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奸臣养成记》绵绵扬歌

9、第 9 章

　　第二日他起床的时候唐宁隐已经走了。
　　莫辞裹着被子开始检讨，自己不仅被唐宁隐养的胆子肥了，而且还懒了。
　　洗漱过后，丫鬟如霜拿来了一个小玉瓶。莫辞拧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他问道：“这是什么？吃的吗？”说着挖了一点出来真像是要放到舌尖舔舔。
　　如霜笑着赶紧上去拦，道：“公子可别误食了。这是王爷让人送来的药。”
　　莫辞纳闷道：“我又没病，送什么药呢？”
　　如霜拿手比了比自己的脖子，道：“公子您怎么就忘了，您瞧，您脖子上还一条血痕横着呢。”
　　莫辞想起来了，本来他就并不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有没伤到自己看得见的地方。不过一日便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净。
　　他攥着手里的玉瓶，脸上不禁挂上了笑。
　　如霜道：“公子，奴婢帮您涂上。”
　　说着便从莫辞手上接过了药，一边轻轻沾上一边道：“这药可名贵着呢，一般人哪儿能用上。涂上了别说不痛，而且一点儿疤都不会留。公子，王爷对您可真好。”
　　莫辞还是有点不习惯让别人伺候着，试探道：“如霜，你先忙去吧，这儿我自己来就好。”
　　可如霜却委屈道：“公子，您瞧，您怎么又说这种话了。”说着眼泪便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来。
　　从莫辞来这儿起，大多数下人都是不待见他的。所以伺候的不尽心的地方也不在少数。莫辞也乐得自在，干脆每日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直到前一阵和李菁菁一起新进来了几个小丫头，其中一个就是如霜。如霜进来之前就总是听说大户人家事情多，妾室姨娘不得宠的被欺负的到死了连哭都不敢哭一声的有的是。被分到莫辞这儿后，见王府众人皆对他不理不睬，又多背后说他坏话。便认为莫辞嫌麻烦来的自力更生其实是忍气吞声，而唐宁隐的不管不问就是任凭莫辞任众人欺辱。
　　总之，如霜眼里的莫辞弱小，可怜，又无助。
　　除了心肠软，如霜还是个实心眼。一次莫辞不愿让她替他更衣，当场赌誓发咒，让莫辞多珍重自己的身体，见莫辞仍不依，言下之意竟是报主无门要去投井。给个莫辞吓得赶紧乖乖站好，随她去摆弄。
　　莫辞把这事儿给唐宁隐说了，本想让他把如霜调到别处，可唐宁隐听了却是一笑置之，感叹道如霜倒是个忠仆，非但没把如霜调走，还提了莫辞房里的大丫鬟，让莫辞好好待她。
　　所以莫辞这会儿只能把脖子一横，乖乖的让如霜一点点把药上好。
　　却说虞冰得了信带入宫中，展开后只见四个字——“以攻为守”。
　　唐宁贤见了，急道：“果然二弟也是这么想！”
　　虞冰将纸条搁在火盆里烧了，沉吟半响道：“太子莫急，如今得了情报，形式只会对我们有利。”
　　唐宁贤道：“舅父此言何解？”
　　虞冰道：“此法虽好，却兵行险着。之前我犹豫不觉也正是为此。但如今既北临王殿下也如此认为，便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唐宁贤点头应了，二人又商量了半日方散了。
　　翌日御书房内，唐宁贤果真抢在前头把这话说了，唐处宽点了点头，心下很是受用。而问及唐宁隐时，却只得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答案。唐处宽心下失望，脸上也显露了出来。唐宁贤看了很是得意。
　　和兵部商量好具体方案后，便由常年驻守边关，最熟悉边关事务的定远将军出战。
　　可最后却陷入敌军陷阱，死伤无数，连定远将军都战死沙场，一时士气大降，很快便不得不退守下一级城池，大败而归。
　　唐处宽听了大怒，立马喝令朝廷上下商议方案，当朝就把唐宁贤一顿痛骂，收回了他参与军务的权力，以虞家为首的太子一派受到重挫。
　　通过此场战役，唐宁隐细细分析下摸清了敌方统帅的脾气，提出了另一个方案，朝廷众人加以商谈完善后，兵部发兵，由沙场经验丰富的忠武将军带兵出发。
　　一战大捷，杀敌百万，血染残阳，两军将士之血将土地染成深红色，竟数年未能退去。从此敌国数十年间不敢来犯。史称赤日之战。
　　十三岁的苏贺锦也因在赤日之战中表现出众，从而在军中扬名，平步青云。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虞家受此重创伤了元气，直到年底，也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除了不时在府里碰见慕容绍迁，总是被恐吓威胁一遍外，莫辞就在王府后院里尽心尽力地看护着李菁菁，闲来时练练字。唐宁隐见他有心读书习字，便让府里的一个名叫周夷的门客不时教他些东西。那周夷虽较他人是个闲人，但听到这个差事的时候心里还是烦闷不跌，然莫辞天性聪慧超众，为了不辜负唐宁隐的好意，又肯在读书上用心，竟没用上一个月，二人就已可以势均力敌的辩上一辩了。周夷本也出身寒门，又并不似他人一般在意莫辞于王府中尴尬的身份，如此相处下来，二人关系愈发亲近。
