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奸臣养成记》绵绵扬歌

11、第 11 章

　　李正没好气的一关门，发出巨大声响，只听李山的咳嗽声从点着蜡的书房里传来。李正马上就怂了，乖乖地把门重新轻轻关好。确认他老子听不到屋里的动静了，才一屁股坐到床上，赌气般地把靴子用力拽下来扔在地上。
　　莫辞在后面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李正更生气了，转过头指着莫辞道：“你这个叛徒还有脸笑？！”
　　莫辞笑道：“好好说话，怎么就叛徒了？我背叛谁了我？”
　　李正道：“就刚才，饭桌上我给你使眼色，你怎么像没看到似的？就知道低头扒饭，几辈子没吃过饭了？”
　　莫辞皱眉道：“别说，我一路上真没吃过几顿饱饭。”
　　李正被他一岔，居然就把一肚子的气忘了个干净，好奇道：“你那个贵人都肯拿钱给菁菁买药了，都不肯给你们点路费填个肚子？”
　　莫辞道：“给是给了，但这钱不能花，我还得攒着呢。”
　　李正笑道：“怎么？你这当哥的还要给菁菁攒出嫁妆来？”
　　莫辞道：“怎么呢？不行啊？给我点本金，就凭我这脑袋，分分钟发家致富不是问题。到时候啊，我就把几十箱的嫁妆这么一摆，让菁菁自己挑个喜欢的男人娶进门。”
　　李正道：“呦呦呦，给你豪气的。莫老板，那你想娶个什么样的？人都说，姑嫂关系仅次于婆媳关系，可难处了！让菁菁留在家，你就不怕两个人处不来一天打几遍？”
　　莫辞白了他一眼，道：“我莫老板，更定要娶就娶个性子个顶个好的。”
　　李正奸笑，凑到莫辞旁边，小声道：“听你这语气，有情况啊？是不是已经......”
　　莫辞没懂，把他推到一边，道：“好好说话。”
　　李正没说话，左手比了个圈，在莫辞困惑的注视下，将右手的食指穿了进去。
　　莫辞看懂了，想起了什么，屁股隐隐的又有点疼。
　　他拿起枕头向李正砸去，骂道：“你这一年都看些什么书？学这些有的没的？！”
　　李正知道这是莫辞心虚了，心道果真有情况，便特八卦的凑到莫辞身后，道：“兄弟，我都懂的。”
　　莫辞又羞又气，不想被李正看到自己的窘况，躺在床上抱着臂背对着李正，心里暗暗骂道：“你懂个屁！”
　　李正又幽幽道：“一开始都是这样的，等你习惯了之后就......”
　　还没说完，就被莫辞一巴掌打回了床上。
　　李正急了，道：“莫辞！你干什么打人？！”
　　莫辞也不说话，只拿和善的目光看着他。
　　李正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低气，嘟囔了一句乖乖躺好了。
　　莫辞给他盖好了被子，顺手还细心地给他掖了掖。
　　李正全程都沐浴在他和善的目光下，突然就想起了十三岁那年因为捉弄李菁菁，被莫辞暴打的情景。他怂了，笑着道：“谢谢。”
　　莫辞假笑，回道：“不用客气。”
　　说完便转身背对着李正躺回了原位，闭眼前他看着一片黑暗，在心里冷笑道：“习惯？呵，这辈子都不可能习惯的。”
　　第二天早起洗漱，李正起的晚，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枝头上有鸟啼叫，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情甚好！
　　他想起来昨天学的一首试，刚要开口一发诗意，就见莫辞无精打采的从外面拿着水盆进来了。
　　莫辞见他堵在门口，懒懒道：“早。”
　　李正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看着莫辞把水盆放在架子上，坐回床上梳头穿衣，两只眼下浓浓的倦色。
　　李正很识相的没去搭话，自己溜进去拿着水盆毛巾去洗漱了。
　　莫辞胡乱穿好衣服，向后一躺倒在床上，挫败的闭上了眼睛。
　　他昨晚很罕见的失眠了。向来信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的他居然睡眠了。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但的确，昨晚他一闭上眼，全都是唐宁隐的脸。
　　他梦见他冷淡的嘴角对他勾起，梦见他对他招手叫他过去，梦见他在烛光下看着他，慢慢脱去外袍......
　　早起时便觉得哪里不对，发现了之后只能红着一张脸，趁李正睡得如猪一般时偷偷下床，蹑手蹑脚去清理一番。
　　该死......
　　吃完早饭，李正今日正好休学，便拉着莫辞要出去玩。莫辞精神不济，却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便强打精神跟着出门了。
　　李正先是拉着莫辞到了茶馆去听最新出的一出戏。李山让他尽地主之谊，带莫辞好好玩几天，便多给了他些零用钱。李正也不吝啬，大手一挥包了个二楼的雅座。
　　莫辞本对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兴致缺缺，看李正看的看心便也没说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可虽然他听不太懂，却也渐渐被台上人的动作吸引。一男一女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男人身边站着佩刀的兵士，手下还挟持着两个孩子，大的看上去能有十五岁了，小的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那男人穿的似乎是官服，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却还是不肯低头。那华服男人见了，便把男人带了下去，扔回来了那染血的乌纱帽。接着便搂着哭泣的女人扬长而去，两个孩子也被兵士们诛杀在了当场。
　　莫辞看的愣愣的，还是李正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回神了啊。”
　　莫辞被他吓一跳，皱眉看他，道：“这戏讲的什么啊？看着怪吓人的。”
　　说道戏，李正就来了兴趣，得意道：“就知道你听不懂，白费我下血本带你来看新戏。你看见里面那个一身华服的了吗？”
　　莫辞点点头，“看见了。看上去挺坏的，把人家一家都给害的家破人亡了。”
　　李正道：“是了。但这戏要是就这么演，没劲儿。这背后还有一段故事呢。”
　　莫辞示意他讲下去，李正凑近他神神秘秘道：“十二年前，就这儿，真事儿。”说着用食指点了点桌子。
　　莫辞注意到了，皱起眉头。
　　李正道：“刚才跪着的那个男人呢，据说就是当年的扬州刺史秦毅，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小，但也记得我娘他们提过，秦大人刚正不阿，为官清廉，秦夫人天姿国色，非寻常女儿能比，两个人婚后生活琴瑟和鸣，膝下有两个孩子。可秦夫人却被惜郡王唐宁毓惦记上了，于是，在扬州权势滔天的唐宁毓便随便找了个罪名杀了秦毅和他的两个孩子，带走了秦夫人，一把火烧了秦府。最后秦夫人不堪受辱，咬掉唐宁毓一只耳朵后撞柱自尽了。”
　　莫辞道：“唐宁毓就这么无法无天？”他动了气，声音有些大。所幸二人身在包厢，才没被人听去。
　　但李正还是吓了一跳，赶忙扑上去捂他的嘴，莫辞嫌他手脏，给拍到了一边。
　　李正讪讪收回手，有些肉肉的手上留下了一点红印。李正气道：“你又在这儿发什么疯？茶楼里什么人没有，被惜郡王的人听见了你还有活路？！”他怕别人听去，压着声音。
　　莫辞自知理亏，道：“行了行了，大不了以后我多和李伯伯给你说说情，就说让你来陪我看戏，行吗？。”
　　一番话正中李正下怀，李正当即抬起头笑呵呵回道：“害，多大点事儿。看戏看戏。”说完便转身趴在看台上，真聚精会神的重新看起戏来。
　　莫辞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刚想出去透透气，突然从余光里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