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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众生相3 ...

  •   侧迎祥殿内,淑妃娘娘来回踱步,一会坐下一会站起看起来焦急万分。
      “你再去前头寻殿下,快!”苏媛打发侍女道。
      “娘娘您先坐吧,殿下说来定是要来的。”祁弈有些日子没来她这里了,她心里惦记着他,祁昭瑜不比祁弈能常来走动,祁弈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只是她担惊受怕惯了。
      苏媛刚刚坐下没一会就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只见祁弈身着朝服走来,苏媛刚忙起身迎到门外。
      “母妃。”祁弈搀扶住苏媛,缓步软座上:“母妃何事如此着急唤来儿臣?”
      “我心盘算着,瑜儿到了岁数了,母妃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万一····”苏媛是担心祁昭瑜被外嫁和亲去,她不受宠在宫中这么多年就祁昭瑜这么一个盼头。祁弈一笑:“母亲不必担心,瑜儿定能长长久久陪伴于您身侧。”
      苏媛因这一句话心中已有了底,但不免心惊:“这?你父皇·······”
      “母妃,”祁弈握住苏媛的手直视她的眼睛说到:“儿臣办事,母妃就只管坐享其成就好。”
      苏媛没由来的心惊一下,她总是觉得是自己不争气,祁弈贵为长子最是不被梁帝放在心里,苏媛叹了一口气:“我儿如此聪慧,倒平白是那祁阔更得帝心。”苏媛说完便觉得是戳到了祁弈的痛楚,忙看向祁弈。
      “祁阔成事不足,储君交给他谁能服?”
      苏媛一惊,忙遣退身侧伺候的人压低声音说到:“你怎么知道储君就不是你的?”
      祁弈沉默良久,他的能力他人都看在眼里,可梁帝独宠祁阔和祁昭麟,他受够了旁人的冷眼,更不允许储君之位拱手让给一个黄毛小儿,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利更为护住妹妹和母亲,他不做没有打算的事情,这么多年苦心积虑他早有了自己的打算,而在他看来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逼宫。
      苏媛是早就知道他的打算的,可她这么多年是一点忙没帮上,全凭祁弈一人在前朝摸爬滚打,苏媛见祁弈不说话便说道:“你朝中可安排妥当?你若无外援可护,是否需要瑜儿。。。”祁弈知道苏媛是什么意思,不过祁昭瑜够争气,拿住了张凌云,他倒也省心不少。
      祁弈笑了笑:“母妃,儿臣可不屑于让姊妹外嫁博取势力。”苏媛见他不慌不忙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心里也安心不少,她母家权势大不如前,如今在边关镇守边疆抵御蛮夷远离中央,对于祁弈帮不上什么忙。
      苏媛叹了一口气说到:“你可知道你父王有多久没来过我这儿了?”说完又觉得不妥,怎么能在儿子面前念叨这些。
      “都什么时候了?母妃还在乎这个?母妃莫不是还是舍不得?”苏媛忙摇头否定再舍不得也没有儿子的将来重要,她被段茵压了这么多年,这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母妃总是担心这些,母妃安心,舅舅他不是在边疆抵御蛮族吗?苏媛一愣一时没有参透他的意思,对上祁弈似笑非笑的眼神。
      彼时,苏媛大惊,忙压低声音到:“你怎么能动这种心思?”
      祁弈只是坦然一笑,并嘱咐苏媛静待其成便可,稍坐了一会便离开了,他心中不禁盘算到:有祁昭瑜这个胞妹不是坏事,她能紧紧拴住张凌云,张凌云统领宫内禁军,里应外合倒也不是不可,朝内还有几位大臣可用,但都算不上才子,太尉一职空悬已久军权分散给诸将军,为确保万无一失,宋君尧这个人还是有必要再争上一争,况且宋君尧也不是没有把柄握在自己手上。
      陈御史府邸处,宋君尧回来时就对陈真说了何太傅要来,陈真叹了一口气;朝中的事情,宋君尧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陈真,陈真听罢瞧了瞧宋君尧的脸色,他自己把宋君尧一手栽培长大,宋君尧的性子说摸的清却也看不透,试探的问到:“为父一朝失势,你该当如何让?”宋君尧没有犹豫说到:“爹教养君尧成人,不曾亏待君尧,君尧定不因此事背弃父亲。”
      陈真不疑有他,陈真突然想起什么点点头问:“若将殿下许配于你,你又如何?”
