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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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虽然说叶榕川调/教马的那一手确实比较老道，但能在短短几分钟就让马信任自己，身上必定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胡经理心想，这就是天分。
就跟有些人天生长得漂亮，有的人天生身材好，有些人会唱歌一样，驯马这一行也讲究天赋的。
他这回可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捡到宝了！
“呸呸呸——”胡经理连忙在心里改口，“我可以是瞎猫，但人家叶同学，山海大学的高材生，不是死耗子。”
胡经理转身对叶榕川伸出右手，语气郑重又夹杂着温和：“叶榕川同学，我叫胡大全，你以后叫我老胡子就行。”
这算是认可了叶榕川。
但考核还没结束。
叶榕川同他握手：“胡哥，我这么叫您可以吗？”
“成，都行。嘿嘿，你看看这些马，能大概看出他们的年龄吗？不要怕，咱们就随便聊一聊。”胡大全的态度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叶榕川微微松了口气，说实在的，这份工作给的工资高，又恰好是他所擅长的领域，他还是比较期待得到这份工作的。
“这匹黑色马，看样子是来自西域？大概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吧。”叶榕川顺着白马后面的马开始说，“这个，一看就是凉州大马，年纪么，看起来不算大，不到十岁？”
最后一句叶榕川有些不确定，毕竟是仅凭双目看就要猜马的年纪，他着实不能给出一个完全确定的答案。
胡大全愣住了：“这你都能看出来？没错，红染今年才九岁，它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它得了皮肤病，后来引起了全神免疫功能障碍，不能再比赛了，于是就被养在这里。”
胡大全见叶榕川目光定定的看着这匹产自古凉州的骏马，趴上栏杆，说：“这匹马的主人对它很好，之前它皮肤病很严重，它主人专门给他扩大了马厩，找全国各地的专家来问诊，光是问诊费就花了少说有二打头的七位数。后来，红染总算好点了，但之前的疾病已经影响到它的状态，不能再比赛了。”
胡大全神采飞扬：“我真的没见过对马这么好的人，那个人还是个大总裁，即便这样每两周都会专程过来陪红染玩一会儿。啧，小叶啊，你说，现在那些成天没什么事情做的年轻人，有些都做不到这么对他们的对象，对不对？”
并没有对象的叶榕川：“……”
胡大全笑哈哈地说：“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走，咱们去实地演习，看看你上马的功夫。”
叶榕川一愣：“我还没回答完它们的年纪。”
“不用了，你能一眼看出来红染的年纪，已经证明了实力，现在只要你马上的功夫好，咱们就能签合同。”胡大全十分豪爽。
叶榕川右手的绷带还没拆，但其实已经完全不影响活动，之所以还绑着，是因为大夫让他多固定两天，不然再脱臼的话，成了习惯性脱臼就不好了。
叶榕川活动了一下双手手腕，这才对胡经理点了点头。
胡经理带着他走到隔壁的马厩旁：“这里的马都是半驯服的，你自己挑选一匹，骑上去跑半个小时不下来，就算过关。”
叶榕川下意识就要放马出厩，胡经理连忙拦住：“唉，等等，小叶，你穿上护具啊。”
看着叶榕川眼眸中明显的疑惑，好像是在问他‘还有护具’？
胡大全心想，小叶这是哪个地方学来的野路子驯马，半野的马居然都敢直接上。
渐渐的，随着叶榕川套上护具，骑上那头性子很野的头马，胡大全心里又想，好强大的天赋，果然有些人就是应该被称为‘马背上的少年’！
叶榕川骑马溜达了足足半个小时，从最开始的慢走、慢跑，再到骑着马儿在草地上狂奔。
热烈的风吹过他的面颊，拂动他的发丝，叶榕川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置放于幽深、空广的旷野中。
他可以肆意、狂放，一如曾经年少的叶奚公子。
眼前没有了林立的高楼大厦，耳边也没了不停歇的喇叭声，有的只是一个肆意骑马狂奔的青年。
这匹马似乎也被身上人的狂傲劲儿给吸引，听话得让胡经理瞋目结舌。
——“有的人，天生就是马背上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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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乘结束，这匹马对叶榕川还有些依依不舍，跟在他背后几乎寸步不离。
