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糖包与海鱼》刘细长

3、情由缘起（3）

　　没有插曲，日子继续按部就班。
　　那天之后安冉再没约着刘海誉吃饭，倒是侯则芳亲自打了几次电话，说要给他几张音乐会的门票，让他和朋友一起去看。
　　刘海誉当然明白侯母的意思，他和安冉对彼此无意，他不想在这上面多耗精力，本想明确拒绝表明态度，但想到安冉上次的“恶行”又想给她点教训。
　　周末去安冉家拿门票，安冉不在家，侯则芳便留着刘海誉吃饭聊天，多次提及安冉喜欢听音乐会，要是两人时间合适可以一起去。刘海誉客气笑笑，点头答应：“会的。”
　　当天晚上他都睡了，却接到安冉的电话，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刘海誉，你不要老是给我妈传递错误信号行不行！你要再继续玩这种暧昧态度，搞不好哪天我就让你遂意。”
　　刘海誉听到电话里烦躁的声音，明白她是喝了酒，不想和她一般见识，翻身挂断电话。
　　到了年终要接洽的业务比较多，刘海誉到中盛见安冉已经是半个月后。她看起来异常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虽然好奇其中缘由，但刘海誉一直奉行不关己事不多言的处世原则，只问了一句：“要不要改天？”
　　安冉倔强摇头，点开文件将全部注意都放在工作上。
　　“音乐会是不是明天？”工作告一段落，安冉突然问道。
　　她不提刘海誉都忘了门票的事，而她这一问更让刘海誉吃惊。他探究地看着安冉，点了点头：“要去吗？我把票给你。”
　　安冉面上没有过多表情：“一起去才是约会。”
　　“别说胡话。”刘海誉想起那晚安冉醉酒打来的电话，心下发慌，怕她是说真的。当然他面上不会流露出这种情绪，用说笑的口吻回绝，“我们互相不对胃口，别给自己添堵了。”
　　“哼。”安冉冷笑出声，随后的叹息充满迷茫和怅然，她说：“怎么叫对胃口，难道对胃口了就能长久在一起吗？”
　　刘海誉从安冉的反应中略约明白她为什么开始发疯，原本准备离开的他又拉开椅子坐在对面，“即便你准备自暴自弃了，但别拉我，我很清醒。”
　　“清醒？”安冉笑得苦涩，“我不认为漫无目的的等待是清醒。金琳，是叫金琳吧，你究竟是在等人，还是在等一段回不去的过去？”
　　安冉的话让刘海誉微眯起眼睛，仿佛她不提这个名字，他都觉得这名字久远又陈旧，已经离他的生活很远很远了。
　　“我在等未来。”刘海誉淡淡应道，坚定的语气能给他坚定的信念，他这样认为。
　　“自欺欺人。”安冉双手扶额，向后捋了把头发，顺势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良久才缓缓开口，“刘海誉，我想放弃了。”
　　安冉大学时交过一个男朋友，是她们隔壁军校的同级生，名叫杜江。毕业以后杜江被分配到某军事基地，每年只有探亲假能回来几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有三百五十天都在异地。处在爱情旋涡里的安冉自然不觉得辛苦，反正她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杜江不能回来她就等休假的时候去找她，两人也非常甜蜜。
　　然而侯则芳十分不满意女儿的男朋友，一来没有好的家世，二来连女儿都照顾不上。所以在安冉带杜江来见她的时候，趁安冉上楼取东西的空档，她明确表示自己不同意他和安冉继续交往。为了让男孩死心，话自然说得难听又伤人自尊。
　　杜江提了分手，安冉不同意。但爱情这东西在一起时千难万难，只要两人心甘情愿就没有不可以；可一旦要分开，只要一个人退缩了，另一个人同不同意都没有意义。
　　安冉目前的状态刘海誉十分清楚，只是有些记不清了。昨天，前天，大前天……你不会记得五年前被热汤烫手的痛感，你只知道那感觉是痛的，提醒自己下次不去碰。
　　他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安冉，最后索性不去安慰。

　　唐铭给刘海誉打电话的时候人在国外。国际长途跳跃在手机屏幕上，红绿键闪动的模样一如唐铭焦灼的心情。
　　好在电话很快接通：“唐董。”
　　“小刘啊。”唐铭手心还沾着潮湿，不过心绪在听到刘海誉的声音后蓦地定下来，“周六有个友人在咱会展中心办场子，我抽不开身，你替我去一下。”
　　“周六？”刘海誉翻了下行程，好在没冲突。
　　“嗯。一个服装展。对方是我多年好友，这些年一个人打拼十分不容易，作为老朋友我们最好友情提供点奖品什么的。”唐铭思量着说话，他知道刘海誉一定懂。
　　他初建公司的时候刘海誉还是个学生，那时候他揽上的工程刘海誉来给他讲建筑、讲设计。后来他不做建造师了，唐铭觉得他做管理也是好苗子，便把他招揽到公司。现在刘海誉不仅能完全胜任职业经理人的位置，还是他完全信任的肚中蛔虫。
　　“好，我安排一下。”
　　挂断唐铭的电话，刘海誉拨通内线联系会展中心负责人，了解了下对方租赁的场次和时间，并要来联系方式。
　　打过去，是助理的电话，刘海誉的语气依旧温润客气：“您好，我是联恒集团经理人刘海誉，麻烦找一下顾心禾小姐。”
　　助理一听是联恒集团的，自然不敢耽搁，立马就把手机递给顾心禾：“顾姐，联恒经理人的电话。”
　　顾心禾大概明白这通电话的来由，她从与团队商讨会展设计的火热中开脱出来，到一旁接电话：“你好，我是顾心禾。”
　　“您好，顾小姐。唐董说您周六要在联恒会展中心办展出，让我接洽一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褪去对待工作的投入，顾心禾捋了把额前碎发，妖冶笑起来：“活儿没有那么多，帮忙自是不需要，不过刘总要是能在价钱上优惠一二，我是很心动的。”
　　刘海誉笑起来：“这是自然。”不仅如此，“进年关了，我们公司给员工发了些福利。今早后勤部报上来还有些富余，顾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拿去分发给参赛人员。”
　　“这怎么好意思。”顾心禾嘴上说着，心里早谋划起来，“多少份啊？”
　　真够直接，刘海誉心中暗嘲，面上仍和和气气的：“五十份。”
　　顾心禾哂笑。公司福利都是财务做好计划的，即使多一点怎么可能多出那么多。她自然晓得这是唐铭故意安排的，也承他这份情：“太多了，十份足够。”
　　“好。”这种事刘海誉不多言，他只管往多报摆出诚意，人家要多少是人家的事，没有哪份人情是当真免费赠予的，你受多少还多少全需自己考量。“这样的话开展前我叫人送到会场。”
　　“麻烦了。”顾心禾转个身倚在墙上，“联恒给了我们团队这么大资助，我很感激。如果刘总周六晚上有空闲时间能给我们站站脚，那我更开心了。”
　　“顾小姐太客气了，能出席顾小姐举办的活动是我的荣幸。”刘海誉知道这通电话可以结束了，“届时一定准时参加。”
　　“期待哦。”
　　挂断电话，刘海誉想一想最后决定给唐铭微信留言：“预算二十万，不能走公账，多退少补。”
　　等了十几分钟，手机跳出银行收款的消息，点进去果然二十万。紧接着是条唐铭的语音消息，笑骂：“妈的，就不能给老子省点钱。”
　　刘海誉笑：“经理人对董事局负责，董事局要对员工负责，我索性直接对员工负责。”
　　唐铭发来个笑哭的表情：“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