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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宣判 ...

  •   路林丘从白居出来,先去伯右开了会议,之后便去了伯瓦大楼。
      当他到达伯瓦大楼时,伯如瓦正在办公室里接见客人,得知路林丘来了,遂遣辞了客人,去见路林丘。
      伯如瓦手里夹着一只烟,神色十分凌厉,对路林丘道:“路林丘,事已至此,胜负已分,你还来做什么?”
      “伯如瓦,你我都明了,你打这个官司完全是无中生有。伯右也是伯瓦的产业之一,伯右带给你和伯瓦多少利益,你最清楚。再者,我们合作那么多生意,向来互惠互利。你为何要这么做?”路林丘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是不是遭到了那个人的威胁?”
      “哪个人?”伯如瓦道。
      “苦情!”路林丘道,“伯如瓦,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须有此一问!你在商场沉浮多年,谋事至深,难道你不明白这样做会给我和陆林带来多大的灾难?我真不愿意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伯如瓦,伯右的事你做了,诉讼你也提了,如你们所愿,无论是我个人,还是陆林在全世界的生意,都因此遭受了重创。事到如今,你可以如实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路林丘,这世上的事千变万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伯如瓦道,“商场如战场,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好,你既这样想,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但是,请你记住,此番我这样诚恳与你沟通,也算是对经年过往你我生意合作的一个交代!”路林丘道,“苦情绝非善类,你与这样的人合作,我真替你担忧。”
      路林丘提醒伯如瓦,但伯如瓦并不领情,而是嘲讽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管好自己。陆林集团真正的灾难,恐怕还在后头!”
      路林丘摇摇头道:“你好自为之!”之后,便推门离开了。
      伯如瓦望着路林丘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好个路林丘,到了这样的危急关头,你竟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只是可惜了,你这次的对手绝不会让你好过的……这样一个百年难遇的商业奇才,铁骨铮铮的汉子,竟也有一天要这般跌入泥潭,损落尘埃!”

      因着伯右一连串事件的发生与伯瓦集团提起的诉讼,陆林集团的业务出现了诸多乱子,路林丘花费重金委托了专业的律师团队处理官司的事。国内也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于是,在安排完伯右最后几件事后,路林丘便订机票赶回了北京。若水云随他一道回了北京。
      苦情想尽法子打压陆林集团,为此制造了许多事端。
      伯右和官司的事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再加上苦情为陆林集团制造的诸多事端,只将路林丘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每日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休息,甚至没时间好好吃上一顿饭。
      眼看着一件件祸端接连发生,若水云预感到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决计去找苦情问清楚这样处心积虑挤压路林丘究竟是为什么。只是因情生恨,还是纯粹的商场厮杀?抱着这个目的,若水云又去了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自从开业以来,店员换了好几个,贾震也早就辞职了,目前的店员是新来的,不认识若水云。他见若水云进来,热情地招呼道:“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这四个字是情非得已自开业以来,每一任店员招呼客人的第一句话,多年前从未更改。
      “苦情在不在?”若水云道,声音低沉冰冷,叫人不寒而栗。
      店员被若水云的问话和声音惊到了,一时没回上话来。
      “叫他来见我!”若水云的声音更加低沉冰冷。
      店员对若水云这种交流方式感到尤为不适,想与她确认身份,遂问道:“请问您是?”
      “快叫他来!”若水云又道。
      店员见若水云这等架势,不晓得她与苦情是什么关系,一时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得罪她,便小心翼翼地道:“女士,老板交代过,如无要事,就不能与他联络。要不,您自己联系看看?”
      若水云不想与店员兜转,便冷冷地瞧着他道:“若我能联络上他,还会来这里找你?”
