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反派活下来》柒点水

6、督主偏头疼5

　　楼阁外熙熙攘攘，清倌们谈笑风月，客人们把酒言欢。楼阁内静若无声，侍女们沉默不语，室内萦绕着茶香。
　　“俞督主，你想怎么谈这生意？”楼萧眯了眯眼睛，他的的眼睛和旁人有些不一样，瞳色很淡有点像灰色，配上那张脸有点像志怪小说里勾人的妖精。
　　羽夏天敲了敲桌沿儿，他轻笑一声：“很简单，你们告诉本督人在哪儿，本督就告诉你楼语小姐的消息。”
　　羽夏天提到的楼语，正是书中提到的楼萧的妹妹。在十二年前走丢了，楼家一直在寻找这位小姐。之后楼萧接手无欢阁后，也仍然在寻找妹妹楼语。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始终没有线索，直到遇到女主后偶然的一个案件才找到了线索，不过让羽夏天感到可惜的是，书中对楼语的下落只简单带过几笔，更具体的消息却是没有。只是说楼萧几经辗转调查终于找到了他的妹妹，至于是谁在哪儿，完全没提，不然他今天胜算想来会更大些。
　　楼萧漂亮的桃花眼紧紧盯着羽夏天，他心中还有几分惊讶，本以为这人会同自己多周旋几句，借此获利更多。没想到他提出了这么个看起来相当公平的生意，也不知这个狡诈的狐狸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不得不说生意的内容还是让楼萧十分心动，毕竟现在他除了妹妹的事也没什么所求了。
　　“俞督主，这消息吾可以给你，甚至吾还可以再帮你点别的事，想来在溧阳俞督主手脚也不太好施展。当然这些的前提是，俞督主给吾的消息足够有诚意。不过想来想俞督主这样的权臣也不会是那骗人消息的小人吧？不然俞督主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吾这无欢阁消息传的一向快的。”
　　这人！羽夏天抽了抽嘴角。
　　“楼阁主放心，本督还不至于为此赔上自己的名声，虽然它并不怎么好，但是目前本督还是希望它不要再坏下去。不过我也不可能保证你得了这消息能立刻找到令妹，但是至少这消息是真的，而且说不定还是至关重要的线索。”羽夏天信誓旦旦的说，毕竟楼萧的确是通过这条线索找到了楼语。
　　楼萧看着羽夏天，发现这人的眼睛很漂亮，那里面似乎隐藏了很多秘密，让他被勾起了好奇心。或许如果找不到语儿的下落，挖出这位东厂督主的秘密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买卖。
　　这么想着楼萧的眼神热切了许多，他挥了挥手:“来人，把俞督主要的东西取来。”
　　羽夏天心下松了口气，感觉自己仿佛谈成了几个亿的生意，不知道打错哪根筋的伸出了手:“那咱们合作愉快！”
　　藏在袖子里的系统一尾巴拍在自己的头上无语道：“宿主，你以为你在公司谈生意呢！清醒点，这是古代！你想ooc吗！”
　　靠！羽夏天此刻别提有多尴尬了，手停在半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要收回来假装挠头吗？
　　“俞督主好像和传言的不大一样呢！”羽夏天还在尴尬和更尴尬中挣扎着，忽然手背上覆上另一只手轻轻握了一下，“这是顺康的什么新礼节吗？吾长居山庄，多年不回顺康了。”
　　“咳，是。”羽夏天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楼萧是真不知道还是逗他玩呢，但至少没让他继续尴尬下去。
　　“阁主，东西到了。”
　　楼萧拿过侍女手里的木匣，这木匣做工精致，说是匣子其实不过两指宽。
　　“俞督主，这东西就在此处。”楼萧把木匣递给羽夏天，“督主可以先验验。”