　　唐宁隐因赤日一战重得皇上重用，较以前更为忙碌，日日入夜方归。并新年前宫里及各府来客便络绎不绝，每日王府中身着华服之人来来往往，送金银锦缎，各类罕物云织，每日都人满为患。府里上下皆是忙碌。
　　一日莫辞正给李菁菁煎药。事关李菁菁的身体，他总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做，可如霜又是个实心眼的丫头，断断不会让他亲自来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莫辞也摸清了她的脾气，便总是想办法躲着如霜来煎药。可这次如霜本被莫辞支走要去前厅帮忙，却被前面管家看到了给训了回来。
　　莫辞见药好了，拿起一边的布巾刚要去端，便听见如霜的声音慢慢移近：“公子，您下次可别再让我去帮人家的忙了。我刚去就被大管家给骂回来了，王府规矩原来真这么严，我们伺候主子的，就不好去干别的活计，去外面抛头露面的更是不行了。”
　　莫辞心下一紧，端起药罐却无处藏身。
　　如霜见他一手持着一把蒲扇，又端着一罐刚煮好的药，呆呆立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莫辞为了掩饰被戳穿谎言的尴尬，对她笑了笑，道：“借过，药凉了就没效果了。”说完便要从如霜边上侧身出去。
　　如霜却一闪身，结结实实拦在他前面，哭道：“公子，您这是糟践自己还是糟践我呢？”用手背擦了擦泪，红着眼睛便要去抢那药罐。
　　莫辞无奈道：“好好的又哭什么呢？”
　　如霜不说话，闷着头去接药罐。
　　莫辞自觉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但同时也突然窜出一股气，着煎个药也要躲躲藏藏的实在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莫辞避开了如霜的手。
　　如霜却气呼呼的继续去够。
　　一来二去，不知是莫辞哪下没站稳，身形晃了一下，一时没能拿的住药罐，摔在了地上。汤汤水水留了一地。
　　如霜见状也吓的早把之前的事扔到脑后了。她是知道莫辞有多重视给李菁菁治病的药的。
　　莫辞瞪着眼睛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气得眼角微微发红，却终究也没对如霜发什么脾气。径自转身回房，想着赶紧再补上中午的这一碗汤药。
　　如霜心下懊悔，留在原地默默把洒了的药汁和碎罐子收拾了。
　　好不容易紧赶慢赶在中午前又煮好了一碗汤药送到李菁菁房里，可李菁菁刚要喝下时，如霜却气喘着跑了进来，门帘大大开合间带进来一大股凉气，激得李菁菁一阵猛烈的咳嗽，咳直不起腰，看起来十分骇人。莫辞赶紧把她搂在怀里给她顺气。
　　如霜还没跑进里间，便喊道：“李姑娘！这药喝不得！”
　　莫辞再也忍不住，骂道：“你怕是就想看她喝不上这碗药好发了病！”
　　如霜看李菁菁咳成这样心想完了，却又瞥见桌上药碗中还有药，定睛一看还是满的。想来李菁菁并未喝药，才多少放下了心。
　　身上一软倒在地上，哭道：“公子，您可别说这种话。我又怎么会害您和李姑娘呢？但是这药真的喝不得啊！您先前煮的那碗药，我收拾了和厨房的垃圾扔在一处，结果就看见一只猫吃了，当场便抽搐不止，口吐白沫，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莫辞听了这话心下大惊，追问道：“你可看的清楚？”
　　如霜道：“那猫儿经常去厨房偷东西吃的。谁知道今天......我胆子又小，当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着的，必然是千真万确。”
　　李菁菁缓过来了些，听了吓得一张小脸毫无血色，不由紧紧的攥紧了莫辞的手。
　　莫辞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没事，哥哥在，不怕。”
　　李菁菁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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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霜：“放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