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少年郎》人气巨人

16、自古英雄出少年

　　「不要在这里无的放矢了。本官乃念你年少无知，不跟你计较。快快离去，我就当作没有看见过你；不然一会儿要你受罚，你必定受不了了！」郭子聪再瞟了堂下的少年人一眼。
　　「大人，待会我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少郎语气坚定，使人无法抗拒。
　　「好，好，好！辜且就让你试试。」郭大人原欲敷衍他而矣，但这不失为对策。反正就是下策中的上策！心想若此案最终还是没得判，那便可对外宣称；因有人私闯公堂扰乱判案，也好落得个公众交待。
　　少郎待大人说罢，问明那两口人为牛之争的原委后，向郭子聪大人作揖，示意已有定夺之法。
　　「大人，他们各执一词这样实是难办。」少郎谦词。
　　「是了，那你又有何高见呀？小子。」大人不屑地说。
　　「那我这就说了。」然后回头看着那两个分别硬说牛是属自己的农人。 「既然你们都各不相让，我们也难定夺谁是谁非。为求公平，以彰显郭大人秉持大公无私的精神......」
　　少郎又在卖弄关子，然后再回望郭大人，放大音量，清晰地说道：「大人，就请你派来屠夫，解牛后各分一半，以示公正！」
　　「好办法。这真是最公平、公正的法子。好小子，真有你的！」然后大人竖起了他的大拇指。
　　除了那两名牵涉争端的农人外，其他的人无不被此小子语出惊人的豪迈所震摄。然而此事当然还有后着。
　　「有请刽子手上堂。」师爷传大人的话。
　　「传刽子手进堂！」
　　「不要啊！」而农民中其中一人突然哽咽起来。
　　未几，刽子手手持大斧走进公堂来。
　　先前泪眼汪汪的农人，一见那把锋利的大斧更是大哭起来。
　　「堂下两位争讼人，对此番判处可有什么想要再陈明的？」郭大人循例向两人问话。
　　「这个......」哭的人想说些什么，却是口齿不清。
　　「谢大人秉公处理！我亦不想跟此人再纠缠下去，与其这样争持，我倒不如白白送他，各持一半。我就只好当做买了一个赔本货！」另外一人却对大人此番决定表示绝对赞同，心想着拿牛肉卖掉攒点钱也是无可厚非。
　　「求大人网开一面，不要置我家小黄......那是它的名字......我宁可不争了，请大人不要宰杀了它！」那人此番呜咽更甚。
　　「什么？你说要全头牛送他了？不跟他争了么？」郭子聪大人用指头指了指另表赞同的那人。
　　「本该如此，物归原主吧了！」那人低声地脱口而出。
　　「我......我真的不要了！小黄我自小便与它一同长大，它一路以来也勤于犁耕，我们彼此亲如家人，草民实在不忍见它被宰杀啊！求大人......」
　　那人更是张胆起来。 「是了，有什么好争的呢？如有需要，我下回借它给你便成。」
　　「可以了！回禀大人，小民已知该牛属谁人所有。」少郎突然举手示意。
　　「快说！」郭大人急欲知晓。
　　「跟据方才二位反应，相信大人及状师等各位心中早有定数。显而易见，对于牛只最有感情的那位必定就是牛的主人。而这位想必就是立坏心肠，想据牛为己用的......偷牛贼是吧。」少郎圆杏大眼盯着被自己说是贼子的那位。
　　郭大人等人均在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见解。
　　「大人，这小子不可信！」
　　少郎継续娓娓道来：「所谓『日久生情』；见这位大叔痛哭流涕，且牛有名字，必然是对牛感情深厚。」
　　「大人真不可仅凭这黄毛小子的三言两语......就定夺我是偷牛贼啊！」那人不服裁定。
　　「你不服？那更易办。」少朗说罢，反问早已哭成泪人的那位大叔道：「小黄是它的名字是吗？」
　　那人点头示意。
　　少郎継续说：「请你们分别站开远点......是的......足够了。」一面用手势示意叫他们分别行远。 「现在，请你们一同高声持续喊出牛的名字。」
　　他们便依少郎吩咐，不断地在叫那头牛的名字，除「小黄」外，另一人也有不停地在叫着「牛，牛呀牛」的。
　　自然地，那头牛徐徐走到他的主人身边，并且发着「吽吽」牛呜。牛用舌舔了他脸两下，主人更是抱着牛头疼惜万分。
　　「你个大笨牛！」另一人在捶胸顿足。
　　正当众人都在为这一主一牛的相认，感人泪下的一幕拍案叫绝的同时；少郎义正词严地对那厮说：「现在你可心服口服？」
　　那厮只管低头不语，少郎便加重语气：「你若仍是不服，可让牛自行找路归家。你也应知道牛有灵性、会认主......」
　　少郎还未说完，那人即跪在堂前悔恨万分地道：「大人，小人知错了！只因家贫，上有高堂，下有妻儿，家无余粮。而刚巧小儿近日病重，高烧持续不退，深怕延医后果堪虞，却愁没有剩钱聘请大夫，才出此下策......」
　　「斗胆刁民，立坏心肠自是不该！」郭大人不听其継续说话。 「你既知错，又何必当初？你可知偷窃，再加上欺瞒本官罪加一等，该当何罪？」
　　「求大人饶命，小人下次不敢再犯了！求大人开恩......」
　　「来人！先打五十大板，还押监房，听候法落！」
　　「不要啊......求大人恕罪啊......」
　　「且慢！大人可否再听小民一言？」倒是少郎似有话替那厮说着。
　　「且讲。」郭大人此番见少郎确是机智过人，自是言听计从。
