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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我见过她! ...

  •   多新鲜!谁生来还没见过几个名人大腕?

      “我见过她!”可须臾,欣还是这句,加重了语气,好像在怂恿渴聆向自己发问。

      “是是是,我还见到卡雷拉斯了呢,就前几个月他来这儿开音乐会的时候。”渴聆说。

      “不是,渴聆,我是真的见过她!”

      “好好好,我知道你见过她了,可又能怎样?再说了,同一座城市,遇上不是挺正常,不过就你这马大哈,能对人过目不忘也实属难得......我说你,不会是要变相地告诉我,你们有缘,想让我对她印象好点吧?”

      “别开玩笑了!”欣说,除了无奈,似乎还多了几分情非得已。

      “不然咧,想炫耀你的记忆力提升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欣嚷道,“你倒是知道我看到她跟谁在一起了?”

      这么听来,欣口中的这个人貌似还跟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杰克?这小子果然当敌军的卧底去了!还是珊妮,难道连她也转阵营了?

      “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饶了半天才绕到正题上,渴聆不免有些无语。

      可许久,欣又没了声音,再看看她的脸,五官已经纠结不清,就像被谁揍了一拳似的,痛苦得能叫人跟着一块儿怜惜。

      “怎么又不说话了,想急死人是吗?”渴聆说,并非因为这纠结,而是为了这纠结背后的含义。

      “我——”可话音再次戛然而止。

      “别老支支吾吾的,给句完整话行不!”渴聆说,心里老感觉坠坠的,语气不免冲了些,“早就发觉你不对劲,这都多久了,怎么还这么一副表情。拜托别让我三催四请了,到底什么事,快从实招来!”

      “那,我说了,你可得保证别生气,别发疯,别自残,至少不能在这里,不然我哪来的药给你治?”

      “少整那些有的没的,有事说事!”渴聆打开了水龙头,把手伸了进去,想给自己降降火。

      “特洛伊。”

      “谁?”这名字倒是渴聆始料未及的,关上水,她又问了一遍。

      “特洛伊!”欣坚定不移地说,这回,连嗓门也大了些。

      “特洛伊?”八竿子打不上关系,这两个人怎么也给凑到一块儿去了?“妈妈咪啊,多大点事?不是说了,同一座城市,难免遇到。”

      “可在我看来,他们可不仅仅是‘遇到’那么简单。”

      “照你说的,还能生出什么别的事来不成?”渴聆说。这妮子,八成又是被她看到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画面了,才会在这儿瞎搅和,“莫不是两个人又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了?”一个特洛伊,一个艾琪,年龄差就摆在那儿,这是渴聆能想到的最大的底线。

      “你怎么还能说得这么轻巧。”见渴聆一脸无所谓,欣有些急了。

      “不然咧?就为这点事,还要我哭天抢地上吊自杀不成?”渴聆说,打开水龙头再次洗她的手,“放宽心,初来乍到的,人家说不定只是在问路呢?特洛伊也只是好心帮帮她而已,显示显示主人翁精神!”

      “可你见过用勾肩搂腰挽手亲密来显示主人翁精神的吗?”一急,原本半吞半吐半遮半掩的话,一股脑全都给抖露了出来。

      “你说什么?”渴聆不由分说地赏了欣一个极为错愕的表情。

      “我知道你听到了,别再让我说一遍,恶心!”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什么时候看见的?”水还在潺潺地往下流,渴聆的手却早已抽回身前。

      “今天早上,我去学院跟老古董请假,准备回来的时候。”

      怪不得她刚才要问艾琪早上有没有去过学院附近了!“可艾琪不是说她早上都在公司整理材料?”

      “我都没问那么多呢,她就把话说得那么饱,你不觉得蹊跷吗?”欣说,“戏做的可真足 ,明明私会男人去了,还非说得自己兢兢业业。也就老公孩子都在国外,否则眼皮子底下,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被人戴绿帽子,而且对方还是个初出茅庐,羽毛未丰的小白脸。”

      “你的意思是......”渴聆很难继续把话补充完整,特别是事情还没说清楚,欣就把那么难听的词往特洛伊身上套,渴聆说什么都无法接受。

      “话我撂这儿了,该怎么样,你自己拿主意吧。”欣说,又煞有介事地撩起了袖子,“还是说,需要作为闺蜜的我挺身而出?”

