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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挑衅 ...

  •   路林丘回到陆林公司后,召集了各大会议,各部门汇报和总结了这段日子以来的业务推进和进展情况。一些重大问题,路林丘安排专人负责处理。各部门人员恪守职责,公司业务井然有序,蒸蒸日上。会议结束后,路林丘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讲道:“他如往常一样,日日去公司,在公司待三四个小时,便外出应酬、办事。看起来并无异常。”
      “他有没有与异常人员接触,或者有没有异常人员出入他公司?”路林丘严肃地低声道。
      “目前没有。不过……有件事情不晓得算不算异常?”
      “什么事情?”
      “他最近除了去公司、应酬和办事以外,其余时间几乎都待在家里,足不出户。”
      “详细讲来。”
      “据我调查,他以前会经常约见亲朋好友,常去茶楼和酒吧。可是,最近一段时日,他一次也没约见过那些人,也没再去过那些地方。”
      “知道了。继续观察,记住但凡有任何异动,或异常人员出现,或与他接触,或与他公司人员接触,都务必跟紧,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好的。”男子应道。

      挂断电话一个小时后,路林丘招来了周建林。
      “最近喻桥茶馆可有什么异常?”路林丘道。
      “仍如往常,夜里营业,白日休息,顾客还不少。最近,那些客人中出现了许多新面孔。而且,有一次我去‘巡逻’的时候,看到茶馆里面有一个衣着怪异的男子。”
      “怎么个怪异法?”
      “蓬头垢面!长衫长裙!若非我亲眼看到他端坐在茶馆里喝茶,我真的会以为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野人呢……哈哈哈……”周建林说着大笑起来。路林丘瞧了他一眼,只这淡淡的一眼,便叫周建林嗑住了笑声,闭紧了嘴巴。
      “当时,贾喻桥有没有看到你?”
      “没有看到。当时,我隐身在拐角的角落里,而且我刚剪了头发,买了一身新衣服,粘了胡须,带着帽子和口罩,很是乔装打扮了一番。他就算是见到我,也绝对认不出来!”
      “做得好!你这样……”路林丘招手示意周建林靠过去,周建林靠近后,路林丘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建林边听边瞪大了双眼,大惊失色,从来都沉着冷静、讲话干净利落的他,此刻被吓得结结巴巴讲不周全:“路……路……路总,这……这会不会……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会不会是您多虑啦?”
      “你不必紧张,一切有我!去办吧。”路林丘淡淡地道。
      “好……好吧!”周建林转过身去,抹了一把冷汗。
      “切记,不能让你我以外的任何第三人知晓此事。”
      “是,是!”周建林仍心有余悸。

      安排完这些事情,路林丘长吁了一口气,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打开电脑,开始了其他的工作。下班以后,大家都回家了,又只剩下路林丘一个人,一如往常地工作到半夜。直到凌晨三点半的时候,他才关了电脑,回了家。

      自从路林丘飞机遇难以来,若水云赶往江陵市照顾他,随后又与他去杭州处理宋经案子的事情,这样算起来,确有好些日子不曾回家了。这日刚一到家,便被无莫与扑了个满怀。
      “妈妈,这段时日你还好吗?莫与每日都想你!姥姥说你出差办事去了。妈妈,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妈妈没能天天陪着你,对不住了!妈妈每天都很想你!这些天,你过得好不好?”若水云将儿子抱在怀里,宠溺地道。虽然无莫与已过了十岁,可在若水云眼里,他仍然是那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怎么宠溺都觉得不够。
      “妈妈,我过得很好,你看,我又长高了,还长胖了呢。姥姥和老爷天天叫我多吃,我都快成小胖子了。”莫与搂着若水云的脖子道,“妈妈,你太瘦了,比以前还瘦,你是吃苦了吗?”
      “没有。妈妈没有吃苦。妈妈怎么会吃苦呢?妈妈变瘦是为了漂亮,你看,妈妈漂亮吗?”
