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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不了,小爷带你私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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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诗,别生气。”
“我没生气。”宋诗曲并不看他,“不用跟我说这些。”
她想把手抽出来。“你们挺般配的。”
“别,我可看不上她。”解锦征忙为自己开脱,“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可惜了。”解锦征无奈地耸耸肩,“她到现在还不愿意嫁我。”
宋诗曲当然知道他和那个女子没关系。
她当然相信。刚才解锦征眸中对那个女子分明的厌恶,只要人不傻的都能看出来。
可是她只是不开心,她想要被哄着罢了。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在那一刻,她就是想要无理取闹。
被偏爱者有恃无恐。
宋诗曲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突然跑来的小二打断话头。
小二气喘吁吁,先向解锦征行了礼,又看向宋诗曲。
“客官,您...”
宋诗曲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吃饭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
小二看看解锦征,又看看两人牵着的手,最后把目光投向宋诗曲,腰弯地更低了。
“那...客官,您这签,还给您?”
“啊,好的。”
宋诗曲结果竹签,等小二行了礼,走远了,才再抬头,看向解锦征。
少年却脸上没了熟悉的笑容,眸色晦暗不明,盯着她手中的竹签。
“...怎么了吗?”
少年忽地松开手,宋诗曲心里一慌。
“见过我母亲了?”
面对这种情形,宋诗曲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捏着竹签的指尖发白。
她轻轻点了下头。
解锦征拉过她,将她前前后后检查仔细了,又问她:“她...我母亲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宋诗曲摇摇头。
解锦征盯着她看。
“小骗子,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说?”
闻言,宋诗曲怔愣地抬头看他。
“我母亲跟你说了什么吧。”他说。
“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哭的?”
“顷月阁也是她叫你来的吧?”
宋诗曲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呵,她倒是打的好算盘。”解锦征这下子全明白了。
说白了,他母亲就是想拆散他们。不过不巧了,没如她的愿。
垂眸看了一眼还傻愣着的小姑娘,受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
“还有你呀。”解锦征捏她的脸。“傻不傻?”
手感还挺好的。
不等宋诗曲反抗,他忙转移话题,“是不是没吃饭?我请你。”
宋诗曲忙把竹签递给他。解锦征扫了一眼那个竹签,没接。
“小东西,自己留着玩吧。”
饭桌上,解锦征托着脑袋看宋诗曲进食。
小姑娘腮帮子一鼓一鼓。
“忘了问了。”他说,“你今天怎的出来了?”
宋诗曲抬起头,咽下口中的食物,“我...师傅今天放我们出来休息。”
“那你以后都能出来了?”
“嗯...也许,偶尔吧。”
“你下次出来,想找我,直接来顷月阁就成。”解锦征歪着头,眉眼间是笑意,“这楼是一次偶然的机遇,我家投资的。你一来,叫个人去通知我,我便来见你。”
宋诗曲没有说话,解锦征又接着道:“我母亲说什么,你不用在意,也不用放心上。”
“我喜欢什么人,她是管不了我的。”
“大不了...”他像是半开玩笑似的,“小爷带你私奔。”
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全然忘记了。或者说根本不重要。
那天夜里,她辗转难眠,趁着月光爬起来,将放在枕头下面的竹签拿出来。
月光下隐隐显出“顷月阁”三个字。
她看了又看,将它放进那个小盒子里。
盒子里除了竹签外,还有几朵干枯的海棠花,一叠油纸。
纸是包花糕的纸,解锦征带给她的,她全不舍得丢。
到底是花糕珍贵,还是送礼的人珍贵,她没细想过。
宋诗曲喃喃念着心上人的名字。
那便告诉他吧,她想。
那就告诉他,告诉他她愿意了。
愿意嫁给他。
[庆州十四年冬,边疆失守,有失国土之危]
边疆战乱的消息似乎是同寒冬一起传入京城的。
解锦征不常来霓院了。
确切来说,是自那是顷月阁见面后,宋诗曲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她偶尔会去找师姐,顺便能偷听些闲话。
听几个客人说,近来朝廷乱得很,似乎是入侵国势力强盛,朝廷上方分为鲜明的两派。
一派是主张割疆土,以保内安,另一派则是主张攻回去,以守边疆。
宋诗曲支耳朵细听,来去间,似乎听见了解锦征的名字。
并不真切。
她抬头去寻议论的那两个客人,却见他们已经低声议论着走开了。
少年是在晚上来的。
碰巧宋诗曲那夜无眠,在院子里发呆。
初冬的夜凉。
她也从没有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来。
当她看见少年出现在她面前,蒙着一层夜色。
他们都突然没有太多言语了。
宋诗曲轻轻开口,唤着对面人的名字。
“解锦征。”
“嗯。”
“你来了啊。”
天是漆黑的。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他们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宋诗曲知道解锦征在低头看她。
“你听说近来朝廷的事了吗?”谢锦征开口,嗓音淡淡的。
但宋诗曲就是敏感地察觉到,少年的情绪不高。
往日里少年同她讲话,声调里都是多少是带些笑意的。
“你具体指哪件?”宋诗曲也轻轻地回他。
解锦征只能看见小姑娘抬着脑袋,费力地看他。
这些天,他很累很累。
但现在,他只想抱抱她。
几乎没有多少犹豫,他也就这么做了。
宋诗曲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到了。
她僵着身子愣了愣,随后踮起脚,努力让他抱得舒服些。
解锦征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他说:“我父亲前些日子带我上朝了。按照我家的地位,我理应也该有个小官做做。”
“朝廷乱得很。”
“在对待外来入侵方面,我和父亲的意见产生了分歧。”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可笑吧,父子的意见都能不和。”
“...全朝廷都看了个笑话。”
“父亲大骂我逆子...”
“他快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明明,我觉得我没错。”
宋诗曲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抬手,试探着拍了拍少年的后背。
解锦征将脸虚埋在她颈间。
宋诗曲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他说:“诗诗,你会认同我的...对吗?”
“割地必不可行,僚国野心很大,退让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如打回去。”
“我看过了,我国军队和他们比起来并非毫无胜算。”
“...我做错了吗?”
宋诗曲只是沉默着。
结合近些天来听到的流言,她也能猜出事情的大概。
她知道父子吵架事小,但一旦牵扯朝廷,就无小事。
或许事情比他口中描述的更为严重,但她不知朝廷上的事,也同样做不出评价。
她只是说,“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你觉得自己是对的。”
“只要是你的选择。”