　　羽夏天接过木匣，木匣出手温润细腻，想来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打开木匣，里面放着一卷细细的绢帛。羽夏天展开绢帛扫过上面的字，勾了勾嘴角:“果然是他。”
　　“俞督主，吾已经准备好洗耳恭听了。”楼萧看着对方将木匣给了身后的人忍不住开口道。
　　羽夏天得到了想要的，酝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楼阁主可有想过，之所以一直没有线索，也许是因为当年那个人早就不在浔阳城了？”
　　楼家曾经居于浔阳城，楼语是在三岁的时候再一次花灯节上被拐走的，楼夫人为此大病一场，自此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三年前便去了。
　　“不在浔阳城？何意？”楼萧皱着眉头问。
　　“我的意思是，当年拐走令妹的人很可能并没有在当地交易，而是把人给带走了。所以楼阁主在浔阳城找了这么多年线索也始终查不到令妹的被拐卖的下落。阁主，可有去旁的地方查过？”
　　“自然是有的，许多地方吾都有寻过。”
　　“顺康城呢？”羽夏天试探的问，有些话他也不能说的太直白，否则实在招人怀疑。。
　　楼萧一愣，他摇摇头，浔阳城的每个人贩子在十二年前的交易路线，他这些年挨个查了个遍，但是顺康城……他还真的没有查过，因为许多线索中唯独没有过一丝一毫指向过顺康的。
　　“未曾。”
　　羽夏天敲了敲桌沿，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不久前，东厂查案子，抓了个人。这人叫刘一，外号一爷，在顺康做掮客，专门拐卖小孩子。他牵涉到一个案子，被抓到东厂用了些刑，受不住一股脑的把自己干的所有事全抖落出来了。”
　　当然这是羽夏天瞎编的，不过他也不怕露馅，东厂天天抓人，没人会去记抓过谁，又说过什么，除非是嫌脑袋在脖子上待够了。更何况，也没人记得住，就算是站在后面的赵榭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到时候若是他真问起来，羽夏天也相信能凭自己的颠倒黑白的能力给忽悠过去。
　　楼萧坐直了身子，细细听着，一丝一毫都不希望错过，他忽然有种感觉，这次真的有希望了。
　　“这刘一原本不是顺康人士，而是浔阳人。十二年前辗转到了顺康，来之前他还在浔阳拐了几个小孩子。其中有一个小女孩，三四岁左右，长得玉雪可爱，似乎是个富贵人家的，刘一说那孩子额角有一个状若蝴蝶的小胎记，他记得很清楚。”
　　楼萧的呼吸有点急促，蝴蝶状的胎记，小语的额角便有这样的胎记！真的是小语吗？
　　“那……那人还说什么更确切的消息了吗？”楼萧语气中多几分急切，他用一双桃花眼紧紧的盯着羽夏天。
　　羽夏天遗憾的摇了摇头:“本督没有往下问，毕竟这和案子无关，不过这刘一就在东厂，楼阁主可以亲自去问，我想他应该还知道些什么。”
　　其实这条线索是后来在别的案子里女主查到的，因为把楼萧当做朋友就告诉了他这个线索，这也是让男二对女主好感倍增的一个点。如今羽夏天为了任务也只好先下手为强了，不过他也算是提前让楼萧知道这个消息，但愿这次能有个结果也让他满足一下好奇心。
　　“这次俞督主有什么需要吾帮忙的尽管开口。”楼萧压下心中激动的心情说道。
　　能得到无欢阁相助，羽夏天自然是高兴的，他现在要尽快搞定这件事早日回顺康城，毕竟似乎再过不久女主就要回顺康了，他可得看着点。
　　“那就多谢楼阁主的好意了，放心，人在东厂跑不了的。”羽夏天说着起身准备离开，“那就告辞了。此间事了了，阁主便可一同回顺康，到时候刘一定亲手交给阁主。”
　　“那就祝俞督主早日破案了。”
　　羽夏天笑笑:“有楼阁主相助，这是自然。”
　　出了春山阁，赵榭欲言又止。
　　羽夏天看了他一眼道:“想问什么问便是。”
　　“督主，那刘一可是确有其人？”
　　“怎么，你还以为本督是骗他不成？”
　　赵榭低着头道:“属下不敢。”
