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不危机》鹿一鸣

6、小人作祟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喂，楠楠，对呀，怎么了？白总说的？他在业内放话说谁录用我就是和他过不去？那样的公司不去也罢。好我明白了，谢谢。”
　　屋漏偏逢连夜雨，失业了又遇到小人作祟，怪不得最近这几天连面试都没有了。
　　看来时装圈是很难混下去了，得尽快找别的出路了，在朋友圈发了个求职广告。
　　我往画布上贴着最后一点金箔，完工。
　　晾几天刷上固色油就可以送去装裱了。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喂！”
　　顾维童：“想我了吗？”
　　“正在想。”
　　顾维童：“想我什么了？”
　　“想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顾维童：“还是你懂我，先说正事，我朋友正在筹备一部古装大剧，急着找一个服装指导，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帮帮忙？”
　　“时间倒是有，但是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恐怕帮不上忙。”
　　顾维童：“你是学服装设计的，应该有学过服装史之类的吧？”
　　“学是学过，可是……”
　　顾维童：“学过就行了，他那边急着找人，你先过去帮他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再让他重新找，而且这部戏的主演是楚云曦。”
　　“你这么贴心真的好吗？”
　　顾维童：“那我稍后让他联系你。”
　　“好。”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春。
　　很快，我就接到剧组打来的电话，约我下午面聊。
　　星巴克
　　“陈老师吗？您好。我是袁纯，顾老师介绍过来的。”
　　陈老师：“这是剧本，人物小传，和部分的场景模拟图。故事发生在唐朝玄宗年间，服装要求尽量还原历史，主要人物可在还原历史的基础上稍微美化一些。你可以先设计出男1的12套服装，大致的描述剧本上有一部分，剩下的看你发挥。一周之内给我3D效果图。”
　　“这个，我尽量吧！”
　　一周之内画12张效果图就不轻松了，还要查资料，爬剧本，还要设计。
　　想想都觉得脑壳疼。
　　接下来这一周我忙的昏天暗地。
　　看剧本，划重点，上图书馆查资料，上网找图片，画手稿，修改，做效果图。
　　没日没夜的忙完这7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陈老师吗？我是袁纯，图我做好了，发您电子版吗？还是我打印好给您送过去？那麻烦您吧邮箱地址告诉我，好的，马上发给您。”
　　发完邮件，我终于能好好的吃顿饭睡个好觉了。
　　刚点完外卖手机就响了。
　　“喂，陈老师。”
　　陈老师：“喂看了你发来的图，效果不错，标注也很详细，我把图发给工厂了，先做几套看一下效果，那边的技术人员会详细的和你沟通，还有其余的服装你也可以按照这组风格开始设计了，大臣的品级，刺绣的纹样，家眷的服装一定要详细的区分，不能马虎。”
　　“好的。”
　　陈老师：“尽量快点赶出来。”
　　“好的。”
　　胡乱吃了一口饭，洗个澡提提神，我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
　　熬了半个月，终于吧所有官宦的官服和常服都做好了图。
　　陈老师那边也打电话过来约我去工厂看看刚做好的几套戏服。
　　为了显得隆重一点，我特意打扮了一下才出门。
　　制衣工厂
　　刚做好的戏服穿在几个假人模特身上，看得出来尺寸不是十分合适。
　　“袁纯，你来看看怎么样？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适当的做一些修改。”
　　“陈老师，请问戏服是按照谁的尺寸做的？”
　　陈老师：“楚云曦呀。”
　　“能把他尺寸给我看一下吗？”
　　一个打板的师傅递了一张工艺单给我。
　　看着上面的净尺寸，在看看模特的型号（模特是按照身高和胸围划分型号的）。
　　模特一个比楚云曦略胖一些，所以戏服穿在模特身上略紧一些是正常的。
　　我仔细检查着每套衣服的细节。
　　“这套衣服的亵衣好像和效果图不太一样。”
　　“这个确实做了一些改动，因为之前是工艺处理起来太复杂，所以做了一点调整。”一个师傅回答，看样子应该是工艺员。
　　我看向陈老师。
　　陈老师：“如果影响不是特别大的话就这样也可以。”
　　“那我没有其它问题了。”
　　陈老师：“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应该的。”
　　我开车回到家，把所有官员的服装效果图按照出场顺序发给了陈老师，准备开始剩余的家眷和其它女性角色的部分。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陈老师。”
　　陈老师：“你刚刚发来的图片我看过了，不过这部分比较复杂，还要请业内资深的前辈看一下才能确认，你先继续进行吧。”
