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仙尘》浮尘漫歌

5、问道宗祖训

　　偌大的乾元殿内，此刻气掌门和诸位首座各自凝思，气氛颇为凝重。掌门和诸位首座分别落座，从道常居中坐在掌门之位，其余四人在下手首座之位分列而坐。
　　不知过了多久，从道常终于打破了大殿的寂静，语气严肃郑重，道：“诸位怎么看？”
　　只听沈三白长叹一声，语气却仍带着他一贯的不羁风格道：“我一直以为五千年前问道宗流传下来的祖训不过是个传说，现在看来却是真的了。想不到这桩麻烦事，竟然让我们这辈人赶上了。哈哈，咱们这运气啊，也是没谁了……”
　　沈三白还待说什么却忽听他一声惨叫：“哎呦！疼疼疼！臭小子快放手，竟敢薅本座飘逸的秀发！！看我不……哎呦哎呦~别薅了小祖宗！我投降还不行吗？！”
　　看到被黑发团子薅得狼狈不堪的沈三白，抱着白发团子的闲月大师适时地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活该！谁让你说人家是麻烦的，沈三白你也有被人薅头发的一天，哈哈哈哈，真是要笑死本座了。”
　　“闲月，你……”
　　沈三白与闲月大师向来是彼此的冤家对头，听到闲月大师嘲笑自己，沈三白心下难忍，刚要开口反怼便被从道常冰冷的声音打断：“好了，不要吵了。”
　　相处这么多年，沈三白和闲月大师对这个掌门师兄自是非常了解，知道从道常虽然平日性情温和没有半点架子，但是在正事上从不容半点含糊。现在闻听从道常开口说话，二人识趣地彼此互瞪一眼便不再言语。
　　从道常环顾了一眼在座的四位首座，这四位首座是现下问道宗最顶尖的四位修灵人，毫无疑问，也是世上最顶尖的修灵人，最后眼光落到了一向沉稳的曲央道人身上。
　　“曲央师弟，你怎么看？”
　　“冰晶神殿黑白双子，众神归来天地浩劫。前半句已经应验，想来后半句预言之事也所言非虚了。这世上或许曾经真的有神存在。只是“众神归来”在前，“天地浩劫”在后，不知是天地浩劫上达天听诸神救世，还是众神归来造成的天地浩劫啊。唉，不管是哪种情况，人世都难逃一场浩劫……”
　　曲央道人说完不再言语，只不住地摇头叹息。
　　典茂道：“依我看，这祖训中黑白双子是关键。虽然我们无法预知这两个孩子以后在未来的浩劫中扮演何种角色，但是预言也没说他们是浩劫的种子，或许他们是浩劫的化解之匙也未可知。老夫以为，现下这两个孩子已然被带到了我们问道宗，想必自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们问道宗总归要好好将他们养大。”
　　从道常点头表示赞同道：“典茂师弟所言有理。我们问道宗一向自诩除妖卫道，护佑苍生，这两个孩子总归是两条生命，不管他们来历如何，我们断不能弃他们不顾。”
　　从道常知道，典茂平日性格严谨不苟言笑，却是在座心肠最软之人。
　　“师弟也以为或许可以在这两个孩子身上赌一把。就现在情况来说，如果未来的浩劫诸神也会牵涉近来，那么想必这浩劫之大必然不是我等的力量可以左右的。既然我们无能为力，还不如押注这两个孩子，尽心把这两个孩子培养好，或许人世还有一线生机。”沈三白也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一脸正色地说道。
　　闲月大师虽然很不想附和沈三白的看法，但是这次他说的实在有道理，便也不情不愿的说道：“本座……附议。”
　　从道常神情自若，显然这个全票一致的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只见他一拍大腿，似乎下了决心一般，说道：“好。那就这么决定了，这黑白双子即日起便是我们问道宗的徒弟了。不过嘛……谁来教养他们呢？来来，把两个娃儿摆出来，让大伙儿都瞧瞧。”
　　沈三白和闲月大师起身，分别将怀里的婴儿放在大殿之中的空地上，并且都默契地麻溜的扒光了双子身上的衣物。两个赤身裸体的婴儿，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被五个几乎都是上百岁的变态转着圈地围观，并且还边围观边点评起来。
　　只听闲月大师率先开口道：“嗯，这个黑发的娃儿双眼迥异有神，被陌生人这样围观也能如此自若，这份心境也非凡俗之辈，是个修灵的好苗子。”
　　沈三白接着道：“喂，我说闲月，虽说你也是百来岁的太奶奶级了，但好歹也是个女人，这么看一个男人的裸体，不太好吧？”
