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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晚安，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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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实行君主制，皇权拥有至高无上性，而与皇权并立的还有贵族专权，世家大族们享有许多特权，承袭爵位、封侯做官、世代荣华，只有极少数寒门子弟能通过科举改变命运，而在这些士族中，戚氏一族占有相当大的权重，可以说是除皇族外的第一贵族。
戚家家主世代殷袭平阳侯，此乃凤鸾唯一的公爵，其位更是仅次于亲王，换句话说，就算人家什么也不干，终日游手好闲，那也是凤鸾上一流的人物，骄奢淫逸是本职！
而实际上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近几代的戚家都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人物，大家都等着坐吃山空，不过在凤鸾灭国之前这山都吃不空就是了。但这一代的戚家却出了两位惊艳的后起之秀，人称“戚氏双姝”。
两人都是戚家的直系血脉，亲姐妹，姐姐年纪轻轻就官拜帝师，虽不及陶覃做事利索声望高，但毕竟也是新手，办事稳重，多做两年有了经验，声望什么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与姐姐相比，妹妹的行事就要高调得多了，终日无所事事，与其他贵族世女厮混一处，每日的“要事”不是逛酒楼便是游山玩水，或者当街闹事，早就在京城一带混了个纨绔的名号。
但真正让她的名字传遍凤鸾，甚至与她姐姐齐名的还是前两年的一件事。戚家主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两个女儿如此天差地别，一个官至一品，一个却籍籍无名，于是一气之下将这个小女儿绑了送到考场，参加科举，并威胁道，皇榜上要是没有她的名字就不许再回戚家!
结果她倒好，两个时辰都不到就要交卷走人，说是约了朋友看戏喝酒，晚一刻就迟了，这可难为了监考官，科举考试最少都得坐满四个时辰，但对方又是戚家嫡女惹不起，不过最后还是放了人，反正也不对这位世女抱什么希望。
当时的其他人也基本是这个心态，京城第一纨绔参加科考？这不笑话吗？除非女皇颁布个倒数的榜，否则怎么可能榜上有名。
然而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却是，人家不仅榜上有名，还排在第一位呢，女皇钦点的状元！而更令人称奇的是，她是凤鸾第一位在红月坊接诏令的人。
至此，戚染之名传遍大江南北，她的两句话至今广为流传，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区区科考，哪比得上我情同手足的姐妹们重要！”
——“本来就想混个名次玩玩的，谁知道科举水成这样，连本世女都能捞个状元当，大意了。”
两句话差点没让同期科考的人吐血而亡，十年寒窗竟输给一个养尊处优的纨绔，身份比不过，学识也比不过，还让不让人活了？
“戚上卿不是说红月坊里有位厉害的人物吗，今日莫不是想带姐妹几个认识认识？”与戚染同行的还有三名华服女子，皆为她以前的“狐朋狗友”，不过现如今见了她都多少有些谄媚。
据说当时吏部的人拿着她的答卷研究了一个晚上也没下个定论，只好交到女皇的手里，谁知女皇看后拍案叫绝，当即拟了一份诏令让人一定要送到戚染手里，也就有了后来在红月坊接圣旨的奇闻。
第二天女皇就在早朝时封戚染为上卿，所谓上卿也是凤鸾的一个爵位，可世袭，相当于正三品官职。但由于她的多次婉拒，最终只是在翰林院领了一个学士的职位，事情不多还升任空间大。
“快别说了，那位我是真惹不起，不过本世女也绝不是怕他！”
听她如此说，其他三位女子皆在心里疑惑，“哦？上卿这样说，倒是让我等更想见见此人了。”连戚染都惹不起的人，该会是什么身份？
戚染撇着嘴说：“得了吧，我并不想遇见他，容我先去换件衣服。”
而这边，陶清染与陶盛匆匆忙忙地进了一间房，才发现这屋的门居然锁不上，不过关起来也差不多，反正只是临时避一下。
“话说，红月坊这么多空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他大概看了一下，一层少说也有三十来间房，每层的布局都差不多，而且这些房间好像都是开放的，还布置得这样……精致。
“房是给来客休憩的，以及……”陶盛眼睛扫了一遍屋内，道：“提供各种服务，应有尽有。”
陶清染点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道：“这么说，那个戚染也有可能进来咯？”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就皱起了眉来，这破规矩是谁设计的，怎么能随便进来呢？不过，“没事的，她不一定有这个需要嘛，而且这边一路上都是房间，我们也不会这么倒霉……”
话音未落，他们便看见门外停了一个人影，正准备开门进来，看身形还真是戚染。
陶清染：……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什么来着！让他把话说完会死啊……呜呜呜，原来他运气真的这么差的吗？这是要完的节奏啊~
看着那扇即将被打开的门，他真是紧张得不得了，怎么办，要是陶盛被她看见了，麻烦事肯定是少不了的。
！！！
戚染大力推开门，直往屋里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愣在当场，她隔着帘子看见了床上一对交叠的身躯，似乎还十分热情，根本没有因为她的闯入而停下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她轻咳了两声，道：“那个，不好意思啊姐妹，我以为这屋没人呢，打扰了打扰了。”
戚染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带上，干这种事儿的时候连门都不锁，这么刺激的吗？
“上卿怎么又出来了？”其余人原本就在不远处候着。
她连忙摆摆手，道：“不是，我换间房，这屋有人。”心里也暗叹道，以后开门可得看清楚了，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她已经严重落伍了。
