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21、阿欧，壁咚耶！

　　果然有秘密啊，就连变脸的模式都一模一样。忽然花甲意识到一个问题，从开始进入霍家到现在把所有的点连在一起，应该霍钟泽与唐炙玄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约定，或者他们根本就已经密谋好了要做一件事。

　　而自己就是这件事中的一颗棋子。

　　可唐炙玄在三楼放监控为什么不让霍钟泽帮忙呢？又或许他们之间只是达成了某一方面约定，但有些事必须唐炙玄自己去做，或者霍钟泽根本不知道。

　　他们因为合约争吵过，所以老太太逼自己签的合约应该是突发事件。

　　那么老太太在这里面是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我不知道什么，只是对你比较关心而已。那天奶奶说夏琼芙是你女朋友，所以我就随便问了问唐炙玄。”

　　花甲说谎说得心虚，所以声音小得像蚊子。

　　霍钟泽冷笑一声：“他和你说的？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什么意思？

　　霍钟泽看着花甲一脸迷茫，表情稍微缓和了些，说：“那是我们以前的事了，何必再提？何况有了这份合约，我是要陪你走下去的。”

　　“所以呢？你为了合约是打算放弃琼芙了吗？难道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容易改变吗？”、

　　霍钟泽站起身来面向窗外，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久久没说话。

　　花甲忽然“明白”自己这样那壶不开的追问模式的确有点咄咄逼人。

　　“那……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霍钟泽依然背对着花甲，苦笑着说：“你明白命运是怎么回事儿吗？命运就是人要随命不随心。”

　　花甲感觉这个话题有点高深，命运这回事她还从没想过。从生下来到现在，她始终认为自己的命运当然也必须是自己主宰。

　　“其实如果你和夏小姐两情相悦的话，就去说明白好了。如果奶奶不同意，你们就私奔嘛。”

　　私奔？花甲都被自己弄笑了，这都什么话题啊。

　　“那好，我现在说明白。我喜欢的是你，所以咱们俩可以在一起吗？”霍钟泽忽然转过身来看着花甲，虽然语言极为动人，可花甲偏偏就觉得他说的很违心。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没身材、没颜值、没家世更没钱。我也不是什么福星，村里的老人都说我是天煞星才活到现在。所以，你喜欢我啥呢？连我自己都不信呀。”

　　“你才是个奇怪的人，之前追求我从没想过会成功？现在成功了，为什么又开始排斥？难道你喜欢人的意义只是追求的过程而已？”

　　过程？花甲没想过，她真的感觉自己在霍家涨了很多“知识”啊，感情竟然可以这样细致地去分析。

　　这晚花甲又没睡着，她发现来霍家这段时间把一辈子的失眠都经历了。

　　第二天唐炙玄来的挺早，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他就出现了。花甲坐在桌前无所事事，拿着本专业书心不在焉地翻着。

　　今天的唐炙玄看起来有点疲惫，进来就沉默地躺在密室的床上，手里拿着监视三楼的屏幕发呆。

　　花甲也心烦忽然把书扔了，将脸用力地摔在桌子上，可能是痛地，哀嚎了一声。

　　猛然手机响，花甲顺手拿过来歪着脸看，见是唐炙玄发来的信息：

　　“你到底还喜欢霍钟泽吗？”

　　花甲看了一眼把手机扔到一边，又将脸贴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来发了一条信息：

　　“那你觉得他是真心喜欢我吗？”

　　很快花甲就收到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凭什么？我那么差？”

　　花甲她终于明白自己郁闷所在，等了不到五秒忽然弹起来冲进密室死死盯着软瘫在床上的唐炙玄。

　　“你说为什么？”

　　唐炙玄正在手机上打字，看到花甲顿了一下，继续打完然后发了过去。

　　“因为他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夏琼芙，没有第二个人。”

　　“那为什么要追求我？奶奶也让他追求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

　　唐炙玄还要打字，花甲上前抢过手机扔在一边：“说话，你今天吃了哑巴药么？”

　　“因为夏琼芙不喜欢他。”唐炙玄看着花甲，不急不恼的样子真有种欠揍感。

　　“所以我是什么？拿来气夏琼芙的？我是命运悲惨的女配，等利用完我就可以扔在一边的工具人？”

　　唐炙玄扬扬眉毛，不置可否。两只手垫在脑袋下面眼望天花板。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没希望的，那你让我来霍家干啥？当傻子一样被人耍？哦不对，我也是你的工具人，我是来帮你装监控的。奶奶的，老子现在不但当保姆、当女配、当工具人，还得给你干弱电安装啊？”

