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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苏贺锦转身一看原来是小栓子,小栓子比他们并大不了多少,还是个少年心性,平时也不少带着他们玩些新鲜的小玩意儿。
      所以二人也不怕他,苏贺锦问道:“是我姐姐让你来找我的不是?”
      小栓子笑嘻嘻回道:“小姐她还没发现你们在这儿偷懒呢,不过我现在去报告给小姐,还能领份儿功。”说着便假势回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还是莫辞反应快,推开苏贺锦上前拉住小栓子的袖子笑道:“栓子哥哥,干嘛还要特意跑一趟去告诉小姐呢?我们刚出来透透气,这就回去了。”
      说着便领着苏贺锦向书房走了,小栓子本来也只是路过,就是想逗逗他们玩,一时也自己办自己的事儿去了。
      第二天苏锦如突然让人领着苏贺锦去了苏家的老先生那儿,并说是老先生的意思,只在他那儿攻读两天,丫头小厮一应俱全,并不让带书童分心。苏贺锦本来并不肯依,可莫辞把他劝好了。
      走的当天莫辞给苏贺锦收拾好了文具,递给老先生那边派来的小厮,回身对闷闷不乐的苏贺锦道:“小石头,快去,别让人家等久了,回头小姐又生气。”
      苏贺锦拉住莫辞的手,晃了晃撒娇道:“我不想去嘛,哪有读书连自家书童都不让带的道理。搞不好那个老头子是想把你们都支开好好收拾我一顿呢!”
      莫辞笑道:“别说那个老头子,就是他家那些个下人哪个能真的管住你?只求你去了别把人家的房子给拆了。”
      苏贺锦道:“我不管,我不去。”
      莫辞道:“都说好了的,这又是怎么呢?”
      苏贺锦道:“你得陪着我。”
      莫辞道:“你放心去吧,每天都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玩,你不腻吗?听说这次不仅仅是你,还有别家的小公子也去呢。”
      见苏贺锦还是皱着个眉头,莫辞又拉着长音道:“哦,对了,那个斗蛐蛐特别厉害的陶家小公子好像也去了。”
      苏贺锦眼睛一亮,抬起头惊喜道:“真的吗?”
      莫辞点点头:“嗯。快去吧。我把咱们的蛐蛐偷偷放到你行李里面了。到时候小心,别没玩就让他们给没收了。”
      苏贺锦喜得抬脚就往外跑,可却突然转身扯着莫辞的手说:“你可要等我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门他心里就是有些不安,焦躁。
      莫辞噗呲笑出声,道:“我不在这儿等你还能去那儿呢?”
      苏贺锦最喜欢看他笑了,见他这一笑自己也痴痴的笑了,末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外面有人叫他,回头又和莫辞告别一遍,转身走了。
      这天晚上来人,说苏锦如叫他过去,莫辞不知何事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儿跟着去了,到那儿就看到柳妈妈正在房里,门外边还站着一个并不脸熟的小厮。
      苏锦如见莫辞来了,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道:“莫辞,说来你这个名字还是柳妈妈给你起的,如今见了柳妈妈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莫辞虽不常能见到柳氏,可心里感念旧情,只是碍着苏锦如在那儿并不敢出声,如今苏锦如发了话,他赶忙向柳氏磕了个头,道:“柳妈妈好。”
      苏锦如没发话,柳氏想把他搀起来也不能。只笑着点了点头,道:“嗳,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呢。这模样出落的越发好了。”
      苏锦如听到这话皱着眉扫过去一眼,柳氏自知失言,赶紧闭上了嘴。
      苏锦如道:“莫辞,你去收拾收拾,明日跟着柳妈妈上京去。”
      莫辞不得要领,道:“小姐,莫辞愚钝,上京去做什么呢?”