      “挺什么身啊,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呢,少什么屎盆子都往特洛伊身上扣!”

      “你不信?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欣说,龇牙咧嘴的表情多少叫渴聆有些胆怯。

      “那之后呢,你还看到了什么?”仅凭这一面之词,渴聆打死都不相信他的男朋友会做出如此肮脏龌龊,不知廉耻之事。再说了,那艾琪虽有几分姿色,可走进了细看,满脖子的细纹,还是掩盖不住她脸蛋与年龄极为不符的事实。

      “当时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也只是匆匆一瞥,哪有时间细看?”

      渴聆冷笑一声,“都说了是匆匆一瞥,保不定就看错人,会错意了呢?”

      “你不相信我?”欣生硬地说。

      “不是不信,可说话做事都讲求一个证据,无凭无据的,你让我怎么信?”

      “我说了,我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了,不然我也不会一出电梯门就认出她来,还为你尾随她回了六楼,当我闲着没事干啊?”欣说,可她没有意识到,那不经意说出的四个字,早已深深扎痛渴聆的心,“算了,我也是傻,居然这样就想让你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早就被那个男的迷得神魂颠倒了。”

      渴聆没有吭声,却见欣砸了下嘴,突然往门口走去。“去哪?”

      “收集证据!”欣扬扬手说,就听见门外闪过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估计是赶着去开会吧,我猜那个艾琪也会参加,你觉得呢?”

      分明是满满的挑衅意味。渴聆仍是一言不发。

      “不过说好了,如果我真找到什么证据,你可不许为他开脱!”

      什么叫开脱?一个是朝夕相处的好姐妹,一个是时刻准备着,要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这些年来,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欣看来也变得这么不值一提了?

      “好吧,你就好好准备准备,从容就义吧,”欣只当渴聆是心虚,所以无言以对,“作为同道中人,我也该奔赴战场了。”

      临走时,渴聆知道欣是保持着万分自信的表情离开的,甚至合上门前,渴聆还看到她抓住机会,颇为自信地看了自己最后一眼。

      心里空落落的。

      欣说得对,遇上特洛伊,三魂七魄都被勾走了,一个连魂魄都没了的人,哪还能看得清现实,看得清眼前?可唯独这件事,她不信,就算欣说得再清楚,讲得再明白,她也不信。

      除非......

      “喂,出来吧,我想你了。”

      或许今天根本就是倒霉的一天,放屁打脚,喝水塞牙,总之,诸事不顺,否则,渴聆也不会一下公交车,就被一辆急速驶过水洼的的士溅得满身是泥浆。

      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

      至少当下,她是这么想的,一会儿看到特洛伊,不管他怎样卖萌装傻,多少情话绵绵,她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然,也太对不起她这一身的狼狈了。

      坐进咖啡馆,估摸着从教室开溜到车站,再从车站到普罗旺斯的时间,渴聆刚翘起腿,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势,特洛伊也推门走了进来。但只是这一下,渴聆就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不过一个对眼,整颗心瞬间沦陷,身上的骨架子都恨不得完全融化在他的视线中,任他摆布。

      太不争气了!渴聆也知道,可谁让她的男友这么养眼,而她打小就是个容易被颜值牵着鼻子走的人。

      “今天上哪儿忙去了,这会儿才想起我?”看着他神采奕奕,脚下生风,就像仙侠剧里走出的男主,踏着云端,拂着素袖,落英缤纷,款款而至。渴聆不觉瞪直了眼,直到特洛伊问了一句,渴聆才发现他早已坐到面前,“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一脸花痴像?”

      “去你的老夫老妻,没羞没臊!”被戳中要害,虽然嘴硬,渴聆脸上还是很诚实地红了一片。

      “看来是我说早了!行,那这话你先替我收着,过些年再还我。”特洛伊说,向前台的阿明打了个手势,要了两杯咖啡。听说店长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也不碍事,反正在店长的介绍下,他们这拨人早就跟店里的每一位小哥都混熟了,就算偶尔欠个钱,赊个账什么的,也不会有人放在眼里。“还没说呢,这一天都去哪了?晚会节目都开始排练了,也不来学校一趟。”

      “去见艾琪了。”渴聆漫不经心地说。

      “谁?”