　　“好的。”
　　挂了电话，突然觉得有些泄气，辛苦努力了这么久，有没有钱赚先不说，连行不行都不知道。
　　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下来，连日来的疲累就冲向了我。
　　把身体甩到床上，心想就稍微放纵一下吧，睡醒了觉再说。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抻一个大大的懒腰，准备起床工作。
　　正刷着牙就听到电话响起来。
　　微信视频通话？
　　谁呀这么会挑时间。
　　顾维童邀请您进行视频通话……
　　“喂。”
　　赶紧漱了漱口。
　　顾维童：“还没起床？”
　　“在刷牙。”
　　他表情有点小失望。
　　顾维童：“我还以为能看见床照呢。”
　　“说正事。”
　　顾维童：“我听陈老师说你做的不错嘛。”
　　“有吗？”
　　顾维童：“他刚刚打电话对我说他把你的作品发给业内有名严谨的老师看，都没挑出什么问题，还夸你有潜力，想要收你当徒弟呢。”
　　“你又开我玩笑。”
　　顾维童：“我发誓是真的。”
　　他严肃的比着两根手指发誓。
　　“哪有人比耶发誓的？”
　　顾维童：“哈哈，被你发现啦！看来还没有累傻嘛。”
　　“知道我又忙又累还不快点挂电话。”
　　顾维童：“冷血。”
　　他朝我吐了吐舌头挂断电话。
　　我无奈的摇摇头，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女性角色的服饰比男性要复杂的多，就连面料也分提花，绣花，烧花和暗花4种，再加上每套衣服都要有不同的配色，简直是忙到我怀疑人生。
　　心中暗暗敬佩起这行的前辈，也不知道跟一部剧给多少钱才能长期坚持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不过，大师应该都是一个团队吧。不会像我这样单枪匹马的摸着石头过河。
　　如果，真的有幸被哪位大师看中，去当个学徒也不错，万一哪天突然人品爆发也成了大师呢！
　　幻想着成为大师的场面，我竟然咯咯的笑出了声。
　　端庄，端庄。大师可不能这个样子。
　　我捂着嘴又笑了一会才开始画图。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我终于把所有的设计稿都发给了陈老师。
　　收拾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大摞手稿，摞整齐就随手塞进一个大档案袋里。
　　看着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我下决心先好好打扫一番再休息。
　　擦地，窗台，书桌。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喂，陈老师呀！部分女装配色有问题？和场景有冲突？好，您把有问题的图片发给我吧，我重新再改一下。我的银行卡号？中国银行，6228480018……10万？好的，好的。谢谢陈老师。”
　　天哪，太吓人了，娱乐圈的钱果然好赚，1个月可以赚十万，等全部设计结束再付10万，2个月20万。是我做设计一年的工资了。
　　这累挨的也太值了。
　　袁纯，加油，好好干！你一定可以在影视服装行业闯出一片新天地！
　　我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
　　打开邮件一看我就傻眼了，和场景有冲突的竟然是一场上元节等会的戏，足足有四十几套衣服要重新配色。
　　这至少得再废寝忘食一周才能完成呀。
　　强止住内心的哀嚎，继续加班加点，终于在期限内全部改好了。
　　发完邮件，得到肯定的答复，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我也如期收到了尾款。
　　准备好好感谢一下我的财神爷顾维童小盆友。
　　可是该怎么感谢好呢？
　　他应该也不缺什么吧。伤脑筋。
　　反正也不急，先休息两天再慢慢想吧。
　　关掉手机，我打算蒙头大睡2天。
　　才第二天中午，我就被饥饿叫醒了。
　　先打开手机，洗漱，换衣服，准备出门。
　　看到还放在画架上的画，油彩已经干透了，取出上光油，刷完满意的拍了张照才出门去吃饭。
　　生活要有仪式感。
　　既然钱包满满就应该对自好一点。
　　来到一家西餐厅，点了一份牛排套餐，边刷微博边吃。
　　好久没看新闻也真是劲爆，泡菜国两个知名艺人因为网络暴力抑郁自杀。
　　顾维童又拿了两个奖。
　　我的楚云曦呢？
　　还是那个为了大汽车被迫营业的酷男孩。
　　吃饱了饭，也吃够了瓜，我打算去商场给顾维童选选礼物。
　　可是买什么呢？衣服，鞋子，首饰？明星应该都不缺，他又不像楚云曦那样喜欢乐高和运动器械。
　　我只知道他养了一只猫，但是送猫粮也有点太寒酸了。
　　保健品？
　　他应该也还没到那个年纪。
　　逛到电子区的我突然看见按摩椅。
　　这个他家客厅没有，也应该会用得到吧。
　　49999，这也太贵了吧！！！
　　柜姐看我对按摩感兴趣就走过来做介绍。
　　什么进口产品，功能齐全，人体工学设计原理一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