　　“不必担心，这人确实存在，那消息也是真真的。只不过人还不在东厂里而已。”
　　赵榭闻言立刻说:“属下马上去信顺康，让刘一在东厂住上几日。”
　　羽夏天顿时觉得赵榭这小伙子太有前途了，相当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说:“可得抓紧他请回来，依着楼萧的性子定然会去查，可别让他抢了先，不然这到嘴边的便宜可就没了。”
　　“是。”赵榭点点头，又道:“督主，眼下我们已经知道王吉安的下落，要不要现在就？”
　　羽夏天摇摇头:“别急，想抓张怀他们，现在证据还不足，既然找到王吉安了，就得把他身上的价值榨干才行，否则可是难解本督这几日的气。”
　　系统Z贱兮兮的插了一句:“咦，宿主你好坏啊！但是我喜欢……突然好有反派的味道！”
　　羽夏天暗自白了系统Z一眼，又对赵榭吩咐道:“此时时候正好，让张彦来别院，本督有事找他。”
　　“属下马上通知他。”
　　此时春山阁中，楼萧从高台上看着远去的马车，身后的花朝微微蹙眉犹豫的开口:“阁主，您就这么把消息给他了，万一这消息……”
　　“让顺康的人查查这个刘一，如果真的在东厂……便算了。”楼萧顿了顿，又吩咐道，“这个案子没结束之前，俞瑕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先帮着。”他倒要看看俞瑕怎么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是，阁主。”
　　自从王吉安被救以后，原本一两日就能解决的问题就被延长时间了，赵榭身为俞督主的贴心下属立刻让羽夏天搬到了东厂在溧阳的一处庭院中，确保自家督主能有舒适的工作环境。
　　羽夏天自然是乐意的，谁不愿意住的好点呢？
　　这处院子地处较偏僻，与东厂卫所只隔着两条街，但是并不在城中闹市区，甚是安静。在等张彦来的时间里羽夏天问起了案中唯一的被害人李文柱。
　　李文柱今年二十五，就是溧阳泾县李家村的村民。半月前，李文柱外出砍柴顺便去山里想看看前几日设下的陷阱有没有抓到什么猎物，未成想竟是一去不回。
　　李文柱的妻子担忧，找人去寻，结果寻回来的已经是丈夫冷冰冰的尸体。出了命案泾县县令陈程本该立案调查，没想到查了半天，衙门却给出了被野兽咬死以意外来处理了。
　　死者的妻子并不相信的这个说法，李文柱有个在守备营任小旗的弟弟叫李文志，得知兄长的噩耗闻讯回家，越过泾县县令，又把案子告到溧阳城知府那里，却没想到得到结果依然是意外。李文志立刻发觉事有蹊跷，便将事情闹大，又要往上报，说溧阳知府枉顾任命胡乱判案。这么一折腾让在守备营东厂的暗探张彦得知心生怀疑，于是暗中调查，结果竟发现了溧阳有人走私军械，于是立刻传信顺康东厂。这才暴露出这桩隐秘的军械走私案。
　　军械走私触动了国家利益，更是株连九族大罪，男主叶晖雲得知震怒，立刻派东厂督主亲往调查。
　　“李文柱身上的伤口已经确认是刀伤了吗？”
　　赵榭答道：“确认了，而且仵作还发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李文柱身上的刀伤和普通长刀不一样。”赵榭皱着眉回想仵作的话，“仵作说，李文柱身上的刀伤伤口更加平滑，更加深，这是因为这刀更快更锋利。”
　　羽夏天抬头看向赵榭：“和普通长刀不一样，军用的长刀？”
　　“也不是，仵作说了，这刀恐怕比咱们大盛的军用长刀更好。”
　　羽夏天心中咯噔一下，大盛的军用长刀都是用上好的黑铁打制的，锋利程度自然不是一般的长刀可比的。那杀死李文柱的刀比军用的刀还锋利，还有什么比大盛的铁刃更锋利的？羽夏天只能想到一样东西——玄铁。
　　所谓的玄铁，也就是现代的钢。玄铁是会在书中出现的东西，而且还是由女主带入军中的，更是后来大盛与乾国一战的致胜关键。羽夏天没想到这玄铁这么早就已经出现了，这是原本就存在的隐藏线，还是又出现了bug？

