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殊姑娘[快穿]》千庚福辰

46、雅俗共赏（1）

　　民国九年，军阀混乱。
　　廖共赏廖大帅由山匪做大，从东出发，强势收割了华国五大势力中的三方，为己所用。另两方明面上效忠民族，暗地里早就投靠敌方，净做些有损国家利益之事。
　　民国十三年，廖大帅稳坐民间土皇帝，送礼的送礼，结交的结交，就是没人送女人。
　　听说啊，大帅刚成名之时，有人犯了忌，送了位飘香美人，结果第二日出来时，美人浑身带血，眼冒惊恐，似乎精神方面出了问题。从那之后，廖大帅喜好在某些方面玩弄女人的恶名渐渐传了出来。但传归传，送女人的人终究是慢慢的少了。
　　民国十四年初，结束了短暂的混乱，大年初一的早上，下了一场大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整片天地间银装素裹，除此之外，新年红在其间相得益彰，分外妖娆。

　　年初一，平日里热闹的戏园子也歇了业，冷冷清清的，只有后台那三三两两的短工忙着。
　　而阿殊就是这三两短工中的一员。
　　打扫完属于自己的区域，阿殊随便找了一处位置，思索自己的任务。

　　原主名叫钟雅俗，是个商人之女。民国建立之初，还残余着封建制度的后遗症，等级按士农工商，所以钟雅俗作为商人之女，多受排挤。
　　长此以往，她的性格便养得懦弱。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她十六岁那年，钟家破产，钟家主遭歹人所害，整个钟家分崩离析，钟雅俗因歌喉原因，去了一个戏班子。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钟雅俗也因为她的美妙嗓子，遭人嫉妒，十八年那年被人下了药，毒了嗓子，连说话都变得粗砾不堪，遑论唱戏。于是她整日郁郁寡欢，抑郁而终。

　　啾咪：“小姐姐，钟雅俗的愿望是找出毒哑她嗓子的人，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后，成为一代有名歌女。”
　　阿殊作为上帝视角，取下腰间的玉佩，拿在手上端详。
　　玉佩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钟”字。
　　传闻，钟家有一个藏宝密钥，民国之初各方混乱，最是缺少钱财，钟家破产也是因为这笔祖传的横财，被惦记。
　　阿殊叹了口气，试着发声，光一个字就沙哑难听，她皱了皱眉，捏着嗓子尽量压细声音：“我这嗓子怎么办？”
　　啾咪积极道：“小姐姐你把手掌摊开，我给你一个金嗓子润喉片，吃下就好了。”
　　阿殊面无表情把手伸出来，下一秒，掌心凭空出现了一颗浅粉色药片，她左右看了一眼，快速地把药片喂进嘴里。
　　动作颇为不雅，浓重的薄荷味在口腔里弥漫，阿殊嚼碎后艰难地咽下，问道：“多久见……效，好吧我已经知道了。”

　　没多久，那剩下的几个短工也忙完了，纷纷向她打了招呼才走。阿殊礼貌微笑，也跟着往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取出衣服包里的钥匙，把门锁上。
　　锁好门，刚转身，就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原来，肃清的街道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汽车，车门边靠着一个男人，离得远，带着军帽，面容看得不真切。
　　男人手持着烟，没有点燃，看站着的方向，应当是在看她。阿殊微怔，也没管那人看不看得见，冲他微微一笑便准备离开。
　　男人身边候着的两个下属见此，来回使了几个眼神，最终由离男人较近的人问道：“大帅，这戏，还看吗？”
　　廖共赏啧了一声，他本来的好心情，因为刚才那小姑娘的近乎于视而不见变得不耐烦：“看，为什么不看，趁人没走远，去把那小姑娘请来。”
　　下属一号作揖道：“属下领命。”

　　阿殊刚绕过一个巷子的拐角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步子微微迟疑，倒不是因为那脚步声，而是伴随脚步声一同到达的，还有一道粗犷的男声：“前面那位小姐，请等一等，我家大帅有事邀请您。”
　　阿殊微微眯眼，转身，口里细细琢磨道：“我家大帅？”
　　中年男人没发现异常，追上人之后先前的急促态度稍稍改良，用着一张自然状态下无意识外露的凶神恶煞脸说道：“姑娘请吧，大帅请您唱戏，还希望您能配合，我们也不想大过年的闹些不愉快，不然……”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有些颓丧。
　　不然，他就只能强硬地把人带过去，然后领罚。

　　唉，他太难了。
　　身为土皇帝的左膀，不能干强抢民女偷鸡摸狗的事，不然丢的是大帅的脸。
　　虽然已经尽量在维持友好，怕吓着人，但中年男人因为留着大半张脸的络腮胡，身上又有还没经过教化的匪气，友善什么的通过短短的接触与皮相，实在看不出来什么。阿殊默了默，中年男人这架势，要不是看他实实在在的没有恶意，她都要以为自己是被打个引号的请了。

