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有后台》吹花劈柳

4、他们到了拍摄基地

　　沟通会一开，就是一整夜，等把所有部门都安排好，白天的工作都统筹到位，刘天启已经头昏脑涨，但还没忘记研究林禽突袭的原因。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6点，差不多了，刘天启摸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令蔷蔷正在酒店洗手间化妆，手机放在床头柜，来电声音一响，令蔷蔷放下化了一半的妆，擦擦手快步走过去。

　　床上还躺着一个18线小明星，蒙着被子睡的正香，一听手机响，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就要挂掉。

　　令蔷蔷赶紧冲过去把他手拍开，脸色一冷狠狠剜了他一眼，小明星虽然吓得睡意全无，但赶紧缩回手继续装睡。

　　令蔷蔷不去管他，接起电话。

　　“什么事儿？”

　　还是熟悉的那个令蔷蔷，来电响铃不超过5声就会接起来。

　　刘天启调整自己的怨气，努力平静道：“咱俩都共事多少年了，你床上那些小鲜肉还有不少都是我介绍的，现在背后□□一刀，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吧。”

　　话里有话，令蔷蔷回到卫生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掩盖了通话的声音，一边玩水一边千娇百媚地回答。

　　“刘师傅，这是几个意思，那些小鲜肉可都是贪图我的美色，自己爬上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听这话，刘天启就头疼不已，“别说你不知道昨晚林总突袭酒吧的事。”

　　“哦，怎么，你吃亏了？”

　　“一群练习生录影前酗酒，被林总抓个正着，我他妈脸都丢光了。”

　　“这能怪谁，谁让你做事这么不小心。”

　　“你就是他在烽火的眼睛，不是你通风报信，他能找到那里去？”

　　林禽又不是独眼龙，眼睛自然是有两只，令蔷蔷在心中想着。但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已经心知肚明，她决定把这个锅顶下来。

　　“刘师傅，这也不能怪我，职责所在，你让我怎么办？”

　　刘天启回到自己的房间，趁着练习生化妆的时间打盹，听令蔷蔷已经认领了这个锅，也不再纠结。

　　“嘴皮子功夫我是不如你，但是大小姐，麻烦你下次报信之前，好歹跟我也通个气，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心脏不是很好，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做节目已经够玩命了，你也不想看我猝死吧。”

　　令蔷蔷娇笑着连连答应，刘天启终于放过她，挂电话自己睡了。

　　关了水龙头，令蔷蔷重新拿起化妆刷开始化妆，小明星打开门进来讨好地从后面抱住令蔷蔷，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蹭着。

　　“哪个大叔这么不识相，这么早打电话，祖坟冒烟了”

　　令蔷蔷不耐烦地耸了耸肩，“6点，不早了。”

　　小明星还在她身边转悠，令蔷蔷就像被苍蝇绕着，前一夜的甜蜜都变得索然无味，她快速化完妆换好衣服带上行李，临出门前，在门口柜子上放下一张名片。

　　“这两天就打这个电话，别耽误，那节目都帮你谈好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好运。”

　　令蔷蔷最受不了别人什么感激的话，不等那小明星有所反应，她已经快速推开门离开。

　　既然老板都已经去了基地，自己这个左右手，当然也不能缺席。

　　顾盼那头，前一日定的闹钟，在6点准时响起来。他忍着头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实在忍不住想要倒下，顾盼甩甩头往前猛地一砸，把被子戳了一个窝，然后脚一蹬，往地下一滚，就掉到地毯上。

　　我去，这不是熟悉的地板。

　　顾盼没有感受到冰冷的触感，还是没法儿醒过来，只好爬起来冲进卫生间，胡乱洗了个冷水澡，刮完胡子抓好头发，终于把自己从睡梦中唤醒。

　　一看时间，6：20，还好还好，没耽误化妆。

　　顾盼抽烟喝酒的时候看起来是个流氓，但他确实是个守时守信的文明人，虽然难以置信。

　　顾盼对着镜子想了想，扒开行李箱把那套早就搭配好的衣服穿起来，然后把所有东西都收好，拖着箱子就去了203。

　　那是一个小宴会厅，临时用来做节目组的化妆间。

　　顾盼推开门很快就找到了孟梦，她正带着自己一组的摄像拍一些化妆的镜头，顺便采访几个练习生此时的心情。

　　一看她在忙，顾盼也不好意思催她，拉着行李就靠在一旁的窗台边，面前的人忙忙碌碌，不管是练习生还是节目组，除了孟梦，没一个自己认识的。

　　但整个节目组本来就都认识他，如今顾盼两个字更是如雷贯耳。

　　大家都是老油条，来来回回之间，不着痕迹地偷看顾盼，看起来温顺懂事，还是那个天仙模样，跟昨晚撒酒疯的小流氓真的是同一个？

　　节目组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盼都快把自己缩进窗帘盖住，真的困，不过，昨晚那群哥们儿是不是睡过了，一个都不来化妆？

　　顾盼摸出手机想找出那个群发消息提醒一下，才发现，那个群……它被解散了。

　　江湃警觉性可以啊，作案不留痕，连微信也不放过。顾盼暗暗佩服，想着学到了，下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要及时毁灭证据才行。

　　这样等到7点，江湃一直没来，孟梦也没来跟他打个招呼。

　　顾盼这才发现不对劲，但不管自己怎么想，记忆只停留在那张和他面对面彼此端详的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眼睛即使隔着镜片，也依然看起来略显危险，让人退后。

　　就这样一直等到7:30，8点就要上车去基地，录制也随之开始，顾盼实在等不住，鼓起勇气拦住窜来窜去的孟梦，委屈道：“梦姐，我还没化妆呢。”

