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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哥如何称呼? ...

  •   那汉子提着一把二尺八寸的大环刀朝玉霄直直砍去。

      说来奇怪,凡使用大环刀者,皆为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没想到山匪也会使这玩意。

      玉霄足尖一点,连跳三步。

      那汉子虽没砍中玉霄,但那刀锋却是贴着玉霄身子挥过去的。

      只见玉霄脚底蓄力,宛若鲤鱼跃龙门般凭空掠起,从那汉子头顶翻了过去。

      汉子尚未反应过来,玉霄便朝他膝盖处一踹,刹那间,人高马大的山匪就被玉霄撂倒。

      蹲在一边的李棠看的触目惊心,一股脑心思都扑到玉霄身上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几个山匪正潜到他身边。

      那几个山匪蹑手蹑脚绕到李棠身后,给他后颈处来了个手刀。

      李棠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没了意识。

      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李棠就这么活生生的给一群山匪装进布袋里掳走了。

      玉霄发现异动,当下便无心念战,哪知方才铮铮铁骨汉子顷刻变成了条泥鳅,玉霄虽武艺高强但遇上如此死缠烂打的人也是束手无策。

      无可奈何,玉霄只能掷剑,长剑刃如秋霜,剑气破空,恰巧一片树叶落了下来,被那斩金截玉的剑刃一分为二。

      长剑没入其中一个山匪的身躯,血液溅的满地都是,那山匪惨叫一声便没了气。

      奈何寡不敌众,别的土匪前仆后继,玉霄只能眼睁睁望着李棠被带走。

      眼下赤手空拳,玉霄便蓄力于掌连拍大汗后背十数下,末了再以肘重击。

      每一下都是十足的内力,那大汉再如何铜身铁骨也不免打的满身伤。

      那汉子最后咬紧牙关,凭着一身猛力将玉霄甩了出去,摔得他吐了一口污血,玉霄回过神时,却是半个山匪的踪影都没见着了。

      “该死。”

      李棠被一盆冷水给泼醒了,睁开眼,貌美女匪没见着,反倒见着了个五大三粗的山匪头子,那山匪头子穿着一身兽皮大衣,模样长得活似个马大头。

      山匪头子拎起李棠的衣领,突如其来的给了李棠一巴掌,啐了他一口道:“老子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小白脸了。”

      李棠轻轻抚了抚脸颊,只觉的脸上火辣辣疼,那土匪头子下手着实重,他一副好皮囊都给扇出血来了。

      “呵呵……”李棠冷笑道,只见他将额前碎发一撩露出那张清秀的脸庞,给了那土匪头子一个轻蔑的笑容,道:“你们这群山匪想要的无非是钱财,若是伤了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娘的!”那山匪头子一撸衣袖,转念一想这小子长得弱不禁风,倘若一巴掌打死了可不好。

      一番权衡下,终究是把手放下了。

      这时,方才同玉霄纠缠的大汉带着一身伤回到山寨。

      想来玉霄当下暂无安危,李棠便长抒一口气。

      那土匪头子环视一周又道:“左平,那小子解决?”

      “我打不过他……”

      “废物东西!带着二十几号弟兄,一个小白脸都杀不掉?”那山匪头子暴怒,说完便朝那大汉身上猛踹一脚。

      那一下是土匪头子实打实的力道,一时间伤上加伤。

      只见左平咬紧牙关,额间生出密密的冷汗。

      方才一战折了不少黑风寨兄弟不说,还让人压了一头威风,便将气撒在了左平身上。

      最后红着眼,咬牙切齿的唤人将李棠押到地牢里。

      要说这黑风寨地牢也是寒颤的很,潮湿不止,还小,黑风寨这段时间掳来的人质都关在这了。

      人质有男有女,无一不例外的便是都在鬼哭狼嚎,吵的李棠耳朵都快聋了。

      见到山匪只当自个家人前来赎人,人质们纷纷挤到栏杆上。

      这模样活似话本里,中元节小鬼出关的模样。

      其中一个肥胖男人哭喊道:“大爷爷,可是我家人来赎我了?”

      那山匪啐了他一口骂骂咧咧道:“呸!一个两个死穷鬼都关了七八天还没人赎,废物东西!小心爷爷我把你扔去山里喂虎!”

      那肥胖男人给吓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蔫头耷脑的蹲了回去。

      那山匪毫不客气将李棠踹进牢里。

      李棠自知当下处于下风,不能硬碰硬,只能心中问候了那山匪祖宗十八代。

      在这阴湿地牢里有一角却是格外静谧,只见一个男子污头垢面的蹲在角落,双手被两条大铁链子牢牢锁住。

      脏乱的头发盖住了男子的模样,别人都在哭爹喊娘,唯独他安静的像个哑巴。

      李棠悄悄坐到男子身旁。

      男子见身旁来了个陌生人,又往旁边挪了挪,哪知李棠步步紧逼。

      男子忍不住道:“你他娘的有毛病?”

      不知为何只觉得这句话匪气十足!

      李棠下意识的掏了掏折扇,哪知腰间空空,只能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大哥如何称呼?”