　　那么如果高宇走私的军械是用玄铁打造的，这个案子的意义就更加重大了。玄铁在这个时候还未普及到大盛军队中，如果让其他国家先一步得到这些玄铁军械，那么对于大盛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羽夏天现在还应该庆幸，高宇还没被利益熏了头，还没把东西走私给别的国家。也不知道对于玄铁的炼制，高宇掌握的技术到达什么水平，有多长时间了。
　　“能比军用的长刀的更锋利的，只有可能是用玄铁打造的。”羽夏天修长的骨节敲了敲桌沿。
　　赵榭有些不解：“玄铁？”
　　羽夏天点了点头，解释道：“本督曾在书中看到过，是用特殊方法将精铁进行烧制得到的比精铁更加耐用锋利的金属。”
　　赵榭虽然没懂金属是什么，但是明白了玄铁的解释：“所以果然是走私军械的那些人做的，他们手上有这种玄铁兵刃，是不是说明他们走私的货品里也有？”
　　羽夏天脸色沉重：“必须尽快找到王吉安，他是交易的中间人，手里肯定掌握着交易买家的信息，恐怕在王吉安被我们抓到之前，原本是有一单准备交易的军械。看来有人想要撇开张怀他们，单独和买家交易。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李铭恩会突然救走王吉安，又背叛张怀，有人告诉李铭恩这样做就能得到那笔交易的全款，不用再分给高宇。”不过羽夏天可不相信那个背后之人会把这么打一块儿肥肉拱手让个没有脑子的李铭恩。
　　“甚至那个人兴许还告诉他，救走王吉安，顺惠王和左相都会高看他一眼，以后得到好处会更多。李铭恩这人贪财好利，这样的诱惑他抵挡不住。”
　　“督主，那我们得赶紧把王吉安抓回来，兄弟们已经埋伏在附近盯着了。”
　　“人要抓回来，但是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只抓一个王吉安不够让所有人落马。他们应该还没到交易时间，否则王吉安应该早就被杀了。但是时间也不多了，要想办法拖住李铭恩。”羽夏天觉得自己现在简直玩的是困难副本。
　　“督主，张彦来了。”门外有人道。
　　羽夏天和赵榭闻言停下了交谈，张彦进了屋单膝行礼：“属下张彦见过督主。”
　　张彦穿着一身军队的劲装，高高瘦瘦，模样周正，二十七八的样子。羽夏天打量了他几眼，指了指下手的椅子。
　　“坐。”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事情想得头疼，“你说说李文志家现在的情况。”
　　“谢督主。”张彦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这位顶头上司，心中既激动又有紧张，“回督主，现在李文柱的尸体已经归还了家属，并且下了葬。原本李家的日子就过得比较拮据，一直是靠着李文志的军饷和李文柱两个养活一家子，如今他大哥一死，家里的负担都落到弟弟身上了。”
　　羽夏天垂下眼睛听着，这样的事在这个封建时代并不是个例，而他管得了一个管不了所有。
　　“不过，好在欧阳校尉是个难得关怀下属的人，他召集了营中不少人给李文志捐了些钱，帮他办了葬礼，属下也捐了些。”
　　“欧阳校尉？”
　　张彦解释道：“溧阳守备府守备御校尉欧阳崎，属下正是欧阳校尉手下的总旗。”
　　羽夏天一愣，这名字听起来有几分耳熟，莫非是那个人？他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欧阳崎是何人？”
　　张彦道:“欧阳崎是淮县人，是裕和二十七年最后一次武试时得了武科生。原本是可以继续参加会试的，但是当时他弟弟却被淮县的县令和乡绅陷害，诬告他奸杀女子。欧阳崎为了救他弟弟被迫返乡，四处筹钱找了关系，这才就救出他弟弟。”
　　羽夏天听了几句就想起来这欧阳崎是谁了，书中曾提到他是叶晖雲手下一员大将。他记得欧阳崎也是书中东厂谋反案的参与者，当然是站在男主那边的，谋反案发生时，欧阳崎任顺康城守备府守备，平乱时立了不小的功。据说后来为叶晖雲征战四方，被封为上军大将军。