      “艾琪。”对了,昨天玩得太嗨,今天又睡得太迟,她还没时间跟特洛伊说这件事呢。不过正好,就趁这机会问问吧,也省得自己不踏实。“不认识?”

      “拜托,这里可是你的主场,关系网那么强大,我哪能每个都认识!”特洛伊惊呼,看上去倒不像在装蒜,“再说了,你不是还没让我这丑媳妇见公婆吗?这么见不得光,我哪有机会知道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和表哥表姐什么的?”

      说的倒是,不过今年初春,爸妈还明令禁止,不让渴聆在大学谈恋爱。又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大学的恋爱最不保险,现在谈,毕业后还不是得劳燕分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既然如此,不如趁早断了念想,省得到时候藕断丝连,还影响学业。等毕业之后,有了正经工作,他二老再给她张罗着相亲什么的,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顺便也把她后半辈子的幸福给包揽了。

      “说什么呢,还有完没完了?”渴聆说,但多少有些心虚。

      “怎么,都这节骨眼了,还不许我说?”特洛伊半认真半调戏地说,“你说我们,都地下情这么久了,总不能毕业了还这样藏着掖着,见不得人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她还能怎么打算?伸是一刀,缩也是一刀,反正刀就架那儿呢,她也只能祈祷着毕业以前,爸妈不会闲着没事干,突然兴起,想要替自己去海选姑爷了。等到今后的哪天,天气好,他们心情好了,她再找个适当的时间,合适的借口,把特洛伊绑去,跟他二老负荆请罪吧。

      不过,眼下扯远了。

      “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就说吧,到底认不认识艾琪?”

      “你不介绍,我怎么会认识。”

      有他这句话就够。看来一定又是欣多虑了,渴聆荡漾了许久的心也终于尘埃落定。不过不用等到一会儿回家,渴聆现在就想象得到,今晚,她的住房内必定又将掀起一场口舌之战。

      “看你的表情,那个叫艾琪的,不会又是你的哪个死对头,来找你麻烦的吧?”见渴聆许久没说话,特洛伊又问。

      “对头算不上,可也没捞到多少好印象。”渴聆说,将勺子伸进刚端来的咖啡,对着上面的拉花搅了又搅,直到把整个颜色搅匀了才算完事,“雪莉姐走了,她是我新来的直属上司。”

      “什么,雪莉姐走了?”

      特洛伊的惊愕完全在渴聆的意料之中,想昨天,雪莉刚跟她提起的时候,渴聆的表情也不比他镇静多少。“说什么本杰明需要她回去,这会儿估计已经在美国了吧。”

      “她走了......那你怎么办?”

      一想就想到她,听特洛伊这么问,渴聆心里好歹还好受了些。“临走前直接把我丢给那个新上司了。”她说,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神情。

      可不就是个新上司吗?特洛伊半天没想明白渴聆这句话的梗在哪。

      “可你知道吗,今早经理为她介绍的时候,居然还说她是雪莉姐和乔制作联手向公司推荐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乔制作是谁?不就是那个挨千刀的乔伊?”

      这下特洛伊终于找到她的爆发点了。

      “还真是落毛凤凰不如鸡,眉姐走了,雪莉姐也走了,看来往后的日子,我也只能任公司摆布了。”

      见渴聆一脸万念俱灰,特洛伊还真怕她一气之下,会不会又拿“辞职”或是“一走了之”来泄愤。“不就是个乔伊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的好听,昨天把电话给你的时候,你还不是立马就挂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渴聆说,顺带着给了特洛伊一个大白眼。

      “谁让你给的那么突然,我不是还没缓过神来嘛。”特洛伊忙为自己正名,“再说了,公司里不还有钟总监,林监制他们嘛,都是元老级人物了,好歹也有几分薄面,会罩着你的。”

      “他们罩不罩我不知道,反正杰克说不定已经叛变了。”渴聆一脸颓废地说。想起那家伙早些诺诺连声的样子,她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火。“你说那个叫艾琪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没现身呢,就有一堆猴子猴孙先替她臭显摆来了......”