还是胡大全硬拉，才把它重新关回马厩。
“小叶，你等等我，一会儿咱们就去签合同。”胡大全一边拉一边艰难的对叶榕川说，这么好一个苗子，骑马的动作不仅标准，甚至还带了点古人的风雅在其中。
这分明是经受过良好训练的表征，可叶榕川又实在对其他地方表现得十分生疏，看起来像野路子出身。
这两周感觉杂糅在一个人身上，居然并不显得突兀。
合同签订后，叶榕川松了口气，总算能赚到钱了。
胡大全也放下心来，总算把这好苗子留下来了。
“走，我带你去看你的寝室，按理说咱们的兼职员工是两人一间，毕竟兼职嘛，不常住，为了不浪费资源，两人一间比较合理。不过呢，老哥我给你安排个没室友的房间，”胡大全是真的惜才，“还是兼职员工的双人间，但不给你安排室友，除了房间里有两张床外，其它的跟单人间没有区别。”
“多谢胡哥。”叶榕川没有推辞，他倒不是觉得室友会打扰自己，主要是一个人住会更方便些。
他有时候思绪来了喜欢将灵感写在纸条上——那些话给旁人看去，恐怕会当他是个疯子。
还是一个人住，写完就冲马桶更方便些。
“谢什么，下周四咱们有个盛大的活动，每名驯马师需要服务一位客人，带其熟悉场地，教其基本的骑马规范，必要时需要有强大的应急和救场能力。”这件事胡大全之前已经跟叶榕川提过，这会儿继续跟他确认时间，“这几天恐怕你得留在清苑，好好的准备学习一下规范。至于救场能力等，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的。”
叶榕川点头答应：“好，我这几天都可以留在清苑学习，不过下周一、三的下午我要去带两节家教，除此以外，我都有空。”
“没问题，到时候你回市区，直接喊咱们的车，有专车接送的。”
合同等事情敲定后，叶榕川进入自己的员工寝室。
说是员工寝室，看起来更像是公寓，一进门就是电磁炉、洗碗台、冰箱等，再往里走是一个吧台，随后便是两张各自靠墙的单人床，床角处有长长的书桌，桌上配有电脑和平板。
最里侧则是卫生间和阳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简直比叶榕川刚醒来那会儿看到的医院病房还周全。
这回叶榕川没有着急去开电脑，而是打开了平板。
之前见陆之年玩过这样的东西，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就可以选则自己想要的东西。
十分之神奇。
于是，当天晚上，叶榕川用指尖拖动着彩色方块，玩了一小时的消消乐。
抬起头时发现眼睛十分酸涩，他赶紧熄屏平板，去窗台上眺望远处，缓解眼部压力。
此前他看到机房很多同学都在鼻梁上架着个东西，上网一搜，发现那是眼镜，用来帮助近视眼患者的——再然后就知道了引发近视眼的各项罪魁祸首。
叶榕川：“……”
也难怪现在的青少年大都近视，手机、平板等真的无时无刻不吸引人去看它。
与此同时，叶榕川在眺望过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商时序。
他穿着专业的衣服，熨帖的崩在身体上，给这人减了几分身着正装的压迫感，同时添足了洒脱飘逸的少年气。
商时序身量高挑，但骨架不大，穿上西装是妥妥的倒三角身材，但换上这种极其贴身的衣服后，就会发现他其实有些轻灵的纤细。
配上那清冷的眉眼，给人一种从古典画卷中走出的美少年的感觉。
但是，此刻吸引住叶榕川目光的并非商时序本人，而是他牵着的那匹马。
——凉州大马，红染。
“原来胡哥说得对马很好的大老板是他。”叶榕川小臂搭在栏杆上，遥遥望着商时序喂马，带它遛弯，偶尔还会抬抬头，好像在对马说话。
叶榕川没看错，商时序确实对马在说话。
“我刚看到他朝你这边走来了，他是在这边工作吗？”
红染：“哼哧哼哧。”
“你倒是运气好，能天天看得见他了。”
红染：“哼哧哼哧。”
“我不敢查他这辈子的底细，不敢打听，更不敢当面问他。这些，都是他很反感的事情。”
红染：“哼哼哼。”
“我和他竹马竹马，两小无猜，最后居然比不过一个只会哭鼻子的小皇帝。他那样的人，也会因为感情而选则另外一条路……”
红染：“哼哼哼。”
“不过，这辈子那个小屁孩不会哭鼻子，只会咋咋呼呼的喧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红染：“？？？”您对我一匹马讲什么呢。
从出生到如今，自己二十五岁，商时序心中的纷杂思绪无法排解，直到当真见了那人后，才想起心理医生曾说过的话，自己该努力梳理梳理。
不然日后若是不小心爆发出来，会吓到他。
商时序讲得并不顺畅，甚至很多话都连不起来，不过他已经在做努力了。
最后，商时序问了红染一个问题。
“你说，我现在装乖，学会一开口就掉眼泪，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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