　　“这样一折腾，欧阳崎继续考试的钱也没有了，时间也耽误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番遭遇，”羽夏天眯了眯眼，又问，“那他是怎么进了这溧阳守备营？”
　　张彦见自家督主听得感兴趣，讲的也挺高兴，滔滔不绝道:“嘿，那就得说，这欧阳崎大概也是好人有好报了。他回淮县的路上，从路匪手上救了一个中年人，您猜这人是谁？”
　　赵榭看着张彦一派茶楼说书的模样眼角直跳，心说这小子疯了吧？敢和督主卖关子！
　　“谁啊？”羽夏天听得正过瘾，没过脑子就接了一句。
　　这张彦估计也在兴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可是赵榭就不一样了，面瘫的脸上罕见的露出微惊的表情。
　　“这人啊，是当时正准备去溧阳赴任溧阳知府的沈拾。后来欧阳崎这事被传开了，传到了溧阳沈拾哪儿。沈拾知道了，念着救命之恩再加上欧阳崎确实有能力，就把他推荐给了溧阳守备府的守备，当然了那时候的守备府还不是如今这个李铭恩。”
　　羽夏天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沈拾和欧阳崎这两人都是叶晖雲后来一手提拔的新贵，是和顺惠王一党抗争的中坚力量。沈拾五年前就被调离溧阳，如今在顺康任礼部郎中，只是在这位子上待了五年还未升迁，旁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叶晖雲一时兴起才提拔了沈拾，但是羽夏天知道这一切都是叶晖雲下好的棋，而沈拾这枚棋马上就要用起来了。
　　“欧阳崎现在在守备府怎么样？”
　　“上任守备走前，将他提到守备御校尉，按理来说以他的资历加上武科生的功名，下任守备也该是他。没想到左相府下了手，空降了一个守备过来。”张彦撇了撇嘴，“不过这李铭恩虽然是打着左相府的标签，但实际不过是左相府二夫人的一个表亲。且不堪大用、贪财好色，仗势欺人，这溧阳城外的山匪剿了多少次？到现在也没剿干净。属下一直怀疑，他和那山匪有什么勾当，现如今守备营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跟着李铭恩的手下还有一些攀附左相的人，另一方就是以欧阳崎为首的，大多都是寒门子弟。”
　　“剿匪。”羽夏天习惯性的敲了敲桌沿，溧阳城外的山匪屡剿不灭，直到欧阳崎任守备时才彻底消灭，这恐怕和李铭恩脱不开关系，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问题，想到此处他开口道:“你可能将欧阳崎约出来？”
　　张彦一愣:“督主的意思是？”
　　“明日午时，别院，你能约他出来吗？”
　　“应该不成问题。”张彦回答，“可要透露点督主的身份？”
　　羽夏天想了想，开口道:“不必。”羽夏天想了想，他的身份虽然有威慑力，但到底让那些朝臣心中有芥蒂，尤其是像欧阳崎这样忠良。羽夏天还打算借欧阳崎的手帮他在男主那里洗洗白，可要先给他留个好印象，“你只管带他来，记得小心些。”
　　张彦领命回去了，赵榭端来新煮的银耳莲子羹。
　　“督主，您找欧阳崎是？”
　　羽夏天舀了一勺汤，尝着还挺甜，他瞧了赵榭一眼慢悠悠说道:“这件事，我们得有地方的人帮忙，只凭咱们带来的和卫所的不够。欧阳崎这样的人，既有能力又有一股正气，正是适合的人选。”羽夏天放下碗，“而且本督也想拉拢拉拢他。”
　　“拉拢他？”
　　羽夏天点点头，他垂着：“嗯，准确说是为皇上拉拢他。如今高宇父子一个把持朝堂，一个手中握有兵权。现在的高家已经是个庞然大物了，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他们家的关系势力盘根错节。世家之中能与之抗衡的，寥寥无几。即便是柔贵妃和太后母族这几年下来也是吃力了很多。皇上想要扳倒高家，光靠那些世族是不够的，必须得有自己的人，欧阳崎会是皇上需要的人。”