　　唐炙玄忽然坐起来盯着花甲，片刻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推在墙上，一张唇直接堵了上去。

　　嗯？壁咚？

　　不对，老子的初吻！！

　　花甲只感觉一双温润的唇贴在她成天暴露在阳光下却又不曾被人触碰过的地方，湿湿的、润润的，还带着强烈的温度和压迫感。

　　三秒之后她开始强烈反抗，可惜虽然她力气不小，可惜遇到唐炙玄就微不足道了。无论下面如何拳打脚踢，两嘴之间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怎么也脱不开。

　　唐炙玄双手只管紧紧捧着花甲的头，不对她的袭击做任何抵抗。只不过这样的感受不那么美妙，因为再想进一步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胶水在一分来钟后就失效了，唐炙玄不舍地离开然后顺其自然地挨了一巴掌。

　　“你干嘛？我他奶奶的还得给你用来泄yu是吧？”

　　唐炙玄的皮肤虽然不算白，但此时的脸上也足可以看清一个完整的巴掌印。他也不恼只退回去坐在床边，两只胳膊撑着身体似笑非笑地歪头看着花甲。

　　花甲狠狠用手背来回擦嘴唇，然后冲着地上吐了口吐沫，满脸愤怒！

　　“我就是看不惯你对霍钟泽纠结的样子，明明不喜欢非要装作喜欢。”

　　“你看不惯？不是你把我送进来的？”花甲睁圆了眼睛，感觉这个男人简直不可思议，“你管我纠不纠结，现在弄完木雕我就要回家了，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花甲说完转身想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身来快步走到唐炙玄跟前，抓住他的脑袋然后狠命地在嘴上亲了一口：“凭什么只能你亲我，我也要还回来！”

　　唐炙玄看到花甲甩门而去眼神中透出几分不明意味的雾霭，手指放在唇上来回摸着。

　　花甲逃似地离开了房间，钻进木雕的棚子里面去。坐在凳子上，只感觉心脏在狂跳。

　　刚才经历了什么？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眼神涣散地拿起刷子来回扫着木雕，像个木偶只是重复再重复同样的动作。

　　夜深了，花甲困意袭来，这才发现木雕已经被自己刷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过是个轮廓，但也基本能看出形状了。

　　放下刷子，花甲决定使用睡觉大法。对她而言，天大的事一觉起来就过去了。

　　谁知转身看见夏琼芙正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黑夜中她穿着一袭黑色真丝睡裙，又在视野水平线之下，所以一打眼根本没看到这个人，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夏……夏小姐，你好。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儿？”

　　夏琼芙款款走进来微微笑着，抬头观赏木雕，点头称赞：“你还真的挺有水平，小泽的眼光不错。”

　　什么意思？眼光？看人还是……

　　还没等花甲想明白，夏琼芙的话锋已经转了：“明天是公司与市里签约的日子，晚上有个庆祝的酒会，让小泽带着你一起来吧。”

　　啊？！又是酒会啊，花甲想起那天的事儿就觉得很烦躁，感觉这种最没有实质意义的聚会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还损耗精元。

　　“可是……我没出席过这种场合，也没有什么衣服合适的。”

　　“没事，我让月莲帮你准备。”夏琼芙侧过脸微微挑眉向上看着花甲，脸上虽然带着笑意，眼神却十分笃定，“相信明天你一定能够光彩照人，小泽一定会心动的。”

　　又提这事儿，感觉最近是绕不过这个话题了。可现在霍钟泽暗恋对象本尊也跑出来拉拢两个人，这到底是是什么意思啊？

　　“可……霍老师喜欢的不是你吗？夏小姐，为什么您也……”

　　“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夏琼芙依然微微地笑着，那种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特别惬意，“你觉得我们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吗？小泽那样无欲无求，而我注定要担负起霍家的重任，所以……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对吗？”这个回答原本就是肯定呀。

　　夏琼芙笑意更深了，用手指轻轻摸着那雕像，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些许不舍：“爱情是成年人的童话，而我绝不是童话里的公主。当你身负重任的时候就会明白，风花雪月不过是过眼云烟，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花甲感觉自己是白活了，进了霍家遇见的两个女孩都可以为了家庭为了生存这样忍辱负重，而自己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是不是自己也应该为父亲和花家村做点什么？

　　看着夏琼芙离去的背影，感觉这个瘦小的身体此刻变得如此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