　　“我不认识你——你口中说的大帅。”差点溢出唇齿的“你家大帅”终究被阿殊以怪异又呼之欲出的占有欲给咽了回去，同时她在心里暗暗不解，不过一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怎么就扯上这奇怪的感觉？
　　莫非被人下了咒？
　　“没事，戏子与宾客本来就没必要认识，姑娘快些跟我走吧，大帅等急了是会杀鸡的。”中年男人叫金诚致，是刚才眼神角逐失败后被推出来问话的人。
　　“杀鸡？”阿殊顿时就有些好奇这位大帅了。
　　“嗯。”小姑娘长得温柔善良，毫无攻击性，金诚致一不小心就谈了一场心，“大帅说，是给那些上窜下跳不听话的猴子看，虽然我也不明白明明犯错的是人类，大帅却要苦苦为难一只无辜的猴子。”
　　“……”阿殊突然觉得中年男人口中的猴子实体化了。
　　想到自己的任务是成为一代歌女，听面前这中年男人口中提到大帅，身份必然不凡，不如就拿那个所谓的大帅当敲门砖。
　　打定主意，阿殊同意了金诚致的劝说。

　　很快，金诚致带着阿殊到廖共赏面前。
　　男人的军帽比之刚才压得更低，离得不近，只依稀看到光滑的下巴，他衔着长长的语气说：“小姑娘……”
　　“我卖艺不卖身。”实在是他的语气太过诱惑轻佻，阿殊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另一个下属石伟凯忍不住扶额，大帅每次请人唱戏，人都以为是被“请”，偏生大帅又好这一口，于是身为一名合格的右臂，他此刻非常有站出来的必要，出言详细解释：“小姐不必害怕，大帅没有恶意，就是单纯的请您唱唱曲儿。”
　　许是石伟凯一副书生装扮，秀气靛蓝的长袍修身雅致，叫人生不出歹心，阿殊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已经两年没唱戏了，有些生疏，恐怕……”
　　恐怕后面的内容一看就不是想听的，廖共赏抬起帽檐，整张脸猝不及防地露出来，疑惑的尾音悄悄上扬：“嗯？”

　　在这个混乱的世道，男人将自己收拾得很干净，长得也很赏心悦目，有着一双丹凤眼，狭长好看，睫毛弯弯，瞳孔里透露着丝丝委屈，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目光令阿殊下意识改口，露出了娇羞一脸：“恐怕不太好吧，当然我是不介意的，就怕大帅嫌弃。”
　　可以说是姿态非常低了。
　　颜狗阿殊给自己定了一个精准的位。
　　廖共赏扬着下巴，眼眸却微微垂下：“嫌弃与否，先让本大帅试听一下。”
　　阿殊：“好的没问题，您看什么时候开始比较好？”
　　廖共赏身体往旁边侧了一下，弯腰打开车门，一副绅士礼挑不出任何毛病：“姑娘请。”
　　阿殊微微颔首，抬脚前说了一句：“我叫阿殊，特殊的殊。”
　　廖共赏垂眸浅笑，眼底说不出的春风暖意：“阿殊姑娘。”
　　阿殊顿了顿，抿唇，若无其事继续上车的动作，只有那自己看不见的部分，耳尖通红，由廖共赏代为传达，并发出沉闷又愉悦的笑声。
　　而阿殊，本来还没什么，这下倒是有点不自在了。
　　接着想到，美色当前，迷是本性，索性便随他去了，左右自己也少不了一块肉。

　　大帅府金玉其外，内部倒是挺简朴雅致的，阿殊诧异地瞥了眼廖共赏。
　　四五年的历练，使得廖共赏本就对视线敏感，这不，当下便轻笑一声：“阿殊姑娘喜欢我这大帅府的布置吗？”
　　阿殊：“你主刀？”
　　廖共赏：“不，书呆子石伟凯弄的。”
　　阿殊：“也是。”
　　廖共赏：“你是觉得只外面的布置装潢像是我弄的，才比较正常？”
　　阿殊被猜中心思的尴尬：“咳，大帅说笑了。”
　　廖共赏点点头：“确实说笑，大家都这样以为，不过还是让你失望了，因为外面也不是我弄的，是金诚致，也就是方才我叫去请你的那人。”
　　阿殊：“……”
　　这人一路揭短，她是不是也该意思一下？

　　想了想，她说：“我真的两年没唱了，你别抱太大期望。”
　　廖共赏怪异地说：“我知道，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阿殊：“……哦。”

　　大帅府就有现成的戏台子，不怎么大，精致小巧，从木头棱角的磨痕处看，像是经常使用。
　　许是看出了阿殊的疑惑，石伟凯贴心解释道：“逢年过节乃至每月初一十五大帅就会招人来府里唱戏。”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请女人到府里唱戏还是头一遭，钟小姐不必紧张。”
　　阿殊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何单单把这话提出来讲，难道是发现了她之所以跟回来是馋他家大帅身子，所以在谨防她？
　　阿殊抿了抿唇，心道谨防也没用。
　　毕竟那可是万万年难寻的美色……

　　随便唱了两曲儿，阿殊正想着该如何留下，便见那从一开始就闭目养神的大帅懒洋洋地开口：“今日你便留下吧，我传下人去给你家里报声平安。至于酬劳，按照你往日的收入，本大帅付你十倍。”
　　阿殊：“谈钱多伤感情啊！”
　　廖共赏蓦地掀开眼皮，幽幽的视线射向阿殊，看不出喜怒。
　　阿殊微顿，忙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帅您觉得酬劳得谈多少才适合维系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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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伪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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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写的时候才发现，民国题材很不擅长，哭唧唧。我们廖大帅很短小，劳烦各位小天使将就着照顾他一下叭～
廖大帅：嗯？说谁短小呢？抱歉，有被冒犯到，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阿殊：没关系，你再短小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廖大帅：这意思是阿殊也觉得我短小？你都没试过呢，我好委屈～
阿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廖大帅：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
狗作者：哦豁，闯祸了，连夜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