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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哥哥是当朝状元? ...

  •   柳向秦听见青年的声音,惊得站了起来,他跌跌撞撞地打开房门,失声叫到:“楚随天,你回来了?”

      “怎么着,你盼着老子死在关外?”青年走过来,有些粗暴地掐住柳向秦的脸蛋,“老子死了,你就能拿着老子的钱出去找男人了是不是?”

      他个子比柳向秦高,柳向秦被他掐得有些难受,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不是,你松开嘛。”

      李铭远也跑了出来,挡在柳向秦身前:“你放开柳先生!”

      “这又是哪个小畜生?大人说话呢,快滚开。”楚随天伸了伸腿就把李铭远踢了一个跟斗,不顾柳向秦闹着“你干嘛!快把他扶起来”,他接着对柳向秦说,“你不想我死,是不是证明你在盼着我回来?”

      柳向秦揉了揉楚随天坚硬的头发,安抚到:“我何止盼着你,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怕你受伤,怕你吃苦。”

      楚随天眼睛亮了亮,他像一头被喂饱的猛兽,将信将疑地说到:“真的?”

      “当然是真的。”

      楚随天一下子扑上去把柳向秦搂在怀里,眼睛红红的,有点颤抖地说:“你…你不要为我担心,我没事,就是害怕见不到你…我们回家,我挣来钱了,养你一辈子。”

      李铭远自己爬了起来,也抱住柳向秦的腰:“先生,你别走!”

      “这是你的学生?”楚随天粗鲁地扯住李铭远的头发,看了看他的脸,“一副公子哥儿的样子,能有什么出息,别教了。”

      “你别碰他。”柳向秦拍开他的手,对李铭远说:“这位哥哥是我的故人,与我多年未见,一定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不过你放心,我是一定不会抛下你的。”

      楚随天抱着手站在一边:“什么抛不抛下的,你不抛下他,怎么跟老子走?”

      “你也不要走。”柳向秦的眼珠狡猾地转了转,说到,“你就就在这里教他习武。正好他缺一位武学师父,我们也好呆在一起。”

      “什么?”楚随天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李铭远,“你让我给他当师父?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老子可是…”他忽然顿了顿,才继续说:“老子可是长安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头!才不要在这里教一个小孩子。”

      “听话听话。”柳向秦微笑着摸他的头,“你走江湖要讲道义,我做人也要讲规矩。我既然答应了给人家做先生,就应该好好地把人家教成才,对不对?”

      “可你明明说要等我的…”

      “你胡说!”李铭远见柳向秦得了势,也指着楚随天的鼻子说,“柳先生是要等着李铭拓的!”

      柳向秦慌了,吼他:“快闭嘴!”

      楚随天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下来,他捉住柳向秦的手腕质问道:“李铭拓是谁?你还教别人?他凭什么让你等着他?”

      “你别生气…”柳向秦小声解释,“那个大一点,是他哥哥,上长安考省试去了,走之前说了让我等他回来给我办谢师宴。”

      “你等他干嘛。”楚随天不高兴地说,“等他考试发榜,发了榜做官,少说要三五年。他现在尊敬你,到时候就把你全忘了。”

      “李铭拓才不会忘了柳先生呢!他在这全天下最喜欢柳先生了!”李铭远又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

      柳向秦急了:“小祖宗,你可别说了!”

      楚随天已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他喜欢你?他居然敢喜欢你?!你都知道他有这种念头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我就知道,你最会在外面勾引男人!”

      “我…我那是哄他玩儿的么…”柳向秦看着楚随天,做出很可怜的模样,“我不顺着他说,他怎么肯安心去考试…而且他年不及弱冠,哪里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我不管!”楚随天叉起手,往旁边的门柱上一靠,“我生气了,你说怎么办吧!”

      柳向秦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深沉的爱意,他走到楚随天面前,踮起脚凑到他面前,柔声说:“我给你道歉好吗?”

