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往昔年华[虫族]》犬猫的白开水

19、第 19 章

　　“齐烁叔叔的弟弟？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着急，慢慢听。”

　　“哇啊啊啊啊，雄哥，我终于和你同校了！你知不知道雌虫考第二军校好难啊！他们要求所有课程都必须到A，所有！我有一门是B+，重修了一次才过关的！”齐跃扑到项琦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摇来摇去，哭丧着脸，求安慰求抱抱。这也是三年来第二次见到齐跃，其他时间他们都是视讯聊天。齐跃那边是学业很忙过不来，这边则是齐烁的原因，他早两年就已经毕业了，工作单位规定前两年不允许休长假回家，只能享受双休，所以一直没机会回去。齐烁没有机会，那项琦就也就没机会了。所以，哪怕齐跃和项琦的关系越来越好，但也只是隔着屏幕打招呼。
　　即使设备再先进，通过机器传输的图像和声音永远没有亲眼看见对方站在自己面前来的真实。项琦毫不吝啬自己的关心，抱着这位刚刚度过高级觉醒的雌虫原地转了个圈。得亏对方还没有开始加强锻炼，而自己则一直坚持健身，这才有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毕竟，齐烁的身高放在这里，齐跃也矮不到哪儿去。
　　将将一圈，哥哥就把弟弟从雄虫的怀抱里揪出来：“干什么呢？像什么话？你都多大的虫了？”
　　“哥，你是不是吃醋了？嘻嘻嘻，雄哥这么好，我很懂你啦~”齐跃嬉皮笑脸，大咧咧的调侃自家哥哥，果不其然收到一枚拍头杀。
　　“说什么呢？这么多虫看着，你让你雄哥抱你转圈圈，嫌不嫌丢虫？”齐烁进入军部两年，性子倒是板正了好多。明明当初能面不改色篡改古语的家伙，现在却有向老古板进化的趋势。
　　“没事，我和跃跃很久没见了，他激动也是很自然的。别说他了，我也很激动。”项琦打断齐烁的唠叨，两只手一边拖着一虫，很高兴的往教学楼走。

　　“跃跃，没想到你会报维修，以后打算当工程兵吗？”项琦一想到对方哼哧哼哧修战舰的感觉，从心底里就觉得有些好玩。
　　“到时候你也教教雄哥，我虽然修不了战舰，但是我也想试着把拆开的东西装回去。”
　　“没问题，只要雄哥不嫌我就行。”
　　三个虫开开心心，去报道后就打算去附近的餐馆吃一顿接风洗尘继往开来宴。

　　他们直接去了虫气最高的那一家。幸好齐烁提前有订桌，否则今天报道这么多虫，可能还真的没有位置。三虫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尤其是雄虫和弟弟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会儿是本地名胜古迹，一会儿又是家乡风土人情，期间还有对齐烁的不同角度吐槽，搞得齐烁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尴尬的。
　　正说到兴头上，项琦随意抬头，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项琦愣了一下，因为对方那是也恰好看过来。他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齐跃看到雄哥突然换了表情，也朝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不是别虫，正是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另一个雌虫表哥，齐翔。他愣了一下，也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本以为这样就罢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抛下自己的伙伴，朝他们走来。

　　“你也在这里。”项琦和齐翔同时说道。反应过来后又是一笑。自从三年前话说开之后，齐翔没有再找过齐烁的不自在，也不再和项琦有单独的联系。大家就好像刚刚认识的朋友一样，保持着克制又寡淡的联系。说起来，距离上次见面似乎都有八个月了。

　　“好久不见，项琦。”齐翔礼貌的点头，他并没有伸出手打算握手，也没有张开双臂打算拥抱，就只是用眼神看了坐在桌子周围的三只虫，然后冲着雄虫以及齐烁微笑。
　　“好久不见，齐翔。今天怎么有时间回学校？吃了吗？一起坐下来吃点吧。”齐烁拉开一把椅子，给对方让出位置。
　　“不了，今天有个学弟报道，他和我关系不错，所以我送他来上学。很久没听说你的消息了，你现在怎么样？”齐翔寒暄道。
　　“在军部就是那些工作，很普通。你马上也确定岗位了吧，有没有什么打算？”
　　“现在还没确定在哪个岗，还有一段时间，再考虑考虑。”
　　两只雌虫四目相对，仿佛有些别有所指地互看，不过很快，大家都默契的移开视线，齐翔摆摆手：“我先走了，学弟还在等我。”
　　“那就不招待了，以后常联系。”齐烁站起来也冲他道别。

　　等齐烁再次落座，齐跃睁大眼睛盯着哥哥，搞得对方有点不自在。
　　“看什么呢，臭崽！”哥哥试图混淆视听。
　　“没什么，就觉得哥哥变化挺大的。”齐跃继续吃饭，他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一眼雄哥。发现雄哥还是自得其乐，高高兴兴吃饭，顿时觉得这都几年了，雄哥果然是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下午他们一起了解了一些周边的基础设施，然后两个学生虫冲齐烁道别，因为对方要回军部工作了，下次见面就到下周休息了。