      “漂亮。妈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哈哈哈,好儿子,乖儿子!”
      “来吧,吃饭了。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爸天天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怕你吃不饱吃不好,一天到晚净是事儿。”叶聆笑道。
      “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每天不唠叨几遍就不罢休,我耳根子都起茧子了。”若峰笑着在餐桌边坐下。
      “女儿呀,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这样瘦下去可不行,得多吃点。我瞧着还是胖点好看。来,红烧肉,这可是你打小最爱吃的,多吃点。”若峰笑着,往若水云碗里夹了好几块红烧肉,又拿起勺子往另一只碗里乘了汤,端到她面前,道,“这汤你妈炖得可入味了,先来一碗。”
      “爸,妈,女儿不孝……你们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我不但没有尽过孝道,还劳累你们照顾莫与……”若水云说着,眼眶湿润了。每次来到家里,她都感到无比温暖。家永远是她最温馨的港湾。父亲、母亲和儿子是她今生最大的守候。无论多累,只要看到他们,她都觉得浑身又蓄满了力量。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啦?是不是谁欺负你啦?告诉妈,我和你爸给你出气去!”叶聆道。
      “是啊,女儿,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啦?”若峰道。
      “没有,都没有!瞧把你们紧张的,我就是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想你们了!”
      “妈妈,你没事就好,吃块肉吧。”莫与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若水云的碗中道,“妈,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们说,别一个人闷着!”
      这一夜,若水云一直守在无莫与的床边。儿子不过才十岁的年纪,却让她觉得俨然好似一个男子汉了。她觉着能有如此聪明可爱的儿子,真是她的福气,就算有再多的坎坷,都足慰平生了!

      这日,若水云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徐泠推门进来了:“水水?”
      若水云正全神贯注扎在文件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得不轻,她“啊”的一声,抬头见是徐泠,随即拍着胸口嗔怪道:“吓我一跳!你每次都不会敲门哪?”
      “不会!你还没习惯呀?我都习惯了。”徐泠斜翘起眼睛,嬉笑道。随即,她又隐晦神秘地道:“水水,你可别为这事儿吓一跳。现有一事,才会真正吓你一跳呢!”
      “瞧你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什么事就说,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呢。”若水云忙着翻看手里的文件,委实没时间与徐泠唠闲话。
      “你怎么还有心情看文件?上次那个女人,又来了,眼下正在路总办公室呢!”
      “哪个女人?”若水云还是没工夫抬头,仍然在翻着手里的文件。
      “快别看了!”徐泠迅速按住文件,不让若水云再翻,急道,“就是纠缠路总的那个女人!”
      “是她呀。”若水云不紧不慢地道,“我还以为是谁呢。瞧把你紧张的。”
      “你这是什么反应啊?难道你不担心吗?像路总这样的人中龙凤,多少女人惦记呀。尤其是这个女人,难缠得紧!来一次,路总赶她一次。可她不闲臊得慌,还总来!脸皮厚得,都能砌墙了!瞧她那张脸,每次都浓妆艳抹的,用掉了几盒脂粉呀!还有那身衣服,要不要那么紧呀,别撑破咯!更气人的是……”徐泠咬牙切齿地比划着胸口,“袒山露水……我都嫌寒碜!也不晓得是打哪儿买的衣服,省布料是不是?干脆不穿得了,还遮那两团肉坨子做什么?”
      徐泠的一番言语,没给若水云带来什么情绪,反倒是把她给逗乐了。她咯咯巧笑两声,道:“你做什么气成这样?至于嘛。”
      “可莫要胡说,我气什么呀?还不是担心你!就她那号子女人,十个男人,十个都被勾了魂去。活脱脱一个专吃男人心肝的狐狸精!”徐泠啐了一口,道,“你这人……怎就不生急呢?那女人是活脱脱一只狐狸精,晓得你是什么么吗?”
      若水云瞧着徐泠那着急的模样,委实觉得好玩,便又咯咯地笑了起来,问道:“是什么?”