      若水云此言属实。
      她所知道的苦情所在之处,除了情非得已咖啡馆,便只有炼狱。炼狱是万万不能去的,故此,她若要寻苦情,除了来情非得已咖啡馆以外,确实没有其他法子。早前,若水云也是问苦情要过电话号码的,但苦情没给。
      “我也不敢违拗老板的意思。”店员为难道。
      “你叫是不叫?”若水云又道。
      “这……”店员还在犹豫。
      若水云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极小的刀子,迅速地放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字一顿地道:“你若不叫,我便割断自己的喉咙!我死了,你的老板怕是要疯,而你也会被卷进一起命案当中!你自己选择。”
      若水云虽这样吓唬店员,心里却叹道:“你是妖,我是人!你法力高强,我手无寸功!你想来时才来,想走时即走!主动权全在你手里,我从来只能被动!我若不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又能有何良策将你逼出?”
      店员见若水云这样做,登时吓得魂魄无舍:“我叫!我这便给老板打电话!您千万别弄伤了自己!”
      店员说着,着急忙慌地拿起电话,打给了苦情。
      “什么事?”苦情道。
      “老板,出事了!有位女士要自杀……”
      “她自杀,关我何事?”苦情道,“些许闲事,莫来扰我!”
      “不是,老板,她一定要见您!”店员惊慌地叫道,“您若不来,她便要自杀!”这一声足够大,把店里的顾客全吓跑了。
      “叫我去?”苦情道,“那女子是何人?”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刀子……刀子正架在她的脖颈上!她还说她若死了,您会疯!要不……要不您来一趟,我看她不像是开玩笑……万一真是您重要的人!”
      听到这里,苦情道:“我这便来,叫她去我办公室候着!”说罢,挂了电话。
      店员惊魂未定地对若水云道:“女士,老……老板说他……他这便来,叫您……在办公室等他!”说着,他拿起钥匙,打开苦情办公室门上的锁。
      若水云并没有拿开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刀子,保持那个姿势,走入办公室。
      店员打电话时,苦情正在中光大楼办公,最近在商场上对路林丘接二连三的打击令他十分满意,正筹划着下一步的布局,店员的电话便打来了。听了店员所说,他担心那个要自杀之人是若水云,因此挂断电话后便立即赶去了情非得已咖啡馆。
      若水云刚进去那间办公室,苦情便到了。他瞧见若水云脖颈上架着一把刀子,急忙施法将刀子取走。
      “你这是做什么?”苦情怒道,“威胁本座?”
      “是不是你做的?”若水云道,“伯右的事,官司的事,陆林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商场上的事,你不要参合!”苦情道。
      “商场上的事?你用尽下作手段,想方设法对付路林丘,居然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不愧是大妖!”若水云冷笑道,“若你真想在商场上与路林丘一较高下,那你便像个人一样,用正当的方法去竞争!你这样耍手段,耍阴谋,是要怎样?是要让世人知道你这个大妖的法术有多强?”
      “你今日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这许多年里,你处处针对路林丘,处处害他,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要你这个妖灵界法力高强的大妖,不惜进入凡界,来对付一个人类?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与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你说对了,是因为你!也是因为我与他之间确实有深仇大恨!”苦情冷冷地道,“今日便算了,若以后你再敢以自己的性命来要挟本座,不管你死与不死,本座都会先要了路林丘的命!你给本座记好了,本座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擦亮眼睛看着本座是如何打败路林丘,如何让他生不如死的!”
      苦情哈哈大笑几声,又接着道:“还有,本座要你做本座的女人!不!是本座的夫人!永远陪在本座身边!”
      “永远?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人,长远不过百年,何来永远?”若水云冷笑道,“苦情,你给我听好了,我!若水云!今生不会做你的女人,不会做你的夫人!来生也不会!生生世世都不会!我永远都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永远!”
      “这可由不得你!”苦情说罢,欺身向前,一把将她抱个满怀,低头在她唇上便是一吻,之后哈哈大笑道,“本座若是用强,你要如何反抗?”
      若水云气恼之至,拼命挣脱,拼命踢打。
      苦情却是不放开,始终抱着她,戏谑地瞧着她,道:“打呀!踢呀!还有多少气力都使出来,看看能否将本座踢开!”