      苏锦如把茶盏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道:“少爷也不小了,这边书童那么多个,我便也不耽误你了。你这么个人物在我们这儿可是屈才了。”
      莫辞听了大惊,跪在地上道:“小姐,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能陪在少爷身边就是造化了,求您别撵我走!”莫辞不过十一岁的年纪,每日只知道和苏贺锦玩闹,竟是一点都不知道府里传的风言风语。
      苏锦如没再和他说话,反是用眼神示意柳氏把他带走。柳氏上前扶起莫辞,劝道:“好孩子,你现在快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们好回去歇歇,明儿就上路了。”
      莫辞急得抹了一把眼泪,见苏锦如转身就要走了,顾不得许多直接扑上去拽住了她的裙角,央求道:“小姐,必定是我做错了,平日里不该和少爷玩闹的。您就让我留在府里吧,求您了别赶我走!”
      苏锦如被他吓了一跳,反射性的踹过去,骂道:“做什么非要闹成这样!当日留你在这儿是看你和少爷是有点儿缘分的,可今天看你这副样子,可真真是留不得了!”
      语毕对门外伺候的小厮吩咐道:“还等什么?快把他打晕了拖走,还嫌闹得不够丢人吗?!”
      莫辞被她一脚踢到在地,还挣扎着想要求情,只见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个小厮上前来拎起他的领子,后颈一阵钝痛后便没了意识。
      柳氏见闹得这么难看,给苏锦如又是下跪有是作揖的赔了不是才带着莫辞回家了。怕莫辞起来后还要闹,便把他绑了在房中,嘴上塞了布条。
      可怜一路上莫辞仍不死心央求柳氏,柳氏怕他生事,便每天送饭时给他解开嘴上的布条,喂他吃点东西,剩下时候仍是绑着堵着嘴把他关在放置杂物的车厢里。后来事多,便打发自己的儿子柳丰去照看他。
      可那柳丰却是个玩惯了的,见莫辞长得好,又听其他下人说他是因为不安分,勾引主子才被府里赶出来的,一路上没少对他动手动脚。莫辞未经人事也并不懂得他这些动作的含义,只还央求他把他送回苏府。
      他们到了京城后诸多事情繁忙,柳氏也一时把莫辞忘在了脑后。倒是柳丰喝酒的时候听人说个富商老爷要买个好看的小童,便动了心。回去三言两语把柳氏骗了说去给个大户人家作书童,便领着莫辞走了。
      莫辞心里焦急,又连着几天赶路都没能好好休息,只感觉头晕目眩脚下虚浮已经要没了意识,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把他放进热水中洗了澡,一时疲倦感席卷而来,沉沉睡了过去。突然他感到有一双粗糙的大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脸上也粘腻腻的很不舒服,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子正压在他身上,顿时吓得无比清醒,猛地推开了那人。
      那富商见花钱买的人不听话,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小贱人,你卖给老子了就得乖乖让老子上!轮的到你不愿意?!”
      莫辞嘴角被打的流了血,一边脸颊迅速高高肿起,他哑着嗓子喊道:“谁卖的你找谁去!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和你拼命!”
      富商往前一步怒道:“要死了你这个贱货!看老子不打死你!”
      莫辞本来手上并没有什么力气,见他气势汹涌的冲过来,心下一横想撞柱寻死,可那富商却踩到了地上的纱衣,向后一滑轰的一声摔了,人事不知。
      莫辞抓住机会向门口跑去,因为富商今夜想好好玩玩,便支开了不少下人,莫辞身形小,居然真的跌跌撞撞地找到一个无人看守的后门跑了出去。可他刚跑出就听见身后传来追喊声,他脸色苍白虚汗连连,牟足了劲儿往前跑,实在顶不住晕倒前,他抓住了眼前人的腿,哀声祈求道:“求您救救我吧!让他们抓回去我是活不成了!”说完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唐宁隐被突然扑过来的莫辞吓了一跳,见他抓着自己的腿,嫌恶地皱了皱眉。一边慕容绍迁一身白衣,穿着干净的月白靴子上前踢开了莫辞,见他已经晕了过去,他们身后的暗卫放下了置于剑柄上的手,又隐入夜色之中。
      慕容绍迁道:“阿隐,不用管他,不过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狗罢了。我们走。”
      唐宁隐见莫辞只着单薄纱衣且尚且衣衫不整,便心里猜测他是哪家养的娈童,皱着眉看着刚才被他抓过的地方,留下了点点血污。他理了理被他抓乱的衣服摆,再也没看莫辞一眼便迈步走了。
      迎面撞上了来追的人,那群人见他们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本不放在眼里,却见那蓝衣少年眼神凌厉,不似是一般的孩子,又见一边的白衣少年气质脱俗,细看下二人衣着华贵,身上佩戴的饰物又似大有讲究,不禁低头恭敬问道:“小人眼拙,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慕容绍迁骂道:“真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参见二皇子殿下!”