      宋君尧一顿猜也猜得出是哪位殿下,他笑笑依旧没有犹豫:“此举有违殿下心意更有违君尧心意。”
      陈真这说不上高不高兴,可宋君尧实现抱负也不绝靠一个女子。
      父子寒暄了两句也问候了陈夫人,陈夫人今日身子不好,陈真嘱托宋君尧去看看,宋君尧也都一一记下,说了会子闲话,何太傅何严肃到了;何严肃是从后门悄悄进来,进门前还左顾右盼生怕让有心之人瞧见。
      “肃兄。”陈真好似很尊敬何严肃,见他夜深露重忙沏了茶迎上他。
      “见过太傅。”行过礼陈真就让宋君尧回了自己的卧房。
      宋君尧请安退下,他前来时没让自己的侍从跟着,刚出房门没两步远离了门口当班侍从的视线,轻松一个跃身上了屋顶,落地时查不可闻,砖瓦间未发出一声声响;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中心位置,有一片砖瓦一眼看上去要比其他砖瓦干净松动许多,看上去就是经常被人挪动的样子,宋君尧办这种事情显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宋君尧一开始偷听的时候还是有些负罪感还很紧张,后来办的多了不仅越来越轻车熟路脸皮也厚了起来,偷听起来面不红心不跳的。
      他坐下,伴着周围的清风听着里头人谈话。
      “肃兄,朝中最近可不太平,有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你监察百官,朝中有谁坐不住你不比我清楚?”何严肃半开玩笑的说到。
      “肃兄何故如此打趣我,不是肃兄相让,我哪里有今天。”陈真说罢查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说到:“这御史之位恐怕我也做不久了,难为肃兄当年苦心相让。”
      何严肃笑着摇摇头,抿了一口茶脸色忽然冷了下来说到:“你我现在只怕腹背受敌,邢安到底是我小瞧了他,”他用了狠力气攥紧了手里的茶杯咬牙切齿到:“你我难道都是贪图富贵之人?只要那姓赵的狗贼人尚且苟全于世,我未替承兄报仇!我如何就此罢休!”陈真见他气起忙安抚他。
      何严肃定了定神:“朝中多是赵世宗党羽,赵世宗又与邢安勾结,你我还能靠谁?”何严肃这话说的不像是问人,他抬眼看着陈真,没有说话只用手指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一”字,陈真一下便了然,宋君尧在上头看不真切,不过心中也知道说的是谁了。
      “不瞒肃兄,朝中有几位面上不露私底下与他走的极进·····那位张统领····”陈真点到即止。
      “这位倒也聪明,知道拿三公主牵制住张凌云。”何严肃又说到:“只是不知张凌云对于父辈的事情······”
      “肃兄,大皇子是可托付之人。”
      很严肃点点头说到:“边关那边如何?”
      陈真摇摇头:“倒是没什么动静。”
      很严肃叹了一口说到:“陛下多疑,有些事情你我反复提及也不是什么好事。”何严肃看了一眼陈真,意在提醒他勤上折子的事情又接着说道:“君尧···”
      宋君尧听得差不多了都打算溜走了听见自己的名字又坐了回去。
      “大王不让君尧习武,也不知是何意。”
      “许是想起承兄战死沙场,心有遗憾····”
      何严肃猛的打断他说:“你真相信承兄是战死沙场?我看没那么简单,从前提防承兄,如今也要提防他的儿子,君尧是武将之后!哪有我们文官来抚养的道理!禁武,九泉之下我如何给承兄和欣宜交代!”何严肃平复的气息才有说到:“姓赵的狗东西,总有一天我自会找出证据。”
      陈真明白这是何严肃心中的痛处,一时除了宽慰也无法说什么:“肃兄不必遗憾,尧儿争气,我日日让他得空便去书房后院习武,他向来勤勉,自不会让承兄失望。”他自己也本是市井中人,无权无势,胸怀大志却无财周旋多次落榜,如若不是得宋承赏识,如今也不过乡间一教书先生罢了。
      而顶上的宋君尧闻言一震,这一直是宋君尧心里的刺,他对父亲印象不多了,多是母亲带自己在院子中放风筝捕鸟,说起父亲他好似见的极少,可他梦中总能梦见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举上肩头;“骑大马喽!将来我儿也要和爹一样上疆场杀敌为国效力!”而这时也会有一温柔女声说到:“我可不让,我儿平安喜乐一生我可便自知足了。”
      他当然感激将他抚养打把自己当作亲儿子对待的陈御史,可太尉之位一直空悬,军权被诸将军平分,他自小听陈真讲述他父亲是如何嗬退蛮夷三十里,抵御三军时的一身正气,毫不畏惧,又对他抱有何等希望,讲述是有多么看重疼爱他,宋君尧从前不懂为什么要偷偷习武,心里也有猜测而如今才确定,而梁帝其中深意怕是没那么简单,宋承的名声过了近十五年仍旧不减,功高盖主,梁帝怕也提防宋氏一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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