      那男子翻了个白眼不愿搭理他。

      哪知李棠就是个话匣子在他身边叨叨叨,若是没这两条碍事的大铁链他怕是早已把李棠揍扁了。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山匪提着一个大桶,想来是给人质们的午饭了。

      李棠端详着手中的的“午饭”怕是连府里的白狗小黑闻了闻都得踩几脚。

      奈何腹中空空,李棠思索了一会便从衣袋里翻出几颗西洋糖果。

      那男子顷刻被糖果的里胡哨的糖纸吸引,直勾勾的盯着糖果。

      李棠见他行动不便,十分贴心的替他剥开了糖纸递到他嘴边。

      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能吃他人手中食,那男子别开头去,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拿走!”

      “这是从洋人手里购来的西洋糖果,这糖同我们中原的糖不同,别有一般滋味呢。”

      只听见男子肚中一阵打鼓,终究是给糖果折了腰。

      他从未离开这山寨,不同于别的孩童,从小到大陪伴自己最多的便是兵器库里刀枪,别的孩子还在过家家,他便已经过上了刀头舐血的生活,糖果什么的是想都不敢想。

      化去那酸溜溜的糖壳,腻到心眼子里的甜便在舌尖绽开。

      原来糖是这般滋味!

      末了,他终归是拉下了脸,肘了肘李棠道:“还有吗?”

      乔木参天,遮天蔽日。宽大的树叶相互交错,将这山遮的密不透光,一时间只觉黑风山异常压抑。

      只见王清行走在崎岖山路上,时不时四处张望,后背早已湿了一片,山路难走,不一会他便气喘吁吁。

      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王清一抹额间细汗,道:“我终于离开这鬼地方了。”

      前方便是一条通往山下的大道,大道旁一颗大树下正栓着一匹黑马。

      就在这时,玉霄从天而降,立于王清面前。

      玉霄的眼神闪着凌冽的寒光,炎炎夏日下的王清竟然如坠冰窟。

      二人四目相对一会,终究是王清颤颤开口了:“玉霄大哥……我正欲去寻你和李大人呢!大人呢?”

      “他被山匪掳走了。”

      “既然如此我们快去救他吧。”王清嘴上说着,身子却是朝黑马那边移。

      王清的一举一动都被玉霄尽收眼底,玉霄也不愿同他卖关子了。

      “王清,是你将我们引到这山上的吧?”

      只见王清身躯一震,黄豆般汗珠顺着他的眉骨滑了下来。

      他强扯了个别扭的笑容道:“玉霄大哥……你说什么呢?”

      “那车夫是你杀的吧,一剑封喉,寻常山匪怎能杀的如此干净。”

      王清喉结在喉部上下滑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悄悄把手背在身后,抽出腰间匕首,握在手中。

      玉霄继续道:“想来你担心那山匪贪图钱财,出尔反尔想将你一同杀了,便在此处留一生路,没想被我发现了。”

      见事情败露,王清敛去平日那副敦厚模样道:“兄弟一场,你若放我一条生路,那赏钱我便分你一份如何?”

      玉霄眉间微皱道:“我生平最厌恶不忠不义之人。”

      王清见事情无力回天,眼中多了几分戾气,长叹一口气道:“这都是你逼我的啊!”

      与此同时王清直冲玉霄,用手中匕首朝玉霄腹部扎去。

      玉霄的武功比王清高上不少,玉霄一手抓住王清右手朝外一转,王清的手便被他扭脱臼了。

      王清痛的眼泪鼻涕直流,回过神来时,手中的匕首早已被玉霄夺去,停在王清咽喉前不过一寸的位置。

      刚吃完午饭的山匪头子正坐在兽皮凳上打盹,打着打着就给一个小山匪吓的一激灵。

      山匪头子抡起果盘里的苹果便朝那小山匪脑门上砸。

      “你他娘没看见老子在休息吗?吵什么吵!”

      那小山匪委屈巴巴的捂了捂脑门道:“兄弟们在门外抓到了两个人。”

      那土匪头子眉毛一挑道:“还不是落入我胡彪手中了,把他们押上来。”

      只见玉霄同王清被两个小山匪带了上来,此刻二人身上的刀枪早已被人缴下。

      山匪头子眯了眯眼道:“这就是打伤左平的侍卫?”

      王清此刻脸色惨白,道:“磨磨唧唧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赏钱说好五五分,结了往后我们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那山匪眼中浮现一阵杀意,冷笑一声道:“不如那钱老子换成纸钱烧给你吧!谁砍了他们的脑袋老子重重有赏!”

      山匪这一行无非贪的是钱财,倘若没有金银傍身,性命就如蝼蚁一般,便是冲着“有赏”二字,小山匪们人流如潮,握着手中刀枪前仆后继的

      涌向玉霄王清二人。

      方才站在王清身后一言不发的玉霄这才抬了头,冷眼一扫,渗的土匪头子一身鸡皮疙瘩。

      玉霄一跃,踩着涌来的山匪脑袋直奔山匪头子,蓄力于掌间。

      土匪头子抽出腰间砍刀,哪知玉霄不过左手二指便化去那砍刀力度。

      那土匪头子头脑转的算快,猛的翻身,玉霄那一掌便打偏了。

      土匪头子回头见那给玉霄一掌打碎的兽皮凳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玉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略带些轻蔑道:“好歹是土匪头子,怎么武功还比不上那条泥鳅。”

      泥鳅说的便是左平。

      这似乎触到了土匪头子的痛点“怎么这一主一仆都笑的那么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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