时候就看到了前方一堆人,街道都被堵死了,连苍蝇都飞不过去,更不要说人了。南歌有些好奇,走近一看只见一小公子被几个锦衣华服的人团团的围在中间,旁边站了一圈的老百姓,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哥,这是什么情况?”南歌上前拍了一看热闹的大哥问道。
      “什么情况,你看不见吗?”大哥指了指中间几位气势霸道的人,“楚都小霸王,认识吗?”
      南歌才从寒山寺回来,哪里知道这楚都的事,随机摇了摇头,“不认识。”
      大哥一愣看了南歌好几眼,“外地来的?”
      “这都被大哥看不来了,小弟确是是刚从外地来的。”
      “难怪。”大哥手指着远处一身着紫色衣衫的男子,“看见没有,那就是冯将军的儿子,冯初景。蛮狠霸道着,仗着自己爹是当朝的大将军,到处惹事生非,我劝你遇到此人,最好是绕道走,得罪他没有好处的。”
      “正是世风日下,难道就没有人管一管吗?”
      “管一管?你觉得谁会来管?有谁会想要得罪当朝大将军,除非是不想在官场上,或是楚都混了。总之被他小霸王冯初景欺负过的人,没有几个敢去报官的,当官的也没有几个敢管的。看到站在那里的那位公子没有?”
      听大哥这样一说,南歌抬眼看了站在冯初景前面的公子,那人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东西,似乎是有些害怕,缩着脖子,叫人看不清楚脸,南歌的脑子一闪而过,这不就是刚刚在四海客栈的那个傻子吗?
      “真是可怜,自己的东西被小霸王看上了,八成是拿不回来了。”旁边大哥唉声叹气的道。
      远处冯初景略带挑衅的拍了拍萧北的头,“怎么,不服气,傻子?”
      萧北不自觉的想要往后缩去,却被冯初景使劲扣住的脖子,火辣辣的疼。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萧北伸手想要将冯初景的手掰下来,冯初景却抬手狠狠的扇了萧北一巴掌,因为力气太大,萧北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冯初景看到萧北那个狼狈样,勾起唇笑了起来,走近几步,像地狱的恶魔,直直的看萧北,小声的道,“我就是打你了,怎么样?不要以为你是皇子,就谁都要让你!你只是一个傻子,傻子!是皇族的耻辱,我今天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把东西给我,我今日就放了你,不然你知道后果的。”冯初景说完,就伸手去抢萧北怀里的四海香,可出乎意料的是每次只要他稍微恐吓一下,就会将东西乖乖交出来的萧北这次竟然死命的抱着怀里的酒,怎么也不放手。
      “松开!”冯初景怒道,旁边的几位贵公子看情况不妙也都纷纷上前。
      “哟,冯公子,怎么?人家好像不愿意给你,你也不要强求了。”
      “就是,就是。”
      虽说冯初景是他们名义上的老大,但是这也只是表面上,富家子弟哪里有真感情,混在一起只不过是兴趣。此话一出,无疑刺激了冯初景。冯初景眼神一狠,抬脚就要往萧北身上踹去。
      可脚刚伸出去,就被人用剑抵住了,来人功力强大,竟叫他一时间在难进一分。
      “这位公子好像误会了,他怀里的酒是我的。”南歌朝着冯初景不紧不慢的说出这话,言语里满满的理所当然。
      一直低着头的萧北听到这话,浑身一震,随后抬头看着南歌。是刚才在四海客栈里的男人,因为形式所迫,萧北并没有多看他,现在一看,心里不由的一荡,很好看的男人,长的像女人,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却没有人敢把这话说出来。
      “这酒是公子的?”冯初景看面前的男子武功不弱,气质非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语气自然也就软了不少。
      “是本公子的,刚刚本公子有事,叫这位公子帮我保管一下,怎么?才多大一会儿,这酒就不是我的了?”南歌若有所指的看向冯初景。
      冯初景知道南歌不好惹,笑了笑,“本公子要是知道这酒是你的,当然不会染指,只是……”冯初景话锋一转,直直的看着萧北,“刚刚这傻子已经将酒卖给我了,连钱都已经收了,你看着银货两讫,我也是没有办法。”
      南歌本以为此人就是一个草包,只是仗着家里有点势力,才出来胡作非为的,可现在看来,他还是长了点脑子的。
      “是吗?”
      冯初景皮笑肉不笑看着南歌,“当然。”
      “既然如此,也没有办法了。那我们俩就来比试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把刚才收你的银票还你,而且这壶酒也双手奉上,可假若公子输了……那这酒可就是在下的了,至于银票,我想公子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其中的蹊跷。”
      冯初景听了这话,从头到脚的把南歌打量了一番,这人是在警告他,赢了他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既可以得到酒,还可得到数百银子,但是输了的话,就自己灰扑扑的滚。
      “当然,如果公子不愿意,在下也不强求。只是……这酒恕在下不能给公子。”南歌说完,作势要从萧北的怀里拿过酒。萧北看南歌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急忙用将酒藏进了怀里,整个人弯下腰将酒护住,小声的道,“这酒是我的。”
      “比什么?”冯初景最受不得别人激他,况且还是在那么多兄弟面前,不论如何都要赢得这场比赛。
      南歌听冯初景说出这话时,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伸出去的手放在萧北的背上拍了拍。别人或许没有看到南歌的笑,可被南歌举动吓了一跳微微抬头的萧北却是看得真切。有种猎物终于上勾的感觉,不禁让人心里发慌。
      “看谁先到那梨树顶。”南歌四处看了看,指着街边的一棵梨花树说道。“这个办法既简单,又不失风度,最重要的是公平,有底下的老百姓谁也不可能耍花样,公子觉得怎么样?”