      “狐狸精都上门讨人来了,你却还有心思?”徐泠气道,“你就是活脱脱一木头肠子,粗钝得很,还是实心的!实心也便罢了,明明有空隙,却硬要捂着,不让通窍!”
      “你这个说法倒是有趣。”若水云不以为然地笑道。
      “眼下,哪还有工夫说笑?赶紧拎起棍子来!”
      “做什么去?”
      “打狐狸精去!”徐泠拉起若水云便朝外走。
      “我不去。”若水云扭捏着,想要走开。
      “得去!得去!”徐泠不依不饶,她生得胖,劲大,死抓着若水云不松手。
      “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呢!”
      “这针眼的当口,哪还有空管工作!”
      “都说了不去!”
      “这次必须听我的!”
      二人这一拉一挣一说一答间,便已走到了路林丘的办公室门口。若水云还想着回去,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徐泠猛地一推,“咚”的一声,撞到了房门上。
      徐泠趁机吼上一声:“水水,你找路总啊?怎么不进去?”
      这一声可够大的,办公室里的人各个听得真切。若水云想跑都不成。她气恼地瞪了徐泠一眼,做了一个要捶她的动作。
      路林丘听说若水云站在门口,嘴角微微一扬,淡淡地讲了句:“进来吧。”
      若水云没有回话,转身又想走开,却再次被徐泠挡住了去路。徐泠机鬼一笑,拧开门把手,就将若水云推了进去。若水云被徐泠那么一推,脚下不稳,打了个大趔趄,差点跌倒。她心里暗自叫苦,觉着这个亮相简直不要太糗!
      “哟!这不是若助理吗?好些日子不见,怎么越发憔悴了!”常依蕴娇滴滴的嗓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徐泠说的狐狸精正是常依蕴。此刻,她斜睨着若水云,眼光里满是轻蔑和挑衅。她身穿黑色阔领低胸紧身连衣裙,裙子的长度只到大腿下方;两团雪白的大胸脯呼之欲出;脚上踩着十公分高的黑色细跟高跟鞋。此刻,她正迈开着两条细长白嫩的双腿,轻蔑地朝若水云走来,形态却款款生姿。
      “常小姐,对不住,我不晓得您在这里……才敲了门,搅了二位的雅兴……我是有些工作想向路总汇报。不过不是十分打紧,晚些时候再汇报也可以……眼下就不打扰了。”若水云拿捏不了该怎么解释比较好,这样说着,又悄悄瞟了路林丘一眼,见他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自己,便赶忙收回视线。她稍一迟疑,想着索性离开便罢,但刚要转身,就被常依蕴拦住了去路。
      “着什么急啊,你不是说有工作要向路总汇报么?不必等会儿了,现在汇报就可以。反正我也不是外人,以后你还得管我叫一声‘路太太’呢!叫‘老板娘’也成,我不介意的!嘻嘻嘻……”常依蕴操着阴阳怪气的腔调,指点着道,“要我说啊,若助理当真是个逗乐子的好助理,知道自己的斤两,总是将自己捂得这样严实,活像个粽子,委实有趣……啧啧啧,瞧瞧,我这样说好不贴切。应当说,是素馅的粽子才对,寡淡的味儿,十足童叟无欺的卖相!”
      被常依蕴奚这样毫不客气地一顿落得,若水云脸上一块红一块白的。常依蕴正得意间,若水云却迅速褪了红白,噗嗤笑了。
      “你这贱人,好不要脸,居然还笑?”常依蕴顿时火冒三丈。
      若水云瞅着她,依然笑。
      路林丘却是忍不住了,一个箭步上前,大喝一声:“常依蕴!你住口!”
