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107、第106章 我才是转轮圣王

　　“我的目的不是早告诉王子了吗？我要辅佐转轮圣王成就伟业，在这伟业之下，一切皆是蝼蚁。”优腾迦说道。

　　“把般遮罗引向亡国之路，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王育问。

　　优腾迦一笑，“误会了，王子。我是在救般遮罗，给这个国家指出明路，只有依附转轮圣王，它才可以存在下去。木柱王很有悟性，一下子就看明了这点，而你愚昧，所以才来质问我。”

　　“我愚昧？”王育对他嘲笑，“优腾迦，你连转轮圣王是谁还没确定，就开始指点江山拍屁马了，当心拍错了马屁股。管你什么仙人，站错了队，就是死人。你图谋什么，我不感兴趣，但别祸害作恶。”

　　“为了般遮罗的公主吗？”优腾迦仿佛看透了他，冲他笑，“我祸害谁，其实你并不关心，但我惹到了你中意的女人，你就要兴师问罪，是这样吧？崩德罗迦，你有什么资格责问我？或者说你有能力阻止我吗？你看你，为了来见我，还得靠那只猫鼬来壮胆。你想跟我斗？哼，我一根指头就可以弄死你，只是我不会那么做。你身为摩揭陀的王子，得有一个刹帝利的死法，你应该死在转轮圣王之手。”

　　“那不可能。”王育对道，“优腾迦，你说的这些都是空话，来点实际的吧！我希望你别插手般遮罗的国政了。”

　　“你有能力与我谈判？”

　　“我有东西跟你交换。”

　　优腾迦更加嘲笑，“你拿得出能让我心动的宝贝？”

　　“正好有件东西你一定想得到。”

　　“好啊！给我瞧瞧。”

　　“就在这里——你的命。”王育冷冷挂出笑容。

　　优腾迦哈哈大笑，“我的命？就凭你？还是凭那只猫鼬？”

　　王育怀里抱着的猫鼬很配合地露出尖牙，发出威胁。

　　优腾迦根本不在意，那只猫鼬虽然厉害，但还不足以取他的命，打起来胜负未可知。但优腾迦的笑容却渐渐僵硬了，他已觉察到那里不对劲，目光轻瞥窗外，“弓箭手？”

　　透过窗户，可以遥望到独斫在远处的屋顶上，已经瞄准室内的人。此刻就算关上窗户都没用，以独斫的箭术，完全可以破窗而入，命中目标，一箭化百箭，躲都没地方躲。而王育有无限蛇鳞甲保护，箭雨下保自己的命没问题。

　　“就凭这样，也想威胁我？”优腾迦怒道。

　　顿时一股威压从他身上扩散，窗外天色骤变，王宫上空乌云滚滚，电光在如墨的云层里闪现。

　　想用雷劈独斫？王育瞬间看了出来，他立即说道：“劝你别分神，你要是分神对付外边的人，这只可爱的猫鼬就会趁机要你的命。你顾不上两头。”王育微笑道。

　　优腾迦看着王育的目光里恨意更深。

　　“也别想对付我，你要是对付我，他们俩会一起要你的命。”王育抱着猫鼬示威。

　　面人对峙，一会儿之后，优腾迦身上的威压消散，外边的乌云化开了，天色恢复正常。

　　优腾迦重新露出笑容，“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有能力干大事的人，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得到刹帝利的死法。好吧，这回合算你赢了，因为我要留着命去辅佐转轮圣王，跟你死拼不值。我会马上离开般遮罗。”

　　他说了就要做，结束打坐，站了起来。优腾迦的笑容里带出了丝幸灾乐祸的残忍，他对王育说道：“临走之前，我就向你透露一点天机吧！你中意的般遮罗公主不可能属于你，她命中注定会与转轮圣王产生联系。这不是我的推算，是众友、耶阇等几个大仙人算出来的，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嘲笑完王育，优腾迦的身影开始变得稀薄，他即将消失在空虚中。

　　这些话令王育震惊，束发要嫁给转轮圣王？怎么可以？绝不可能！

　　趁那优腾迦的身影还没完全消失，王育冲着他大叫：“你算错了！因为我才是转轮圣王！我才是！”

　　消失之前，优腾迦最后看了他眼，仿佛听见了他喊的话。但优腾迦只是浅浅地，瞧不起人般地一笑，之后完全消失。屋里除了王育和猫鼬，再无他人。

　　“预言之所以会实现，是因为人相信它会实现，因而一切言行都在有意无意地促成它变成现实。他们相信束发会与转轮圣王发生联系，就会千方百计地把他们凑在一起。在他们潜意识中就认为，按照预言行事是安全最符合神意的。”猫鼬坐在王育的臂弯中，对他说道。

　　“我不相信预言。预言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宣传手段。他说的转轮圣王的条件，我都符合，凭什么就不能是我。他们这些仙人，又凭什么因为几句不知来源的话，就安排别人的命运？”王育心有不平，而且是大不平，他要行动起来，为自己，为了束发。

　　王育赶去与独斫汇合，谢谢他出力相助，吓跑了优腾迦。

　　独斫挠头发笑，“没什么的，举手之劳。那个优腾迦尔我可记得，当初想砍掉我的手，光吓他不行，有机会做掉他才痛快。”

　　王育点头，“正合我意。挡我路的，不滚即死！等结束了般遮罗的事，我们回摩揭陀，大好年华不可再浪费下去了，我们去干大事。”

　　独斫兴奋，“殿下终于下定决心了？”

　　“早定了，只不过以前觉得该等时机。但现在认为，时机不是等来的。”王育等不起了，优腾迦和其他仙人会大力扶持他们认定的圣王人选，自己等下去只会等来更强的对手。

　　独斫赞同，“无论殿下怎么走，我都会跟着您走。对了殿下，般遮罗的情况有些棘手，沙鲁瓦王不愿帮助般遮罗了，好像木柱王得罪了他。我们虽把消息传回了摩揭陀，可摩揭陀毕竟太远，而且不一定会支持般遮罗。不知道般遮罗附近，有哪些国家会支持？最主要的是，木柱王并无战意。”

　　“他被转轮圣王的威名吓住了。这个国王该吃点教训。”

　　“殿下的意思是，我们也退出？”

　　“但束发一定会战，这让我很担心。”

　　“那么我们只保护束发就行了。”

　　王育想，只有如此。具体怎么做，他得与沙鲁瓦商议一下。王育感觉得出，沙鲁瓦对束发有意思，他来般遮罗就是为了帮束发，虽与木柱王翻脸，但不会放下束发不管。换句话说，沙鲁瓦是自己的情敌，可王育对这个情敌并不讨厌，到是那些有可能成为转轮圣王的俱卢王子，让他更加生厌。

　　“那是什么？”王育看到士兵冲进宫里。他只有一个人，却骑着马在宫中横中直撞，这是传来十万火急消息的信使，“俱卢人来了，好快啊！”

　　俱卢大军已在边境集结，旌旗无数，迎风招展，王子们金甲银盔，意气风发，还没打仗，已经得意得如同要凯旋回国了。根据掌握的情报，般遮罗没什么可怕，这个国家久未经历战争，国内繁荣，从上到下都不知战争为何物。而且自木柱王即位以来，国力开始走下坡路，说穿了，就是个有钱又虚弱的富豪，王子们对自己的武力绝对自信，拿下般遮罗轻而易举。

　　王子们在营内扎了两座大帐用于指挥，一座由难敌为首的持国诸子掌控，另一座由坚战为首的般度诸子控制。一支军队，两个核心，各有各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