      此句一出,周围一片哗然,冯初景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让他堂堂一个将军公子要去爬树,像什么体统?!可是又禁不起南歌那冷嘲热讽的眼睛,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比就比!”
      “那好,我们就开始吧!”
      “等等。”冯初景看着伸手要上树的南歌,开口道。“你有武功,这对在下来说,是不是有失公平?”
      “那你想要怎样?”
      “怎样?当然是本公子爬到那里,你才可以上来。”
      众人朝着冯初景指的方向看了看,都快要到顶了,除非是大罗神仙,不然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到那里?
      “好,我答应你。”南歌说完这话的时候旁边的人看着直摇头,同冯初景站在一起的几位贵公子也都一脸坏笑。
      萧北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酒,小心而又谨慎的朝南歌靠拢,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她,带着隐隐的担心与害怕。
      在客栈的时候因为逆着光,在加上一肚子的火,南歌并没有看清傻子的模样。现在再看眼前的人除了傻,别的倒还好。长的比她还高,只是身材略微消瘦了些,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总有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吓的白的厉害,一双丹凤眼生的极好,细细看来好似能摄人心魂,可惜现在这双眼睛正在小心翼翼的左瞄右瞟,唇有些薄让人不禁的感觉有些薄情。总之,这傻子是生的挺好的,不,应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只是常年的‘傻子’让他不得不弯着腰低着头,旁人根本看不清他。南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多大点事,本公子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冯初景不愧是将军的公子,身手还是挺快的,只几下就到了梨花树的半腰处。南歌却也不着急,对周围的唉声叹气置若罔闻,只是摸了摸怀里的东西。
      就在冯初景爬到指定的位置,马上就要到顶的时候。南歌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的丝带,灵活的往剑上一绑,随后右手使力,轻轻松松的就将剑抛到了梨树枝头处,使劲一拉,那剑就符合适宜的卡在了那里。随后南歌将丝带往旁边的柱子上一栓,整个人踩在丝带上,借着丝带的力,一路向上,几下就到了梨树顶头。
      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南歌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到了顶头,而且还稳稳的站在那里。刚才的动作白衣纷飞,行云流水,说是神仙下凡也不为过,更不要说南歌还长了一副引人犯罪的模样,当场就有姑娘对她一见倾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爬在树上的冯初景更是没有想到,南歌会用如此手段,抓在手里的树枝生生断成了两截。“不是说好爬树,你这样做是胜之不武!”冯初景张口骂道。
      “我说的是谁先到这树顶,又没有说一定要用爬的,是你没有问我,况且我已让了你九分,这样公子还是没有赢,在下又有什么办法?要不在场的数位评评理,到底谁胜谁负?”
      “白衣公子胜!”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一句口,周围的百姓都沸腾的起来,说的都是白衣公子赢,特别是旁边的几位女子,眼睛都快要贴到南歌身上了。
      南歌朝冯初景摆了摆手,“承让,看来这酒还是在下的。”随后解下剑,借着丝带的再次回到的地上。
      冯初景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耻辱,狠命的拍断了几根树枝,抬脚就想从树上下来,谁想那脚下的树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断了,再加上他气急败坏,一个没留神,竟然从树上直直的掉下来,狠命的摔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地的梨花瓣。
      “啊!我的腿!我的腿!”冯初景突然惨叫了起来,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也都担心的围了上去。
      “别动我的脚,疼!疼!疼……”
      “给我抓住那小子!”等冯初景缓过来,想要抓住那个胆敢戏弄他的人时,却早已没了人影。
      南歌拉着萧北兜兜转转的跑了一路,确认冯初景那一伙人不会追上来才放开了他的手,“行了,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萧北跑的急了,咳嗽了几声贪婪的喘着粗气气。
      南歌和眼前的人不过两面之缘,本该不认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一样,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刚刚她是不打算管闲事的,可看到他被人打,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无法让她置身事外。
      萧北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四海香掏了出来,眼睛一直盯着壶,万分不舍可又无可奈何的朝南歌递了过去。有些孩子气的朝南歌说道,“给你!”
      南歌看到萧北的样子笑了笑,伸手将酒推了回去,“不用谢我,我刚刚教训他,只是单纯的看不顺眼而已。”
      萧北看着面前的男子白衣公子傻傻的笑了笑,南歌突然间有些迷惑,如果他真是一个傻子,脑子有问题,被人家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只知道傻笑,真不知道他的家人怎么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出来?可如果他不是,那么这人一定相当可怕,装疯卖傻,心机深沉,忍天下不能忍,做天下不能做。南歌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和他不是很熟,今天之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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