　　“雄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齐跃和项琦并排走在一起，暮色下两虫竟然也有了些许温馨。
　　“怎么了？”
　　“雄哥平时会看论坛吗？就是那些讲雌雄的论坛。”
　　“啊……那种，我不怎么看，怎么了？”
　　“怪不得呢。”齐跃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心想雄哥真是个大木头，被雌哥追上还没跑也是奇迹。今天齐翔过来明明就是带着试探性质的，雌哥防守得却有些无力，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只知道在旁边吃吃吃的雄哥么。要是当时雄哥能凑上去秀秀恩爱，对方肯定就落荒而逃了，怎么可能还笑着离开。
　　“有什么问题吗？”项琦有点好奇。
　　“没什么啦，就是觉得雄哥偶尔可以看看，其实我雌哥挺喜欢浪漫的，上面有许多方法。”
　　项琦满头雾水，见对方又是一副肯定的模样，也就装模作样点点头，打算回去再重温一下。毕竟虽然雌雄论坛是他最懒得翻的领域，但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藏龙卧虎的大神，有什么卧龙雏凤的建议。

　　两虫在交叉路口处道别。刚觉醒完的虫还保留着一点活泼的天性，走路都不好好走，左顾右盼东倒西歪。这是因为雌虫经过高级觉醒，就能觉醒某种能力，有些虫刚得到后还不适应。这些能力会在高级院校相关课程进行加强。
　　不过项琦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还以为对方玩心大起，只是不由自主笑出来，心想果然是小虫崽，就转头往自己的宿舍里走去。他打开光脑，开始看自己的信息栏。

　　作为一名雄虫，面对即将来临的毕业，找工作或者继续深造必须提上日程。对于他来说，其实首选是研究院，但是他不太想过那样的生活，从小到大没去过多少地方，也没见过多少世面，这两年和齐烁在一起，也多是“军部——学校”往返，他想趁年轻，多走走，多看看。而这种探索性质的，正好有个位置，军部的探索队伍。

　　这个队伍的经费并不源于军费，而是受联邦创新总局（简称联创局）管理，联创局资助探索队伍，让他们奔赴外层空间，探究广阔的宇宙。里面会招有基础科学背景的虫负责收集资料，也会有军部派专门的军雌前来保卫安全和航行。这个岗位的招牌并没有限制性别，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签署一个免责协议：如若因为不可抗力导致雄虫受伤或死亡，其家属无法起诉联创局，且舰长负有限责任。
　　正是因为这个条件，雄虫去探索队伍工作的几乎为零，毕竟外层空间可真是实打实的身体素质比拼，对于肩不能扛的雄虫来说，几乎等同于无限测试，还没有保险！
　　外层空间探索，你的死法超乎你想象。这是所有雄虫的共识。

　　但是项琦就看上了这一套刺激的机制。专业方面，这几年基础物理、天体物理他都修的不错，总体成绩在A左右，而且还选修了机械工程，并成功通过了雌虫中等体能测验。从专业知识到身体素质，都很适合这个岗位。

　　但问题是，这件事他不光没有和雌父商量，也没有和齐跃商量。他想，反正也不一定被录用，先试试看。

　　这次空间探索的项目，联创局是和第二军团合作，距离主星3000光年的区域发现了小型黑洞，正常来说这个体积的黑洞不出几星时就会蒸发，但是目标却已经存在了好几个星月。联创局很感兴趣，所以委托第二军团带几名物理科学家前去探查。他们计划此项目持续1星年，队伍直奔目的地，观察、收集数据，并当场做计算，发现有异后尽快联系主星科学家，如果可以查到暗能量的踪迹，将会加派更多队伍前去。
　　因此，虽然说是探索，但实际上这一批已经不是第一波去的了，难度降低，报名的（雌）虫还算踊跃，突然收到一份雄虫的简历，还把联创局的虫员惊了，他在这里工作也有三年了，从没有见过雄虫身影，仔细看了下简历，发现对方符合招收条件，于是好奇心作祟，发了对方面试通知。

　　项琦打开信息栏，发现第一封就是来自联创局的面试邀请，他点开后，里面已经标准清楚时间地点，还贴心的附上了办公楼地图，生怕他找不到面试室。最下面，有两个按钮，灰色的是“拒绝”，金色的是“同意”。他想了想，点了金色按钮。突然，屏幕上爆出一串烟花，还搭配着热闹的音乐，“期待你的加入”几个大字循环播放，成功让项琦失笑。搞这一出，他也忘记了自己说要看论坛的想法。

　　一旦到正常工作日，齐烁是绝无出来的可能性。甚至用光脑都不方便，每次视讯都得掐着点，晚上也有宵禁。因此两虫早早就做了打算，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留言即可，看到了就会回复。按理来说这第一次面试，不算大也不算小，应该要和齐烁沟通，但是也不知项琦怎么想的，直接就去面试地了，他好像从内心里，并不想让其它虫知道这件事。