　　看他着急又小心的样子，应该是昨晚喝断片，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其他喝酒的练习生怕被化妆间的镜头拍到，都躲在房间不出门，就这个傻小子还跑来。

　　孟梦气归气，到底是自己找来的人，跪着也要伺候下去，心下不忍，打发摄像去一边休息，把顾盼拉到旁边的小隔间。

　　“你这个脑子怎么长的啊你。”孟梦看着顾盼的巴掌小脸，想戳他脑门，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细皮嫩肉的，只怕随便一戳就是个红印，上手几次又放了下来。

　　顾盼一看她咬牙切齿又上上下下的手，伸出右手帮她戳了戳自己脑门，看孟梦哭笑不得，他小心道：“要不我再戳几下？”

　　孟梦赶紧按下他的手，“给我住手吧你臭小子，都要做偶像的人了，指甲剪了吗就乱戳自己的脸，知不知道那脸多值钱。”

　　“那梦姐还生气吗？”

　　“我哪敢生你的气，你可是我的财神爷。”

　　“客气客气，好说好说。”顾盼摆摆手眨着眼睛，一脸的“咱俩都这么熟了还说这些多不好意思”。

　　一看顾盼笑嘻嘻地逗她，一双眼睛挂着黑眼圈也不掩灵动，就像春天提前到了，实在太好看，孟梦心里再多恨铁不成钢，当下也没了火气，只好耐着性子把酒吧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

　　“他就是林禽！气质变化也太大了，他在舞台上可不是这个样子！”顾盼捂着自己的嘴，差点惊叫出声，这下记忆全都回来了，无比清楚。

　　想了想，顾盼低下头悄声道：“我跟他说我是烽火集团第一个练习生来着，还教训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功课没做够。”

　　孟梦伸出大拇指，“你的嘴炮比唱歌还牛逼。”

　　顾盼终于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尴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醉鬼胡说，老板不会当真的吧……”

　　孟梦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害怕还不晚，像个班主任一样劝慰。

　　“放心，林总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你区别对待，吃了这个亏，今后好好改过，好好努力，该给你的机会一样不会少。”

　　少给我机会才好呢，正好早点回去，顾盼心里这么想着。

　　孟梦从包里摸出来一个鸭舌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跳起来盖在顾盼头上，仔细端详了一下。

　　真是天生的大明星，年纪轻轻又是潘安级别的帅气，宿醉一夜之后素颜虽然憔悴了点，但还是一样能打。

　　顾盼虽然并不十分在意，但看孟梦这样操心，也不好辜负，于是乖乖拉低了帽檐，跟在孟梦身后进去化妆间悄悄拉走行李，自己先上大巴。

　　既然不打算抢什么镜头，顾盼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把帽子拉下来盖住脸，呼呼大睡。

　　很快，三辆大巴人都上齐，也有不少一起“作案”的练习生上了顾盼这辆车。

　　江湃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看到盖着帽子的顾盼，他自己都奇怪这是怎么认出来的。

　　可能是顾盼身上那种神奇的，混合了流氓和仙子的独特气质。

　　江湃也戴了一个帽子，不过那是英式的，精致极了。他小心挤到顾盼旁边坐下，一把揭下他脸上的帽子。

　　睡梦中刚刚遇见那张戴着眼镜的脸，突然脸上见光，顾盼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地看着江湃，干嘛呢你！

　　江湃看他是真的在帽子下面睡觉，这心也太大了。

　　他指了指正在车头拿着话筒调动气氛的导演和来回走动的摄像机，“录着呢。”

　　顾盼懒得看一眼，录就录吧，帽子一盖，谁也不爱。

　　看狗头大大如此不争气地放弃自我，江湃心中无限伤悲，觉得自己的“偶像新生之旅”也提前画上了句号。

　　两个丧气的少年，像暮年的老朽一样躲在车子最后一排，和车内年青而充满朝气和期许的欢乐氛围格格不入。

　　一路高歌，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拍摄基地。

　　节目组所在的设备车在最前面提前下了车，等他们架好机器，选手所在的大巴都开门放人。

　　在车上，导演就一直在激情演讲，未来四个月将有哪些赛程，哪些大明星加盟，获得多少关注，星路从此起步，车内的激情两个小时久久不散。

　　现在10:00，情绪刚刚好，摄像抓紧拍摄练习生三三两两高高兴兴下车的画面，追着他们一路惊叹地进了园区，头上四台无人机跟着，前前后后把一百个人都拍了进去。

　　顾盼和江湃混在人流中，在每个摄像大哥让大家招呼的节点都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蒙混过关。

　　遇到一起喝酒的练习生，大家撞见彼此鬼一样的宿醉脸，又羡慕地看着其他妆发精致的练习生，都默默在心里流泪。

　　只有顾盼还是熠熠生辉的样子，惹人生气。

　　江湃叹了一口气，“男人过了20岁，就开始走下坡路。”

　　这句话做作得让顾盼快吐了。

　　江湃看顾盼的反应，哼了哼，“你们这些19岁的，哪里会懂22岁老男人的心情，了解我们年迈的身体。”

　　江湃为什么可以言行举止这么绅士，说出来的话句句沙雕，顾盼扯了扯他的衣角，“绅士，今天怎么不穿你那些大牌了？有镜头还不赶紧开屏？”

　　江湃把手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我把三个箱子翻遍了才找出这一身，低调低调。”

　　顾盼装作东倒西歪地撞了撞江湃，“袖扣马甲一件没少，上婚礼都能直接做新郎了，这还低调？”

　　江湃嘿嘿嘿笑了笑，“只有这几件找英国裁缝定制的才没LOGO，这不是没办法嘛。”

　　顾盼得承认，自己对富二代的认识不够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