　　“属下明白了。”

　　顺康，皇宫。
　　已是入夜丑时，九阖殿内仍有灯火摇曳。书桌上，对着一沓子的折子，叶晖雲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大内监柳安端着热茶上来。
　　“主子，喝点温茶，歇歇吧。”
　　“嗯。”叶晖雲喝了口茶水，这是他最喜欢岐南眉山茶，月柔儿知道他喜欢年年都差人从岐南往顺康送。
　　“主子。”
　　烛光一晃，一个黑衣劲装的人出现在殿内，从怀中取出一黑一紫两个木筒递了上去。
　　叶晖雲见了那木筒，眉间的郁色少了几分，他先打开黑色木筒取出里面的东西展开看起来，看罢脸色有点阴沉。又拿起另一个打开看起来，看着看着嘴角竟是上扬起来。
　　“柳安，你知道俞瑕给朕的密信上写了什么吗？”叶晖雲语调轻快的问，柳安怎会知晓，但仍是温和一笑一副好奇的样子道:“小臣不知但看主子的样子，似乎是什么有趣的事。”
　　叶晖雲轻哼一声:“呵，是挺有趣的。他说‘有人从东厂劫走了要犯，是蔑视朝廷胆大包天，东厂上下必定全力追查。’ ”说到此处，玩味的看向柳安，“他居然还说让朕放、心？你说说这俞瑕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柳安自然是不敢在俞瑕这件事是上随便说什么的，只道:“俞督主让主子放心，想必是这次的军械走私案已经有了眉目。”
　　“呵，他啊！”叶晖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看向那暗卫问道，“王吉安在东厂手里跑了，俞瑕气得不轻吧？卫所的人可是倒了霉吧。”
　　暗卫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摇摇头:“俞督主……这次有点不同，他只罚了些俸禄。”
　　“只罚了俸禄？”叶晖雲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这次他是有点奇怪。有些事倒不像是他做事风格……罢了，你们且盯好就是。朕倒是要看看，他这次又想做什么。还有，他们无欢阁是不是手伸得太长了些，就算他们楼家有密令，有些生意还是掂量着接的好。”
　　“属下明白。”
　　溧阳别院，羽夏天盘腿坐在床上，还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时，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系统突然醒了过来。
　　“检测到男主叶晖雲的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48。”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加好感度？”羽夏天一懵，随后又得意的说，“哦，肯定是因为我那份工作报告，你看看我就说有用吧。那个老板不喜欢认真工作的员工的呢。”
　　系统Z:“……”
　　“不过这好感负的也太多了吧。”羽夏天高兴了没一会儿又耷拉下脸来，“看来我等我回去了，可得好好努力刷男主好感。”
　　系统Z:“我相信你宿主，以宿主大人机智聪明的头脑，貌美如花的容貌，肯定能把男主迷的找不到东西南北的。”
　　“虽然你这话有点怪怪的，但是我还是很受用的。”羽夏天对系统的彩虹屁相当受用，“像我这种美貌及智慧于一身的人，一定会完美完成任务的！”
　　殊不知，后来经过各种变态副本摧残的羽夏天是多么想对那时候年轻的自己说一句:孩子，那时候的天真，是因为你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