　　面试过程诙谐幽默，负责虫对于他雄虫的身份很好奇，也没什么架子，问了他一些相关知识，看了他的研究方向，最后让他在训练场来了一趟计时跑与重力练习，发现对方简历没有掺一点水分，十分满意，对方真诚问道：“你知道我们的免责协议书吗？你确定要加入我们吗？”
　　项琦看到负责虫神采奕奕的眼神，本来想着和齐烁、雌父商量一下的想法如沙般被顷刻间吹散，他脑子里思考只用了不到十秒钟，就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我愿意加入。什么时候签合同？”
　　负责虫“唰”地一下拿出一份纸质合同，“这是免责协议，必须是纸质亲笔签名，你可以仔细看一遍协议细则，然后再签也不迟。”
　　“不用了，我在星网上看了许多此。”项琦胸有成竹的拿过笔，签下这份协议。
　　负责虫这时又向他的光脑发送了另一份电子档合同，主要规定了聘用时间，责任与义务，以及一些待遇问题。项琦直接在光脑上完成了达成授权。
　　负责虫满意的看着两份合同，更重要的是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温文尔雅的雄虫，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握手！搞定！

　　项琦给齐烁发去消息：“我找好工作啦！”
　　直到第二天中午，对方才回复：“这么棒，我家琦琦最厉害了。你要去哪里工作？”
　　项琦看着这条留言，突然有点怵，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实话实说只说一半：“我去联创局工作。”
　　联创局也会招文职虫员。齐烁看到后倒没想太多，只是夸了几句，让他别太累，就继续工作去了。他现在是三军某小队队长，每天除开训练外，还有许多报告要写，说起来还是挺忙的。

　　探索任务定在两个月后，这两个月将会对队内成员进行培训，包括且不限于急救常识、心理调节，小空间肌肉训练、烹饪术、飞船的维修与保养等。当然，并不是每一项都要学，会根据队员负责内容的不同，有专业学习和公共学习。
　　项琦看着这份堪比课表的课表，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去工作了还是继续在上学。他给齐跃发了信息，告诉他这几周他都要参加岗前培训，可能没办法和他一起玩了。
　　小雌虫当然表示不介意，并让他好好学习，到时候放假了会去看他。
　　这话看着怎么像是雄虫才是小辈，对方是个谆谆教导的叔父呢？项琦挠挠头，终于把学会的一句俏皮话发过去：“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抽。怎么说话呢？”
　　惹得光脑对面的小雌虫笑容又扩大几分——雄哥真好玩，每次逗一逗，都有好心情。

　　项琦直到训练场，才发现有些事好像不对头，因为他发现，自己和齐翔站在了同一队伍里。当时双方的眉头就都皱起来了。果不其然，在休息中途，齐翔主动找过来，他巨大的身影从上罩下来，形成一个阴影：“项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参加了探索队伍？”
　　项琦抬头看着雌虫紧皱的眉毛，虽然心里慌，但还是努力做好心理建设：“怎么了？不是我们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吗！我还是这次的物理观察员。”
　　“胡闹！”齐翔很生气，但是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咬牙切齿问对方，“叔叔知道吗？齐烁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免责协议！这个任务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肯定知道，能来这里的都是签了免责协议才出现的。
　　“可是，我想来啊。”项琦看着齐翔，这样说道。

　　齐翔看着对方无辜的表情，火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齐烁发了视讯。感谢对方没有因为情敌关系拉黑他。

　　“喂，齐烁，你和项琦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来联创局的探索队伍？你就是这么看管雄子的吗？”所有没法对雄虫发出的火，全部都被劈头盖脸泼到雌虫身上。
　　齐烁刚刚结束训练，看见来自齐翔的通讯还十分纳闷，结果一开始就接到这样一个噩耗，顿时懵了。
　　探索队伍这么多年以来雄虫寥寥无几，项琦是怎么进去的？！

　　果不其然，项琦那边通讯立刻响起。他不想接，可是对方一遍不行又打一遍，雄虫还是硬着头皮接了，就看见齐烁异常恼火：“琦琦，立刻从队伍里退出！我不同意，更不允许！”
　　齐烁脸色铁青，看得出非常恼火。
　　本来项琦还有点害怕，但听完对方的这席话，心中突然不服，他冲着屏幕面无表情的说：“我不！”紧接着就挂断视讯，甚至关了光脑。
　　齐翔在旁边看了全过程，一言不发。

　　项琦抬头看见齐翔也是那副表情，顿时也很不爽，“我和你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向齐烁告状？幼稚不幼稚！”
　　可是齐翔不为所动，他表情严肃地说：“我刚刚给叔叔也发了信息，我建议打开光脑。”
　　项琦一听，瞬间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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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好久的剧情，发现感觉好伙伴的提醒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