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刀不是小灯》头发微干

5、十四2

　　“你他妈的再敢给老子说一遍？！”光头男作势就要打人，被经理一把抱住了。
　　赵小灯的表情平静地可怕，她抡起一个空啤酒瓶毫无预兆地往桌角砸去，碎裂的巨响迅速吞没在震耳的音乐声中，然而姑娘白皙的皮肤被飞溅的碎玻璃划破而涌出的鲜血却是触目惊心，她低头看了眼伤口，又视若不见，举起手中的武器道：“有种你就来，别摆摆样子。顺便告诉你，我是未成年杀人不偿命，但是你要是敢动了我一根汗毛，我只要有口气在就告你猥亵幼女，要你牢饭吃到吐！”
　　闹剧上演到这个程度，楼正亭也觉得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他悄无声息地绕到赵小灯身边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在对方困惑的表情下一把夺下赵小灯手上的碎酒瓶，然后顺势一带就把人藏在了自己身后。
　　象征性地朝前方举了举钱包里面的证件后道：“我是延安中学的老师，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几个月前失踪了，我们一直怀疑她是被不法分子拐卖或者非法拘禁了，没想到今天在这找到她了!”
　　突然他话锋一转问向光头男，“请问小灯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之前光头男被赵小灯的气势所摄，嚣张气焰早已下去一半，见又来了个帮手连忙把锅甩给经理，“不是不是，我们不认识，她是这里的服务员，不然你问他。”
　　在夜场上班的姑娘经常会借别人的身份证登记，夜店为了赚钱也往往睁一眼闭一眼，只要长相达标能言会道，经理很少去管这种闲事，所以刚刚赵小灯自爆未成年他心里就了然了，立马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她不是Linxx的员工，刚刚我才发现她在本店售卖啤酒，这纯属她的个人行为，与本店无关。”
　　楼正亭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反正一会警察就要来了，我也通知了学校和家长，待会人来了麻烦两位再解释一遍吧。”
　　光头男原本只是想找个嫩头消遣消遣，没想到惹了一身腥，再听说惊动了警察更是头炸，两脚已经悄咪咪地往外挪，趁着别人说话之际刚要溜之大吉就被一直盯着他的赵小灯截胡了。
　　“老板，走之前把单买了呗？”小姑娘不依不饶。
　　楼正亭真是要被这个猪队友搞得哭笑不得，他凑近了轻声在赵小灯耳边道：“人家都不认你这个员工了，你还帮老板那么卖命干嘛，就算让铁公鸡拔出几根毛也进不了你的口袋 。”
　　“这跟钱没关系！”赵小灯一脸认真道，“承诺的事情就必须做到，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原本还帮着光头男瞎起哄的狐朋狗友们从赵小灯破罐破摔开始就已经兴致全无了，再一听警察要来纷纷开始有了怨气，在一旁撬边道：“我说李哥，不到四百的事儿搞得咱们多败兴，你就给了吧，你要手头不方便哥们替你给也行。”
　　饶是光头男再厚脸皮，也被群嘲得脸上一阵阵的红白青蓝紫，从口袋摸出四张皱巴巴的毛爷爷拍在赵小灯脸上怒道：“不用找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赵小灯对着光线照了照毛爷爷的水印，确认不是假.钞后才转交给经理：“找十二！”
　　经理抹了把额头的汗，没敢接，“我的姑奶奶诶，这钱你就自己收着吧！求你快走吧，我这还要做生意呢！”
　　“我今天的帐还没结呢，不能走。”赵小灯说得理直气壮。
　　楼正亭一个没忍住，被小姑娘的执着逗乐了，小小细节已被久经沙场的经理收在眼里，刚刚他就有点怀疑楼正亭的身份，再仔细瞧过对方考究的穿着，眼前这个青年与生俱来的纨绔气质怎么都跟为人师表四个字搭不上边儿，也就不再顾忌道：“你都把我客人吓跑了还想结钱？就这四百！爱要不要！拿了赶紧把衣服换下来给我滚蛋，以后也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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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烈日积累下的暑气到了晚上已经消散殆尽，凉爽的晚风吹得人神清气爽。赵小灯大刀阔斧地走在前面，楼正亭则踩着小碎步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说谢谢，我作为临时老师可以教你。”他朝着前面大步流星的人喊话。
　　换了自己衣服的赵小灯穿着一件洗褪了色的男士广告衫，圆领松垮地耷拉到锁骨，透出里面星星点点的血点子，正是被飞溅的玻璃渣子划伤的地方。她回过头警惕地扫了楼正亭一眼，“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名字？”
　　楼正亭再次摸出皮夹，亮出刚刚唬人用的学生证道：“你属于我们《UPS》项目的观察对象之一，有印象吗？”
　　赵小灯把他的学生证前前后后、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才道，“配合你们的研究有钱拿吗？”
　　“额。。。。。。现金是没有的，不过你以后申请复亘的奖学金或者来美国留学的话将享有优先权。”