　　闲月大师杏眼圆睁怒道：“沈三白，你老糊涂了吧，你说谁百来岁，老娘今年才99好吧。再说了，老娘什么没见过，你当年被师父带回山门的时候还没这两个娃娃大呢，也被老娘看了个遍呢。你两腿之间的那小豆丁，老娘可是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哈哈哈哈。”
　　“你……哼！低俗！”沈三白这段被看光的黑历史，一直是闲月大师用来怼他的杀手锏，只恨自己比那女人晚生了两年，空有被看的份！
　　只听典茂又道：“听棋华他们说，这白发娃儿好像从在北荒雪原就一直不饮不食，只是沉睡，甚是奇异。”
　　曲央捋着胡须，慢悠悠地道：“各位想必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个娃儿身上有淡淡的灵力，这灵力虽然极其微弱常人难以察觉，却极其纯净古老，不同于我等普通修者。这两个婴孩，在被发现之前不知道在冰晶大殿已经待了多久，普通凡人婴孩不饮不食只怕早就夭折了。所以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个孩子不是人类之子，观其灵力之气，却也不是妖邪之子。”
　　沈三白突然面色凝重，似是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难道他们是……”
　　从道常看着沈三白难得正色地脸，似乎知道沈三白要说什么，微微地点了点头，印证了沈三白的想法。
　　闲月大师也是脸色苍白，似乎难以置信道：“世上……世上真的还有他们的遗脉？他们不是早就……”
　　从道常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也是震惊非小，道：“事实摆在我们眼前，不由得我们不信。我以前不知道当年青阳祖师如何凭一己之力开创了人类修灵之法，并且还传下那样的祖训，现在想来现在我们人类可以跟妖族一样修灵，也许便是他们有意为之。”
　　曲央道也长叹一声道：“看来背后的复杂远超我们想象，我们能窥视到的不过是星河中的一点，我们不过是他们棋盘上的一粒棋子。”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似是自嘲道：“不，可能连棋子都算不上。”
　　从道常负着双手踱了几步：“既然事已至此，我们除了做好棋子的本分也别无选择。眼下我们已经大概知道了这两个孩子的来历，下面就继续商讨一下由谁来教养他们吧。这白发的娃儿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知会沉睡多久，但是看他呼吸平静绵长，似乎并无异样，或许是什么力量故意让他一直沉睡，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至于黑发娃儿，我看他似乎很眷恋这个白发的娃儿不舍与他分开，他们本也是双子，我觉得他们最好还是在一处教养比较妥当。那么诸位以为，谁更适合教养他们？”
　　只见四位首座毫不犹豫地齐刷刷转头看向从道常，从道常顿时一个激灵，心道不好，结结巴巴地说：“你们……看、看着我干嘛？”
　　只听闲月大师道：“师兄境界之高、道行之深远非我等能及，这两个娃儿又是身份非凡，资质想必也是非凡，除了师兄您怕是无人能有资格教导他们了呢。”
　　“就是就是，师兄您德高望重，这两个娃儿交给您教导再合适不过了。”沈三白也难得地附和着闲月大师说道。
　　从道常只能求助地看向曲央，只见曲央抬头看着穿乾元殿的天花板道：“今天天气不错，一会开完会去灵隐峰后山的映翠湖钓鱼好了。”
　　从道常再看向典茂，看到典茂正抚着肚子自言自语：“哎呀这地瓜不挡饿啊，刚吃完没多久就又饿了，晚饭吃什么好呢……”
　　从道常看着这四个师弟师妹无耻的嘴脸，当真是那他们没办法，只得自己硬着头皮接下了黑白双子的教导重任，当下宣布道：“黑白双子今后便入千机山掌门一派，由我亲自教导；黑发婴孩赐名云歌，白发婴孩赐名伴尘。”
　　言毕只听四山首座齐声高呼：“掌门师兄英明！掌门师兄千古！”
　　从道常哼了一声，低低骂了一句：“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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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感情的码字机器继续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