      看着渴聆的嘴一刻没消停,特洛伊这些年也早就习惯了。这女人,一旦发起火来,总是连带性的,管别人是不是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凡稍微能扯上点关系的,她总会连带着数落一通。要说阻止渴聆数落,看她憋在心里,特洛伊也难受,任由她数落吧,可一时半会儿,又不能尽兴。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半晌,特洛伊终于找到借口向渴聆请了个假,寻思着一会儿回来,这丫头的气也该自我平息一大半了吧,到时候再由他来做最后的收尾也不迟。

      可才刚走出咖啡馆,渴聆的目光也跟了上来,不为别的,就是顺着特洛伊离开的方向,她猛然注意到,一个穿着赤红色牛仔装的人紧随在他身后移动,而那套看着分外眼熟的牛仔装,渴聆记得今天某人好像也在穿——

      “欣!”摔上门,渴聆冲进房间,对着床上一大坨肉乎乎的东西就是一阵咆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怎么样,他承认了吗?”欣一个骨碌坐了起来。

      “谁?承认什么呀?”渴聆说,胃里仍是抽筋的难受。

      “那个男的啊,”欣说。自从她不正经说出特洛伊的名字,转而用各种奇怪的代号称呼他,渴聆就听得格外别扭,“别装了,我知道,离开公司以后,你就直接去找他了。嘿,快说,他招了吗?”

      “招什么招,尽是无稽之谈,你要他拿什么招?人家都说了,根本就不认识艾琪,更别说跟她有什么苟且之事了。”渴聆说,“反倒是你,从实招来,今天下午穿红色牛仔衣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看到了?我果然应该回来换套暗点的,”欣不以为然地说,“没办法,头一回,没经验。”

      这家伙,到底会不会抓重点?“我是问你,是你在跟踪他?”

      “早就不指望你能问到什么了,关键时刻,还不得我亲自出马?”

      “这么说,你承认了?!”渴聆炸毛。

      “我不是早就说了,要去搜集证据给你看?”欣说,胸一挺,是一副敢作敢当的神情。

      是,下午离开的时候她的确说过,可那时,渴聆还以为她还是很以前一样,只是一时赌气,或是说着玩的,谁想,她这回倒当真了,还兴师动众地用了这么卑劣的手段。“谁知道你真会这么大费周章?”

      “拜托,这可是关于你的事啊,我能不上心吗?”欣说。

      渴聆发誓,那一刻,全身的毛孔都在扩张,不管从前听欣说过多少遍同样的话。可须臾,“那,证据呢,找到了吗?”

      “那家伙,太贼了,跟了半天都没被我找出什么破绽。”欣不无遗憾地说,“我还想着,软的不行,就来——”

      硬的?“你还打算严刑逼供啊?”这渴聆可不答应,她可不能让特洛伊天使般的脸上留下什么凡人的印记,她会心疼,再者,要被特洛伊大洋彼岸的家人发现了,还不直接拿个大炮轰过来?

      “我可没这么暴力,”欣说,“他要是再不招,我会有办法让他坦白从宽看据从严的。”

      “什么办法,你不会还打算跟踪吧?”

      “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这种手段太逊,规格又低,根本配不上我。”欣说,渴聆本以为她是想让自己安心,但她那一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表情,更叫她心神不宁。

      “可人家不是都说了,根本就不认识艾琪,会不会是你那天看错了,还是说,你怀疑我说的?”

      “我不怀疑你说的,可我也说了,我那天确确实实看到了,你为什么相信他,却不选择相信我呢?”

      这不是搅屎棍吗?“不是我不相信,只是说,或许是你昨晚没睡好,或者,白天太疲劳,所以看错了呢?”

      “那他还梦游去跟艾琪私会了呢!”越搅越浑。

      “那你的眼睛还被屎糊了呢!”

      “那他还到处沾花惹草呢!”

      “那你不仅眼睛被糊,脑袋还被糊了呢!”

      “那他不仅沾花惹草,还把海伦甩了呢!”

      “那你还......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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