      若水云见苦情如此,无奈之下,一口咬伤了自己的手腕,鲜血随即滴落下来。苦情见状,立即放开了她。
      “你这是做什么?奈何不了本座,便要伤自己吗?”苦情说着,当即施了法,若水云手腕上的伤口瞬间便愈合了。
      一颗眼泪滴落,若水云咬牙切齿地道:“苦情,我警告你,你若再敢侵犯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声音冰冷得仿若千年冰山,“还有,无论你用什么下作手段对付路林丘,我都会与他站在一处,一同面对!无论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会想尽办法阻止你!”
      若水云说完,转头推门出去了,身后瞬时响起苦情砸东西的声音。
      “你为何世世都要选他?你为何要如此憎恶本座?”苦情一边砸东西一边怒喊,“自从第一次遇见你,本座便对你一见倾心,死生不移!本座敬你爱你,从未对你用强,可你却屡次为了他,来伤本座的心!本座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自打从非洲回来,一晃间一个月便这样过去了,这一个月里,路林丘忙于集团的事情,与若水云再没见过面。再接下去的两个月,路林丘又辗转于各洲之间,未曾有一日空闲,与若水云更是没时间见面。
      伯瓦集团对路林丘和木右酒芗提起的全部诉讼,经过法院的审判,全部以失败告终。在法院宣判的那一刻,伯右没落与陆林集团被污蔑的真相也随之大白于天下。
      法院宣判的当晚,路林丘仿佛卸下满身尘埃,轻快地走出法院的大门,一坐上车便给若水云拨了电话。
      电话响起时,若水云正在白衣书店整理书籍,见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路林丘的名字,她的心便不听使唤地剧烈跳动起来,她颤抖着双手捧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是我!”路林丘沉稳的声音在自手机那头传过来。
      若水云听到他的声音,眼眶瞬间湿润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仿佛这样便能听到路林丘的呼吸一样。路林丘每呼吸一次,她的心脏便跟着跳动一次。
      许久的沉默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路林丘沉稳的声音:“法院刚刚宣判了,我和陆林胜诉了,真相大白了!没事了。已经全然没事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若水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路林丘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低低细细的抽泣声,路林丘的心猛地抽痛起来,紧张道:“你哭了?怎么哭了?我没事,一切都好!陆林也会快速恢复秩序,重拾往日辉煌的。你不要担心了!我真的没事,真的一切都好!”
      若水云还是不讲话,只管哭泣。
      路林丘柔声安慰道:“你若再哭下去,我的心脏病怕是要犯了。”
      “心脏病?”若水云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关切地道,“你什么时候得了心脏病?是不是连日来劳累所致?”
      “刚得的。”路林丘调笑道,“你的眼泪便是我心上的病痛。你一直哭,我的心脏病可不就要犯了?”
      “你……竟还有心思取笑我……”若水云嗔道。
      “当然!”
      若水云笑了起来:“官司赢了,真相也大白于天下,终于能还你和陆林清白了!这真是太好了!”
      “还不错。”路林丘道,“等我回来!”
      “好!”若水云道。

      当日晚上,路林丘回到白居,正要开门时,科莫从临白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科莫道,“怎么样,宣判了吗?”
      “宣判了。”
      “什么结果?”
      “败诉了。”
      “什么?”科莫以为是路林丘和陆林集团败诉了,一下子泄下气来。
      路林丘见他这样,笑道:“是伯如瓦败诉了!”
      “真的?”科莫的眼珠子一下子闪亮起来,“我就说没道理输的,你方才把我吓得都快没魂了,必须罚你!”
      “你想怎么罚?”
      “你们诗人李白不是有一句‘会须一饮三百杯’吗?”科莫笑道,“就罚你与我痛饮三百杯,如何?”
      “好极。”路林丘笑道,“那请吧!”