　　「刚才听他所言，贼亦有道，既是因家中小儿重病才沦为盗匪。何不网开一面，先行让他照料好儿子之病，才再到衙门领罚呢？」
　　「说你年少便是单纯，你以为他不会撒谎？难道你不怕他会畏罪潜逃吗？」郭大人指着那人对少郎说。
　　「不会的，不会的！只要我的儿子能渡过鬼门关，到时要杀要斩，任由大人处之！」
　　「小黄牛牛主，你又怎么个看法？你也来说说看。」郭大人询问牛主。
　　「我别无他求......既然小黄完好无缺并重回身邉，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而真要说句多谢的这位小恩公，就听他怎说便怎样行便是了。」牛主以极之推崇的眼神望向少郎。
　　「况大人，现他小儿病况告危，怕不能延医。我有一同窗，虽年纪轻，可其父乃是名振当世的神医；师承其父，学的也不赖。能否待我速请他来，为此人之子先行看病，然后才再定案，可好？」少郎口中说的同窗便是吉宜。
　　「就照你所言，速办！」郭子聪转身向师爷说道：「带上疑人，速找此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的......」
　　「大人，小名少郎是也。」
　　「是了﹐快去备马车，带上疑犯，找他的学友去，然后速去为那小孩看病去。」郭大人对着师爷接续刚才的话。
　　「是的，就照大人说的去办。」
　　衙门的车，快马加鞭，转刹便飞抵书塾。少郎只留车中，没有下马，然后不徐不疾的吹哨放个暗号，再加三声极之短速的，便是指代吉宜。不到刹那，即见吉宜迎面而来，少郎探出窗外打了个手势。 「喂，找你有要事！」
　　「什么事要我偷溜出外？若被家父他......」
　　「江湖救急，上车才好说。」
　　那偷牛的他的儿子因感染风寒，致高烧不退。可幸尚算及时，再加上吉宜处理得当；要不然拖他过三五个时辰，怕寒伤及脑，引致麻痹，后果便不堪设想了。该疑犯自是多番向少郎、吉宜等人言谢。
　　把吉宜送返私塾，已是日影偏斜。原少郎自覚浪了大半天，本亦想随吉宜回去的；但他们在车中闲谈，无意间就透露了少郎父亲乃是何人。这下可不得了！师爷回想刚才在公堂内，众人对此小子态度如此轻慢，怕闯出大祸；便说郭大人有要事须再请教他，勉强才能把少郎带返衙门。
　　回到公堂内，经师爷提示，郭大人更是对少郎另眼相看。他见诸事尽皆完满解决，便听取少郎及牛主之言，对那盗牛者从轻法落，只象征性地关押一月监牢，并延缓，直待其儿子完全康复后始才执行。
　　而杨天山初见少郎坐于公堂内品茗之时，便是此事之后。
　　衙门外那两守门的，今日之事以后，再见少郎，老是脸羞低垂着头。少郎却得意洋洋的加以调侃：「敝姓李！」惜他一踏出门槛，便又突听到「吽」的一声，然后被一条大牛舌舔了满脸是水。
　　「抱歉，小恩公！因方才怎也拖不动它......原来它是想向你言谢啊！」牛主万分歉疚。
　　「乖，足矣，乖！小黄牛，不用舔了，那是你的辛勤积来的福......」少郎想用手去抹掉却没能，因不好意思在小牛脸前，正是哭笑不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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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角色：
少郎 — 主角 男 年龄：16 成年身高：183cm 人称「郎少爷」，剑眉星目,一笑仿佛能溶天地
上舒 — 郎的知己 男 年龄：16 成年身高：182cm 人称「舒和尚」，清秀出尘，宁忍寺的小和尚
李媚儿 — 朗的家姐 女 年龄：19 身高：165cm 秀外慧中
李大鹏 — 郎的大哥 男 年龄：23 身高：188cm 体胖
□□ — 郎的二哥 男 年龄：21 身高：180cm
寿桃 — 郎的青梅竹马 男 年龄：18 成年身高：179cm 体瘦，暗恋媚儿
白家列/家烈 — 郎的好友 男 年龄：17 成年身高：187cm 貌正气
米吉宜 — 郎的好友 男 年龄：18 成年身高：179cm 善医术
赖菲苡 — 郎的好友 女 年龄：15 成年身高：160cm 娇俏，暗恋少郎
泰山 — 菲苡閠蜜 女 年龄：17 成年身高：158cm体胖，暗恋少郎
李大郎 — 少郎父亲。礼部尚书大人，又被称作「春官」，别称「大宗伯」；为京城「一清三白流」美誉的大清流
忘忧大师 — 宁忍寺方丈，对上舒爱护有加
芙蓉 — 大鹏之妻，年龄：25 身高：170cm 原是大鹏近身侍女，性格阴险、易记仇
紫衣 — 李府丫环，襁褓时被弃于李府门前，因身穿紫色衣服而取名之
丫头 — 李府丫环，与紫衣情同姊妹
罄竹 — 李府掌维修的老师傅。喜削竹以制物，技艺卓绝。十数年前曾于李府门前拾获一身穿紫袍弃婴，取其名曰紫衣
风花、雪月 — 望月楼（妓院）中最红的两位姑娘
杨天山/地山 — 李府家少爷、小姐等的私人家教
郭子聪 — 京城衙门的知府大人
于风 — 宁忍寺的和尚, 大上舒两岁,体形高大
春福 — 李府佣人，多是服待二少爷，说话带点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