      “不要,不接受。”

      “真是的…”柳向秦没有办法,眼睛一闭,撅起嘴儿在楚随天唇上啄了一口。

      事后李铭远问:“先生那时候是在干什么呢?”柳向秦只是回答他:“那是先生在吸你师父精气呢!吸了他精气,他就不能跟我们生气啦。”

      不过此时,楚随天的确不生气了。他脸颊红彤彤的,摸着嘴巴,还有点儿不太服输地说:“…那等他回来了,你要亲自跟他解释清楚。”

      李铭远也的确从这时起有了一位武学师父。

      只不过作为师父,楚随天的表现实在不太合格。开始上课的第一天,他就对李铭远说:“小东西,你年纪太大了,现在练武,已经学不成了。但是我既然在你家里寄住,就不能什么也不做。你想学,我就大概教你一些。但你千万不要出去炫耀,也不要说是跟我学的。你要记着你是永远也学不成的。”

      可他虽然态度不端,脾气很差,功夫却实在非常的好,李铭远能学到的东西也很多。

      但是他这副状态也没有持续很久,大概过了一个月,他就渐渐发现李铭远在武学方面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才。楚随天曾去关外走镖,身上也有关外人那种爱憎分明、不拘小节的气质,他对李铭远的欣赏完全超过了最初那点莫须有的嫉妒。

      所以他亲自掏腰包,上集市买了一匹玄黑的宝马、一柄精铁的宝剑。

      可他把马骑到□□,剑挂在腰间,然后把他那柄旧的乌鞘剑挂在他那匹老的朱红马背上,连马带剑交给了李铭远。

      李铭远说:“我要那柄崭新的剑,那匹年轻的马!”

      “小畜生,你懂什么!”楚随天在他脑门上掴了一掌,“再精明的马商,就算每日用珍馐美味喂马,也喂不出一匹行遍天下的马;再高超的铁匠,就算用最纯粹的精钢铸剑,也铸不出一柄沾过人血的剑。我这匹马去过关内外十几个州县,我这柄剑数不清败过多少天下英豪。都给你。你以后出去了,别人若问你,你若愿意说,就说是我徒弟。”

      李铭远愣了一会儿,才痴痴地笑起来,笑得明朗又好看:“多谢师父!”

      也是在那一天晚上,柳向秦从他的书箧底下翻出一叠古旧的兵书,交到李铭远手上,对他说:“你拿着读吧,遇见不懂的,就问我。”

      李铭远于是过上了白天练剑习武,晚上挑着烛灯读兵法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他持续了六年,在这六年里,他不仅从柳向秦身上学来一套好兵法,还学来了一个嗜酒的恶习,不仅从楚随天身上学来一套好武艺,还学来的一嘴的江湖话。

      无论如何,六年后的他已是一个精神漂亮、英气逼人的十八岁青年了。他的心智自然也比小时候成熟许多,以至于当他推开柳先生的房门,看见他正与楚随天在床上滚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吃惊,只是默默地退出去,关上门,隔着窗户喊到:“先生!师父!我有事同你们说!”

      不一会儿,楚随天就一边抹着嘴巴,一边气冲冲地走出来,柳向秦则一脸粉扑扑地跟在后面。

      楚随天责骂李铭远:“小畜生,进先生房里不知道先敲门吗?”

      李铭远一点儿也不服输地看着他,他的眼睛比幼年时细长了些,眼尾往上翘着,颇有风姿,他说:“谁让你们大白天的就做这等事,还不懂得锁门呢?”

      “小王八蛋!”楚随天抄起一根晾衣服的竹竿打过去,“你还学会顶嘴了!”

      “我顶一句嘴怎么了?”李铭远嘴巴撇了撇,“师父还骂我呢,还打我!柳先生,我师父打我!”

      “打你怎么了?打你是因为老子有媳妇宠着,你有吗?”

      “等我挣了钱,就娶个比柳先生还好看的!”

      “放屁!这世上就没有比老子媳妇还好看的!”

      “都别闹了。”柳向秦抚下楚随天的手,问李铭远,“你不是说有事么?”

      李铭远嘿嘿笑了一声,道:“先生,眼下就入秋了,我预备今年去考乡试。”

      “你要考乡试?”柳向秦愣了愣,“你才多大呀,考什么试。”

      李铭远摆摆手:“先生忘了?李铭拓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上长安去了。”

      “他是他,你是你。他那是在刺史府里一天也呆不下去,眼巴巴地盼着考出功名来。你能跟他一样?你在府里过着,每天读读书练练剑,当个风流潇洒的公子哥,不是更自在?功名那些事,不必着急。”

      “先生,那我也不能一辈子呆在府里么,我总该看看我前些年的书读得怎么样。”

      “书读得怎么样,不是给人看的。况且,你以为像你哥哥那样就好?”柳向秦沉吟一会儿,叹了口气,“口口声声说前程稳定了就回来,这都六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中了状元都不知道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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