      路林丘打开白居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科莫喜悦地往白居钻,还未进去,便被路林丘一脚拦下了。
      “你做什么拦我?”科莫一皱眉头道。
      “与兄弟痛饮,你不需要备好酒吗?”路林丘笑道。
      “都说了是罚你,自然是你备酒了。”科莫说着,一脚迈过路林丘的腿,进了屋里。
      路林丘笑着随后也走了进去,关上房门,去酒柜取了葡萄酒出来。
      “干杯!”
      “干杯!”
      二人开心地喝着酒,聊着天,不觉间已至深夜,科莫喝醉了,路林丘扶他到客房休息。
      当次日科莫醒来时,路林丘已不在白居了。他留了一张纸条给科莫,上面用法文写着:“兄弟,我回北京了。短期内不会回来,你且回里昂。”
      “好吧,兄弟,你是思乡心切,还是思人心切?”科莫看着纸条,笑着,自语道,“你既回去了,我便也回了!”这样打算着,他当天便回了里昂。

      当路林丘从伯右回来,出现在白衣书店的时候,若水云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你回来了?”
      路林丘一把拉过她,拥进怀里。
      “我想你!”
      “你是刚回来的?”
      “我日日念你,三月不见,竟如隔世了!”
      “我知……”
      路林丘又拥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才下飞机,便赶来了这里。”
      “辛苦了!”若水云道,“这段日子,你吃苦了!”
      “确实忙到不可开交,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路林丘道,“不过,结果公正,再多的苦都不再是苦了。”
      “公道自在。”
      “这样的结果,在伯如瓦意料之中,却在苦情意料之外。”
      “怎么说?”
      “在伯如瓦意料之中,是因为他对伯右了如指掌,又请专业律师团队做了多次尽调和评估,没有人认为会有胜算。可他还是提起了诉讼,将官司一打到底,甚至不惜落败。”路林丘道,“在苦情意料之外,是因为伯如瓦并没有对苦情讲真话。苦情虽是活了几千年的妖,法力深厚,但他毕竟不懂凡界的规则。人类虽不会法术,但自有定律,自成规则,自成体系,不是妖精能破坏得了的。苦情自恃法力无边,却单单忘了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如此种种,官司怎么可能不败?他又怎么可能不输?”
      “话虽如此,但他这次没能达到目的,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若水云道。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伯如瓦不用惧,但苦情确是个劲敌,他法力深厚,防无可防。”路林丘道,“伯右市场份额被掠夺之事,无论怎么查,都始终查不出那些合作方、客户和终端消费者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继续使用伯右的产品的。伯右对他们做出了世面上不出其右的全面承诺和优惠政策,但他们依旧对伯右的产品不闻不问。他们就好像在一夜之间都中了什么魔障,从大脑深处将伯右排除了!最关键的是,无论伯右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再进入他们的视野。”
      “魔障?一定是苦情搞的鬼。”若水云道,“他正面竞争不过你,便在背地里搞这些个下作的手段。他这样滥用法术,真是枉活千万年!”
      “这些事情,躲也躲不掉,避也避不开,与其在这里忧思忧虑,不如先去饱食一顿。”路林丘笑道,“好饿!我们去找个馆子吃点东西吧。”
      “好啊,我也馋了。吃点什么好?”若水云笑道,“不如我们各说一个馆子,石头剪刀布选出胜者那个,如何?”
      “好法子。”路林丘笑道。
      二人当真玩起了石头剪刀布。结果是若水云胜出,于是,二人便去了她选的馆子。
      “你是故意让我的吧?”若水云笑道。
      “谁说的?”路林丘笑道,“是路某自己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你骗人!”若水云笑道,“你就是想让我去吃我爱吃的。”
      “好吧,被你猜得妥妥的。你爱吃的,我也爱吃。”路林丘笑着,蜻蜓点水般在若水云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你又来……”若水云猝不及防,嗔道,“这有人!”
      “怕什么,我亲吻自家夫人,不成吗?”
      “……”若水云道,“胡说!”
      而后,她拉着路林丘的手进了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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