      常依蕴怒不可遏,扬起巴掌,对着若水云便要打。
      路林丘一把抓住常依蕴的胳膊,斥道:“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若水云语气平和,似笑非笑地道:“二位聊着,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她不去管他们,径自便往外走。
      “你不用走!”路林丘顺即拉住了若水云的手,然后一字一顿地对常依蕴道,“常依蕴,你给我听好了:她,若水云,是我毕生所爱!我路林丘,此生心里只有她一人。而你常依蕴,只是我的老同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其他。你若是再敢伤害她,我绝不饶你!这样的话,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讲,你懂也好,不懂也罢,这都是我最后一次讲。现在,请你出去。而且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
      常依蕴气得胸脯上下翻涌,呼哧呼哧的仿佛要撞破了裙子跳将出来:“你……好啊,路林丘,我爱慕你那么多年,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如此对我!为什么?就因为她的脸生得美吗?我承认,她的脸是美。美到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见。可那又怎么样?她结婚,离婚,生孩子,这样的残花败柳,也值得你这样?”
      “住口!”路林丘喝道,恼怒异常。他将若水云拉入怀里,紧紧拥住了,又道:“她的好,何需旁人懂!”
      “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抱她!你快放开她!”常依蕴上前就要掰路林丘的手臂。路林丘却将若水云抱得更紧了。
      常依蕴气急败坏地嚷道:“路林丘!你擦亮眼睛,好生瞧瞧,她周身上下跟个干鱼条似的,有什么呀?我瞧着都没兴致,何况是你!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障了眼,糊涂了!”
      “快出去!不要让我再重复说!”路林丘吼道,再次下了逐客令。对常依蕴的时常骚扰和出言不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
      “好!我走!我走!”常依蕴泪涟涟恶狠狠地指着若水云道,“若水云,你给我等着!”
      常依蕴哭滴滴地甩门离去。门“哐当”一声被甩上,震动了几下,把周围的职员都下了一跳。大家交首接耳,嘀嘀咕咕地交换着关于他们的八卦。
      路林丘关上办公室的门,安慰若水云道:“你这傻丫头,她那样奚落你,你都不会争辩吗?”
      若水云咯咯笑了起来,道:“有什么好争辩的。”
      “就你想得开!”路林丘笑道。
      “那是。”若水云窝在路林丘的怀里,娇声道,“何需为一个外人,气了自己。”
      “你怎么还得意上了?”路林丘惊诧地道。
      “当然!”若水云俏皮地道,“你没听到她在夸我吗?”
      “夸你?”路林丘更为惊诧了,“哪有?我只听得她在损你。”
      若水云将头一歪,眼珠子一转,嘴巴一翘,笑道:“她说我的脸生得美,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见,这还不叫夸吗?”
      “哦?哈哈哈……”路林丘大笑道,“你倒是会捡着听!我可没你这肚量,容不得别人这样说你!不过,虽然她这句话说的对极,但有句话却是大错特错了。”
      “哪句?”
      路林丘笑吟吟地看着她,只传情,不答话。
      若水云被他这情态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想说什么,又只得作罢。
      路林丘却不放过,扳起她的肩膀,注视着她的眼睛,痴痴笑道:“她口中的‘干鱼条’,完全是瞎说,你可不是她说的那样……”
      若水云心领神会,脸唰地红透了,直红到了脖子根,娇嗔呢呢道:“你……”
      “反正是她眼神不好!”
      这样的话,若水云可不打算再让他讲下去,又不晓得如何是好,羞着面跺了跺脚,只将拳头敲上他的胸膛,羞嗔道:“你……你说什么呀……烦……真烦人……”随即,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路林丘低头瞧着她,眼里心里都直乐和。
      “以后……不许瞎说!”
      “我可没瞎说。你将我抱得这样紧,却赖我瞎说。你自己瞧瞧……”路林丘附在她耳边悄语道,嗓音真真是情柔并茂。
      若水云听他如是讲,从上往下这么一看,才发现自己整个身躯都密切无缝地贴在他身上。自己虽着一身正装,到底是单衣……这……这当真是羞涩至极……
      若水云又恼又羞,直将左手掩了面,右手猛地推开他,扭头跑了。
      身后迅即响起路林丘哈哈的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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