      那些人哪里见过皇家的人,可京城里的人总还是能听到一些皇家的事,二皇子唐宁隐今年正是十四岁的年龄。当下一群人便齐齐跪下,又是磕头又是千岁的,有那些胆子小的吓得脸色发青,大气也不敢出。
      慕容绍迁冷冷道:“行了,滚开。”
      这些人又赶紧挪出了一条路。唐宁隐走过去时,却突然又转身沉声道:“这条路没你们想找的人。”
      那群人里由机灵的,当下赶忙应道:“没呢,没呢,我们这就回了。”
      直到二人走远了,一群人才纷纷在后面感叹:
      “这位就是二皇子啊!今天我也算见到皇家的人长个什么样了。”
      “对啊对啊,两个眼睛一个嘴,说到底和我们也没什么不一样。”
      “呸!刘傻子你快闭嘴吧,你瞅瞅人家那模样,再看看你,能比?”
      “长得再怎么样,还不是杀了自己老子娘?”
      “你从哪儿听得这些有的没的?”
      “哎呀,前个老爷给我家那个派了个去严家的差事,她在严家厨房里听厨房里那些女人们说的。”
      一群人边说着边回府回了命。因为没找到人都被骂的狗血喷头。
      那边二人回到北临王府中,慕容绍迁还是不放心唐宁隐,借口说已经夜深,留宿在了王府中,丫鬟们服侍他换好衣服后,溜到了唐宁隐房中。
      只见唐宁隐正坐在书案前,出神地看着手里的书信。慕容绍迁到他边上坐下,瞟了一眼他手里的书信,冷哼一声,道:“虞家老贼好算计。”
      唐宁隐将书信放在案上,道:“承蒙他看重,我又怎么好让他失望。”
      慕容绍迁沉吟半响,还是不放心的劝道:“阿隐,我知道你被他们泼了脏水,他们害了你,你心里不好受。可你这两天不声不响的,连淑妃娘娘......哎,你都没哭过,你可别憋坏了身子。”
      唐宁隐凝视着眼前闪烁的烛光,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是他们害了我呢?”
      慕容绍迁一愣,气道:“你又瞎说什么?刚才爷爷的探子不是把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写在纸上了?”
      唐宁隐道:“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不过大家愿意信的就是真相罢了。如果没了那张纸,你能有几分信我没做这件事?”
      唐宁隐全身心信任慕容家,可慕容家却在这场大风波中一直保持中立,并没站出来为唐宁隐说过一句话。这也导致唐宁隐失去了反击的最佳时机,只能任由他人咒骂,导致唐处宽一怒之下将他踢出了宫中。
      听了他似是无心的话,慕容绍迁脸色一白刚想发作,却看见了他眼下的倦色,还是忍住了,道:“你不要乱想,早点休息。管那些烂舌头的怎么说。”
      唐宁隐转身看着他,温暖烛光下少年的轮廓并不似平时一般冷硬,反而添了几分柔情。他的黑发随肩倾泻而下,几缕青丝晃晃的坠在眼前,他狭长的眼中似乎也因此显得终于有了几分情愫。他嘴角弯起,笑看着眼前的人。
      慕容绍迁心神荡漾,不禁抓住了唐宁隐的手,道:“阿隐,我们今天还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睡吧。”话语间柔情四溢。
      唐宁隐却抽回了手,他还是笑着的,但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
      慕容绍迁见他拒绝,身体忍不住发抖,心里一阵酸涩。但他还是识趣的转身离开。
      屋内,唐宁隐抬手将案上探子的书信悬在烛上,冷冷的看着它化为一缕青烟。

  •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多多支持鸭,感谢,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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