待人都走远后，房里的两人位置却没有丝毫变化，陶盛压在他身上，脸也埋得极低，他们几乎鼻尖对着鼻尖了，这个姿势只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想到那个梦，陶清染不禁红了脸，说：“阿盛，人……已经走了。”你该起来了。
陶盛只轻轻“嗯”了一声，还是未动。
话说这房间布置得真是过于精致了，床的四周都挂有红色轻纱，只消一丝微风便会翩然起舞，床也是足够四五个人睡的大小，很软。
这个设计很美，美得让人想入非非，他总觉得要是不发生点什么就是浪费可惜了。而陶盛的脸近在咫尺，英挺的鼻梁，琥珀色的眼眸以及如墨般的剑眉，这样的人，就算要发生什么，也是他占了便宜吧。
而在陶盛的视线里，只注意到那一张如樱桃般粉嫩的红唇，一开一合的不知说了什么，她只觉得十分可爱，想要一尝芳泽。
所以下一刻，陶清染便看见她的脸越来越近，心跳也骤然加快，是了，他早该想到的，这里的女人血气方刚，对那方面的需求自然也是异常的大，陶盛又正值这个年纪，精力旺盛。更何况他们本就互生情愫，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躺在身下，那她不得……
“阿，阿盛，我是你哥啊！”心下一急，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因他这话，陶盛没有继续靠近了，她调笑道：“是啊，哥哥，怎么了？”
“你不能……”啊！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但是他还没做好准备嘛，希望阿盛不要这么心急啊。
陶盛一只手撑在床沿，颇有兴味地看着他，道：“既然收了我的玉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哥哥倒是说说看，我不能什么？”
“那那，那我……”就算陶盛真的要对他做什么，那也是有理有据、天经地义的，可是请容他再狡辩一下，“我那个来了，不……方便，下次吧。”他红着脸，最后那声“下次吧”说得如蚊虫般小声。
陶清染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今天来的月事，但有祁老配的药，已经不怎么疼了，好受了很多，让他觉得这个老婆子其实还有点良心。
陶盛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会儿，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宠溺地一笑，道：“身上还有伤呢，哥哥在想什么？”
他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他们俩身上都有伤呢，现在想这些确实早了些，所以刚才其实阿盛只是想吻他的，而他却以为……天哪，陶清染你思想也忒不纯洁了，好尴尬啊，丢死人了。
“天色还早，先睡会吧。”陶盛顺势躺在他旁边，搂着他往怀里带了带，又补了一句“别胡思乱想了。”
“哦。”陶清染乖乖地闭上眼睛，可没一会又睁开了，他睡不着啊，但是陶盛已经睡下了。
她的睫毛很长，闭上眼睛后眉宇间少了一丝英气，给他更多的感觉是温柔和安心，她真的长得很好看啊，怎么都看不厌的那种。
不过阿盛真的还没成年吗？她平时的一贯作风都显得很成熟甚至老练，实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思虑，她，到底经历了多少？
“哥哥还要看到什么时候？”陶盛未睁眼，轻描淡写地说了这样一句。
陶清染心里顿时惊掉半拍，原来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久了，于是他“嗯……”了一声，再假装熟睡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陶盛。他缓缓呼了口气，这个样子阿盛就不会发现啦，他才没有偷看呢！
可是陶盛的手就枕在陶清染颈下，他呼出的气直接吹在了她的手指上。红纱轻舞，夜色正浓，陶盛唇角的微笑也淹没在这漫漫长夜里，她轻吻枕上的墨发。
晚安，哥哥。
此时此刻，红月坊二楼的某处。
“戚二小姐这是打算去哪啊，又是来寻人的？”悦芒依旧一身黛蓝服饰，双手抱臂地盯着眼前的人，右手还拿着一管做工精致的长笛。
戚染原本打算装没看见的，听见这话只好又折回身，“啊哈哈，月公子竟还记得在下，真是在下三生荣幸啊，多日未见，公子生得是越发清灵动人了。”
是的，这位自称月公子的人，就是她口中那位惹不起的厉害人物，动不动就要使拳脚，尤其是在讲不通道理时，还有那管长笛，她也没少在上面吃过亏。人长得不赖，就是刺多，她可招架不住啊。
悦芒放下手来，神情颇为不耐，道：“少使嘴皮子，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个戚染每次到红月坊都不按规矩来，伙同一帮世家世女玩弄那些还不懂人心险恶的纯情男子，最可恶的是只管撩拨不管善后，害得无数男子闺中相思，因此这个带头惹事的人早就被拉入了红月坊的黑名单，不准入内。
不过这条规矩似乎没什么用，她总能想到办法进来，而且随着“戚氏双姝”的名声大噪，再加上这家伙的嘴跟抹了蜜似的，竟然在坊里小有名气。
他以前在坊里碰见过这人几次，也撵了几次，但是最近被主人派去了冷宫，也就没机会再管这些，想不到他才刚回来就碰见了这厮。
“混这个字多少说得不那么好听，本上卿自然是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
“上卿你个大红灯笼！”悦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坊里不提俗世名位！”
戚染：“小月啊，男儿家说话别那么粗俗，会嫁不出去的。”
“你叫谁小月？”
看着悦芒斜眯的双眼，戚染顿觉不好，“在下还约了几位小公子，就先失陪了，改日再聊啊！”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悦芒紧了紧手中的长笛，红月坊向来讲究一心一意，她竟然一次约几个！若不是哥哥告诫他这两天不能惹事，他非好好教训这个人一通，可气死他了！
真不知道那些男子是看上她哪点，眼瞎了吗？预祝她朵朵桃花朵朵烂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戚某某：我好歹也是个帝师，不配拥有姓名吗？
（由于明天周一，可能有部分小可爱不能第一时间看到，所以就提前更了，对不起让大家等了那么久）感谢在2020-08-29 23:44:17~2020-09-13 18:5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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