　　“那我用不着那玩意儿。”赵小灯把学生证还给了楼正亭，“我不参加了，你们以后别来找我了。”
　　“你是急着用钱吗？”要不然好好的初中生跑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打工干嘛。
　　“这你管不着。” 小姑娘噘起嘴巴，扭头就要走。
　　“那你想不想打工赚钱？”从见到赵小灯开始，某个新奇的想法就一直在楼正亭脑子里酝酿，现在他决定付诸实践了。
　　赵小灯回过头没说话，她的眼珠既黑又亮，安安静静望向楼正亭的时候有种小动物的无辜感。
　　“从这个月开始，我个人提供你基础的生活开支和教育费用，另外每个月再给你两万块钱零花钱，直到你成年。”
　　楼正亭瞄了眼小姑娘的表情，仍旧安静地听着没有一丝惊讶或者疑惑。
　　“而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成为我的助理，完成我给你的所有的任务。”
　　“什么样的任务？”赵小灯终于出声了，她扬了扬眉道，“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么点钱骗我去杀人放火吧！”
　　“也有可能，”楼正亭的笑带着三分邪气，“不过真有那个需要的话给的酬劳肯定教你满意，那你干不干”
　　赵小灯低下了头，脚上发黄的球鞋反复摩擦着地面的小石子，许久才回答道：“干。但是我保有对你的任务拒绝的权利。”
　　“你当然有。” 楼正亭微笑着说道。
　　他觉得该和女孩签个协议什么的，然而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纸笔，只好对赵小灯伸出手道：“握个手权当签约吧，先自我介绍，我叫。。。。。。”
　　“楼正亭。”女孩迅速接上他的话，“证上都写着了就别废话了，直接说你要我干什么吧。”
　　借着路灯，楼正亭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眼前的女孩，白嫩的皮肤上带着婴儿般的金色绒毛，除了那双楚楚可人的小鹿眼，微翘的鼻尖还有殷红的小嘴都挤在小小的圆脸上，怎么看都是个没张开的孩子，可是每每强装大人的认真口气都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楼正亭道：“对于没有音乐基础的你来说任务有点难，不过我看过你的成绩单，你很聪明，刻苦一点的话应该可以。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人来接你上课，你要在一年内钢琴考过八级。”
　　赵小灯下意识地咬起嘴唇，“如果我没考过呢？”
　　“那你就得把钱加利息还回来。”
　　“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路了？”
　　楼正亭一本正经地学起她刚刚对光头男说的话：“\'承诺的事情就必须做到，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不是你说的吗？”
　　赵小灯小脸微红，继续道：“那然后的任务呢，又不是希望工程，你要我学钢琴肯定是有后续目的的。”
　　“后续我自有安排，你只要乖乖听命令就可以了，我们的约定期限就按。。。。。。”楼正亭略微思忖道，“十一年算吧。”
　　“为什么是十一年？”赵小灯抬头问道。
　　“不是买十送一吗？”楼正亭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那么合作愉快了我的小助理？”
　　“什么助理，不如说是你的奴隶。”赵小灯撇了撇嘴。
　　楼正亭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只要你不在意。”
　　第二天，楼正亭就给赵小灯提供的账户打了第一笔钱。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对股票期货这种金融投资感兴趣，那时候他的母亲刚刚发病住院，父亲就把稽美莱和她生的两个孩子接回了家，他虽然生气却没有能力独立只好强忍着，于是便试水玩了几票，没想到他天赋异禀，当时只是五位数的本金很快就成了他资产的一个小小零头，到了高中他就干脆搬出去自己过了。再后来他又对生物信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便把资产托管给职业经理人，一门心思搞起了科研，连大学读的都是相关专业。
　　安排妥当赵小灯学琴的事情后他就回美国了，没有请人盯着也没有把协议落在纸面上，为了每星期打一次视频电话检查赵小灯的功课，他还给赵小灯买了名牌钢琴、智能手机、装了宽带，这桩按谁都觉得是酒后发疯不可思议的事情，由他和赵小灯做起来却无比认真和守约，等到第二年他决定把实验室移到国内的时候，赵小灯当真是带着八级证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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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给大家打个预防针，本文虽然是重生文，但是描写生前恩怨的篇幅也不少，因此正是进入重生环节要在十二章以后咯，还请各位小主静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